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许苏挺好奇:“你们不是不对付?”
唐奕川专注开车:“就事论事,中国刑辩律师不好当,傅律师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首先因为他的专业能力首屈一指,这点上,我非常敬佩。”
“论专业,全中国没人比得上傅云宪。”这话听着窝心,许苏不自觉地露了笑脸,“其次呢?”
“其次他很聪明,比起刑辩律师,他更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唐奕川扭头看了许苏一眼,微笑道,“在我国的法制环境下,这是褒义。”
许苏点点头:“我知道。”
两人很投缘,唐奕川问了一些关于傅云宪的近况,许苏知无不言,聊得十分高兴。
不多久到了目的地,许苏没下车,他这会儿才想到自己难得能与唐检察官同行,得赶紧抓着机会请教,他说,我有一个案子,想听听唐检的意见。
“你说。”
许苏就把蔡萍儿子高桦那案子说了,没想到向来从严断案的唐检察官也表示,量刑过重。
唐奕川问许苏:“哪个地方的案子?”
许苏报了一个地名,唐奕川想了想说:“我有同学在当地的检法两院,这案子我可以让他们帮着推动一下。”停顿片刻,唐奕川补充说:“公检法不止是维护社会正义与国家稳定的强权机关,更应该是为百姓服务的法律机构,‘无犯意则无犯人’,高桦没有主观故意,所以至少在这件案子上,机械司法不合适。”
一席话,许苏简直五体投地。
许苏日子过得巴结,出租屋跟香榭里的房子差不多,很小的一室户,而且是毛坯。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突然就想给傅云宪打个电话。他想说说唐奕川拜托他的这件事,或者干脆就聊家常。但刚翻出傅云宪的号码,又犹豫不决起来。其实这个号码许苏早已烂熟在心,存储号码的这个称呼也一直在变,正经时叫“叔叔”,玩笑时叫“老流氓”,生气时便直呼其名,抑或骂些更狠的。但每改称呼之前都会频添花样,确保傅云宪的电话永远在通讯录的第一位。
郑世嘉应该又留宿了,或许根本不能叫留宿,那就是他与傅云宪即将共度余生的爱巢。他先想到,这个电话会不会打扰了屋中两个男人的春宵一刻?继而又止不住地发散性思维,在那幢有他一半的房子里,傅云宪是不是也会为郑世嘉做饭煨汤,是不是也会纵容他胡闹撒野?
许苏把手机扔向床头,阖上眼睛,劝自己,别再瞎想了。好梦不怕多,但怕噩梦频,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又历时长久难分好坏的一场梦,早该醒了。
再晚一些时候,刘梅给他来了个电话,让他周末里抽出一天空闲,和蒋璇见一面。她说把他的照片与情况介绍给蒋璇之后,对方对他挺有好感,很想进一步了解。许苏眼下兴味寥寥,没了在苏安娜那儿的热络劲,随口诌了一个理由,把人打发走了。
周六晚上他得跟着庞圣楠、韩健再去合计合计瞿凌案开庭的事儿,而周日下午就得去明珠台录第一期的《缘来是你》。
许苏被庞圣楠的豪车载到了地方才发现,丫把他们带来了一家夜总会。
庞圣楠对二审改判非常乐观,所以压根不是找他们出来合计案情的,他搂着许苏的肩膀,摆出一副两人早已冰释的热络样子,说为了持续发酵瞿凌案,这回特意请了两个人,一个是电视台记者,一个是网络推手,两人都好“寻花问柳”,所以顺便也带兄弟们出来开开荤。
许苏一脸厌弃,拍开了庞圣楠的手,倒不是他故作清高,嫌这种地方腌臜混乱,实是跟了傅云宪这些年,最看不起律师不务正业,打个官司还想靠舆论绑架司法。
“我不信傅云宪没干过一件这样的事儿?”律师们大多敏锐,庞圣楠似乎很知道许苏嫌弃什么,不以为然,“再说这不能叫绑架嘛,这是监督,是监督。”
“放屁!”许苏脸色一青,离彻底动怒只差一线,“我叔从没干过,他的案子赢得正当漂亮,全凭本事——”
“好了好了,他不干,但他却吩咐我这么干。”庞圣楠说,“你应该也知道二审一般都是书面审理,很少开庭吧,像这种要靠证人口供矛盾改判的案子,不当庭质证效果就大打折扣,你说要不要向法院施压呢?”
