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您今个怎么这么爱拍马屁?”阿三也想起了那根拐杖的价格,咂咂嘴,小声嘟囔了句。
江聘瞥了他一眼,没做声。
可等出了侯府的大门,绕过了半条街,他却是忽的就炸了毛。狠狠一巴掌拍上阿三的脑门,骂得恨铁不成钢,“不拍马屁,你把姑娘嫁给小爷?你给小爷去提亲?你个鼠目寸光的东西,就你会叭叭。”
阿三被打的一脸茫然,“…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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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的时候,鹤葶苈才堪堪起了床。这一觉睡得蛮久,也沉。在梦里,那双眼睛反复地出现,细而狭长,眼仁儿黑亮,眼尾微微勾起。
很温柔,很温柔。
她以前虽也偶有午睡的习惯,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睡了这么久。傅姨娘以为她病了,着急地来看了好几次,可看着她睡梦中也勾起的唇角,又不忍心叫起。
怕就是做了个好梦,不愿意醒来吧。
鹤葶苈还穿着中衣,素白的一身,柔顺地贴着身子。勾勒出好看的身型。
她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上的霞光出神,侧颜安静美好。额前的刘海儿斜斜的顺着脸侧垂下来,阳光下有些发褐色,更衬得肤色洁白无瑕。
前面的院子里没什么人,只有一簇簇的花儿在开。盛放的蔷薇丛中,有蝴蝶在飞。
鹤葶苈叹了口气,转身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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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忽的,窗前站起了个小厮,八.九岁的样子,笑起来一脸喜气。他笑嘻嘻地递过来个小匣子,清了清嗓子,像模像样地念,“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说完,他又挠了挠头往后看了眼,有些不好意思,“这月还没升呢,公子教的这话有错处。”
“公子?”鹤葶苈接过匣子,抿着唇问出声,“什么公子?”
她心里揣了个小兔子似的,跳得厉害。期待着。
可她在期待什么呢?
“就是…那个公子啊。”小厮往后退了一步,嬉笑着蹲下,猫着腰跑远,“您打开匣子就知道了。”
见他一溜烟就没了影子,鹤葶苈捻了捻出了微汗的手指,深吸一口气打开暗扣。
里面只静静躺着一根卷起的纸筒。很细,一根手指般长的样子。
她拈起来,小心地打开。
只四个字。虽还是七扭八弯,但看得出来时用心写了的。右下角画着只小喜鹊,机灵地瞪着眼,圆润可爱。
上面写着…吾名江聘。
江聘啊…鹤葶苈笑着看了半晌,终是把纸收起来装好,又将重新锁好的匣子握在手心。
我记住了呢。
屋外,暮色四合,花朵在黑夜里绽放。香风吹过来,美景,美心。
作者有话要说:
马甲掉了,但是…本性还没暴露。
第20章 章二十
从云天候府出来后的半个月,江聘跟变了个人似的。书院天天去的最早,回来的最晚,抽空还要拉着先生探讨探讨学问。
先生被他打怕了,见他现在这幅尊师重道的好学生样子,还有点受宠若惊。
有一天,外面天都黑了,江聘还拽着先生的袖子,就着蜡烛微弱的光指着书问他问题。没算多高深的问题,很基础。毕竟…江小爷的学问水平摆在那呢。
白鹿洞书院的常年倒数客,这个名号可不是说说而已。
先生颤颤巍巍地在他魔爪之下答完了问题,看着他松了手,心满意足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样子,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口。“江聘,你…最近怎么有些不一样了?”
先生说的很委婉,极为慎重地措了辞。其实他是想说,你怎么来上课了?毕竟,我们还是喜欢你不在的时候的。
你不在书院,师生都有安全感。你在了,学生都慌了。
作恶多端的江小爷丝毫没察觉到先生的言外之意。他咧嘴一笑,吹了口气熄灭桌案上的蜡烛,提着书袋推开门往外走,“先生,我都十七了。”
十七了,再过三年就加冠了。
黑暗之中,先生愣了一瞬,半晌后终是饱含沧桑地叹了口气,“将军的这位大公子啊,终于长大了,经事了。好事,好事啊。”
他以为,江聘的意思是,他都十七了,是时候该用些功了,不能再混吃混喝过日子了。
其实,江小爷的心思根本没那么积极上进。他只是想说,十七了,该成家了。是时候做点什么讨好他家老太太去提亲了。
傅时琇的出现也是有一定的意义的。至少,他让江聘醒悟了。
他家二姑娘啊,是块美味的肥肉,总有一些不知名的穷酸乞丐想要来染指。他得先下手为强,要不然,肉就让人家给叼走了。
江小爷文化水平有点不高,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形象生动的比喻了。所以他现在才这么用功,就是为了…尽早吃肉!
为了二姑娘,江聘再次充满斗志。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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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夫人的明镜斋门口,江聘手捏着书院刚批下来的那张考卷,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大义凛然地推开了门。
视死如归,冲锋陷阵。
他这次的文章写得不错。虽没有文采斐然到什么程度,在一众的学子中也没什么光彩,但好歹词句通顺,让人能看的清楚他写的是字,不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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