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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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淳本就郁闷的面容这会儿增添了几分波澜,星眸俊颜的人儿有了不悦,声音暗沉道,“木荣,你说这里头有什么蹊跷吗?”

沈木荣不予置否,两人落座。

“夏兄,这事儿该是有什么进展了。”

“嗯,看来多少都有些明白,只是还缺了点什么似的。”

“我们以前所想到的方向都错了,这段时间查到的线索才弄明白为什么了。”

“那位张大人不是我们的目标,朱家就更没有道理了。”

“哎,看来我们太小看那一位了,竟然能轻而易举的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俗话说得好,姜的还是老的辣,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样在那个位置上多年稳妥不受影响。”

“狼子野心,真不明白当今圣上竟蒙蔽多年。”

“这时能醒悟,也是来得及啊。”夏侯淳叹息道。

可是,却搭上了父亲的性命,还让夏家蒙不白之冤。

沈木荣拎起茶壶,斟了两杯,一杯给了夏侯淳,一杯自己,他端起一饮而尽,“他能是个明君,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夏侯淳咳了一声,香茶入喉。

“那时是无奈也是无用。”夏侯淳轻声道。

“夏老将军忠心为他,倒好在最后却如此对待。”沈木荣愤怒不平。

“说到底还是那位太过强势罢了。”夏侯淳说,“如果没有圣上最后一刻醒悟,我们可就真的阴阳两隔了。”

“夏兄,您怎么为圣上说话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沈木荣道。

“谁如何就如何吧?如今还是把父亲当年在花溪村到底是遇到什么这事查清楚了最为重要。”夏侯淳说。

“来福上次不是来汇报吗?那个谢志国竟然去朱家了。这可是奇怪了啊。”沈木荣在旁提道。

夏侯淳派来福在朱家周围暗地里巡逻,就是怕朱家对钱芳有什么不利报复,说什么还是从根源上做警惕。

“是啊,这不昨晚钱家就遇到这失火之事,所以其中必有蹊跷。”

“谢志国这人以前看着就不对头的,畏畏缩缩的,朱家是太平村的,两村都不怎么往来的,谢志国当然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

“所以,谢志国这人定不简单。”

“刚才来宝都说了,谢志国也去钱家了,这个里正还真做得称职了。”沈木荣冷笑道。

“不管如何,小芳很是危险。”夏侯淳气息骤寒。

“夏兄,还是多派几人去保护吧,昨晚放这火该是失手了,下次可不就这么简单了,见着出手是想要伤人灭口啊。”沈木荣道。

“朱坤良都断根了,这事不可能这么草草了结的。”夏侯淳说,“当时我都说了,你去定能医好他,可是偏偏不相信我,这不就错失良机,以后怕是做不了男人的事了。”

“哼,夏兄叫我去我也不会去医他的,何况是伤得是那个位置?你不用这么抬举我啊?这也是他活该,做尽坏事,得给的惩罚。”

“我那是抬举你啊?”夏侯淳站起身道。

“夏兄,您这是要去哪?我们还没说好呢?”沈木荣抬头看着夏侯淳问。

“我去母亲那坐坐,都两日没过去了。”

“对了,夏兄,什么时候把芳姑娘娶过门啊?听说你都跟她约谈了。”沈木荣笑嘻嘻道。

“问那么多干嘛?”夏侯淳不好脸色。

“您以为我想问啊,老夫人不亲自问您却总是叫我过去,我哪知道您心事啊?又不跟我说。”沈木荣无奈摊摊手说。

“定下来了会跟你们说的。”夏侯淳道。

他可不说那次约谈都让芳姑娘拒绝得利落呢。

“不过,我可是看得出,芳姑娘还不把你放在眼里的哦。”沈木荣轻笑。

“当然是不放在眼里,是要放在心里才对。”夏侯淳回答得很快。

沈木荣看着他认真的脸色,不由的敞开大笑。

“夏兄,还挺有有趣了,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沈木荣,该够了,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夏侯淳冷眼瞪之。

沈木荣再笑一笑,“夏兄,您这样很好的,真的,很好。”

夏侯淳叹了口气,“看情形,娶她过门得过些日子了,本想上门提亲,可是就遇到李叔去世这摊事。”

莫非是自己的亲事需要经过多番曲折才行吗?

而昨晚,她遇到这等事,看着也是没心思跟自己谈了。

其实刚才来宝报发生危险的时候,他也是想直接过去,给她安慰的,但还是算了,她本来心情不好,再看到他都不知会不会火上加油了。

原来夏侯淳对自己还是不够信心,对于钱芳这女子。

“夏兄,你神速啊,都跟芳姑娘说上门提亲之事了啊?”

