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好在,这个看脸的社会,会教育每一个随意评判对方颜值的家伙。
三人组发现,八位参赛者之中,只出现了两个答案,陶柏知、潘云龙、孙星、李亚茹和张易薇是第一个答案,总共有五份是这么写的,剩下的三个人加潘云龙、孙星,是第二个答案,总共有三份是这么写的。
最终淘汰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有远见,但是败在轻视小白脸的三人组,是不明白自己失误在什么地方的。
可能是柏知在选拔赛的第一关里,把四件乐器让了出去,自己很欢乐的去找了茶杯水瓶当拟音师,让四个女生认可了柏知,也可能是柏知在篮球场上,利落又干净的动作,以及烤肉自助店里,一碟又一碟的空盘,让潘云龙和孙星觉得柏知很投缘。
人和人,本来就是这么机缘巧合和阴差阳错,潘云龙和孙星都是拿到纸笔,先唰唰唰的写了他们和柏知三个人的名字,还缺两个名字不知道该写谁的时候,互相打了个电话,“要不然,我们把经常在柏知身边那两个女生写上吧,刚好五个人,凑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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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柏知的小伙伴,潘云龙和孙星还是有点爱屋及乌的。
正巧,李亚茹和张易薇也是这么想的,她们两个的排名靠后,纯粹是昨天体能成绩拖后腿,当时可是能带飞柏知,让她躺赢的两个女孩,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她们写上柏知之后,也空了两个名字,又接到了很讨厌的电话,还被威胁了一句,她们就把这两天和柏知一起去吃饭的潘云龙、孙星写上了。
虽然和对方两个人没有什么接触,但能和柏知相处不错的家伙,应该也不错。
所以,大佬的自信,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不是柏知,怎么可能会在没有事先商量,彼此谈条件做妥协的情况下,就交出五份同样的答卷呢?
没有被三人组打电话利诱,原本还有点失望的柏知,看到这个结果,心情也不错,智力情商有李亚茹和张易薇,体能方面有潘云龙和孙星,这代表着什么?
继续躺赢的前奏!
最后拿到参赛名额的五位,都有些兴奋和激动,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柏知已经想好,自己继续当一只就会拍手鼓掌的海豹,从左划水到右,从右划水到左的暂定计划了。
但很快,评审老师们就打破了柏知的计划,不要忘记这场比赛,是分为个人赛、团体赛两种评分方式的。
在决定出团队赛的五个人名额之后,个人赛的名额也要从中选出。
“在正式参加比赛之前,我们诸位老师会尽自己所能,为各位进行一次集训,从中选出团体赛之后,参加个人赛的名额。”
然后,说话的老师看向了柏知,重申了一下重点,“集训是统一安排的,但是训练计划是量身定做的,努力保证你们每个人的状态,在赛前达到最优。”
从选拔赛开始,这个比赛就不愧于它‘学术界奥运会’的外号,教育方面的领导层对此也很重视,这些临时评审其实都是选自各地的一些优秀教师,为的就是等到参赛名额出来,更好的提供针对性的培训计划。
所以,柏知这种妄图划水的,第一个就会被揪出来。
文体不分家,柏知他们的集训和正式大赛之前,运动员们的特训有点像,对自身的极限不断的发起挑战,然后,打破之后,进步,再用更多的练习去稳固自己的新成绩,突破和保持,以及不断的前进。
在此之前,柏知在学校一直过得如鱼得水,不管是转学还是跳级,考试排名还是体育场,没有难到她的地方,但是在集训里,柏知也第一次体会到,上课上到想吐是什么感觉。
为柏知他们集训的老师们,其实都是来历不凡,有的当过国内最年轻的作协作家,有的是科学创新奖的拥有者,还有的就是运动员退役转行,昔日的世界冠军。
如果不是官方教育系统从中牵线,这些分散在各处,基本上不会齐聚的老师,会在他们各自的地方,熠熠生辉,而现在,聚在一起,就是把柏知这种划水党,闪耀到头晕眼花。
老师们喜欢勤奋努力,专注又有冲劲儿的学生,潘云龙和孙星就是这种类型,他们没有其他三个参赛者那么聪明,但是,向学的态度还是很积极,值得肯定的;
