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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梦抬手看了看,门边有一块铁皮因为老化稍稍往外翻卷,她关门时动作太快,左手的虎口磕上去把食指末端拉开一个口子,血珠子渗了出来。不过她常年累月地出任务和集训,这样的小伤实在不算什么,并没有太在意,经他提醒才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的注意力都在衣帽间外边,董芳进房间看了一眼,疑惑道:“咦,人哪儿去了,难道又下楼去了?该吃饭了呀。”
她一边念叨,一边又往楼下去找人。三梦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跟妙贤的境地有多么尴尬,刚要拉开跟他的距离,手指却忽然一热,他竟然把嘴唇贴在了她刚刚划伤的地方,温软湿润的舌头从她的伤口舔过!
作者有话要说: 妙贤:听说你们喜欢妖僧?
小包子很快会粗来的,别捉急,先给爸爸妈妈培养下感情,这样可以多蒸几个包子……
稍微说明一下,男主家和他家寺庙也是在山上,但这个山就是城边上的小丘陵,比如上海的佘山,昆明的西山这种,离主城区很近开车几十分钟就到了。他这五年清修的山呢就好比……云南的哀牢山,这样是不是好理解了o( ̄▽ ̄)d我们国家的山川河流都是国家的,这里因为是架空嘛我设置的是私有化的,也就是说宗山整个山都是他们家的,嗯~
第5章 第五章
三梦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什么情况啊?他、他怎么可以像个小狗似的舔她伤口,还舔得这么活色生香的,让她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都平静无波的小心脏就快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了!
“为什么要躲?”他终于放开她,还有些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随手用旁边的衣物压住她的伤口,“就这么怕被人看见赤身露体跟我在一起?我们不是夫妻吗?”
他说夫妻这词儿的时候目光邪肆地往她胸前扫,三梦连忙用手里的衣服一挡,机警地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怕吓到咱妈……”算了,她这解释都说服不了自己,还是别说了,挠了挠头,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见你爸和长老他们吗?”
“嗯,他们还没托钵,都等着我回来一块儿吃,我就回家来换身衣服,显得庄重一点。”
“噢,你的衣服……我给你收起来了,稍等啊,我去给你找。”
她一骨碌爬起来,把他换下的僧袍随便往身上一套先遮个羞,优先帮他找干净的衣服。他常年不在家住,那些平日里会穿的海青和正式场合才用得上的五条袈/裟、九条袈/裟全都被她洗干净,放到太阳底下晾晒彻底后,收拾进了衣柜的最深处,他八成是找不到的了。
这本来是他的房间,离开了五年,回来连换洗的衣物都找不到了,鸠占鹊巢到这个地步,她还挺不好意思的哈。主要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上山一趟就真把人给带回来了,连房间都没来得及倒腾。
有了,她摸到压在柜子里的僧袍,正用力往外扯呢,后背就撞上妙贤的胸口。
“我记得你以前不擦香水。”他几乎是贴在她身后说话,仍然赤着上身,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一圈圈将她缠住,鼻尖都快碰到她的耳垂了。
他这屏气凝神的样子,特别像森林里的兽在细嗅自己的食物。
这都闻得出来?她尴尬地缩了缩脖子。平时她的确是不用香水的,昨天上山前为穿什么衣服纠结了半天,又鬼使神差地翻出尘封了几年、还是他们新婚时婆婆送的香水喷了几下,最后还是不习惯,拿水抹了又抹,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这都隔了两天了,还流了这么多汗,她以为味道早就散了呢,没想到他鼻子这么灵光。
话说这香水之前唯一用到的一次,就是在他们ooxx那一晚,她为增添女人味,颇费苦心,听说香水是女人最后一件衣服,她就“穿”上了。可陈一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不情不愿的,哪还顾得上什么情趣,有没有这最后一件衣服根本无所谓,他连她第一件衣服都不想脱。后来被她压榨了两回,她发誓把他榨出汁儿的愿望达成,他也缓过劲儿来了,食髓知味似的,大半夜的越战越勇,压着她入了好几回,出汁的人就成了她,还顺带孕育小包子一个。
现在想想,名贵香水好像都有前中后调,莫非这款的后调特别厉害,又持久,又催、情?