“话是不错,”许苏依旧沉着脸,心里愈发不痛快,“我叔什么时候给了你这么多指导?”
“案子的事儿以后再说,就问你们,今晚要不要干?”庞圣楠顺手又搂住了韩健,一左一右勾着大学两位室友,推着他俩往里走,“这地方有后台,很安全,你们看中的妹子尽管下手,都记我账上。”
蔫萝卜辣心儿,韩健老实人不老实,嘿嘿直乐。
白婧之后,许苏就再没与女性同胞有过“亲密接触”,以前这种场所他没少跟着傅云宪出入,但他只能等着、候着、百无聊赖着,反正不能自己提枪上阵。有一回一个没眼力见的给他也安排了一个,还没来得及“坦诚”相见,傅云宪已然大怒,差点没把那人当场废了。
许苏貌似混不吝,实则骨子里是个相当传统的人,当年跟白婧交往,磨磨蹭蹭了整一年才上了本垒,还信誓旦旦要娶对方为妻。他对这种地方本能地无甚好感,但想一个男人,正值青春年壮、肆意播种的年纪,只能靠手解决生理需求的日子也很操蛋。
许苏正犹豫着,突然心灵感应一般,感到哪里一双眼睛,像网似的精确捕捉到了他。
他抬头看见了坐在高处的傅云宪,同时确信,傅云宪也看见了他。
庞圣楠没看见傅云宪,又问一遍:“到底走不走啊,给你找妞你还婆妈,是不是男人?”
收回与傅云宪碰撞的目光,许苏一咬牙:“走!”
第二十八章 沉沦
许苏冲了澡,耐耐心心仔仔细细,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刷得一干二净,潦草拿浴巾擦了擦身体,就从浴室出来了。他没穿来时那身旧衣物,也不想碰夜总会里那些看似干净实则脏秽的浴袍,就这么光着,躺在了那张死宽的大床上。
一张床,目测宽逾两米,铺着十分舒适的白色棉麻床品,足够人颠鸾倒凤、大战数百回合的。房间灯光打得很妙,特别朦胧的黄里掺杂着特别情欲的粉,许苏抬眼望着天花板,满心茫然。
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料想是庞圣楠请的小姐来了,许苏脸颊一阵发烫,慌慌张张拿起枕头,盖住自己的脸。
古人把“章台走马”看作一件顶风雅的事情,游刃牡丹花下,还能写出千古辞章,但他偏就瞧不上,嫌这是牲口干的勾当。
换言之,傅云宪也是牲口,顶帅的牲口。
许苏遮着脸,小心听着来人的动静,他犹豫着,要不跟小姑娘唠唠,让人回去得了?
转眼人应已来到身边,一只手隔着枕头落在他的脸上——许苏久未被一个姑娘摸过,忽而感慨自己这些年过得不易,心里又把傅云宪翻来覆去骂了十余遍。
不想逐人出去了,只想先享受眼下的这份舒坦再说。他脸上盖着枕头,目不视物,脑中却已勾勒出一个美女形象,面貌与文珺有七分相似,也有点像刘梅介绍的那个蒋璇。反正波涛汹涌,美艳大方,是他最爱的那一款。
黑暗中,那只手终于移动。划过枕头,停在了他的咽喉处,在凸起的喉结上反复摩挲几下。
像是手指,又比手指轻软,许苏空咽了一口唾沫,嫌痒。
少顷,那手又往下移,划过许苏肋骨清晰的胸廓,转而移向了某一侧,开始揉捻他的乳头,手劲拿捏得恰到好处,乳珠乳晕也都照顾得周到。
说不上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许苏没有叫停,也没有硬。他有些恍惚地发现,对于这场渴望已久的对象是女人的性事,他好奇胜于期待,忐忑多过享受。
那手回到肋骨中央凹陷处,似要将他生生剖为两半,笔直往下游走,短暂停留于他的脐窝之后,突然加快节奏,潦草而熟稔地抚摸过他的下体,转眼攻向他的后庭。
许苏双腿微分,呈平躺姿势,手指要挤开饱满的臀瓣不容易,偏偏那手还只进不退,轻轻刮搔完一圈肛周的软肉,便一下用力往他穴里钻埋——许苏登时一个激灵,反应出来人是谁,赶紧抬手去掀枕头:“傅云——”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全身血液汇集向小腹,如一阵热流冲击,胯下阴茎全然勃起,而那人一只大手已经压了上来,将枕头重新捂在许苏脸上。
