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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节就把最近知道的报价说了出来,“陈姑娘对这价钱并不如意,说是想再加三成。”
再加三成,说起来也不算高,做玉石生意的,不赚它个几番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手里的是上品,也骗不了冤大头。
刘喜玉想了想,吩咐下去,“把朝阳观将重开的消息传出去。”
第167章 提亲
京城里最先传开的并不是朝阳观要重开的消息,而是说当初离开道观的几位道长苦修结束将要回京 。
这个已经是朝阳观要重开的信号,比起之前那些个直接说朝阳观要重开都还要令人信服,毕竟道观重开,最重要的还是人。
陈郄自下朝阳观后就起早睡晚的蹲在隔壁院子挑翡翠,从傅家表妹那听到这消息,就道:“把翡翠观音再提价三成。”
傅家表妹吓得一跳,声音都有点颤,“还提三成?”
本来就只有人愿意出七成价来买,按照原价再涨三成,都不怕连问都没人会问。
陈郄挑着手里的几块小翡翠,头也不抬,“你只管开这个价,反正我们也不急着卖,等着开年后受了百姓供奉,有的是人会来买。”
傅家表妹这下子放心了,就随口问道:“要再加三成有人愿意买了怎么办?”
“那就卖了。”陈郄道。
傅家表妹没能明白,“要后面价钱会涨更高,现在为什么要卖?”
陈郄抬起头来,捡了根铁条在地上给傅家表妹比划,“因为时间跟风险。”
“好比现在我们卖一百两,年后能卖两百两。看起来年后卖要划算一些,年前年后不过几个月就能翻一番,高利贷都不过如此。对吧?”陈郄对着傅家表妹一笑,问道。
就陈郄这一笑,傅家表妹没敢点头,摇着头等着听陈郄说下一句。
陈郄在地上画了一条线,在两端打了点,指向远处那一端,“可要卖到这个价,不是凭空来的,你要在里面做些别的来,才会让人觉得这个高价值得。”
用什么手段,傅家表妹也知道,“姐姐是说这样动作不划算?”
“不是划算不划算的问题。卖一样东西,你心里得有两个价。”陈郄指了指后面一点,“银子只有拿在自己手里才是实的,给东西标的价不管多高那都为虚。现在卖,银子在手里稳当,越往后里面担着的风险就越大。”
“这个风险也分两种,一种可控,一个不可控。”陈郄收回铁条,“可控算的是人为,比如不小心把东西摔坏了。不可控的就是天灾*,人力所不能为。但不管可控还是不可控,在现在这个点来看都是未知的。”
陈郄道:“做生意要冒险,但也要控险。你心里出两个价,第一个价能出就不用犹豫,第二个价是机会价,不管是在背后操作还是其他缘故,说到底多还是靠碰运气。”
“更别说,你现在卖了,这一百两银子就能拿去周转别的,在别处你也照样能赚。但银子晚到手一天,在周转上也得跟着晚一天,你承担的就是可能就会错失别的机会。”陈郄点了点铁条,“你要记着一点,做生意想要做大,最关键的就是现金流足够周转。”
“银子能够流动起来一点都不沉淀,它能发挥出的能量,会出乎你所想。反而是那些玩奇货可居、埋金藏银的,真正出头的有几个,最后哪几个里能落到好下场的又有谁?他们装的藏的,都是风险而不是富贵。”陈郄也算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给出来了。
“说得简单点就是,第一个价是你应得的,第二个价看的就是筹谋与运气,只能顺其自然而不能强求。听明白了?”陈郄问。
这个道理说起来挺好理解的,傅家表妹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了。”
能够大致明白已然是不错,陈郄道:“也并不难,等着日后经历得多了,也不用别人再来讲道理,自己心里就能明白其中关窍。”
等到那时候的经验,才是自己真正从中获得的成功秘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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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表妹唯有点头的份儿,再看陈郄手里挑着的翡翠都是上品中的上品,就好奇道:“姐姐是打算挑来送人?”
“嗯。”陈郄又重新挑选了起来。
也就这么几块儿,大多都长得差不多,都一方小印大小,还被翻来覆去的挑,就算是对翡翠多有了解的的傅家表妹都不知道自家表姐在挑什么。
傅家表妹就在旁边看,看半天陈郄再没搭理她半点,只能回院子去管账本去。
而傅家大房,却是迎来了一个本不会有干系的客人。
刘喜玉说是等陈郄想明白,却跟素节说的一样,最是心口不一,还没等到陈郄的回信就急着先来了傅家。
傅家大老爷此时还在朝中,剩下傅家大夫人见人家正儿八经的递了帖子进来也有些懵,只能让傅三郎去外院接待,毕竟之前去百族有着同行之谊,而自己又是女眷,着实不好相见。
但在让傅三郎去接待之前,傅家大夫人也有嘱咐,“不管是何事,必不可答应。”
刘喜玉来傅府做什么傅家大夫人不知道,但她活了这么多年,多少也算经历了不少事情,也看得明白,两家并无往来,今日上门本就令人奇怪。
要论晚辈之间的交情,小公爷要找人也不至于这般郑重的亲送拜帖而来。
然而此时送来了,为的就只能是正经事,那就可能是有事相求。
能让小公爷有事相求的,傅家大夫人想不到别处去,能想到的唯有自家夫君在朝中做事,许能帮到刘喜玉的地方。
傅三郎就在傅家大夫人的这般嘱托下见了刘喜玉,两人也算是相熟了,虽是小公爷回了京后这几月他都不曾得见人。
见着人傅三郎也没急着说问所为何来,先是请了有爵位在身的刘喜玉上座,让人端了茶上来,才询问道:“数月不得见小公爷,小公爷近来可好?身体可曾康复?”
刘喜玉一坐下来端了茶就知道自己太急迫,来早了点,不过来都已经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回头走,只得顺着话道:“已得痊愈。”
傅三郎这就放心了,一道游历他是把小公爷当朋友看的,心中就难免有所担忧,能从本人口中得知好坏,总归比从别人那得知的更要令自己信服。
两人就这般不轻不重、你来我往的说了半晌。
傅三郎一路寻了好几车花草回京,如今送人的送人,留下的也多是精品,在培育上颇有心得,少不得就要请段如玉去花园里看一看。
刘喜玉心里想着,鬼想知道你那些个花花草草怎么种的、花开得有多好,我是来娶老婆的,奈何这事儿跟傅三郎说不成,只能在旁边跟着傅三郎说起花草来。
种花草也算是陶冶情操,刘喜玉上辈子因为身体不好多也就研究这些,因此知道得也不少,便跟傅三郎说了起来。
这一说,就一直说到傅家大老爷散朝回家。
傅家大老爷本在外还有应酬,然而府中管事早在宫门口等着了,听说刘喜玉上门,也是一头闷水,只能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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