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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才说完,黄山弟子之中立刻引起了一场骚动,只见两名身着黄衣的汉子,表情尴尬,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回答。一会儿,其中一人才勉强硬着头皮,也不知道是张师兄或着是许师兄,道:「杨师弟,彼此…彼此各有立场,我…我们也是…是…奉师命,不得不尔。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他起先说话吞吞吐吐,但脑筋飞转,一想及师命,语气便不自觉的气盛了起来。
杨志浩又怒又恨,想起原本同门学艺的师兄弟,居然如此无情,完全不顾昔日情谊,本来他还道桂青霜曾饶过两人两次不杀,两人多多少少还能在师父前为自己美言几句,没想到事到临头,两人居然推得一乾二净,不禁恨的牙痒痒的,心道:「这两个没良心的畜牲,下次犯到我手中,看我饶得了你?」想起自己今日是否逃得了还是问题,有没有下次实在是由人不由己。
紧了紧手中剑,伸手握住桂青霜手掌,将她拉到身后,一剑横胸,挡在桂青霜身前,狠下心肠道:「我是不可能杀妻求生的,你们要杀我妻,就得先杀了我。」
云嶽身处樑上,虽然看不清楚杨志浩的面容,但对他宁可与师门为敌,也不愿背德杀妻的行径大为喝采,手指上已经扣了一颗小石子,只要双方一动手,随时便可暗中助杨志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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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青霜则紧紧的双手握住杨志浩的手,双目泪水盈眶,将身子靠上去,在杨志浩耳边悄悄道:「咱们生死同命,永不分离。」杨志浩胸中一痛,又是甜蜜,又是淒苦,强笑道:「咱们还有机会,他们未必就能擒得了我们,你可先不能气馁了。」他口中虽如此说,但是心里实在是雪亮,别说黄山弟子一拥而上,他们夫妻两人,双拳难敌四手,光是『云中雁』夏靖奇一人出手,他们夫妻俩联手就未必挡得住。
当下向桂青霜小声急道:「青霜,你还有金蚕粉吗?」桂青霜一怔,反问道:「你…你要我用金蚕粉对付他们?」杨志浩苦涩道:「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选择了。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你有金蚕粉在身,他们未必敢动你,待会儿我引他们攻我,你就破围逃脱,逃得越远越好,他们如果追来,就…就……」一咬牙道:「他们既然无情,我们也不用对他们讲义气,尽管用毒对付便是。」
桂青霜摇摇头道:「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杨志浩急得跳脚,满头大汗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犹豫不决?快走,快走。」桂青霜神情出奇的平静,缓缓道:「郎君,我是不会一个人独走的。我们苗人,从一而终,至死不改其志,我既然已经跟定你了,你也认我当做你的妻子,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我是不走了。」
杨志浩望着她呆了半晌,忽然狂声大笑道:「好,好,我杨志浩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咱们生不能同日,死也要在一起。好,我们就联手对付他们,纵然战败,有死而已,又有何惧?」
夏靖奇见杨志浩狂态如此,不禁皱眉,心中想道:「毒门毒技,天下无双,他们两人既然起了反抗拒命之心,则难保不会施毒相抗。」瞧了一眼躲在杨志浩身后的桂青霜,暗道:「唯今之计,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出奇不意的先杀了桂青霜,否则让她使出了毒物就麻烦了。」
心中虽顾忌桂青霜毒物厉害,脸色却半点不露,冷笑道:「战死?你想的美?那岂不便宜你了?我偏不杀你,连你老婆也不杀,只斩断她的手筋,脚筋,废掉她的功夫,将她卖到妓院去,任她千人跨,万人骑,嘿嘿,到时,再请你过来也参一脚玩玩,嘿嘿,那时就精采了。」
杨志浩勃然大怒,简直气炸了肺,涨得脸红脖子粗,毛发根根竖起,指着夏靖奇厉声道:「你这无耻…」无耻什么还没说出口,耳中突然传来一道极细的语音道:「冷静,他这是在激你,别上当。」
杨志浩闻言一呆,眼光就往夏靖奇的手臂看去。陡然耳中又传来那话音道:「别看,你一看他就动手了。听他还有什么话说?」杨志浩只觉那声音虽然细如蚊鸣,但清晰异常,一字一句,绝无遗漏。心中大震,暗忖道:「是什么人在跟我说话?怎么他们好像都没听见似的?」头壳微动,假意怒视夏靖奇,其实在暗中找那传声之人。
夏靖奇方才见他暴怒之时,心情浮动,心中大喜,暗自狞笑想道:「小畜牲,就这么一点江湖经验也想跟老子斗?嘿嘿,等你心浮气燥之际,老子一剑就结果了你这小畜牲。妈的,这桂青霜长得真不赖,细皮白肉的,比窑子里的娼头强多了,老子玩了不少女人,这苗家女子倒还没玩过,嘿嘿,这次说不定倒可尝尝新了。」
他心中盘算,正待更进一步激得杨志浩发怒,以便将他斩於剑下。没想到杨志浩怒气突敛,变得沉冷镇定,双目直视着他,手中剑已经摆出了『金城壁垒』的守式,剑尖隐动,护住了身周五尺方圆的地方。这一来倒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心中暗骂道:「小畜牲,这么机灵。」
不动声色,夏靖奇冷然道:「杨志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我也不要你杀了桂青霜,只要你们夫妻俩乖乖的跟我回黄山便成。」杨志浩心道:「跟你回黄山,那岂不是死路一条?师父绝不会容我娶苗家女子,说不定一回去便不由分说,一剑杀了青霜,这么一来,岂非害了青霜?」
眼角一瞟,看见夏靖奇正邪邪地向桂青霜身上瞧,目光冷沉中带有色瞇瞇的欲火,他於黄山学艺十年,除了尽得黄山掌门『黄衫绝剑』于长卿的真传外,与一些师叔师伯也处的不错。知道这位夏师叔素行不端,尤好渔色,只要遇到稍有一点姿色的女子,便不会轻易放过,如今见他居然打起自己爱妻的主意来,不禁肝火上昇,气冲脑门,厉喝道:「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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