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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已经传来了消息。
春,朝廷对南边的犯境的夷人用兵,赵皇后的嫡长兄被拜将,统一军兵马。这本是春风得意的事情。赵皇后的家族,总算是摸着了实在的兵权。
可惜,兵权没热乎。
赵皇后的嫡长兄就是大败,更是累得一军将士死伤无数。
一将无能,一将无能……
朝堂之上,自然就是针对赵皇后的嫡长兄这等失职的将军。摄政王一系早等待机会,如此良机自然是反噬了。
赵皇后的嫡长兄被罢官,去职,下狱。
兴宁帝对赵氏一族倚重,对赵皇后更是表现出了夫妻情深。这等情况下,偏偏帝王救大舅子而不能。
赵皇后在失了嫡子,又不能小产后,不能再生育的打击下,本来就是痛苦万分。这时候,加上娘家出事了。
那真可谓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赵皇后一下子就病倒了。
这病情更是来势凶凶。
“……”
皇后寝宫中,太医们在磕头,继续的磕头请罪。
兴宁帝还在大怒,呵斥道:“皇后活,你等活。皇后是有一个万一,你等尽数陪葬……”
兴宁帝的这话出来,太医们面若死灰。
刘遂歌还是当了旁观人,她冷眼瞧着这一切。
在偶尔的余光中,刘遂歌瞧见了,一位跪在侧面的婕妤微微扬了嘴角,那是一个一闪而逝的笑容。
刘遂歌知道那一位婕妤是谁。
那是兴宁八年春,小产的谢美人,如今升为正三品的刘婕妤。
刘遂歌没记错的话,这位谢婕妤是谢氏一族的旁支嫡女。与摄政王府的世子妃谢蕴是五服内的堂姐妹。
这一日。
刘遂歌在赵皇后的寝宫中,跪下半日。
说是侍疾,倒不如给赵皇后去跪安了。
可不去,是不行的。
兴宁帝正在火头上,这时候,谁当了出头鸟,绝对没好下场。
刘遂歌回了她自己的寝宫时,就是让掌事嬷嬷差宫人给她用药酒揉了膝盖,整个儿都是跪了紫青一片。
“娘娘受苦了。”
掌事嬷嬷在旁边叹息了话。
刘遂歌说了一句,道:“不能为圣上分忧,只是简单的为皇后娘娘侍疾,这点苦,不算苦。”
就刘遂歌的感觉中,总有一种直觉,她总觉得赵皇后的病,还有大皇子的染上天花夭折,这些事情都不简单啊。
指不一定,里面有内情啊。
第35章
兴宁九年,春末。
赵皇后薨逝。
于刘遂歌而言,头顶的一片阴影没了。
只是,这事情在后宫之中,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在朝堂之上,自然也是引起了波澜来。毕竟,皇后来位置空出来了。
继任皇后宝座属于谁?
这一日。
刘遂歌正在抄写了佛经,这是祈福用的。
“娘娘,朝堂上刚刚的最新消息。”掌事嬷嬷在刘遂歌写完了一页纸时,走到她近前,小声的嘀咕道:“礼部尚书上奏,请立继后。”
“这位尚书大人提名的人选是您。”
话到这儿时,掌事嬷嬷的眉角都是弯弯的,似乎笑弯的月牙。
刘遂歌挑起一抹笑容,似笑非笑。
“礼部尚书?”
“本宫没记错的话,这似乎是摄政王一系的官员?”刘遂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可跟摄政王没什么瓜葛。
摄政王会这般好心,送她一阵好风,让她直飞青云之上?
“……”掌事嬷嬷一时无语了。
掌事嬷嬷是王氏一族的嫡支专门送给刘遂歌的人手。掌事嬷嬷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这摄政王会做无用之事?
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嬷嬷,咱们且别急。指不定这后面有王氏与司马氏的一些默契在呢。”刘遂歌瞧着,总会水落石出的。她不需要着急。
若真是王氏一族的嫡支跟摄政王有什么交易?
她哪怕在宫里,也一定会知道的。无非早晚罢了。
事实呢。
真相就是王氏一族当然觉得刘遂歌这一颗棋子,若能当了皇后是好事。若是攀不上这高枝,也无妨。
可这等风波出来,自然有附会之人。
兴宁帝在头一回,还是置之不理。
第二回 ,第三回呢?
夏初。
一个午后。
刘遂歌正在午睡时。
兴宁帝来了。
彼时。
刘遂歌真不知道帝王来的如此急匆匆。刘遂歌仓促之间,倒是未能施了粉黛。
“爱妃,好雅兴。”
兴宁帝随意一句话。
刘遂歌品出来,一些莫名的味道。刘遂歌福一个礼,道:“圣上,可否容妾梳妆一下。这般姿态见了圣上,妾恐慌。”
“无妨,无妨。”
兴宁帝说了此话。
尔后,这位帝王就是坐在了榻上,他坐那儿,嘴角却是含了一抹冷笑。
半晌里,兴宁帝没唤了起。
刘遂歌自然就是保持了行礼之态。
良久后,在刘遂歌的沉默中,兴宁帝说道:“起吧。”
“谢圣上。”
刘遂歌谢了话,才是起身。
“朕一时走神了,倒没注意到爱妃你还行礼啊。你呢也是,干嘛不提醒朕一声。”兴宁帝貌似关怀,实则真一点也不体贴的话。
让刘遂歌知道了,帝王来意不善啊。
“圣上说笑了。”
刘遂歌回道:“妾不敢扰了圣上的静思。”
“哈哈哈……”听了刘遂歌的话,兴宁帝大笑起来。笑过后,收了声。兴宁帝才说道:“德妃,你真是一直都如此的善解人意。难怪……”
“难怪朝堂之上,都赞你贞静贤德,端庄知礼,是继后的合适人选。”
兴宁帝此话一出来。
刘遂歌忙是跪了下来。刘遂歌行一大礼,说道:“圣上,妾不敢,万万不敢窥视了元后娘娘遗留下来的六宫尊位。”
“妾侍奉圣上多年,自然知晓在圣上心中,元后娘娘的英容笑貌,那必然会在圣上心头长长久久。”
刘遂歌这时候就是回忆了赵皇后的过往。
她继续说道:“非是如元后娘娘一般的世家贵女,哪能继任后位?”
“妾家世不够,若是勉励当之,必然惹人笑话……”
在心头,刘遂歌更清楚了。兴宁帝是没想过的,让她做了继后啊。既然如此,她何必去争抢了?
皇宫后苑,不得帝王欢心的皇后。若是没有深厚的家世背景,那真可谓是度日如年,熬着苦日子。
刘氏一族……
刘氏一族凋零,刘遂歌能奈何?
她也不过一抹浮萍。
“哦。”兴宁帝问道:“你真如此想?”
“当然如此,绝不敢有欺瞒圣上的只言片语。”刘遂歌再行大礼,掷地有声。
兴宁帝貌似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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