“我都说过,我喜欢一步到位。”

沈木荣伸出大拇指对着夏侯淳点了点,“厉害,厉害。”

“对了,这谢正国是什么时候到花溪村的。”夏侯淳好像想到什么语意一转问。

沈木荣不再笑了,“好像是七年前。”

“确定?”

“是的,来福报了那事后,我叫来宝去查了。”

“那么,或许六年前我父亲在花溪村发生的事情也许跟他有关了?”夏侯淳做最大的假设。

“夏兄,您这个想法?”沈木荣陷入思索。

“就是找不到关键人物。”夏侯淳气馁了。

“现在能查到谢志国这人,已经不容易了,他也是躲得够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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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果他不心急把钱芳推下,如果他能沉住气不去朱家,就不会这么快让夏侯淳发觉。

☆、第75章 第75章

朱孟才气得半死,自己的手下竟然是如此无能, 简直是养了一群废物了。

办个事都办成这样, 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了。

放个火都会放错了,折腾那么多活烧的是一个猪圈, 还连头猪都没烧着,而钱家姐妹一点都不会怎么样。

怪也只怪自己太沉不住气, 给那个谢正国几句话就扰得满盘下错步棋。

他的表侄子都来话了, 不可轻举妄动。

朱孟才不想管多,特别是朝廷的事情, 一个商人还是低调些好,搭上了官场就抽不出来了。

没办法, 他家表侄子越做越大,里头水深山高。

他也得了个“一人得道, 鸡犬升天”的好处。

金银满贯, 朱府在太平村乃至富安镇都是数一数二的,朱孟才可是下了很多力气的,就算有这一个表侄子的靠山, 但自己守得了这份业也是付出很多的。

可是, 偏偏老天就只给了朱家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朱孟才无奈, 但又打不得骂不得。

朱坤良吃喝嫖赌样样全。

朱孟才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伤害了多少良家女了。

朱家就他一个子孙,他可不忍心舍弃啊。

可是, 就连最后的那么一丁点希望都没了,这叫他如何能忍耐下来呢。

朱家从此就是绝子绝孙,难道百年家业就这样毁在他的手里吗?

谢志国上门套话, 朱孟才都懂,也清楚这里面的意思,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怎么不知道这一斤半两的激将法呢?

他听了,也做了,可是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还招来了表侄子张高成亲自上门来警告他,不可踏错一步害了他的仕途之路。

他这才知道,那个夏府的夏侯淳对那个钱家女子上心了,惹了她就是在跟夏侯淳作对。

原以为夏府仅仅是花溪村里富贵之家,跟他一样罢了,却不知张高成说了,夏侯淳的父亲是当年护国大将军,虽然他走了,但羽翼还是很丰满的,不能随便招惹啊。

朱孟才恍然大悟,他儿子朱坤良就这样成废人,还不得去报复。

这样让他愤怒不平。

放火烧钱家不成后第三天,谢志国再次上门来。

朱孟才真是不想待见他。

“谢里正到朱府,不知有何贵干啊?”朱孟才冷冷道。

“哎呀,朱兄,这是怎么了?脸色看着不是很好啊?”谢志国笑道。

谢志国看到朱孟才神情间有些疲倦又无心迎战。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谢志国再次问道。

“谢里正你这是明知故问啊。”朱孟才说,“花溪村发生了什么谢里正怎么不知道吗?”

“的确,前日有一户人家被烧了个猪圈,有一户人家打骂都出了伤者了,说起来五花八门的,花溪村每天都有事情发生,我这个里正当得也不容易啊。”谢志国摇首道。

朱孟才不想听他说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竟然这么忙,还有时间到朱府坐坐?朱某可不敢当那位阻了谢里正办正事的人啊。”

“朱兄,这说的什么话啊,我谢某只是经过此地就上门来坐坐。”谢正国道。

朱孟才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妥,略带歉意回道,“朱某近日事多,所以话有点失了分寸,请谢里正见谅了。”

“朱兄,你我不必说客套话,其实我这次来,纯粹是来看看坐坐罢了,还想着能不能喝口香茶?”谢志国笑着说。

朱孟才马上叫了小厮上茶,“谢里正,府里因犬子无能,心都操碎了,所以怠慢了。”

“理解,理解,”谢志国赶紧说道,“坤良的病就真的找不到好医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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