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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宫女在感受到阿史那思云的目光后,心底颤了颤,但也很快稳住了心神,就算长公主进去之后发现贵妃娘娘不在又如何?届时殿下事成,长公主还能对自己做什么不成?

“行,在这里等着本宫!”阿史那思云说着,推开了眼前的殿门,走了进去。

春杏看到阿史那思云推门而入之后,依旧在门口等着,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屋子里传来的响动,有瓷器摔碎的声音,也有桌椅打翻的声音,但想到静王殿下的吩咐,春杏忍了忍,没有走进去一探究竟。

若是静王殿下正好兴趣正浓,自己进去,不是打扰了静王殿下吗?此时的春杏,眼睛专注地看着墙角的一炷香,刚刚殿下有过吩咐,等那柱香燃尽,就能叫人来了。

春杏不知道的是,此时她以为正在“办事”的殿下,已经被阿史那思云五花大绑吊了起来:“安承继,没想到你胆子挺大啊?”

阿史那思云看着被自己吊在房梁上的安承继,怒极反笑,刚刚她进门就发现了,这屋子里软筋散的味道,若不是自己早有察觉,恐怕现在已经中计!看来自己上次那一顿鞭子,的确给安承继留下了阴影,只不过教训不够大,才敢在今天算计自己。

“唔唔……”安承继晃了晃自己的身体,被吊在半空中动弹不得的感觉很难受,但更难受的,则是阿史那思云此刻像没事人一样的表现。

“怎么?没想到是么?你算计本宫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阿史那思云越想越气,将安承继从房梁上放了下来,狠狠踹了两脚。

她在突厥还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没想到到西元一趟,倒是遇上了,原本因为阿史那若真选择了安承继,阿史那思云对安承继的态度也有所好转,谁知道临了临了要走了,安承继居然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唔唔——”安承继被踹了两脚后,又说了句什么,不过却因为嘴里被阿史那思云塞了一团腰带,怎么说说不出来。

就在阿史那思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身上有股不适的感觉,小腹中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直直地向全身席卷而去。

就在阿史那思云在思考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刚刚带路的那个宫女的声音:“来人呐——走水了——”

“你——”阿史那思云指着安承继,手中的鞭子正想挥出去,只觉得手中一软,鞭子直挺挺地掉到了地上,而小腹中的那团火也愈演愈烈,让阿史那思云觉得全身难受地不行。

从小生活在宫中,多少腌渍事没见过?阿史那思云此时怎么会没察觉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怒目等着安承继,本以为他只是有些卑鄙,没想到却卑鄙到如此地步,竟然对自己下春.药!

就在阿史那思云在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阿史那若真看了看屋内的情况,发现自己基本上无处可躲,就算是可以躲,她现在也没有力气再做什么了。

“怎么会突然走水?”安睿看着眼前已经被浇灭的火焰,眉头皱了起来,刚刚在殿中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了过来,安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了“走水”等字眼。

若不是使臣们不介意,他此刻还不能过来一探究竟。

春杏在感受到安睿的目光后,低下了头,心里颤了颤,正准备将安承继刚刚的交代说一遍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响声,有点类似于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立刻将安睿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什么人在里面?”

这座偏殿,平时是用来待客用的,但宫中又会有什么客人了?故而一直闲置,从一座闲置的偏殿内传来了声响,怎么看都不正常。

若是平时,安睿问出这话后,屋内至少会有人作答,或是将门打开,但现在屋内一个中药的阿史那思云,一个被阿史那思云五花大绑并且堵住了嘴的安承继,又会有谁来回答安睿的问题呢?

果然,在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答案后,安睿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侍卫:“还不快将门给朕打开?”

听到安睿的命令后,站在门口的侍卫抖了抖,立刻将偏殿的大门打开,而随着安睿一起来的人,们看到屋内的场景后,一个个都恨不得时间倒流,自己没有跟过来才好,眼前的情况,哪里是他们能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安景行:贵妃说她有个打算……

陆言蹊:不行,这个我们要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安景行:父皇又给安承继说了一些事情……

陆言蹊:这件事有点棘手,咱们必须要小心应对!

