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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嶽左手再度用力,手中灵犀剑几乎被他扳成圆形,陡然放手,『铮』的一声,剑刃弹回,白光闪动,幻出了一片若有似无的光屏。灵犀剑风中急颤,剑刃发出嗡嗡之声,似断还续,久久不绝,光点万千的向田慎罩下。同时云嶽引剑长歌,唱道:「长铗轻弹,剑震龙吟,风激千重浪。」
田慎本来凝心定性,贯注心神,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云嶽瞧,以防他突然出招,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云嶽扳刃弹剑,剑发颤声,那声音听在耳中,难受之极,彷彿被个大金钟罩住,巨杵鸣晨,音波在金钟来回激荡,四面夹攻,嗡嗡之声不绝,整个人魂颤魄抖,头昏脑胀,身子欲飞,眼前一阵模糊。
云嶽觑准这个大好良机,灵犀剑自左而右腾飞,再自右而左急抖,出手快绝无伦,剑影纵横交织,化成一面光屏银纱,当头向田慎飘落,剑屏中星点无数,寒芒冷冽。
田慎大喝一声,虽然被云嶽以『剑啸龙吟』的功夫冷不妨抢了先机,震得脑中嗡嗡做响,头脑一时不清,但他功力深厚,立时便恢复了过来,见云嶽灵犀剑带起气势万千的光屏星点又快又密的罩下,想也不想,雷公鎚,破云凿相击狂舞,两条黑气隐隐,敲搥钉砸,力抗云嶽的惊神九剑。
云嶽冷笑道:「有这么容易?」纱屏也似的剑幕突然如被人用力撕扯般,分成了两片,灵犀剑左右急抖,划了两个半圆弧圈,向田慎两肩斩落。这一下变招,突如其来,竟在招式将老之际再生奇变,招中套招,式中藏式,灵犀剑银影流虹,剑光居然在刹那间变得温柔之极,彷彿丈夫正在为亲爱的妻子画眉,彼此眉目传情,爱意流波。
田慎做梦也没想到云嶽的剑法多变如斯,刁钻无比。鎚凿急忙回师自救,身子速退,但云嶽杀心已起,岂容他全身而退?灵犀剑快如电闪,噹噹两声,荡开了田慎手中的雷公鎚、破云凿,手腕微沉,『嘿』的一声,真气贯入剑身,灵犀剑嗡嗡之声大做,剑尖如灵蛇怒窜,百花骤放,一口气斩出数十剑,悉数砍在田慎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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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慎大叫一声,几乎是在中剑的同时,鎚凿不分先后的离手掷出,飞撞云嶽。云嶽听那风声呼呼,显然飞撞之力不轻。眉头微皱,左手手掌一翻,中指弹出,弹在雷公鎚上,这一指之力不在将雷公鎚击落,而在改变雷公鎚撞来的方向,只听的叮一声,雷公鎚转向飞出,落入草丛之中。与其同时,云嶽右臂一抬,剑柄扬起,也将破云凿敲落,跌在地下。
就这么一阻,田慎已经连滚带翻的倒跌,胸口溅出大蓬血花,随着身子后仰怒射之势,强忍胸口奇痛,双手探入怀中,抛射出两蓬透骨银针。云嶽正待追击,突见两团银光打到,嗤嗤的破风声大作,显然打来的透骨银针为数不少,不敢大意,单足立地,人如陀螺般原地急转,灵犀剑骤化圆桶似的剑柱,守得密不通风,叮叮噹噹一阵快响,两蓬透骨银针全被云嶽挡下,伤人不得。
也亏得这阻了一阻,便让田慎逃得性命。千山派在关外是以打猎买卖皮毛以及採集药材起家,追踪逃脱之术天下无双,田慎是派中高手,更是精於此道,之前偷偷潜回,掌伤柳玉琼,便是靠此。如今身处危境,自然而然便藉此脱逃,云嶽被他以兵刃和暗器阻了两阻,欲再追时,田慎已经遁形无踪,逃之夭夭了。冷哼一声道:「好狗贼,逃得可真快。」
云嶽担心柳玉琼伤势,田慎既已逃走,便不再追击,收起灵犀剑,回到柳玉琼身旁。柳玉琼这时也已经运功完毕,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较为红润,显然是那小还丹发挥了作用。
云嶽将柳玉琼扶起,让她倚在自己怀中,看着她额上泌出些许细小的汗珠,呼吸略促,胸口不住起伏,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不禁心中一痛,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在她额上一吻,柔声问道:「师妹,你还好吧?」
柳玉琼点点头,低声道:「还好!」右胁虽然隐隐生痛,心中却是甜丝丝的,想道:「师兄毕竟还是关心我的。」
云嶽扶着柳玉琼,皱眉道:「你伤势不轻,得找个地方安养休息,第一次出谷就碰到疯子仇敌,真是倒楣。」说完,摇了摇头。
柳玉琼细声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再说吧。」
云嶽点头道:「正是如此。」接着问道:「师妹,你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可以歇息的?」
柳玉琼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这地方很少有人家,若有,那也是本门弟子才会在此出没,连猎户樵夫也是极少,经年看不到一个。」
云嶽眉头耸了耸道:「那可麻烦了。」
柳玉琼忽道:「对了,我想起来了,距此南方大约二十里的地方,以前有座土地庙,年代已经很久了,从我小时候就有了,不如我们到那里去休息一会儿。」
云嶽问道:「那里有人吗?」
柳玉琼摇头道:「那座庙在我印象中似乎已经荒废许久了,应该不会有人才对。」
云嶽点头道:「好,我们就到那土地庙去,也免得在这里受太阳荼毒。」
弯下身去,将柳玉琼揹在背上,身不幌,肩不摇,双足微一用力,脚底下好像装了一对大弹簧似的,轻轻一纵,在树干上一点,便弹出数丈。踏叶点枝,在树顶上飞驰,直似御风凌云。
柳玉琼只见两旁树影不住倒退,迎风呛喉,急急躲在云嶽脑后,整个人贴紧云嶽,兀自感受的到云嶽的心跳声。童心大起,故意用胸部去顶云嶽背部,玉乳紧靠轻磨,还不住地在云嶽耳后吹气,柔腻道:「师兄,你的心跳好快。」
云嶽被她弄得脸色通红,略感狼狈,只觉得背后两团嫩肉紧紧相抵,传来阵阵热气,又温又软,骨头彷彿酥了。低声道:「你在这么搞,我不好专心。」
柳玉琼伸手玩弄着云嶽的耳垂,悄悄道:「不专心就不要专心,反正我们也不急,不是吗?」顿了一顿,嘻笑道:「师兄,你的耳垂又柔又软,摸起来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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