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这就是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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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华炖品。这女人一但有了伴那逛起街来就是没完没了,连做美容烫头发也一并给办了。

若说这杜心蕊也实在是心疼温云美可怜巴巴的模样。硬拉著她求著哄著给买衣服修指甲希望这丫头能开心一点。最重要的是,等过会儿回到大宅里时别哭丧著脸邋里邋遢的再扫了那位雷爷的兴。

她自己心里明白,这也就是在现代,还算是有商有量威逼利诱的。今天这事儿但凡往前倒个一二百年都能被算作是强抢民女,欺压良民。温云美心里有气,她可以谅解。但是谁让这丫头被不该看上的人给看上了呢,除了认命没别的法!

“我想剪短发。”

到了一家装潢华贵的理容厅,杜心蕊从爱马仕的钱包里抽出一张金卡晃了晃她们两个人就被请进了VIP包间,不需要跟别的人在大厅里面挤。前来服侍的是店长和总监,一个看上去老练成熟另一个则是年轻时尚。把杜心蕊美得心花怒放媚眼儿直飞,但是温云美自己对帅哥倒是没什麽太大感觉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小姐,您的脸型倒是很完美,无论长短发都很好看。但是您可得想好了,我这一剪子下去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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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总监比较年轻,所以被钦点到杜心蕊那边去了,显然是姐儿爱俏。留下来帮温云美剪发的是经验丰富的成熟店长,他从事这行业这麽多年,一眼就看出了温云美是由於心里积郁才想通过剪短发这种方式来发泄的。

所谓三千烦恼丝,剪短了头就轻了自然会觉得轻松些。但是冲动剪发的人多半都会後悔,所以他习惯性的会先请客人三思。

“没事,剪吧。”

对著镜子,温云美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那好,我先帮你拉直吧。”

店长听後也没再多说些什麽,只是绅士的一笑而後吩咐手底下的小工去准备。

当钢剪触碰到发丝的那一刹那,温云美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什麽东西裂开了。是对莫冰的深爱,还是做应召女郎一直坚持著的原则?她不清楚,亦不关心。

剪刀绞断头发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洗礼,或者说是重生。挺那个什麽的,但是对此时的她却非常的重要。

人生在世,不能总那麽清醒明白,有的时候感觉上来了就是得矫情一把,而且还得狠狠的。

“好了,你看喜欢麽?”

店长对著温云美的头剪了很久很久,久到不知不觉的女人居然已经睡著。睁开眼睛的时候,温云美有些恍惚。不太习惯耳朵下面空荡荡的,脖子的线条第一次看起来是那麽的明显。

“挺好,谢谢。”

她的爱人没有了,她对婚姻的期盼没有了。现在──连蓄了很多年的长发也离开了她。望著镜子中一头俏丽齐耳短发的自己,温云美终於笑了。

这样就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对於她剪发这件事,杜心蕊颇有微词。送她回枫临苑的路上一直在念叨,说一个没看好就出乱子了。雷枭喜欢女人长头发的,她这样不是公然挑衅麽。

温云美却没说话,一路上望著窗外的景致,感觉到脖子痒痒的是碎发在轻触。心情变得意外的平静。

果然人生就是要先做减法再做加法。抛开了那些令人纠结的,不必要的,一切就会变得舒畅许多。

到了枫临苑的那个别墅,温云美抬头望著价值千万的豪宅,忽然间觉得自己变成了将被困在金丝牢笼里面的莺雀。不知道她的心事,杜心蕊看上去却羡慕得很,毕竟有些人做一辈子情妇都可能根本捞不著这房子价值的十分之一,而这个小姑娘才刚来就碰上这麽好康的大礼。

“气派吧?好好跟著这个爷们儿,以後好东西还多著呢。”

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杜心蕊是个极端的现实主义者。也是因为风月场上的事儿见多了,对虚的东西看的太透,做人就比较市侩。

“嗯。”

没对这个女人产生多大的反感,她说著温云美就听著,脸上的笑容并不虚伪。

相反的,在她心里站在杜心蕊的立场上来说,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已是十分难得。更不用说字字句句都是向著雷枭,甚至还传授了多年当情妇的经验。

“行吧,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我不知道今天枭小子会不会回来,里面已经装修好了家具也买齐了。车库里有几辆车,你要出去的话就捡一辆喜欢的开就行。什麽都挺方便的,他要是不回来你就自己先适应著住。有什麽需要就打电话给我,我给你制备。”

一边转身要走,一边从包里掏出张名片递给温云美。杜心蕊重新戴上宽边墨镜,看上去颇有些欧美明星的大气。

一时间,就连温云美都要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所吸引了。只觉得是个男人都会希望身边能有这麽一个能干还不会小家子气的女人。古时候说的贤内助,大概就是用来形容她的吧。

“谢谢。”

温云美接过名片,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行吧,我的小可怜儿,别这麽依依不舍的看著我,看的姐姐心都软了。”

故意撒娇的揉了揉心口,杜心蕊去而复返的摸了摸温云美的小短发,

“记住姐姐的话,凡事聪明著点,别跟他顶著。不然还是自己吃亏,知道不?”

“嗯,知道。”

将温云美留在那座令人欢喜令人忧的别墅,杜心蕊开著车很快就赶回了雷枭的公司。一出电梯就有人跟她殷切的打招呼,女人也笑容满面的一一回应了过去。然而她心里很清楚,若不是全公司都知道她和雷枭的那点事儿,哪会有人把她这个小小的秘书放在眼里呢。

不过没关系,玩的就是个狐假虎威。人生在世能仗势欺人一把也不错。

“哟,心蕊姐,咱俩可好久没见了哈,等哪天跟弟弟喝一杯去?”