安景行:安承继准备对我们……

陆言蹊:那种蠢货,不用管!咱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第85章 后果

此时屋子内的摆设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只能看到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的安承继,和靠在离安承继不远的墙边的阿史那思云。

只见阿史那思云时不时地扯着自己的衣领,咬着下唇轻声呻.吟的样子,一副难耐的样子, 让在场通人事的人都知道了此时的情况。

安睿刚看清屋内的情形脸就沉了下来, 此时他还有什么是不懂的?但最先爆发的, 不是安睿,而是阿史那若真:“皇上能给本王解释一下吗?”

阿史那若真原本是跟过来看戏的,谁都知道宫中规矩森严,对火烛的掌控更是如此, 一旦遇到了走水,十有八.九会有好戏看, 结果谁知道现在戏没看到,反而被别人看了他们的戏!

安睿此时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此时屋内的情况如此明了,突厥长公主的反应更是骗不了人, 再结合着前段时间三儿子一直闹着想要求娶突厥长公主,安睿对眼前的情况更是心知肚明?

“皇弟……”阿史那思云此时几乎已经停止了思考,她根本没有想到安承继这个药药效上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看到阿史那若真的那一刻, 阿史那思云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放了下来:

自己的弟弟来了,就说明她安全了。而松了一口气的后果则是——更卖力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突厥太子的反应不太对?”隐藏在人群中的陆言蹊看着阿史那若真的表情,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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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来说, 上辈子阿史那若真能够违背伦理道德和阿史那思云在一起,至少对这个姐姐,是非常喜欢的,喜欢到可以面对外界的种种流言蜚语,但现在陆言蹊却能够从阿史那若真的表情中,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与你说的情况不太符合。”安景行点了点头,按照言蹊的说法,阿史那若真对自己的亲姐姐有些越界的感情,但此时阿史那若真有一丝很毒,有一丝怨恨,还夹杂着一丝瞧不起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样说的。

被陆言蹊和安承继腹诽着的阿史那若真,看着靠在墙边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服,早已香肩半露的阿史那思云,听到自己身边其它男人抽气的声音与想看又不敢看那种隐晦的目光,手中的拳头渐渐收紧,看向阿史那思云的目光也变得悠长起来。

本以为阿史那思云和她那个母妃不一样,现在看来,骨子里的淫.荡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早知道这样,自己为何还要顾忌到她的感受,一忍再忍?

当初她的母妃能在后宫中堂而皇之地背叛父皇,还生下了这个野.种,若不是自己的母妃怜惜她,她早就被父皇一掌掐死了,哪里能让她留到现在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但是没一会儿,阿史那若真就悲哀的发现,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喜欢阿史那思云,曾经对于喜欢上自己的姐姐这件事,他惊慌过,惶恐过,知道姐姐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高兴过,惊喜过,随之而来便是再也不能克制的感情。

现在即使心中再恨,阿史那若真也很快做出了反应,一把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阿史那思云身上,将阿史那思云抱在自己怀里:“本王希望这件事,你们西元,能给我们突厥一个解释!”

说完,阿史那若真头也不回地抱着阿史那思云走了出去,被阿史那若真打了脸,安睿虽然脸上挂不住,却还是能保持镇定,无论如何,他至少是一国之君:“这件事,是静王的不对,不若朕叫太医先替长公主诊治一二?”

这种药,拖得越久越难受,而且突厥长公主还云英未嫁,阿史那若真最后一定也会找大夫替阿史那思云缓解,现在倒不如卖阿史那若真一个好,还能表明他的立场。

谁料阿史那若真听到安睿的话后,冷哼一声,一点也不愿意接受安睿的好意:“皇上觉得,本王现在还能信任你们西元的太医吗?”

