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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凝成的那张脸有些面熟,像是以前玄委会的人。”薛绯衣靠着粗壮的树干回忆,“之前龙婆婆清理了很大一批人,基本都是纪东歌那边的。我猜这次的事情,不是为了给纪东歌报仇,就是有人心里不爽,想报复玄委会,看来回去得和龙婆婆说说才行。”

想起清河都不知道这半年发生的事情,薛绯衣又简单地说了一下。

清河点头,把傀儡的碎片妥当地收了起来,然后问薛绯衣,“能走吗?”

“不能。”薛绯衣的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于是下山的路上,薛绯衣是被清河背着走的。

他手指绕着清河的发带,开心地想唱首歌,不过还是忍住了,“大清河,我重不重啊?”

“不重。”

“那你会嫌弃我话多吗?”他发觉自己之前一路上好像都在说话,就没停下来过,难得有了自知之明,怕被嫌弃。

“不多。”清河回答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小时候的话比现在,要多很多。”

“我竟然还倒退了?”薛绯衣绕着发带的手一顿,来了兴趣,“我几岁的时候话最多?都喜欢说些什么?”

“一岁到三岁,刚会走路和说话,每天都在跑和摔跤。”清河回想起来,声音也跟着温柔了下去,“有一次哭着来找我,说了半个小时的话,中间都没停一下。”

“我说的什么?”

“一块石头欺负你,你额头很痛。告了状,拉着我去找那块石头,但没找到,气得晚上都没吃饭。”

薛绯衣笑得厉害,觉得自己小时候还挺萌,就又拉着清河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树林里草木葱茏,还有鸟雀飞来飞去,心情明媚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担心,“你之后呢?还会变回去吗?”

“不会,和玄戈一样。”

环着清河脖子的手放松了一点,薛绯衣把头埋在对方背上,偷偷笑。

回到了住处,薛绯衣就满血复活了,先给龙婆婆报告了详细情况,又发短信给陆爻炫耀。发现没事做了,就去黏着清河。

清河见他蹦跶完,把人拉到了浴室门口,“洗澡,把衣服换了。”

“好啊好啊!”薛绯衣点了好几下头,脱口而出,“一起洗吧!你也湿透了的。”

说完马上又怂了,两步跨进浴室关了门,开水,“刚刚你听错了!”

大声说完,他直接站到花洒下面,冲了自己一脸的水,把乱七八糟的想象都浇灭了,又抹了一把脸,准备洗澡。

不过还没等他把衣服脱下来,浴室门就开了。薛绯衣眼睁睁地看着清河走进来,对方只穿了一条布裤子,显得腰腹特别柔韧,上半身露着,身姿极为挺拔。

他直接看呆了。

清河的手从薛绯衣旁边伸过去,关了水,提醒道,“你没脱衣服。”

“啊?对对对!脱脱脱!”可是他现在手没力,脱不下来。

本来就是担心薛绯衣因为白天的事情,会怕水,清河才决定进来。现在看他这模样,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于是干脆伸手帮薛绯衣把上衣脱了,放到一边,又去脱他的裤子。

这怎么行!

薛绯衣就和被什么扎了一样,迅速转身,手忙脚乱地自己脱裤子,“我自己来就好!”他硬得不行,被看见了怎么解释?

天生就如钢铁一般坚硬?

等他脱了没一会儿,清河的手又放到了他的背上,有些滑,沐浴露的味道扩散开。薛绯衣觉得全身血流都在加速,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快要把耳膜震裂了。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拿出了毕生的勇气,往后退了一点,背靠在了清河胸膛上,低着头,“前面也要沐浴露。”

“好。”清河又挤了沐浴露,开始帮薛绯衣抹前面,非常细致。因为薛绯衣背对着他,又低着头,所以他暂时没发现对方的异常。

等清河手抹到了腰部,薛绯衣嗫喏,“我帮你吧。”

“嗯?”

“我帮你抹沐浴露。”

“好。”清河松开手,“要我背过去吗?”

“要。”

薛绯衣去挤了很多沐浴露出来,看着背对自己站着的清河,手抖抖索索地按了上去。清河的身体比例近乎完美,肌肉漂亮,皮肤很白,一点瑕疵都没有。薛绯衣看着看着,脑子里就出现了以前梦境的画面,以及陆爻的总结——你做的是春梦。

浴室里满是沐浴露的香味,两个人身上都是白色的泡沫。薛绯衣觉得再抹下去要出事,于是一步跨到了花洒下面,开始冲水,一边说到,“前面你自己抹,可以吗?”

“好。”

隔了一会儿,清河也站到了花洒下面,手放到了薛绯衣腰上。

差点就跳了起来,薛绯衣脸都烧红了,“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腰伤了吗?”清河语气很正常,“我帮你揉。”

在拒绝和答应之间,薛绯衣选择了默认,眼睛盯着瓷砖,感觉清河的手在腰上按揉。

完了,自己好想转身去抱他。

不,不止是抱他,还想亲他,还想——

不能想。

最后,薛绯衣冲了身上的泡沫,就先出去了。急急忙忙地找了睡裤穿上,遮住了反应,才吁了口气。

站在衣柜面前,脑补了各种画面,他又积极地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出来,给清河递进去,“我的衣服,你要不将就穿一穿?”

