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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身份来魏府的确尴尬,不像是个救命恩人,反而像是个赖人钱财的。
王白月其实叫碧月,按着他的计划,在街上凉茶铺子木棍倒下来的时候,阿阮反应不及,他正好扑过去替他挡住木棍,到时候假意受伤,顺其自然的就成了魏主君的救命恩人入住魏府。
让碧月始料未及的是,阿阮身边的侍卫功夫太好动作更快。
眼见着阿阮被拉到一旁他计划落空,碧月心一急,再加上有人反应快从即将倒塌的铺子里跑出来,从背后挤了他一下,碧月在自己摔倒和拉着阿阮一起摔倒,两者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这么硬生生的朝魏主君扑了过去,假装崴了脚。
碧月没想到那个小侍眼睛这么尖,一眼就看出他是故意的,所以在他质问自己时,就低头不说话,偷偷朝自己留在人群中的人打手势,让她们说话引领围观者的舆论。
碧月坐在屋里等了一会儿,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以为是大夫来了,忙做出吃痛模样弯腰揉脚踝。
十八守在门外院子里,见魏悯边擦手边走过来,快步迎上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魏悯脸色阴沉如水,眼底冰冷泛起杀意,抬手将擦手的巾帕递给十八,冷笑道:“长得像阿阮?”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碧月抬头就看见一个女人背对着光站在门口,顿时猜到来的人可能是魏悯,立马不动声色收起下巴,露出半张温柔侧脸。
魏悯耷拉眼皮看了他一眼,脸上原本的冰霜慢慢褪去,回头狐疑的看了十八一眼,微微皱眉无声询问:他哪里像阿阮了?
这人眼睛没阿阮大,眼角没阿阮开,鼻梁没阿阮挺,唇弓没阿阮好看,耳垂没阿阮厚,皮肤差脖子短,哪里都比的上阿阮?莫说别的,她夫郎的头发丝看着都比他有光泽。
这男的,怎么看也不像阿阮。
魏悯只一眼,就将碧月嫌弃个够。
魏悯走进来,碧月直腰抬头温柔行礼,她又仔细看了眼他的正脸,呵,阿阮双眼皮长得都比他好看。
十八:“……”
作者有话要说: 阿阮:妻主的挑剔,让我完全不担心会有情敌(嘚瑟脸)(/▽╲)
第57章 敲山震虎
见碧月起身行礼, 十八对魏悯说道:“大人, 这就是在街上拉了主君一把的人。”
十八这话说的就有深意了, 她只说拉了一把,没说是救命拉的,还是故意拉着阿阮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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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悯点头, 垂眸看碧月重心都压在一只脚上, 瘦弱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也没说让他坐下,而是说道:“既然如此, 那就在魏府好好养伤,等脚好了之后,本官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谁?
碧月一只手攥着包袱, 一只手撑着一旁的桌子维持身体平衡, 闻言不由垂眸遮住眼底神色。
他看魏悯说完话有转身就走的意思,立马忍不住, 出声疑惑问道:“大人是要带我去见谁?”
魏悯脚步停在门槛处,侧头看他,半张脸背着光隐在阴影之下, 晦暗不明, 说道:“太女。”
碧月眸子猛的一颤, 瞳孔缩小,撑在桌面上的手指立马紧攥成拳压住心里涌出的惊慌,不自然的垂下头,眼睛乱转, 怯声问道:“为什么,要带我去见太女?”