阿史那若真的这句话,无异于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甩到了安睿的脸上,偏偏又因为安承继的所作所为,让安睿满腹的怒火只能憋在心中,不能对阿史那若真有一丝一毫的显露。

“皇上应该还有事要忙,本将先行告辞。”阿史那若真前脚刚走,万俟律后脚就对安睿拱了拱手,他不是西元的官员,自然不受西元的束缚,也就没有西元官员此时的的顾虑。

现在的情况,明显不适合他们这些“外人”在场,看来自己这几天的犹豫,并不是没有收获,想到这里,万俟律的心情就好上了不少。与万俟律一起的,还有木可查兄弟俩,与万俟律相同,西元的皇上,对他们的震慑并不大。

不过比万俟律想的还要多一点的,则是木阿朵,木阿朵向陆言蹊与安景行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与周围的官员们诚惶诚恐的表情比起来,这两个人倒显得悠闲自在了许多。

怪不得先前皇兄提到突厥与静王的关系的时候,太子妃一点也不着急,原来是因为这个,想着,木阿朵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心中在盘算着什么。

使臣们走了,西元的大臣心中更是害怕,刚刚外国的使臣在,皇上总归是要顾及一点颜面的,现在外人都走了,全都是“自己人”,皇上估计马上就要发难了。

果然,万俟律和木可查兄弟前脚刚走,后脚安睿就指着在地上装死的安承继,颇有些气急败坏: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朕把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弄醒!”

安睿即使是牺牲季家的一个女儿,也不愿意与匈奴交恶,更别提能力比匈奴更强的突厥了,不愿与匈奴交恶的原因是不愿意让陆远重掌大权,他废了不少力气才将陆远困在京城,怎么会轻易放他回边疆?而不愿与突厥交恶,则是因为一旦与突厥开战,西元必定元气大伤。

西元的官员们听到安睿怒气滔天的声音后,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夏一鸣甚至还向陆言蹊看了看,在他眼中,此时敢提出离开的人,恐怕非陆言蹊莫属了,只要陆言蹊提出了离开,那他们也能顺水推舟一起走。

可是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儿将夏一鸣气吐血,此时的陆言蹊脸上哪有一丝惶恐?满脸都写着兴致勃勃,明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时间夏一鸣恨不得冲到安景行身边,问问陆言蹊,这好戏是这么容易看的吗?

与夏一鸣相同动作的,还有几个西元的官员,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陆言蹊现在的反应,心下一时间泛起了一丝绝望,陆家的小霸王是不愿意走,但是他们却是不敢走啊!

就在西元的官员们一个个装着鹌鹑的时候,有一道优雅的男声从旁边传来,如同天籁,传入了西元大臣的耳中:

“父皇,儿臣府中还有些事,不知可否……”能说这话的,除了安景行,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安景瑞。

安睿听到安景瑞的声音后,脸色奇异地缓和了一下,对安景瑞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安睿此时也不希望外人留下,但现在发生的事,放在寻常家庭,就是天大的家丑,可惜放在皇家,这不仅是家丑,还是国丑!

有了安景瑞的开头,其它连忙有几个会抓住机会的跟了上来,什么家中有事,身体不适,各种各样的理由都冒了出来,总之一句话,能走多块走多块!

安睿对这些人的动作,自然也没拦着,不一会儿,来参加宫宴的人就走了大半,让想要看戏的陆言蹊颇为尴尬,在有一次接受到父亲警告的目光后,陆言蹊与安景行也向安睿告了辞,若是最后只有他们留下来的话,就太过显眼了。

“啧,可惜了,原本还想好好看看安承继的倒霉样。”刚走出偏殿不多久,陆言蹊就摇了摇头,刚刚要不是安景瑞说得太快了,他还想好好留下来看一场大戏呢。

“你啊。”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话,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刚刚他站在陆言蹊的旁边,怎么会不知道陆言蹊的打算?

“哼!”而陆言蹊与安景行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哼,这个声音不用考虑,也知道是陆大将军。

陆言蹊听到这声冷哼,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自家爹这个声音分明是生气了啊!

“太子殿下,言蹊快被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刚刚陆言蹊的所作所为,怎么能瞒过陆远的目光,别人都是争先恐后地想要走,只有他家这个不省心的,还想留下来看戏,也不想想,这个戏是这么容易看的吗?