等清河接了,他就等在门口,心不在焉地。

水声停下,过了一两分钟,清河就开门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薛绯衣的衬衣,有些小,所以领口的三颗扣子都没扣上。头发已经干了,用发带高高地束了起来。

薛绯衣没见过穿现代衣服的清河,不知道第几次呆住了。

他家大清河,真的好好看!

拿了毛巾,帮在发呆的薛绯衣擦了头发,又用棉签帮他弄了耳朵里面的水,清河耐心很好,“在想什么?”

“在想你——”脱口而出,薛绯衣马上回过神来,“你和我晚上吃什么。”

晚上两个人点了外卖吃,薛绯衣精力旺盛无处发泄,拿着拖把做了个大扫除,地板都擦了两遍。完了之后,觉得自己还能围着小区跑十圈。

不过看到清河坐在床上,他就蹭了过去,“要睡觉了吗?”说完,他还真觉得困了,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顺手帮薛绯衣擦了眼尾的水迹,清河点头,“睡吧。”

半夜,薛绯衣迷迷糊糊地就醒了,空调开着,但还是热,是骨子里在发热的感觉,特别是不可说的地方,都要炸了。他意识还不清楚,从后面抱住清河,下意识地蹭。

蹭了没几下,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然后是清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被吓清醒了,薛绯衣猛地弹起来,冲进厕所,发现内裤竟然已经湿了,瞬间对自己的某方面能力充满了怀疑。正在纠结应该怎么办,清河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做噩梦了?要我进来吗?”

薛绯衣手提着裤子,快哭了。

第80章 番外第四卦

清河站在门口,他的听力很好, 能清楚地听到薛绯衣在洗手间里小声地自言自语, “卧槽我的内裤怎么办?不过为什么我时间这么短?肯定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肯定是肯定是, 绝对不会有其它的解释……”

低着头看了一会儿地板的纹路,清河伸手开了灯,去衣柜里拿了一条黑色的出来, 重新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我开门了。”

薛绯衣穿裤子都来不及,就看见门缝里, 清河的手伸了进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捏着一条内裤。

嗯, 是自己的。

脸飞速变红,薛绯衣站在原地, 觉得要疯了,话也说不出来,思路即将打结成功——如果自己伸手接过来, 那是不是就承认了自己那什么不行?如果不接,自己只能光屁股, 风吹着有点凉。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清河是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个装备的?

细思极恐!

等了一会儿, 薛绯衣也没反应, 清河又问了之前的那个问题,“要我进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个问题,薛绯衣心里一跳,喉咙都发干。他敏感地发现,这个问题之外,好像还有些其它的意味。

于是他点头,“进来吧。”就是声音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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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把门缝推开了一点,侧身进了洗手间。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中有淡淡的味道,让他确定自己没有猜错。

见薛绯衣背对着自己,臀部在衣摆下若隐若现的,他把内裤放到了置物架上,然后打开热水,调好水温,语气很自然,“我出去了。”

薛绯衣轻轻地“嗯”了一声。

等洗手间的门重新关上,薛绯衣两下就把衣服扒下来,站到花洒下面,水兜头就淋了下来,不过水温刚刚好,是他平时习惯的温度。

拍了两下墙,薛绯衣搓了搓脸,大清河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

啃了啃指甲,还是想不出来。薛绯衣决定先不想了,太难,会掉头发。

等他洗了澡出去,清河开着床头灯,正在看他放在床头的书。

见薛绯衣出来,清河起身拿了吹风机过来,帮他吹头发。

两个人都没说话,很安静,但是一点都不尴尬。

在温暖的气氛里,薛绯衣慢慢就放松下来,他脚跟在地板上一点一点的,完全没办法憋住不说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不麻烦。”

“那你觉得我发质好吗?”

“很好。”

头皮上的力道很舒服,薛绯衣一放松下来,又犯困了,他张口就来,“我发质这么好,那你喜欢我吗?”

清河没有回答。

心里不失望是假的,薛绯衣盯着床单上的褶皱,其实他也有些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他确定自己是喜欢——不,是爱上清河了,爱上自己星盘的器灵。

至于这份感情是在什么时候变质的,他也不清楚,只是在得知玄戈是离火浮明盘的器灵时,他突然就在想,要是清河变成了人,会是什么样?

肯定好看到惊天动地。

他无数次地想象对方的模样,但就算是在貘的梦境里,他直接压着清河各种亲,也没看清楚清河到底是什么长相。

后来在榕园,房子塌下来时,清河突然出现,将他整个都护住时,他才恍然,原来自己所有的想象加起来,都不及对方万一。

原来这就是清河。

电吹风的声音停了下来,清河声音温和,“继续睡觉?”

“嗯,睡。”

薛绯衣有些无精打采的,跟着清河进了被子里。床头灯关了,室内暗下来,空调“呼呼”地吹凉风,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闭上眼睛,将呼吸放平缓,假装自己睡着了,用想象力来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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