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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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她挑眉,斜眼看他。

骆显喘着粗气,似乎是要吃人。

以前说不在乎,是真不在乎。现在说在乎,也是真在乎,他已经把她视为自己所有了,怎么能容忍其他男人染指呢?就算是在他之前也不行!

舒慈轻轻抚脸,眉飞色舞,故意挑衅他:“像我这样的容貌,怎么可能吸引不了男人。”

骆显果然黑脸,握着她的手腕:“你还想吸引谁。”

舒慈低头看两人碰触的地方,他的手掌一如既往的带着热度,自从她上次失踪后,他最近抱着她睡觉时力度都有重了几分。想到这里,她也失了逗他的兴致,无奈的看他:“……还能吸引谁,只得一个你罢了。”

云开雾散,阴天瞬时就变为了晴天,他喉咙里溢出了一丝得意的轻笑,双臂一展便把她收入怀中。

“朕早就是你的裙下之臣了。”

她被他紧紧抱住,仰头:“那你之前答应给我加的徽号呢?”

骆显:“……”

徽号就甭想了,若是徽号一加,铁板钉钉,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估计要叫她叔奶奶了。

“忘了吧,就算朕食言一次。”

舒慈:“……”是谁经常在她耳边说君无戏言的?脸疼吗?

***

皇上的銮驾里一直有个女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瞒天过海,珍嫔和郑淑妃作为随侍的嫔妃,却一次都没有被召见过,难道还不能让两人有所察觉?

珍嫔是毫不在意,甚至很欢喜这样的事情发生,而郑淑妃……舒慈听说她已经吃了一路了,每到一个地方,她便会去品尝当地的美食,宫里带出来的厨子已经鲜少给她做膳了。

“这样的人,是怎么入了皇上的眼的?”舒慈好奇的问夏荷。

夏荷也是王府里出来的老人儿了,对这些一清二楚,缓缓道来:“郑淑妃向来如此,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就爱乔装出门,一会儿是弄什么点心回来,一会儿还自制什么荷叶猪蹄儿,太后娘娘几次劝她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可她像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似的。”

“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舒慈挑眉。

此时已经到了下榻的驿站了,骆显不在房里,夏荷也变得有些无所顾忌,悄悄地告诉舒慈:“听说郑淑妃第一次承宠的时候便吓哭了,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告病……只要皇上一去她屋里她就生病,长此以往,皇上也不爱去了。”

舒慈深吸了一口气,骆显的技术没有这么烂吧?第一次就把人家整哭了?

“娘娘,您可千万别告诉皇上是奴婢说的啊。要是被皇上知道是奴婢在背后编排主子,奴婢肯定是要被打板子的。”

“本宫看你也该打板子,这种话是随便说的?”舒慈眉梢一挑,似有怒意。

夏荷吓得赶紧跪下磕头:“奴婢发誓,奴婢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奴婢是因为是娘娘问起才说的,若是换了旁人,奴婢是打死不说的!”

“这样啊……”舒慈若有所思。

“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夏荷磕头。

“起来吧,本宫只是提醒你一下。”

“谢娘娘点醒!”夏荷闭紧嘴巴,不敢再乱说了。

“以后这些话跟本宫说说就罢了,要是传出去,本宫也救不了你。”舒慈说。

夏荷抬头看她:“娘娘,您不会告诉皇上?”

舒慈斜靠在床上,一双莹白的脚泡在木盆里,左右脚互踩了一下水,她说:“告诉他,等着他让人拉你出去打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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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一喜:“奴婢谢娘娘垂爱,这些话奴婢以后只对娘娘说。”

舒慈抬了抬脚,夏荷赶紧扯下布巾为她擦干双脚,小心翼翼。

夏荷一直垂着脑袋所以没看到舒慈嘴角的笑意,要是她看到了,也就会立马明白过来,刚才舒慈不过是在诈她唬她而已。

骆显政务繁忙,前面书房的烛火久久未灭,他早就派人传话来让舒慈早些睡,不必等他。

舒慈躺在床上,本以为今晚少了一个人争被子会睡得更香,哪知道今晚有了第一次胎动。

她单手抚在肚皮上,轻声细语:“乖,让娘亲睡觉,咱们早点儿睡才能身体好啊。”

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听在耳朵里,像是在挠痒痒。

肚子里的孩子却亢奋了起来,许是有了回应,他开始在里面乱动。

舒慈躺着难受,只得穿鞋下床。

“娘娘?”夏荷在隔壁听到了动静。

“没事儿,本宫出去走走。”舒慈道。

夏荷上前给她搭上披风,道:“虽然是夏夜,但外面露重,娘娘还是早些回来吧。”

舒慈单手握着拳头揉了揉自己的腰,说:“本宫转两圈就回来,你自己睡吧。”

“奴婢给娘娘提灯照路。”说着,她在门口提了一盏灯笼,走在舒慈的斜前方,“娘娘小心。”

舒慈搭着她的手下台阶,仰头看天:“今晚的夜色真美。”

“是啊。”

小路被月光照亮,温柔了许多,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前方竹林摇曳,走起来也别有一番探索的滋味儿。

习武之人的听觉甚为敏锐,在风声和竹叶摇曳发出的声音中,舒慈听到了一道其他的声音。

“夏荷,你留在这里,把灯笼给本宫。”

“娘娘?”

