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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陆言泽听到这话,当即就不干了,立马抬起手,准备向小弟打过去,而陆言蹊则反应迅速地躲到了安景行后面,对着大哥做着鬼脸。

*

这边陆家兄弟笑笑闹闹,那边安承继却差点儿咬碎自己的牙:

“你说什么?你确定没有听错?”安承继抓着眼前的宫婢,力道大地让紫苏以为自己的手臂要断在静王的手中了,但是面上的表情依旧未变:

“是,虽然奴婢当时不在屋内,但奴婢所在的位置,恰好有一道缝隙,虽然声音不大,但奴婢肯定没有听错。”紫苏昨日听到贵妃娘娘与木阿朵交谈的话,也震惊不已,谁能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辗转反侧一晚之后,紫苏原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静王殿下,谁知静王今日就来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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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原本就是安承继的人,现在安承继问起来,自然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

“不……不可能!”安承继死咬着牙关,满眼通红,说完之后,自己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怀疑:

柳源以前的提醒,出发前先生的欲言又止,母妃的态度……往日忽略的种种,都浮上了心头,让安承继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婢女,说的都是实情。

“奴婢……奴婢听到的,就是这样。”紫苏说着低下了头,现在她也很害怕,这件事若是说了出去,别说是她,就连她的家人,恐怕都性命难保。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你给我死死地烂在肚子里!”安承继虽然对紫苏已经起了杀心,但现在还在宫中,紫苏又在母妃面前挂了名号,在凤仪宫中的地位仅次于鸢尾,若是无缘无故失踪,最后肯定会露出端倪。

思及此,安承继只能现将紫苏放回去。

“是……”紫苏此事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福了福身后,便连忙向凤仪宫走去。

她是借着办事的名义出来的,并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

而安承继在假山之中站了一会儿后,也转身离开了,事关重大,他必须回去先与柳源商量商量。

安承继与紫苏都没有发现的是,在不远处的阁楼上,一个人将两人的争执尽收眼底。

“回吧!”陆书依远远地看着安承继的背影,挥了挥手,转身向阁楼下走去。今日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谁知道……竟然会有意外的惊喜?

“是……”阿娇闻言,连忙跟了上来,现在的陆书依,应该被称作梅嫔,不仅连升两级,甚至还有了封号,阿娇入宫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到晋升如此快的主子。

那日主子梳妆之后,等来的,便是这道晋封圣旨。

作者有话要说:

安景行:言蹊来尝尝!

陆言蹊:怎么今天想着请我吃面了?

安景行:因为他们说,应该为喜欢的人洗手作羹汤,好吃吗?

陆言蹊:好吃!我在想……

安景行:你在想什么?

陆言蹊:我在想,你的下面,是不是和你下的面一样好吃~

第62章 狠心

“殿下, 您这是……”柳源正在自己的房间中研究棋局,抬眼就看到了安承继失魂落魄走进来的模样,一时间惊讶不已,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迎了上去。

柳源何时见过安承继现在的样子?即使安承继本身并不聪明, 但一直颇受皇上宠爱, 向来都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模样。即使这段时间因为种种原因诸事不顺,却也只是心情有些郁结,现在这幅模样,就是柳源, 也吓了一跳。

“先生……”安承继看到柳源后,开口叫了他一声, 便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的安承继声音沙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安承继现在也的确没了精气神, 在刚刚来柳源这里之前,安承继就已经发泄了一次。现在安承继的寝宫,早已是一片狼藉。发泄过一通后,此时安承继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不少,但是随之而来的, 是无尽的疲惫。

“殿下,有事别急,您慢慢说!”将安承继领到桌前, 替他倒了一杯茶后,柳源在心中整理了下思绪,殿下出门之前,就是为了进宫,宫中现在能发生什么事?

“贵妃娘娘的身体还好吗?”柳源没有忘记,昨日因为身体的原因,季幼怡连给使臣们的接风宴也没有参加,现在殿下这么失魂落魄地回来,难道是贵妃娘娘不好了?

想到这里,柳源心中一空,要知道殿下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贵妃娘娘功不可没,若是贵妃娘娘现在倒了,那殿下……。

但是没一会儿,柳源就稳了心神,安承继现在的样子,心里分明已经乱了,既然安承继已经乱了,那他就不能乱,若他乱了,那就真的完了!

