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徐洛闻进浴室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裴澍言已经打完电话,他问:“怎么说?”
裴澍言说:“人去楼空。”
徐洛闻叹口气:“人贱自有天收,甭管他了,让谭嘉应回来吧。”
裴澍言点头:“到饭店给他发定位,让他直接去饭店找我们。”
徐洛闻摸摸六耳的头:“我出去吃饭,你乖乖在这儿呆着,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走出房间,正遇上房嫂经过,徐洛闻说:“大姐,麻烦你打扫一下506,地上扔的衣服和东西都不要了。还有,房间里有一只猴子,你记得随手关门,别让它跑出去。”
出了酒店,徐洛闻带裴澍言去他之前常去的那家饭店。
天已经黑了,雪下得很大,裴澍言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徐洛闻的肩。
“机票我已经买好了,”裴澍言说,“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
“好,”徐洛闻说,“回c市之后我把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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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澍言看他一眼,没接话。
徐洛闻问:“猴子应该不能上飞机吧?”
裴澍言说:“我打电话问过航空公司了,可以办托运。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
裴澍言总是这么体贴,万事想在他前头。
徐洛闻想说声“谢谢”,又觉得太生分,干脆什么都没说。
到了饭店,徐洛闻对着菜单一通点,点了得有十几个菜。
裴澍言也不阻止,只在旁边用热水洗杯子。
点完菜,徐洛闻说:“这附近的几家饭店我都吃遍了,就数这家最好吃。谭嘉应多久到?”
裴澍言说:“他说离得很近,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裴澍言用洗好的杯子倒了一杯热水给徐洛闻,他接过来抿了一小口,抱在手里暖手。
“谭嘉应说你来这里三天了,”徐洛闻说,“也就是说我刚出事你就来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景区的人联系的施诚,施诚又联系的我。”裴澍言说,“施诚跟我一起来的,不过他有事先回去了。”
徐洛闻这才想起来,他在施诚那儿留的紧急联系人是裴澍言。
“你提醒我了,我得给施诚打个电话说说照片的事儿,”徐洛闻说,“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手机掉山上了。”
“不用打了,”裴澍言说,“施诚走之前说了,照片的事他会解决,让你好好休息。”
“好吧,”徐洛闻叹口气,“这还是我第一次失信于人,感觉挺糟糕的。”
裴澍言说:“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徐洛闻笑了笑:“那倒是。”
彼此安静了一会儿,裴澍言试探着说:“雪山上的事……你真的不想跟我说说吗?说出来比憋在心里要好受些。”
徐洛闻低着头沉默许久,说:“等我想说了,我会告诉你,在那之前,不要问我,好吗?”
裴澍言握了握他的手,说:“好。”
刚开始上菜谭嘉应就到了。
“操!这孙子一定是属黄鼠狼的,溜得真鸡巴快。不过你放心,我就是翻遍全国也要逮住这孙子给你报仇雪恨。”
“不说他了,”徐洛闻给他递筷子,“吃饱了回去睡觉,明天回家。”
不止徐洛闻,裴澍言和谭嘉应这几天也没踏踏实实吃过一顿饱饭。
三个人风卷残云,把一大桌菜消灭得七七八八。
吃饱了就犯困,回去的路上,谭嘉应呵欠连天。
路过一个水果店,徐洛闻进去挑着买了几样。
到了酒店,谭嘉应先回房,裴澍言把徐洛闻送到房门口,说了声“晚安”,转身要走,手却被抓住了。
“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徐洛闻看着他,“我不想一个人。”
裴澍言沉默片刻,问:“以朋友的身份,还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徐洛闻低声说:“朋友。可以吗?”
裴澍言若有似无地叹口气,说:“你知道的,我永远没办法拒绝你。”
徐洛闻微微笑着说:“谢谢。”
裴澍言说:“我先回房间洗漱,一会儿过来找你。”
徐洛闻点头:“好。”
刚进房间,六耳便叫着跳过来,徐洛闻蹲下来,打开塑料袋:“喜欢吃什么你自己挑。”
六耳挑了一串香蕉,抱着跳到了桌子上。
房间被打扫过了,他在雪山上穿过的衣服、鞋子、用过的东西全被丢掉了,床单被罩也换了新的。
换上睡衣和拖鞋,去浴室洗脸刷牙。
等他从浴室出来,门铃刚好响了。
徐洛闻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的裴澍言,顿时有些尴尬。
因为裴澍言和他穿了一样的睡衣,情侣款。
裴澍言解释:“我出来得着急,随手拿的。”
徐洛闻没接话,闪身让他进来。
裴澍言走进房间,径自上床,习惯性睡在右边。
他睡右边,徐洛闻睡左边,几年来一向如此。
徐洛闻跟着上床,裴澍言问:“关灯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灯被关上,室内漆黑一片。
六耳不安地小声叫唤,叫了一会儿也没了声音。
寂寂无言许久,徐洛闻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裴澍言嗓音低沉:“还没。”
徐洛闻沉默片刻,说:“你能抱着我睡吗?”
裴澍言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徐洛闻头枕着他的胳膊,背靠着他暖融融的胸膛,闻着熟悉的味道,总不安稳的心终于踏实下来,闭上眼,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徐洛闻被一声叫声惊醒。
“裴澍言?”他在黑暗里唤。
“我在。”裴澍言答应一声,起身开灯。
“刚才是你在叫吗?”徐洛闻坐起来,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是,”裴澍言顿了两秒,“你刚才咬了我。”
徐洛闻悚然一惊,猛地睁开眼,就见裴澍言左手手腕被咬出了血,牙印清晰可见。
裴澍言探身从床头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去擦徐洛闻嘴唇上沾的血迹。
“是不是做噩梦了?”他温声问。
徐洛闻捂住脸,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裴澍言又擦掉伤口上的血迹,伸手把他拥进怀里,温柔地哄他:“没事,不疼。时间还早,接着睡吧。”
徐洛闻心里害怕极了。
他甚至说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害怕,怕得瑟瑟发抖。
但他还是在裴澍言怀里睡着了。
他实在太累了,这辈子从没这么累过。
裴澍言关了灯,抱着他慢慢躺下来,盖好被子,盯着怀里的人看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早上八点,闹钟把沉睡的人叫醒。
裴澍言伸手拿过手机,关掉闹钟,拍拍怀中人的肩膀,哑声说:“起床了。”
徐洛闻无意识地蹭蹭他的胸膛,咕哝着说:“再睡一会儿……十分钟……”
天知道裴澍言有多想念这份缱绻温存,他几乎要忍不住去亲吻徐洛闻,好在他忍住了。
他们现在是以朋友关系同床共枕,他不能逾距。
裴澍言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徐洛闻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翘起,眉梢眼角都含着清浅的笑意。
他忽然觉得房间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环顾房间,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那只猴子不见了。
窗户开着,风掀动着窗帘。
应该是猴子自己打开窗户跑走了。
第13章
在酒店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六耳的踪迹,徐洛闻只好放弃,时间不等人,他们得赶紧出发去机场了。
到了机场,办好登机手续,在候机室等待登机的时候,谭嘉应突然大呼小叫起来:“我靠!糟了糟了!”
徐洛闻忙问:“怎么了?”
谭嘉应说:“我把戒指落酒店的洗手台上了。”
徐洛闻笑笑:“不就一戒指嘛,我还以为你丢了五百万。”
谭嘉应愁眉苦脸地说:“这要是普通的戒指丢了就丢了,可这是肖想和我的情侣戒指,我已经丢过两回了,再丢的话他非干死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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