见舒慈一直看着前方的竹林,夏荷猜测可能竹林里有什么东西,她把灯笼递给了舒慈,道:“娘娘,咱们回去吧?”

“你在这儿等着,本宫去去就来。”舒慈提着灯笼,往竹林深处走去。

夏荷有些害怕,这么深的夜色,竹林里可能有未知的人或物,娘娘就这样只身前往,她……

夏荷跺了跺脚,转身跑出去。

竹林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竹叶碰撞在一起,发出“唰唰唰”地响动,舒慈独自走在其中,脸色严肃。

她没有听错,确实是有欢爱的声音。

“是谁!”伏在男人身上的女子抬头,转身看去。

竹叶晃动,一片片阴影洒在她的脸上,舒慈提着红红的灯笼,脸上一片冰冷地站在那里。

“主、主子?”

竹林里放肆的男女,一个是珍嫔,一个是康泰。

“本宫说了多少次,万事小心,你们是不是当成耳旁风了?”舒慈肃着一张脸蛋儿,眼底的寒冷都快结成霜花了。

珍嫔羞赧地低头,康泰帮她穿好衣裳,上前道:“是属下按耐不住,这才……望主子网开一面。”

舒慈:“你们的初衷是什么还用本宫来提醒吗?到了这一步,还只惦记着男欢女爱,你们心中那点儿信念呢?”

珍嫔颔首,羞愧难当:“主子,是我们错了……”

“本宫不喜欢认错的人。”舒慈说,“认错一次就代表你们犯错一次,这样的属下,本宫不需要。”

“这才是我们鲁莽了,绝对没有下次了!”珍嫔上前一步说道,“主子,求求你,不要放弃我们!”

舒慈没有答话。

康泰下跪抱拳,懊恼:“是我们错了,要打要骂,任凭主子发落。”

珍嫔一脸焦急的看着他,似有不甘。舒慈看她,说:“你还不回去,是想等着更多的人来捉你们一个现形吗?”

珍嫔:“主子……”

康泰握了握她的手,说:“欧珠,回去吧,听话。”

珍嫔咬唇,看着一脸冰霜之色的舒慈,又看了一眼情郎,退后两步,跺脚离开。

“欧珠是被我诱惑的,主子不要责怪她。”康泰说。

此时只有两人,舒慈上前一步,看着他,说:“当初把你们招揽在我的门下,一是因为你们可怜,二是因为你们有能力。但现在看来,你们给我惹的麻烦也不止一星半点儿了,尤其是你。”

康泰眼眸一闪:“属下……情难自禁,想必主子能够理解。”

“哼。”

“主子若不是对皇上情根深种,又怎么会被绊住手脚施展不开?又怎会甘愿当一普通的妇人,从此为他生儿育女?”康泰看着舒慈,缓缓说道,“所以,主子不应该更理解我和欧珠吗?”

舒慈的目光变得冷漠,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比如忠诚,比如信念,再比如他们之间的信任。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舒慈说:“你可以走了。”

“走?我走得掉吗?”康泰嘴角下沉。

两人的身手都不低,既然能听出周围有多少人在围拢。

“看来主子早已认定我和欧珠对你无用了,想放弃这两颗棋子。”

舒慈眯眼:“你觉得这些人是我带来的?”

“自然不是。”康泰笑了起来。

四周,禁军将竹林围拢,两人困在其中,不得脱身。

“舒慈。”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舒慈不必回头,便可以猜测他此时的神色到底有几分怒意。

“你以为这样能扳倒我?”舒慈看着康泰,冷笑。

他上前两步,握住舒慈的肩膀,弯腰低头:“属下只想让欧珠全身而退,不然……”

“放肆!”身后的男人怒意勃发,上前挑开康泰握着她肩膀的手,将她揽入怀中。

舒慈一个转身,回到了熟悉的怀抱。

“拿下。”他一声令下,四周的禁军倾巢而出,五花大绑地将人捆了起来。

康泰被按在地上,挣扎大喊:“你说过要跟我走,你说过!”

“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居然只是利用我!舒慈!”

“你骗我!你背叛了我们的约定!”

骆显侧身,挡在了舒慈的面前,隔绝了康泰故作狰狞的面目。

“你没事吧?”他握着她的手,十指交缠。

舒慈有些疑惑,天下第一醋王今日怎么放弃饮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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