原本正要推开雷枭办公室的门跟他汇报情况,哪知手还没沾上门板一个人就从里面冒冒失失的闯了出来,差点没把她撞飞了出去。

“呵,这不是梁家二小子吗……今儿怎麽有空过来了?”

狼狈的扶著墙站稳了脚,杜心蕊这才看清梁致远的长相。

“我?哦……我这不是好久没见雷少了麽,我们家快移民了。以後也没机会见了所以想来说跟老雷喝一杯的。”

男人面色有些虚,欲盖弥彰的解释更令人心里生疑。

“大白天的来公司喝酒?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翻了个白眼,杜心蕊感觉有些不对,瞅著四下没人一把就将梁致远的领子揪了过来,嘴上却甜丝丝的说道。

“正巧,姐姐我也想死你了。不是邀请我喝酒麽,别哪天了,就今儿吧!”

“诶??”

还没反应过来,梁致远就被她强硬的给拖走了。

“这麽说是枭小子让你去搅合莫家少爷的订婚宴的?”

纤纤玉指漫不经心的剥著手中的干果,杜心蕊看著梁致远有滋有味的呷著面前的酒美豔的脸上露出几许惊讶。

“啊,是啊。他说随我闹,越厉害越好。如果能把莫少的婚宴给搅黄了,就帮我把在澳门欠下的赌债还了。”

“你不是要移民了吗?怎麽还欠下一大堆的债啊……”

“这不就是说麽,那帮人都是混黑道的。一听我要移民都急了,就要闹到我老子那里去了。要不是枭哥帮忙,估计我现在还不一定多惨了。”

想起那些要债的人梁致远就感觉到背脊凉嗖嗖的,心有余悸的缩缩肩。

“不过话说回来了,雷哥究竟是有多恨那个莫冰啊?连人家的好事都不成全,害得我提心吊胆的还怕他们莫家报复呢。”

“嗨,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

看见对方好奇的小眼神,杜心蕊勾了勾嘴角没详谈。

梁致远不知道自己傻傻的被人当了把枪使,她心里可清楚的跟明镜似的。那哪是跟莫冰过不去啊,那根本就是觊觎著人家的老婆,就恨这订婚宴能成呢。

要说雷枭也是动了脑子的,闹婚礼就劲儿太大了,弄不好败露了两家还得结仇。所以一切都得从这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订婚宴来。直接一拍两瞪眼那是最好,即便搅黄不了也能令莫冰和温云美元气大伤。

事实证明,他这一次的“挖墙脚”成功了。

虽然说抢好朋友的马子会被马踢死……不过反正雷枭也不爱骑马,这以後被踢死的可能性比被闪电劈中的几率还小。

不过要说凡事不能有绝对,杜心蕊如果能知道这之後雷枭真的被自己养的马狠狠的踹了一脚的话,此时脸上的笑容一定会很僵。

温云美原本以为住这麽大的房子会不习惯,结果没想到不仅很习惯,而且雷枭还给她准备了很大的惊喜。

看到沙发前的地毯和花园里的玫瑰的那一刹那,她的心里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是转念去想,似乎雷枭也没有什麽非得讨好她的地方。大概是她上次说的那些天马行空的话也正合他大少爷的意吧。

不过,剪了短发之後,她发觉自己的心境变平和了不少。

原本还想说出去逛街的,结果来到车库看到那一排兰博基尼保时捷之类的车子没有一个正常的,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钱虽好,但是她现在想要的真的不是这些。

在大房子里闲来无事,她一来二去就迷上了淘宝。转换风格从网上买了很多又便宜又清新的日系衣服来穿,配上利落的短发和干净的素颜,竟然是说不出的清纯。

这段时间雷枭都不曾回来,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安静的就像是根本忘记了自己曾砸下重金圈起了这麽一个人。不过他不回来倒好,对於温云美来说也算是松了口气。刚失恋就对著别的男人投怀送抱,这种事,她还真的做不来。

其间苏菲和Lily来探望过她一次,给她带来了一封信,说是从云南寄来的莫冰让她们转交给她。

温云美心下疑惑,接过来一看寄信栏上面用秀气的字写下的名字令她会心的一笑──竟然是蕾蕾,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长的像范冰冰的女孩。

信上说她现在用心念书生活的很好,还拿了奖学金。信封里有个包的紧紧的纸袋,拆开一看居然是摞得整整齐齐八百块钱。明白她的心意,温云美小心翼翼的收起这些钱,将它们郑重的放进自己以前装珠宝的箱子里收好。

谁会想到只是无心之举,日後却成了她的救命的稻草。救了蕾蕾这件事是,收起这些钱──也是。

这样的日子虽然有些平淡,但是静静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後温云美却觉得自己就像是进了尼姑庵,每天清心寡欲的修行一颗受伤的心渐渐的也没有那麽疼了。

却不料彻底打碎她这份自以为是的是一个多月後送到她家草坪上的报纸。油墨的清香令她有一瞬间的晕眩。那头版头条上赫然写著“莫家大少再办喜宴”,所迎娶的对象正是自杀未遂的凌曼儿。

报纸上说这一回连订婚都省了,直接签字领红本大概是怕再起事端。

照片上的新娘看上去十分幸福,而莫冰依旧是那麽儒雅那麽英俊。两个人在神父面前深情拥吻,没有一点的不情愿。郎才女貌的佳话在各界传开,无论是餐饮界还是医药界都贺贴不断。

心莫名的被揪紧,令温云美几乎不能呼吸。

难受的在原地蹲了下来,先前埋藏的伤心与失望瞬间爆发,如同最恶劣的魔鬼一般将她狠狠的反噬。

“啊……!!”

捂著自己的口唇,她蹲在空荡的花园里痛哭流涕。眼泪溢出指缝滴落在枯黄的草皮上万分萧瑟,正如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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