“并无大碍。”在问昨日母妃和木阿朵的谈话内容之前,安承继就问过了季幼怡的身体状况,得到的回答是并无大碍,春猎时能够随行。

安承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为此高兴,就受到了接下来的消息的冲击。

不是贵妃娘娘的身体出了问题,莫非……是让殿下打听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柳源的手指动了动,语带试探:“那……昨日娘娘与二皇子,商议了些什么?殿下知道了吗?”

“嗯。”安承继点了点头,抬眼看了一眼柳源,柳源还没来得及看清安承继眼中所蕴含的情绪,安承继又重新垂下了眼帘。

安承继的这个反应,让柳源心中一个“咯噔”,看来早上殿下出门之前,自己心中的预感,是正确的了。虽然心中也有些没底,但是柳源面上却一点也不显,语气镇定:

“娘娘说了什么,殿下可否告诉柳源,若有什么难处,柳源也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母妃与二皇子商议了结盟之事,二皇子似乎也同意了。”安承继说着捏了捏拳头,沉默了一下,才重新开口,“但是母妃与二皇子结盟……是为了四弟。”

什么!为了四皇子?

即使镇定如柳源,此时也打了个冷颤,手中的杯盖直接掉落,砸在茶杯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柳源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分析娘娘为何要这样做,而是安抚殿下,“莫不是那丫头听错了?”

“紫苏很肯定。”安承继摇了摇头,紫苏是什么样的人,安承继是清楚的,从来不会信口雌黄,每次递出来的消息,都是正确的,这一次,没有必要在这么大的事上,说这么大的谎言。

“可是四皇子,不是无心于权势吗?”逍遥王的名声远播,柳源也没有忘记,自己上次质疑贵妃娘娘对逍遥王的态度太过友善的时候,安承继对自己所说的话。

“嗯?”安承继的眼睛动了动,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一团浆糊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些微运转,没错,四弟的样子,明显是不想继承皇位的。

每次父皇一说到正事,四弟跑得比谁都快,这是母妃从小教导的结果,现在四弟已经定性了,想要教回来,又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安承继终于稳下了神:没错,事情应该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将安承继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柳源也悄悄松了口气,只要殿下恢复了镇定,那自己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想着,柳源继续替安承继分析着:“殿下还请安心,这抱养来的儿子,哪能比得过亲生的?逍遥王再怎么,也越不过殿下去,殿下要相信,娘娘的心,始终是在您身上的!”

“先生说的有理。”安承继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也开始渐渐恢复了过来。没错,抱养来的哪里比得上亲生的?

虽然母妃从小表面上是一碗水端平,但一旦自己与四弟起了什么争执,母妃依旧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私下里给自己的体己也不少,这些都是四弟没有的。想必这次的事,也同样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殿下不妨再等等,探探二皇子和逍遥王的口风,若是真的……咱们还能再做打算!”即使柳源认为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即使最近殿下做事的确让人失望了一些,但是殿下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了,娘娘应该清楚殿下的情况,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

要知道培养一个储君并不容易,现在满朝文武除了支持太子的朝臣,便是支持殿下,此事若是逍遥王横插一脚,不说其他,就说大臣们,也不能同意。

“先生的意思是?”安承继听出柳源话中的狠意,一时间有些愣神,看向柳源的眼神,也有些不确定。

“若真地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咱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柳源说着,指间在桌上划了划,随着指间的滑动,一个凌厉的字渐渐显形,而从柳源有些泛白的指间,也能看出柳源的决心。

“先生,这?”看到桌上的那个“杀”字,安承继有些心慌。

安承继这一路顺风顺水,哪做过这种些事?即使是对陆言蹊起了杀心,但是具体却是季幼怡和安睿在操作,要说安承继亲自谋划,却是一次也没有的。

“殿下!”柳源看着安承继这幅优柔寡断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有些赞同贵妃娘娘的做法,如此软弱,怎能堪当大用?但贵妃娘娘有后路,自己却是没有的!

