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1)
他心想确实很麻烦啊!我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去上班!最近他们公司非常忙,请个假比四郎探母还难。
可他挥了挥手,说:“算了。”
男人长得不错,人看着也不窝囊,不知怎么就混到这份上。
他转身走出去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笔直,往他的反方向走去。
都不容易,他想。
“对了!”背后忽然有人叫他,康回过头去,看见男人双手揣在裤兜里,“你的伤口要看医生。”
男人说:“钱可以先记着,我赚了钱可能会还给你。”
康涂:“……”
我他妈格外的不容易。
2027年8月8日 8:05am,h市。
坐标n40°,e89°
康涂被疼醒了,疼到他必须要去一趟医院。
医生沾了点酒精给他消了消毒,有些莫名其妙地道:“怎么咬得这么狠?”
康涂说:“其实……也非常疼,我这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医生吓了一跳:“咋回事?”
康涂:“?”
医生皱眉:“不会有毒吧。”
“……”康涂疯了:“你问谁啊!”
“你着什么急呀你,”医生的语气也不好,“有这样的症状你不早说?”
康涂满心疲惫:“那你现在给我看看,特别疼,肌肉疼,怎么办?”
医生低头扒拉了他的伤口,按了按他的大腿:“你这里连一点浮肿都没有。”
康涂也有些不确定,昨晚被咬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快得惊人,但是他确实疼,和之前经历过的疼痛都不太一样,他感觉自己的筋在抽动。
再加上昨晚那个男人神神叨叨的,他有些害怕。
这恐怕是现代人的通病:看了太多了法治新闻和八卦微博了,老觉得有人要害自己,老觉得自己怕不是得了绝症。
谁知道是不是昨晚那个男人怕赔钱,糊弄他了呢。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竟然真让人跑了,估计这事要是在往上发个吐槽帖子,谁都得骂他是个傻逼。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现在最害怕的是医生跟他说,你没救了,锯腿吧。
医生在病单上划拉了两下,说:“这样吧。”
康涂心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你这个和别人的症状不太一样了。”
康涂屏住呼吸。
医生:“虽然没发现中毒迹象,但你疼成这样也不正常。”
康涂憋得难受,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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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话锋一转,忽然问:“不过b市真的有蝙蝠吗?”
“你行不行啊!”康涂彻底崩溃了,“我到底怎么了啊你能不能痛快点!”
2027年8月8日 10:45am,h市。
坐标n40°,e89°
工头把安全帽往上一拉,仰着脑袋看着赵政:“就是你?”
赵政点了点头。
工头说:“押一个月工资,第二个月开始发,包工计件,绑一个柱子两块。”
赵政干脆地道:“行。”
他找到工作了。
一切都在重新开始,慢慢来,他不着急,早晚有一天他可以回去,回到他的年代,他的国家,他的子民仍在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惹,因为种种原因,不可以真的用历史上的人物,只能留下主角和另一个角色,所以几乎所有角色都是原创设定哦。
第2章 逃出生天(二)
按医生暗示的意思来说,康涂的病纯属矫情。
康涂虽然本人并不认同,但没事总是好的,他开心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又开开心心地去上班了。
康涂在一个不太大的广告公司上班,大学没好好念,工作也没好好找,平生最信服的人就是黄老之道,坚信“清静无为”,为这个苦闷的人生多一分力都不想出。工作也就打算顺便混口饭吃,但这个工作忙起来的时候还是很累,在任何和节日靠边的日子里,基本上就是他们的地狱。
在迈进地狱的门口时,他叹了口气,将绝望阈限调高了点。
同事常久看见他仿佛看见了上帝,看见了圣光,看见了人生的希望:“爸爸!”