总觉得他这会儿怪怪的。三梦不敢耽误,把找出来的僧袍扔给他,说:“你快换吧,别让长辈们等太久了,我去洗手间。”
她拿了套自己的衣服钻进了洗手间,飞快地冲了个澡出来,发现他竟然还没走。
“你怎么还在啊?快走吧,咱爸该等急了。”
他喜欢听她说咱爸咱妈时的那种亲热劲儿,抱着手不紧不慢地说:“我在等你,我们一起过去。”
等等!一起过去……去哪儿啊,跟他一起上迦蓝殿吃饭啊?不不不,她不要去!
妙贤不给她开口说不的机会,已经不由分说地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如来拈花,迦叶微笑,他这拈花手温暖干燥,什么时候这么亲昵地牵过她?可她笑不出来,像个秤砣似的往后坠着不肯走,他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你不愿意去?”
是啊,她要留在家里吃肉,不想再去吃素斋了。可话怎么能说得这么直白呢,她只能绕着弯子说:“我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你们一群大男人,就我一个女的……”
妙贤莞尔:“我以为你是最不在意这种情况的。”
是啊,特勤工作本来就是男人的世界,她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早该习惯了。
“那……咱妈做了饭,我都回来了还不在家吃,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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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拉着她往楼下走,一下去就在楼梯口碰到董芳。
“咦,你这孩子,不是直接去寺里了吗,怎么在这儿?”
瞧这小两口接二连三地吓唬她,不过三梦是调皮,自家儿子是五年都没回家了,就没预期会在这屋子里看见他。
妙贤脸不红心不跳,特别自然地说:“惦记家里,想看看您好不好,就先回来一趟,现在过去也不晚。三梦要跟我一起去,吃了饭再回来。”
“啊?噢。”
董芳愣了愣。五年不见,儿子好像又高了点、黑了点,还懂得哄长辈开心了?她原本还担心这五年清修会把他磨得更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现在看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她看向他身后的郝三梦,见她一脸生无可恋,外加“妈妈你快救救我我实在不想去”的表情。目光再往下,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董芳清了清嗓子,说:“好好好,你们快去吧,吃完去散个步多逛一会儿再回来也没关系的,快去吧,快去!”
三梦还指望她能救自己呢,结果反而被催着打着出了门。
妙贤笑道:“你看,我就知道妈妈不会介意。”说完又回头看了看自家的房子,感慨似的说:“五年没回来,好像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又很多事都没有变。”
三梦的手还握在他手里,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不知所措。
结了婚又怎样,生了娃又怎样,跟男人手牵手?不存在的,她没那经验!尤其跟他肩并肩走进山门,往后面的珈蓝殿一路走过去,她别扭得简直连路都快不会走了。
这辈子没这么害羞过!
妙贤却闲庭信步,不知是不是这宝刹是他家地头的缘故,感觉他一回来气场都不一样了,跟深山破庙里谦逊淡漠、穿着打补丁的海青清修的妙贤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见到各位长老就更是如此。斋饭其实是摆在斋堂,寺里其他僧人都已经吃过晚饭回房休息准备晚课了,只有几位长老和他父亲圆觉大师坐在最中间的红木桌前等他,诺大的斋堂空荡荡的,只亮了中间一排照明的灯,踏进去是很森然肃穆的感觉。妙贤向各位长老见礼,最后才到圆觉身边,毕恭毕敬地坐下,然后回过头看着她。
他身旁的位置是留给她的。
圆觉见他带三梦一起来,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很认可的神情,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坐。
三梦只能硬着头皮坐下。这些长老也算是老熟人了,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无论从气度还是礼节,他们对妙贤这五年离家清修的成果是很有信心的,这下一任院家他们是认了。
饭菜端上来,果然全素斋,不过好在品类丰富,光豆制品就好几种,有浓油赤酱烧得像东坡肉的一碟,下饭不错,三梦吃了一口就猜到是谁的手艺。
可惜每人就半个巴掌大的一块,转眼就没,她把酱汁都倒碗里拌饭吃了。
“你喜欢吃这个?”