想到这里,柳源咬了咬牙,不得不再加一把火:“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干干净净地走上那个位置,今日若是殿下狠不下心来,来日殿下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柳源没有说的是,在听到季幼怡与木阿朵结盟,是为了逍遥王打算的时候,他就已经对逍遥王起了杀心。即使这次贵妃娘娘是一时对殿下失望,糊涂之下才做出的决定,但是只要开了这个头,很可能以后就收不住尾,让安景瑞消失,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若是四弟的话,应该不会吧?”安承继听到柳源的话,心中也是一跳,却还是有些犹豫。以己度人,若是来日是他继承皇位,他一定不会放过安景行,但是对四弟,安承继还是打心底里喜欢的。

“逍遥王不会,但是大臣们能不会吗?殿下可别忘了,殿下手中有多少东西,是见不得人的!”柳源闻言,简直想把安承继的脑袋刨开,看看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这么多年下来,安承继做事不能说是绝对干净,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假公济私,阳奉阴违……什么事情没有做过?不仅安承继做过,安承继手下的大臣们也做过,安承继手中掌握的一部分证据,就足以置一些大臣于死地。

若是最后安承继继位还好,左右都是替安承继办事,安承继还不至于卸磨杀驴,赶尽杀绝。但若是坐上皇位的人换了一个人,那这些证据无疑是悬在脑袋上的一把钢刀,随时都能让大臣们掉脑袋,届时,即使逍遥王能容得下殿下,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们,还能容得下殿下吗?

恐怕到时候,第一个想送殿下上黄泉路的,就是现在这些想送殿下上龙椅的人!

听到这话,安承继立马明白了其中的严重性,正襟危坐,看向柳源神情纠结,若不到万不得已,他着实不想对景瑞下手,那可是他心中真正的兄弟啊!想到这里,安承继的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

“还望殿下,早作决断!”对于安承继的意气用事,柳源即使再失望,也只能给安承继建议,不能越过安承继做决定。

“等我明日,先去试探试探。”安承继咬了咬牙,他深知柳源说的才是正确的,但是感情上却不能放下,最后只能给出一句似是而非的答案。

看到安承继的表情,柳源也知道此事不能急,只能先在这里打住。又安抚了安承继一会儿,令安承继彻底安心后,才将安承继送走。

等安承继从柳源的房中出来的时候,心情已经好上了不少。而柳源,则是走到了书桌前,在桌上的纸上写写画画,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

与此同时,正在和陆言蹊闲聊的陆言修,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整理着身上的衣着。

“二哥?”看着陆言修的动作,陆言蹊有些疑惑,二哥这动作,是准备走了?

“我和朋友约好的时间快到了。”陆言修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小厮,得到了一个轻微的点头,知道时间的确已经到了。

陆言蹊今日的请帖下的太急,约定的时间又距离太近,让陆家的两位兄长毫无反应时间,陆言修在昨日,就已经和安景瑞约好,今日游湖。

“二哥这么急,不会是佳人有约吧?”因着在调侃着陆家大哥的婚事,所以陆言蹊在听到二哥有约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佳人有约,说着,陆言蹊向陆言修挤了挤眼睛。

更何况再前不久,陆言蹊才撞到了陆言修的“好事”?

“你一天满脑子都在想什么?”陆言修说着瞥了陆言蹊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似乎在让他别乱说话。说完,向安景行拱了拱手后,便带着自己的人走出了房间。

陆言修的反应让陆言蹊愈发确定,二哥就是和安景瑞有约,却没有再说话,毕竟逍遥王身份特殊,大哥又是一个藏不住事的,大哥知道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娘就会知道,到时候爹那边也瞒不住。

安景行看着一脸茫然毫无察觉的陆言泽,一时间有些失笑,要不怎么说陆家的大公子脑袋不灵光呢?两位弟弟就在眼皮子底下打着机锋,作为大哥,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另外一边陆言修也紧赶慢赶地来到了与安景瑞越好的地点,到的时候,就看到了安景瑞身边的侍从非尘已经在湖边等候了。

“陆公子,请——”非尘见到陆言修的身影后,向陆言修拱了拱手,便领着陆言修上了身后的小船。

“逍遥到了多久了?”安景瑞在外游历之时,所用化名就为逍遥,陆言修为了方便,也一直称安景瑞为逍遥。

“王爷才到不久。”非尘眼观鼻鼻观心,即使王爷到了有一会儿了,他也不能实话实说不是?不然让王爷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陆言修闻言轻笑一声,不再说话,按照非尘上船后轻微活动的小动作来看,就知道非尘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既然非尘等了有一会儿了,安景瑞又怎么可能才到?

“久等了。”陆言修上船后,坐到了安景瑞身前,摸了摸放在桌上的茶杯,温度已经有些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景行:言蹊,二哥和四弟去游湖了!

陆言蹊:嗯,我知道。

安景行:我也想请你游湖!

陆言蹊:一个破船,有什么好上的?

安景行(耳朵耷拉下来):那算了吧……

陆言蹊:咱们家的床,倒是可以好好上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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