傅云宪一臂伸展,压着枕头不让许苏动弹,另一手托着许苏一条大腿,将他下身翻折过去,完全曝露股间风光。原先是用香烟的滤嘴部分在这具身体描画,此刻傅云宪循着方才路线,又将许苏全身上下细细舔了一遍,连那嫣红穴口也妥帖伺候着,以舌尖稍许没入,忽而画着圈搅动,忽而浅浅顶送。
一大老爷们岂容后庭失守,许苏气急败坏,几次欲挣扎起身,可他不动时傅云宪还不施全力,容他勉强透一丝气,若他一动,傅云宪便不遗余力地镇压,五指完全张开,手背青筋暴起,如兽爪摁住自己的猎物,凶残无比。几起几落,几乎气绝,许苏抗争彻底失败,被舔得头皮发麻、全身过电一般轻颤,被捂得眼泪与口水一并直流,枕头都湿了一片。
傅云宪很是厚此薄彼,只舔后头不碰前头,许苏被折腾得气闷、腰酸、半死不活,尽管如此,他还是险些就被傅云宪舔射了,整个茎身胀得通红,阴囊都硬得跟鹅卵石似的。
如此又弄他良久,傅云宪总算把人放开,拿开捂脸的枕头,看见下头那人死死睁大眼睛,眼皮一瞬不瞬,人也一动不动,真跟死了一样。
傅云宪低下头,将许苏抱起,温柔吮吻他挂着泪的眼角。
许苏被温热的舌头舔活了过来,一把将人推开,瞪着眼睛问:“我要的是这儿的小姐,你来干什么?”
“我是这儿的老板。”这会儿傅云宪已经靠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将指间夹着的烟又叼回嘴里,衔着道,“怎么,老板还比不上小姐?”
许苏转了转眼珠,合计着,老流氓这些年除了干老本行,外头杂七杂八的生意还有很多,或许还真在这种地方参着股。
“是老板又怎样?顾客是上帝,我是来找乐子的,你能给我乐子吗?”
傅云宪吸了口烟,眼睛往许苏下身指了指,笑了:“都硬了。”
许苏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光着屁股遛着鸟,脸一红,赶紧拽过被子裹住自己:“给乐子不是这么一个给法,我一大老爷们,不用后头。”
傅云宪深吸了一口烟,抬手把烟揿灭在了烟灰缸里,他再次上了床,将许苏一下带进自己怀里,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小傻子,后头的乐子更大。”
“我不信。”那微哑的嗓音撩得人头皮发麻,但想起大三那夜的惨烈遭遇,许苏后怕不已,抱着被子就往后躲。
这坎他过不去。
“我不要。”许苏扭过脸,龇牙咧嘴还翻眼白,露出蛮不讲理的样子,“反正我不用后头,你要乐意就换个法子伺候我呗。”
傅云宪竟不生气,反倒微笑问他:“怎么伺候?”
还能怎么伺候?许苏转着眼珠想了想,想到一句最常见、最解气也最有面子的话:“坐上来,自己动。”
傅云宪面无半分波澜,注视许苏眼睛:“再说一遍。”
许苏目光飘忽,抓耳挠腮,已然怯了:“坐上来……自己动。”
“还反了你!”傅云宪一把将许苏翻转过去,扯去碍事的被子,对着他的屁股就狠抽了一巴掌。
“诶,是你说要伺候我,不带急眼的!”雪白臀丘上登时留下一个巴掌印,许苏不肯讨饶,反倒骂骂咧咧,“光说不练,不要脸!”
傅云宪像是受了激,居然真就答应伺候他,他强迫许苏屁股朝天,膝盖碰地,跟小狗似的趴着,让他把腿分开……再分开。
许苏忐忑,这是方便后入的姿势,他怕这老流氓还惦记着干他屁股,没想到傅云宪竟平躺下去,任脸滑入他分开的两腿之间,正对他勃发的性器。
许苏愈加忐忑,一时忘了自己方才说的只是气话,他从没被人这么伺候过,印象里傅云宪也不可能这么伺候别人。
“跪好了,别动。”傅云宪一手将许苏的阴茎翻过去,抵在他的小腹上,一手抓扣着许苏的屁股,中指在他穴口反复摩挲。他先抬头吻了吻许苏的阴囊,接着便由阴茎根部开始往上舔弄,连耻骨处的毛发也不遗漏,一根一根舔得湿透。
许苏被舔得极舒坦,全身都痉挛起来,两条雪白长腿,直抖。他以膝盖勉力支撑,提醒自己腰下沉而屁股高抬,就怕腿一软直接坐在傅云宪的脸上,他嫌这个姿势过于淫乱且不成体统,心里骂着,臭不要脸!