也喜欢敏而好学,在疑问之中得到成长的学生,李亚茹和张易薇就是这种类型,敢于挑战权威,敢于质疑经典,却又不断的去探索学习,也是很值得鼓励的;
而柏知这种,天赋好到让人羡慕,努力起来也效果显着,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株好苗子,但成天就是想着划划水,看看风景的家伙,在老师们的眼里,简直就是欠揍。
在拿到正式名额的五个参赛者里,柏知又变成最小的那个,她的体测成绩被拿到几个体育老师那里,还让他们特意过来和柏知约谈一下,问问她有没有意愿,在比赛结束之后走体育这条路子。
体校苦,而且是特别苦,这事柏知也是有所耳闻的,一言不合就是去跑过几千米,蛙跳几圈冷静一下,更别说正式的高强度训练,她、她觉得,自己还是当个身体素质普普通通的路人吧,不用更高更快更强了。
体育老师们不想轻易的放过好苗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和柏知聊她很优秀的天赋和身体素质,柏知就和他们近十几年联邦日益增长的经济发展,以及优生优育政策对青少年的体质提高;和柏知聊勇于挑战的人生意义,柏知就和他们聊平淡也是一种人生态度。
你和柏知聊逻辑,她和你谈情怀,你用情怀想感动柏知,不好意思,这一招她之前玩过了。
尤其是聊起当代体育,最近什么项目出了破纪录的小将,国际上哪里杀出来一匹黑马,柏知不比几个体育老师了解的少,所以,谈话没谈多久,就被柏知带成几个体育圈的交流会。
以体育为事业的运动员,实际上崭露头角的年纪都很小,他们的巅峰时期并不长,很多还会饱受伤病的影响,十几岁的小将比比皆是,在体育圈才了解想出头有多难,柏知和几个体育老师聊训练,聊联邦的新纪录,聊联邦和国际上还有差距的项目,把几个大男人聊得热泪盈眶,泪汪汪的。
“要不然,你以后来考考教练?眼界不错。”几个体育老师并不是来自普通学校,他们都是体校的老师,正儿八经的教练编制,和柏知相见恨晚,劝不成运动员苗子,不如来他们教练圈啊~
柏知离成年都还有好几年,说这个话题未免太早,他们也就是开个玩笑,劝说到此为止。
运动员除了天赋和努力拼搏之外,一定要有个想要胜利的心,这种念头会支撑着他们忍耐枯燥艰辛的训练,不被掌声和浮华迷惑,一步一步向着胜利走去。
柏知志不在此,没有这个渴望胜利的心,他们也不能勉强。
送走几个体育老师,柏知伸了个懒腰,笑了一下摇摇头,她这么果断的拒绝,也不仅仅是因为人比较懒散,还有她自身的问题。
小的时候,柏知还懵懵懂懂,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偶尔吃两个小铁勺,对金链子惦记的不行,看过听过的东西不会忘,身体素质能跑能跳,就差能飞,要不然,首饰店为什么会汇聚那么多顾客,不就是跑回家解馋吗?要不然,姐姐们的课本为什么随便翻翻,都能看到很多背诵全文的要求,不就是大家都能做到才写上去吗?
但等到柏知见过更多的人,经历过更多的事情,她才明白,除了她,那些去首饰店排队的顾客,都是买回家当饰品或是收藏,不会有人洗干净啃两口的;除了她,也没有几个学生,能做到翻一遍书,就一字不落的全文背诵。
这样的发现,还有很多,别人的伤口需要创可贴,不是像她一样等一会儿就能自愈;别人没有经过训练,是没有办法徒手从一楼翻到三楼的;别人的才艺是有限的,需要专注投入的,不是她这种学完就会,和u盘存储文件一样。
柏知又不是皮皮,这么多不同摆在眼前,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有点茫然,有点不知所措,还有一点点害怕,柏知解释不了自己的异常,有的时候还会控制不住的悄悄观察妈妈和姐姐们,她和她们好像不一样。
朝夕相处的家人是最能发现这些的,凌娅和陶岸陶汀却没有任何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柏知等待着妈妈和姐姐们的反应,有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跑去问问凌娅,她到底是哪里来的。
但是,凌娅和陶岸陶汀,她们在柏知面前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正面,像暖暖的棉花糖,慢慢的包裹了柏知心底的不安和怀疑,然后,消除这些负面波动。
哪怕有的时候,柏知吃着饭,当着全家人的面,咔擦的咬一口小铁勺,妈妈和姐姐们也很淡定,二话不说,直接从柏知的零花钱里扣掉一支小铁勺的钱。
怎么,能吃金属,就可以随便咬掉家里的餐具了?
