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三十九)微H(1 / 1)
后座的人衣线挺括,坐得笔直,侧脸线条却难掩削瘦。严晓芙以为眼泪都已经流尽了,可一看到他,鼻子还是忍不住地立马就发酸。
她扑簌簌地掉眼泪,他沉默地看着她,伸出手还没碰到她的脸颊,她已经轻轻向后缩了一下。
他更加地沉默,收回手,将纸巾盒放在她手里。
明明是想要靠近的两颗心,在这样狭小空间里,触手可及,却仿佛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深渊,那是命运没有尽头的车道,两人各站马路一边,互相看得分明,可车流滚滚奔流不息,就是没有靠近的机会。
“你不应该过来。”她哭得有些喘不上气,说话一抽一顿的。
“不应该事情的多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似一潭死水一样毫无波澜,“为什么手机关机?”
“手机摔坏了。”坏了可以换一个,但是她没有,或者说她有意切断了联系,拒绝一切声音。
车子启动,驶出机场,严晓芙看一眼窗外,“你……不能这样,我还要坐飞机。”她很清楚,她不能留下。
他没有说话,转开脸,看着外面,一会才说:“飞机已经起飞了,下一趟还要等很久,先回家休息,明天再送你过来。”语气似有妥协。
他说话一向算数,严晓芙放下心,可心底随之而来的是潮水一般汹涌的钝痛,痛到几乎不能呼吸,她只能将自己蜷起来,尽可能地缩小,这样疼痛就不会那么快地席卷全身。
她封闭自己,拒绝他的靠近,因为她知道,再坚固的牢墙,一旦有了缝隙可入,倾倒在所难免。既然注定相隔两方,既然她已经竖好了那道墙,早一天和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没有想到,回到宅子,他将大门封锁,命人守住所有出口,车钥匙也全部收起来。
“我不能让你走,我做不到,对不起。”他说。
他竟然骗她,不择手段,将她骗回这里囚禁。
“你疯了!”
“我没疯,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让你走,我才是会被真的逼疯。”他的眼神哀恸而又决绝,严晓芙知道,他做好的决定,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不禁心惊肉跳,“爸爸怎么办?爸爸知道了怎么办?他不能再因为这个受到刺激,他……他会气死的!”
“你已经进了登机口,没有人知道你没上飞机。”
“他在那边安排了人接我,飞机一落地,那边要是没有接到我,他很快就知道了。”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他要将你送出国,就是那边的人通知得我。”他的语气冷静的可怕,“他以为他能轻易地动我,现在的公司,早不是他当年离开时的样子了,没有人能动得了我……”
是啊,他一手遮天,无人奈何,可是能禁得起世俗的冲击吗?墙倒众人推的时候是否还能全身而退?他能藏她一辈子,能保证这秘密守得住吗?否则,他现在站得有多高,到时候就会摔下来有多重。
她几乎不敢想。
“至于到达后的报安电话,我想你会主动配合。”
严晓芙抬起眼看他,“我要是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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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抿了抿嘴角,浅浅地笑了,语气肯定得令人冒火,“你会的。”
她狠狠地瞪他。
“国际长途电话的号码都准备好了,等到了时间,会给你送过来,该怎么说,我想你已经想清楚了。”
他早就算好了,他一向如此,算好了她的每一步,将一切都操纵自己手里。
后背冷汗层起,严晓芙感到毛骨悚然,可是无能为力。知道下一步是泥潭,但还是得跨出那一步,这种无力让她不安,让她愤怒。
她变得歇斯底里,抓着他的衣服撕打,“你混蛋!禽兽!你不能这么做,不能这样对我!我恨你!”
他如死水一般平静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看着她说:“要恨我也可以,恨着我总比忘了我好,总之你一步也别想离开,我会查清楚……”
她扒着他的衣领,蓦地咬住了,咬住他的锁骨,力气那样狠,连他也停住了说话。她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可心里还是难受,一腔的爱恨惊愁不知如何放置。她该怎么办,到底怎样才是出口?
他并未制止她,仿佛知她所感,只是轻柔而缓慢地抚着她的后背。她到底舍不得,松开嘴,苦涩的眼泪就已经滚落到嘴边。
“别哭。”他低声说。他收下她所有的躁动和挣扎,就像张开了坚硬的壳,任由她在最柔软的内里肆意践踏。
他轻轻地吻去她的眼泪,低声哄,可是左右不过“别哭”两个字。他终于忍不住吻上那双颤抖的唇,她挣扎,他却如论如何也不放。
他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的炙热霸道,汲取隐藏在她口壁内的任何一丝血腥。
可他并不满足,抽出皮带,绑住她的手。
他的眼睛几近猩红,带着毅然扑向毁灭的狠决,撕开她的衣服,扯下底裤。他就这样进入了她。
她的眼泪流得更甚,不是因为他的强横,而是因为她也有感觉,明知他们现在的关系,可她依然有感觉。肉壁几乎是立时就绞住了入侵物,贪婪而饥渴地挤压攀缠,她听见他压抑而暗哑的低哼。
高潮来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快,激烈到她浑身控制不住地痉挛。而她的心,随着紧密的抽搐沉下去,负着道德伦理的耻辱柱,沉到绝望的谷底。
他的每一次撞击都凶狠有力,不留一丝缝隙,直搅得她身体的颤栗一刻也不能停歇。
她知道他在痛苦,也在恨,恨她如此毅然地离开,如此轻易地选择妥协和放弃。
低隐轻浊的呼吸充斥房间,大床震荡和响动持续了一下午。
在最后怅然失控的时候,他抵着她的身体,在她耳后说:“我爱你。”
……
天边的最后一丝深红隐入幽暗的夜幕,严晓芙醒来,床上只剩她一人,另一边的被子里已经是冷的。
窗外院子里明灯四起,有轻微的吵杂声,是墙头正在新拉电网。
她差一点以为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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