安景行听到陆远这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对言蹊,他的确是无条件宠溺,陆言蹊则是业务熟练地转过了身,拉着陆远的衣服便开始撒娇:“爹。”

“下次注意一些!”果然,听到陆言蹊软软糯糯的声音,陆远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说完这句话后,便从陆言蹊的身旁走了过去。

不是他不愿意和小儿子多说几句,而是因为身在皇宫,安景行又在小儿子身边,总归是要避嫌的,现在皇上龙颜大怒,陆远自然也不会去给皇上递把柄。

陆远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陆言蹊后脚就对安景行眨了眨眼睛,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安景行看着这父子俩的互动,终于明白为什么陆言蹊会成为京城一霸了,就冲着这撒娇的能力与陆将军的退让,陆言蹊还有什么祸不敢闯?

当然,安景行不会说,对不能看到安承继此刻的下场,他也隐隐有些失望。

此时被陆言蹊与安景行当做谈资的安承继,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安睿的面前,即使他再蠢,也明白现在事情的严重性:

“父皇。”安承继呐呐地叫完后,抬眼看到安睿的脸色,便不敢说话了。

“朕什么时候不知道,你还长本事了?”安睿想着,随手将手中的一方砚台给丢了出去,真巧从安承继的额头飞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儿臣,儿臣一时糊涂。”安承继看着赢面飞来的砚台,躲也不敢躲,被砸到后感受到额头上渗出的血迹,也不敢抬手擦一擦,此时父皇正在气头上,他是一点大动作也不敢有。

现在安承继已经清醒了过来,再回想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只觉得云里雾里,清醒之后的安承继,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开始他一心只想着事成之后如何如何,竟然没有想过事情败露之后的后果。

“一时糊涂?你今日一时糊涂能对突厥长公主做出这种事,明日一时糊涂是不是就敢对朕做些什么了?”安睿说着拍了拍桌子,声音也愈来愈大。

这种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当初怎么会选他来做这件事?就是……也比他好!

安承继听到这话,身体抖了抖,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敢说,生怕自己再说了什么,又会引起父皇的不满,现在的安承继是真的后悔了,若是知道阿史那思云是这样一块硬骨头,他说什么也不会想去碰。

安睿看着什么都不敢说的安承继,心中的火气渐渐消了下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最重要的是突厥那边要如何交代。若是安承继刚刚事成了还好,顺水推舟也没什么不好,偏偏安承继什么都没有做,还平白惹怒了阿史那若真!

“皇上,贵妃娘娘求见。”就在安承继被父皇的目光看得不知如何自处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这如同天籁一般的话语。

此时的安承继,心中哪里还有对季幼怡的怨恨?满心满眼都希望季幼怡将自己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即使母妃心中更喜欢四弟,也不能弃他于不顾!

安睿听到这声通传,再看着自己面前明显有了一些精神的安承继,挥了挥衣袖:“不见!”

刚刚季幼怡在送别宴上的所作所为,安睿可没有忘记,现在来见自己,把他当成什么了?

安承继刚刚才燃起的希望也被这声“不见”给浇地一干二净,刚刚母妃才与父皇甩了脸色,此时父皇怎么会见母妃呢?早知道刚刚自己就替母妃说几句话了,想着,安承继低下了头,心中有些暗暗地后悔。

顺德听到安睿的这句话后,对安睿弯了弯腰,向门外走去,想着这次静王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谁知道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安睿的声音:

“请贵妃娘娘进来。”

第86章 心里话

安承继跪在御书房, 膝盖挪了挪,他的膝盖早就有些麻木了,却依旧不敢站起来,即使他平时再得宠, 也知道, 自己刚刚才闯了大祸, 现在老实点比较好,对于刚刚父皇为什么会突然改口让母妃进来,安承继不知道,他只知道, 父皇和母妃已经在内间说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此时的安承继胡思乱想着,想了许多事情, 但一开始害怕惶恐的情绪已经消散了不少,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的母妃来了,不管父皇如何生气, 最后他都会安然无恙。

只不过……安承继想到范阳和单齐勇对自己的撺掇,眼神暗了暗,自己开始并没有想要强迫阿史那思云的想法,但是那几个人却一直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阿史那若真不靠谱,要是能够将阿史那思云掌握在自己手中, 才是最为稳固的方法。

生米煮成熟饭的建议,也是范阳提出来的,想到这里, 安承继咬了咬牙,决心等这次风波过去后,他就将范阳好好地收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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