被这么扣过几次零花钱,柏知就慢慢放松下来,不再害怕,也不会在家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藏起来自己的不同,因为凌娅和陶岸陶汀,总能接受她。
不过在外面,柏知就有所收敛了,她平时关注体育赛事,也和这个有关系,了解一下这些运动员的成绩,看看他们的训练记录,新的世界纪录也看看,控制在这个标准线之下,她就能继续嘚瑟了。
至于,为什么不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过成普普通通的模样?
柏知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就已经是很平凡无奇了。
完全就是退休之后的低调大佬路线。
像现在这样,体育老师来劝她走体育路线,柏知十分感动然后果断拒绝,简直就是安静小透明本体了。
对小透明的定义,误会颇深的柏知,在错误的认知道路上,就不自觉的开始跑偏。
在对比了一下团体赛的奖金和个人赛的奖金之后,继团体赛划水之后,柏知看上了唯一的个人赛名额。
于是,负责集训的老师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陶柏知同学,在集体环境中,表现平平全程划水,但是在个人比拼中,各方面能力让人惊艳到怀疑人生。
这简直就和,团体赛的柏知是封印状态,个人赛的柏知是前方高能一样。
负责心理方面的老师,觉得这种过于强烈的对比,可能是柏知面对这种重量级比赛,心态有些不稳,所以,面对这种稚嫩的小新人,是她该出马的时候了。
刚送走体育老师,又迎来了心理老师,柏知很敬佩这些集训老师们的学识,但是,对这个动不动找她谈话的习惯,有点头疼。
等听完心理老师,前来找她的原因,柏知一本正经的向老师解释,“可能,是我生性害羞,不太适合在队友前展示自己,但老师你放心,我会努力开朗外向一点的。”
等等,这个话题走向有点不太对劲,心理老师用自己的专业素养保证,柏知和她说这个话的时候,态度很认真的。
所以,问题真的很严重。
陶柏知同学,你对生性害羞,和开朗外向,都有很深的误解,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这种三天不到,宿管阿姨都喜欢你,喜欢到会给你带家里包子的性格,你还属于内向型?
第四十一章
生性害羞, 低调内敛的普通人。
嗯,这就是柏知对自己的评价。
而且, 是谁掰都掰不动的那种, 迷一样的认知标准。
心理老师从业这么多年,见过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 第一次见到柏知这种执着到根本无法下手的性格, 但换种角度来想想,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初中二年级的孩子,谁没有点对自己的小误解。
五位拿到名额的参赛者, 因为个人赛的名额未定, 在集训之中既是合作者, 又是竞争者,但从总体来看,团体赛比个人赛的含金量更高, 潘云龙他们一直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平时懒洋洋的柏知, 对个人赛名额这么执着,就是多一份奖金而已。
柏知的财迷属性一直都是隐藏状态的,其他四个人没有想到这里, 倒是听到了柏知在她学校里的一些传闻,比如‘勇于竞争,迎难而上’的人设形象,这么想, 几个人就能理解一些了。
肯定是柏知,很喜欢这种挑战。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人设从一开始就是歪的,但这也不影响理解错误的四个人,最后承认柏知的个人综合能力最强,对她拿走个人赛名额也没有异议。
潘云龙和孙星过于偏重体能和理性思维,他们在一些文史方面的培养,没有其他三个人出色,而李亚茹和张易薇相反,感情细腻思维敏捷,但体能太脆皮,妥妥的垫底。
而柏知就算是前期划水,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短板的,集训之后,她拿到综合实力的第一,也是意料之中。
个人赛,看的就是短板效应,五位参赛者之中,谁的短板最高,谁就有着最大的优势。
集训结束之后,距正式比赛还有一周的休息时间,柏知他们就各自回家,准备一下出国的东西。
从知道这个比赛,到想办法拿到参赛资格,后来参加选拔赛,再等到集训结束,算起来已经好几个月了,柏知也差不多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虽然凌娅她们中途来学校看过柏知几次,但是,回家住的感觉会更好。