妙贤今天跟她说话总是凑得特别近,顺手还把自己那一碟推到她面前,用筷头敲了敲,示意她——吃。
长老们高谈阔论正到最**,见他们这样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来,齐刷刷看向妙贤。
“刚才说的后殿扩建问题我没意见,请继续。”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心多用也难不倒他。
长老们继续话题,三梦埋头继续吃她的饭。
“还想吃什么,我去帮你端过来。”
啊啊啊,他又贴在她耳朵上跟她说话了!他不知道这种地方有多敏感,不能随便撩拨,会起生理反应的嘛?
三梦抖了抖,想不通他今晚为什么这样反常。
或许只是为了做做样子?宗山的继承人历代没有离婚的先例,个个都恩爱美满,相敬如宾,假如在他们这里破了例,当然是不太好的。
可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她还是挺了解陈一的,别看外表那么无害,其实特别我行我素,看他一去五年不回,打算在深山修行一辈子的架势就知道了。
他不爱她,对这段婚姻不满,要结束总有办法的,谁都强迫不了他。正因为这样,像今天这样在众人面前跟他同进同出的情形,她想能免则免,对他和她不都有好处吗?
他这样的亲昵是怎么个意思?
她智慧有限,跟不上他的思路。几位长老还在喋喋不休,圆觉大师一直没吭声。她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抬头看了看,还好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没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自从今年查出这个病,他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了,一天天灰暗下去。
他又是个不喜欢绕弯子的人,到最后直接表了个态:“妙贤回来了,要是你们都没问题,今后所有住持的事儿就交给他来接管,我要去休息了,散会散会。”
等了一天,就为说这句话,舒坦。
三梦以为妙贤肯定不会痛快接受的,没想到他双手合掌:“那以后就要拜托各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记得赶早哈,八点,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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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吃完饭,妙贤要去跟僧众一起做晚课,三梦自己先回家。
他送她到斋堂门口,突然拉了她一把。她脚后跟磕在门槛上,没站稳直接撞进他怀里。
他笑了,胸腔微微震动。
“外面起风了,看来要变天。”
是啊,那又怎么样?三梦搞不懂他心情为什么那么好。
“换季容易着凉,你出门穿太少了,穿我这个回去。”
他解下身上的袈、裟往她肩上罩。
三梦其实惊得下巴都掉了,默默把掉地的下巴推回去,往后退了一步,摆手说:“不不不,就几步路,我走快点儿转眼就到了,用不着这个。”
她这拒绝很明显了吧?可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肩上,袈、裟披在她身上,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她咽了下口水,又说:“这来来去去的,让其他人看到我披着他们下一任院家的袈、裟,多不好啊!”
“你刚才在家里不是也穿了我的僧袍?而且……里面什么都没穿。”
还好长老们都走了,四下无人,但三梦还是耳朵都红了,据理力争:“那怎么能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我太太,”他突然强硬起来,“我要是连你都不能关心,还怎么普度众生?”
她呆了呆,竟然无法反驳。
“回去吧,我也很快回来,等我。”
最后这两个字他又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似暖风吹过,轻软又暧昧。
等他干什么,他没说,不过却有种不言自明的意味。
外面果然已经开始落雨点,三梦抱着妙贤的袈、裟跑回家。房间里两人刚刚换下的衣物还没来得及收拾,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跑下楼,她要找的人正从院子里收了晾晒的衣服和被褥进来。
“哑妹!”她跑过去,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啊。”哑妹聋哑,始终不习惯说话,又腾不出手来比划手语,只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表示见到她回来的惊讶和开心。
“嘿嘿,想我了吧?”三梦用手捏了捏她两颊,才帮忙接过她怀里抱着的东西,“我刚刚去斋堂吃饭了,今天的素斋是你做的吧?那个像东坡肉的素肉,味道超级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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