傅云宪在外围啃吮咬吸,用舌尖描画许苏的茎身,用牙磕他的龟头,将许苏那根家伙弄得又红又肿又硬,顶端小孔没少淌水。见火候已到,傅云宪才含住整个龟头,以手辅助,将它含往喉咙深处。
不动了。
许苏正是情动时分,哪能忍着不动,他悄悄试着挺腰送了两下,见傅云宪没反对,便大着胆子又送两下。对一个直男来说,“舔阴”和“肏口”的区别可就大了,许苏由被动享受变为主动占有,大有扬眉吐气之感。
才动了五六下,傅云宪的耐心已然耗尽,收了牙咬住许苏的命根子,疼得他哇哇乱喊。
“老王八……疼……疼死啦!”你不让我舒坦我也不让你好过,许苏试图并拢双腿,跟钳子似的夹住傅云宪的脖子。
傅大律师这辈子没这么伺候过人,吐出许苏的阴茎,用手揉了揉他茎身上一圈深红牙印,见那东西兀自抖动,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忍不住又曲指朝那茎身弹了一下,轻骂道:“少得寸进尺。”
人离开许苏胯下,重新坐回床上,傅云宪又拉过许苏,让他分腿坐在自己身上。一边与之接吻,一边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着替其手淫。
方才被舔得很舒服,自己动那两下更舒服,许苏只觉阴囊被傅云宪拉扯至极处,有了些许痛感时又被他握在掌心里,好一阵挤捏搓揉——脑海里那根弦倏地就崩断了,他轻叫一声,直接射在傅云宪的身上。
傅云宪未脱西装,一下就被他弄脏了,许苏倒是丝毫不觉歉疚,不顾铃口仍在吐露白浊,反搂住傅云宪的脖子,毫无罅隙地与之拥抱接吻,顺便把精液往他身上擦蹭。
两人别扭了大半个月,独此一刻,最是亲密无间。
安心泄过以后,身子就软了,傅云宪扶着许苏侧身躺下,自身后将他环住,轻轻咬他耳垂:“后面更舒服,想不想要?”
许苏爽得头晕眼花,理智濒于瓦解,仍然坚持摇头:“不要,疼。”
傅云宪有点恼了,这小子人在怀里却不老实,故意动来动去,用光溜溜的屁股蹭着他的裆部。小东西朝夕相处养在身边,他虽多数时间没有睡他之心,却也架不住对方屡行煽风点火之事,且每回都是撩完就跑,跟拔了狮须的兔子似的,既可恶又可爱。傅云宪知道许苏对他爱恨交加,那复杂感情非只言片语能够道尽——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所以这些年他对他的胡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孙猴子翻不出五指山——
他早晚是他的。
他永远是他的。
傅云宪抓起许苏满沾精液的手,复又与他相扣着,伸向他的臀部。许苏直往后躲,傅云宪却强硬握着不放,说:“你自己弄。”
方才穴口已被舔过几遍,摸过数遭,此刻微微翕张,显得极好亲近,两人各出一根中指,借精液润滑顶入穴里,瞬间被紧窒肠壁牢牢吸住。
自己摸自己倒是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不适之心,但别扭感依然存在,许苏暂时入不了戏,僵着不动,任由傅云宪引导着自己在窄道间探索、搅弄——可能是某个点突然被摸着了,他“啊”地叫了一声,第一反应就是抽回自己的手。
傅云宪不准许苏逃脱,反而往他的穴里多舔一根手指,对着那敏感之处发起猛攻,一遍遍抽出插入,狠狠撞击。
快感一浪高过一浪,刚偃倒的性器又笔直挺起,铃口欲液汹涌,混着残余白浊,滴滴答答淌落。前头流水后头也流,全是身体最本能地反应,许苏自知固守的城池将被攻陷,欲做最后挣扎,以哭腔连呻吟带讨饶:“叔叔……我不是那种人……我不要了……”
傅云宪支起上身,将许苏完完整整环在怀里。他低头看他,像雄狮护着幼崽一般,眸中暴虐的欲望退去,只剩脉脉温情。
他似乎问了一声,跟大哥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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