柏知回家这几天,还过了一个生日,正式比赛算上团体赛和个人赛的时间,又要离开一个多月,凌娅把提前订好的蛋糕拿回来,图案和设计都是来自陶岸陶汀,三个人围在餐桌旁,打开蛋糕盒子看看成品的效果。
陶汀撞了一下陶岸的手臂,示意她往沙发那里看,凌娅也看过去,发现集训缺觉回家犯困的柏知,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梭梭从她的脸上踩过去都没有醒,动作放轻,三个人把容易发出声音的餐盘,都收到了厨房里。
凌娅给孩子们过生日,算的是周岁,就是出生年龄为0岁,每过一个生日才算一岁的那种,如果算虚岁,则会比周岁的年龄多两岁,柏知现在这个生日,就是周岁十一,虚岁十三。
虽然在外表上看,柏知是和两个大自己三岁的姐姐看齐,但在凌娅和陶岸陶汀看来,柏知还是个很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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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三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在今天正好是十年,时间一晃而过,柏知是在十年前的今天,被陶岸陶汀发现,凌娅捡回来的。
她们没有再回过塔尔,也听说过塔尔前几年地质灾害,导致沙漠的范围扩大,黄沙掩盖了以前她们生活过地方的消息。
虽然那里只是凌娅带着孩子们暂住,帮陶岭照顾一下老人的地方,但凌娅她们还是察觉到,当时撤离塔尔的原因,没有那么简单。
实际上,柏知在她们身边生活,有一点点异常都会很明显,不止是小铁勺,柏知还有些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特殊,早就被凌娅和两个姐姐们发现了。
只是,她们平时在柏知面前表现的很平常,私下里在柏知不知道的地方,才会展现担心或是忧虑这样的情绪,不只是关注柏知的健康,三个人还会定期的交流一下柏知最近的日常表现,免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柏知还是蹦蹦跳跳的长大了,调皮捣蛋却又温暖贴心,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去尝试新的东西,有自己的梦想和兴趣,会努力拼搏,也会偷懒划水,回家之后,也会赖床不叠被子,从房间里裹着毯子挪窝到客厅,继续睡。
闻到饭香味,柏知才睡饱,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洗漱,搓手手跑到厨房拿碗拿筷子,陶岸和陶汀不止是手工达人,在厨艺方面,也充分继承了凌娅的天赋,两个姐姐偶尔会做一些甜品或是小蛋糕,让柏知吃的念念不忘,总想着继家里的烤箱和面包机之外,再买点什么类似的电器回来。
生日餐一向都是丰盛又精致,凌娅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准备食材了,她负责主餐,陶岸和陶汀负责饮品和甜点,除了生日和过年,凌娅和陶岸陶汀很少同时进厨房,来到家里没多久的梭梭,蹲在桌边,看着很快就把它包围的盘子,有点被吓到,立刻跳回柏知的肩膀上了。
梭梭和柏知有点像,都是光见吃饭不见长肉的体质,小黑猫被凌娅的美食投喂了这么久,拎在环保袋里,还是颗圆生菜的重量,但家里有了柏知和梭梭,凌娅从来不担心饭会做多导致浪费。
她和陶岸陶汀的饭量不太多,吃上一会儿就差不多饱了,但作为大厨,她们很喜欢自己做的东西,被吃干净的样子。
而且,凌娅发现,柏知从集训回来,好像身高和饭量都又涨了点。
长年累月的做饭其实很伤手,洗碗洗锅更是伤手的效果叠加,柏知给家里买洗碗机就是这个原因,而且,只要她在家吃饭,收拾餐盘这种事情也都不会让妈妈姐姐沾手,把碗筷收进洗碗机里,柏知把餐桌擦干净,饭后的蛋糕就可以切开吃了。
凌娅和陶岸陶汀各被分了一小块,剩下的蛋糕就是柏知和梭梭对半分,这是梭梭第一次吃蛋糕,平时吃相很优雅的梭梭,也难免被又轻又绵的奶油沾到了脸上,让爱干净的小黑猫吃两口,就去找柏知擦一下脸。
梭梭很喜欢奶油和慕斯的味道,但是总沾脸就很气恼,小黑猫边吃边好气,让陶岸和陶汀捂着嘴在旁边笑,不断的递过去湿巾,让柏知给梭梭擦脸。
出国一个多月,凌娅和陶岸陶汀也没有办法中途去看柏知,这已经算是她离家最远、时间最长的一次外出了,看柏知和梭梭吃蛋糕,三个人就坐在餐桌旁,和柏知说她们准备了些什么,已经放满了她小半个行李箱,让她到时候记得拿出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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