碧月感觉到魏悯正在用打量赝品的嫌弃目光从他身上扫过,顿时后背发凉,寒毛竖起。
魏悯嗤笑一声,眼睛看着碧月,眼底冰凉一片,声音中透着丝丝入骨的寒意,“你若是够聪明,就不该再问。”
魏悯抬脚跨过门槛,站在门口垂眸理了理袖子,轻声说道:“念在阿阮没事,我给你两个选择,死在魏府和回东宫,你任选一个,明天给我答案。”
说完转身离开,十八则贴心的顺手将门关上,屋里顿时只留下脸色灰白的碧月一人。
门“啪”的一声合上的那一刻,碧月就像是突然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跌坐在了绣墩上。
……
魏府新招来两个厨子,手艺还算不错,中午做的饭菜也还合口,魏悯看了一眼,搬来一个小几摆在床上,午饭阿阮连床都不用下。
睡了一觉又涂了药,阿阮都觉得膝盖上那点小磕伤已经没事了,可偏偏魏悯不放心,晚上连澡都不让他洗,说是不能碰水。
夏季闷热,哪怕白天不动弹身上也会出层薄汗,更何况阿阮今天早上还去了趟街上。晚上不洗澡,就会觉得身上黏糊糊的,翻来覆去的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魏悯洗完澡神清气爽的回来时,就见阿阮一身轻薄中衣倚坐在床头,胸前衣襟松散半敞,那根精致凸出的锁骨随着他呼吸起伏的胸膛,若隐若现于中衣里。
阿阮似乎有些热,随意抬手扯了扯衣服,他这么一扯,衣带松开,衣襟大敞,露出小半个圆润的肩头,白里透粉。
魏悯本来是打算走到床尾,将手中毛巾搭在一旁的衣架上,但如今随意一撇,瞧见这等景色,眸色不由一暗,顿时挪不动脚了。
“阿阮。”魏悯低唤一声,随手将毛巾扔在桌子上,走过去站在床边,弯腰低头去吻阿阮粉色的唇瓣,手掌心贴在他的腰上往后背处摩挲。
阿阮仰着脖子迎合她火热的吻,眼皮轻阖,遮住眼底的清明之色,就等着妻主的下一步动作。
温顺的阿阮简直让魏悯欲罢不能,忍不住脱掉身上披着的外衫,单腿站在地上,另条腿跪在他身侧,将床上的人整个笼罩在她身下。
阿阮伸出舌尖轻舔魏悯的上唇,含在嘴里轻吮了一下,引的魏悯眸子一颤呼吸不稳,火热干燥的掌心从他后腰衣摆处探进去,贴着他背后的肌肤摩挲。
魏悯顺着阿阮的下巴往下吻,湿漉漉的吻从他白皙修长的脖子吻到锁骨肩头。
魏悯的唇才刚贴在阿阮的锁骨上,还没张嘴咬,就被他轻轻推开了。
魏悯一愣,眼底带着明显的情.欲之色,声音暗哑,不解的看着他,“阿阮?”刚才不是想要吗?
阿阮也有些动.情,眼尾因为刚才的吻染了抹妖冶的红色。他剧烈喘息几瞬,等呼吸稳了,才轻咬下唇,抬手“道”:
——还没洗澡,身上脏。
魏悯微微眯眼,手掌根捧着阿阮的脸,嘴唇凑过去,偏头张嘴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咬的阿阮瑟缩着身子,抬手搂住她精瘦有力的腰。
魏悯叼着他的耳垂说道:“阿阮,学坏了?”
她那带着沙哑情.欲含糊不清的上扬鼻音,听的阿阮脸红心跳,差点丢盔弃甲缴械投降了。
——想洗澡……
阿阮抬手将魏悯的头从颈窝里拔出来,凑过去在她嘴角安抚性的吻了吻,柔和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委屈请求。
魏悯一对上他这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立马没了脾气,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等着,我让人给你送水进来。”
水送到耳房的时候,阿阮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魏悯见他急不可耐的自己走过来,顿时斜睨了他一眼。
阿阮冲她笑,抬手指门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魏悯卷起袖子,弯腰伸手试了试桶里水的温度,“不凉不热刚刚好,”余光瞥见阿阮站起来要过来,便道:“你腿不能下水,老实的坐在那儿,我给你擦擦就行,想洗澡等你膝盖伤口结痂了再说。”
阿阮闻言眉头微皱,有点不太乐意。他磕的也不严重,不用照顾的那么仔细,再说让妻主给洗澡,太折磨人了。
论耐心,急着洗澡的阿阮自然比不过魏悯,最后在她的视线下,阿阮只能磨磨蹭蹭的把身上单薄的中衣脱掉。
魏悯见阿阮轻抿着颜色浅淡的唇,羞的耳朵尖都红了,不由噗嗤一笑,拿湿毛巾过来给他擦脸,低头垂眸,眼底满满柔意,问他,“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脸皮还这么薄?”
阿阮手攥着魏悯腰侧的衣服,嗔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了。
魏悯像照顾孩子一样,尽心仔细的伺候阿阮。她这么认真,都让阿阮有一种自己不是膝盖磕烂了,而是半身不遂动弹不得的感觉。
见妻主很享受这种伺候他的感觉,阿阮索性配合她,没“出声”点出来。
魏悯给阿阮洗头发的时候,突然跟他说道:“十八今天跟我说王白月长得和你有几分相似,我下午去看了一眼……”
——嗯?