“你这不孝子,”康涂坐在一边低声说,“我早上点头哈腰的才请出来假,就因为你,还得回来加班。”
“爱你,”常久说,“提案给你邮件了,贼狗逼一提案,你自己看着办吧。”
自己看着办是不可能的,这就不是自己能看着办的事。
提案是下午四点发到他的邮箱的,他是下午五点迈入办公室的,简报会议是在晚上十点半开的,他的简报是在十一点被毙的,这已经是三连毙了。
美指可以说非常狗了,对康涂的不满意从头发尖写到脚趾盖,康涂说一条她毙一条。
纵然是脾气再好,他现在也有点毛。
绝望阈限值将满未满,岌岌可危。
常久低声跟他说:“行了,下次我讲解得了,她更年期缺爱,甭理她。”
俩人有点陈年恩怨,但公司很多人都并不清楚,创意部这次简报确实仓促,他被挂在台上,非常的没有面子。
美指把文件夹往桌上一甩,身子往后仰倒在办公椅上,一撩眼皮眼线恨不得要飞到天上去:“得了,这一晚上又白忙了,这么一大堆人陪着你们创意部玩吧。”
康涂的绝望阈限到达临界点,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昨天加班到凌晨一点,整个公司只剩了他和常久,提案写成了那个逼样就让创意部做,时间短任务不是重,而是根本不可能完成,什么要求都敢提,经费工期设计不够,都往创意部上靠拢,问他们要五彩斑斓的黑,根本就不是把他们当人,是当他们多啦a梦呢。
连日的工作压力和这两天的破事同时爆发,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磕,一抬下巴指着美指:“你他妈有病吧。”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吓着的并不是他的同事,而是他自己。
因为他忽然听见了‘滴’的一声,一个机械女声在他的耳边道:“大脑皮质处在兴奋状态,疑似有犯罪倾向。”
康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躲了一下子,四处望了望。
美指脸色极为难看,指着他的鼻子道:“你骂谁呢你?”
事有轻重缓急,康涂马上不再注意刚才那个警告声,比她还社会地横道:“谁狗逼我骂谁,这还听不出来吗?”
同事们赶紧站起来打圆场,策划脸色可以说非常不好看了。
不过这些康涂已经注意不到了。
因为他刚才骂完那一句,脑袋里的警告声就开始震耳欲聋起来。
“注意!极度危险倾向!极度危险倾向!”
他环顾四周发现,好像除了他没人能听见这个声音。
接下来,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他只觉得天灵盖一凉,闭上眼就昏了过去。
“04号连通器正在定位。”
“04号连通器正在定位。”
“请404在逃者主动上传时间轴坐标,这将是最后一次警告,重复:请404在逃者主动上传时间轴坐标。”
随后就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一个男人道:“第三队接收此次任务。”
康涂悠悠转醒,他躺在公司休息室的沙发床上,身上披着常久的一件衣服。
毫无意义。这种天气披个毛衣服,康涂生是生生给热醒的。
康涂坐在沙发上清醒了一下,记忆慢慢回笼,天灵盖还隐约有点凉意。
他发现自己的认知结构没办法同化这个现象。如果不是办公室的人合伙整他,那问题应该是出在了昨晚被咬的那一口上。
他拎起衣服来推门走了出去。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现在是早上七点钟。
常久和几个员工还在电脑前死磕,眼下乌黑,整个办公室弥漫着一股人肉味。
康涂问:“通宵了?”
“啊,”常久的脑袋都不太好使了,“是啊,诶,不对,你醒了?”
康涂说:“爸爸要辞职。”
“……”常久惊恐道:“不要啊爸爸!不值当啊你没看昨天把美指给吓的,她以后绝对不敢惹你了,你现在在她心里就是当代林黛玉。”
康涂觉得他说到点上了:“确实,本林黛玉最近摊上了点事。”
康涂把被咬的事深入浅出添油加醋地讲了讲,常久看他的表情都变了:“你这哪是林黛玉啊,你是秦香莲吧你。”
康涂心怀一丝希望:“你觉得我是不是因为被咬晕的?”
“不清楚啊,”常久说,“哎,咱们再去医院看看?”
康涂说:“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得去找那个男的。”
“说你秦香莲真的一点也没冤枉你,”常久翻白眼快把眼珠子给翻出来了,“去哪找啊,真有问题早跑了。”
康涂说:“那不行,你这个同志缺乏一种信念,为一线生机拼尽全力懂不懂?”
他也就随便说说,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走了。
常久问了嘴:“现在就去?”然后也开始收拾。
“得嘞,我给我爹保驾护航。谁让上阵父子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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