阿阮等着听下半句呢,见魏悯只顾得弯腰舀水,就抬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催促她接着说下去。
魏悯一笑,倾斜手中水瓢往阿阮长发上细细倒水,另只手护着他的眼睛,语气中故意带着些许吊儿郎当的不正经,微微勾唇,“还是我的阿阮好看,连头发丝都比他好看。”
她带笑的声音中藏着不经意的温柔,像是一片羽毛里的细小绒毛,轻轻搔在阿阮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撩的他心里痒痒的,想挠都挠不到。
魏悯垂眸见阿阮红了耳朵尖,又是一笑,嗓音低沉撩人,“谁都没你好看。”
没有男子不喜欢听自己妻主说情话的,阿阮自然也不例外,红着脸眼睫轻颤。
洗完头发后,阿阮直起腰坐在绣墩上,魏悯站在他背后给他擦头发,擦着擦着,就情不自禁的弯腰低头在他头顶吻了一下。
阿阮有所感觉仰头看她,魏悯一笑,又在他额头处吻了一下。
两人之间气氛正浓,头发是擦不下去,魏悯弯腰从背后搂住阿阮,脸埋在他颈窝里,轻声询问,“阿阮?”
阿阮后背倚在她怀里,也想要了,便侧头吻她脸颊作为回应。
魏悯眸色浓郁,二话不说,将人抱了起来,大步朝床上走。
夏季床上挂着的纱质薄帐一扯,顿时遮住里面的春色,只留下床吱呀的声响。
……
第二天早上,魏悯起床后,就听十八在门口说王白月已经做出了选择,愿意跟她去见太女。
魏悯系腰带的动作一顿,对于蒋梧雍派来的人勾唇嗤笑,不予评价。
她转身走回床边,将床帐收起来用金钩挂好,侧坐在床沿上,弯下腰胳膊撑在阿阮身侧,低头对他说道:“阿阮,我晚上回来想吃你亲手包的饺子。”
阿阮脑袋从薄被里挣扎着探出来,努力睁开粘在一起的眼皮,点了点头,仰头朝她扬起下巴。
魏悯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阿阮这才满足的又缩回被窝里,准备再睡一会儿。
魏悯一笑,抬手给他将额头上的碎发拨开,这才出去。
早朝后,东宫下人快步走进书房,对蒋梧雍行礼,低声说道:“殿下,大理寺卿魏悯求见。”
蒋梧雍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手撑着书案半站起来探身问道:“你说是谁求见?”
下人又重复了一遍,“是大理寺卿,魏悯。”
蒋梧雍坐回椅子上,狐疑的皱起眉头,搓着下巴小声嘀咕,“她找我什么事?”
余光瞥见侍从还等着她的回复,蒋梧雍这才抬手理了理衣襟,说道:“让她进来。”
魏悯这是第一次来东宫,只觉得太女住的地方虽然表面低调不显,细节上却处处奢侈讲究,不愧是会享受的人。
来到书房后,魏悯朝坐在书案后面的蒋梧雍拱手弯腰,说道:“微臣见过太女。”
蒋梧雍姿态慵懒的倚在椅背上,耷拉着眼皮子看自己的指尖,“稀客呀,魏卿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突然来孤这里,可是有事?”
魏悯仿佛没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臣想送给太女一个美人。”
“哦?”蒋梧雍来了兴趣,手抓着椅子把手微微坐直身子,目光探究的打量魏悯,忽的一笑,“魏卿这是何意?”是来示好?
魏悯道:“殿下一看便知。”
她声音落下,十八带着碧月从门口走进来。
蒋梧雍在看见碧月的那一瞬间,脸色就是一沉,但很快的收敛起神色,微微眯眼问魏悯,“魏卿这是什么意思?”
魏悯耷拉着眼皮,语气不冷不淡的说道:“物归原主。”
“太女‘送’的人,微臣不敢收,”魏悯抬眸看着蒋梧雍说道:“微臣家里只有主君,微臣身边也只有他一个男子,别的消受不起。”
蒋梧雍嘲讽一笑,说了句荤话,“都是女人,谁身上能少得了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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