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节(1 / 1)
亿元?也太小看这马王堆了!
田亚海说到这里,仍然意犹未尽。他顺手拿起旁边一个空着的瓷制餐盘,在苏进面前亮了一亮,问道:“这个盘子,你知道值多少钱吗?我在万国博览会上买的,据说是老外一个什么叫梵高的大师做的盘子!”
苏进扬了扬眉,没有说话,田亚海道,“这么个破盘子,要了我两百五十万,也看不出哪里好。”他扬起手,举起那个盘子,重重砸在地上。这里铺着地毯,地面非常柔软,盘子在地面上滚了两下,一点事也没有。
田亚海被激怒了,他弯下拣起盘子,重重砸在餐桌边缘上。这一下砸得非常重,盘子的上半部分飞了出去。田亚海咧开一个笑容,又连砸了两三下,直到把瓷盘彻底砸碎了为止。
他舔了舔嘴唇,抬头道:“看,两百万的盘子,我砸也砸了,你说那什么汉墓,能有这个盘子值钱吗?能被我放在眼里吗?”
他的眼白里充满了血丝,甚至有点疯狂的感觉。
女仆早已退了出去,田永宁远远地站着,连靠近一点都不敢。
田亚海还没完呢,他凑近苏进,问道:“我听说你是个文物修复师,是不是就是修这些破烂的?这个破盘子,你要不要修修看?修好了就是你的了,怎么样?”
说着,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苏进不动声色,他喝了口苏打水,把对话扯回了正题,道:“这样说起来,原来田老板还没拿到所有的通行证啊。”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该办的手续全部办完了,能够完全合法地开发那片区域,他还来找苏进干什么?还要他说什么话,下什么保证?
看来,在某个苏进不知道的环节,他还是被卡住了,缺了最后一步!
田亚海脸部的肌肉一阵扭曲,片刻后又恢复了原样,道:“只是一句话而已,苏先生,我劝您最好还是乖乖地答应我,把它说出来。只要你说了,这幢别墅也好,别的什么同价值的东西也好,只要你想要的,我就能帮你拿到。但是,如果你不说……”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目光中明显流露出了威胁的意思。
苏进仿佛毫无他现在正身处别人地盘上的自觉,仿佛有些好奇地问道:“也就是说,只有文安组确认了,马王堆没有别的汉墓,你们才能动工?”
田亚海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就算他不说,苏进也明白了。他若有所思地道:“这样啊……看来我这个位置,还真挺关键的。”
田亚海听出了一些不妙的感觉,他突然站起来,双手扶在餐桌上,道:“苏先生,我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看看。”
苏进问道:“哦?”
田亚海走到另一边的柜子旁边,打开最上面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转身重新走过来,把它放到餐桌上,推到苏进面前。
苏进扬起了眉,盯着那件东西,迟迟不语。
那东西黑色的,金属制作,泛着森冷的光芒,非常精致。但再怎么精致也掩盖不了它的真实身份——一把枪!
苏进注视着它,缓缓道:“我以为,华夏是禁枪的。”
田亚海不置可否,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的确是禁的。”
他摆弄了一下枪的位置,把它放到房产证的旁边,双手交叉看着苏进,道,“这两件礼物,苏先生喜欢哪一样?”
他眼白中的红丝更多了,威胁之意再也不加掩饰,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
美食也好,壁炉也好,周围金碧辉煌的装饰也好,一切柔软而美好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部褪了下去,露出了后面的冰冷的真实。
要么答应田亚海的要求,拿到两千万的房子;要么拒绝他,等着挨枪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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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进只能在这两样里面选择,没别的!
而他现在身处的位置,是远在江中心的独幢别墅,田亚海的地盘。寒冬时分,一路过来,几乎连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这种情况下,不管苏进受到什么样待遇,都不可能得到半点帮助,而在此之后,田亚海都有充足的时间慢慢处理。
苏进注视着那把枪,脸上的笑容终于缓缓消失,与此同时,田亚海唇边的笑意却扬得越来越高。
过了好一会儿,苏进抬头,问道:“我必须要现在做出选择?”
田亚海阴笑着看着他,道:“择日不如撞日……恐怕是的。”
苏进又问道:“如果这两样,我一样也不想选呢?”
田亚海道:“这恐怕由不得你了。”
苏进/平平地哦了一声,偏着头,仿佛思考了一会儿。
田亚海挂着得意的笑容,目光却非常冰冷。片刻之后,苏进似乎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他站起来 ,道:“看来,我只有现在选了。”
他身体微向前躬,探向那本合在一起的房产证。田亚海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突然间哈哈大笑,道:“苏先生果然识相……”
他话音未落,苏进的手已经放在了房产证上。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把它拿起,而是再次向着田亚海面前推了推,道:“这个,我恐怕不能收。”
他的声音简洁而利落,像一把刀一样,瞬间斩断了田亚海的笑声,让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苏进把房产证推到田亚海面前,抬头微微一笑,道:“让田先生失望了,刚才您敬酒,我没有吃。现在罚酒,我也同样——”
田亚海刚刚与他对视,眼前就是一花。刹那间,苏进抓住灿烂的织绵桌布,把它掀了起来!
刀丸碗盘发出响亮的声音,飞舞在半空中,剩余的汤汁肉块带着浓重的香气,跟着一起飞起。
田亚海一时间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只片刻,两个黑色加粗的大字就掠过了他的脑海。他心想:坏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很久以前,他可能身经百战,身手不凡,但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把他改造得差不多了。他刚一后退,就被椅子腿跘了一下,险些摔了下去。
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凉冰冰,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与它贴到了一起一样。他眼角余光映入一抹银光,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他的脊椎根部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阵寒意,固然跟现在紧贴他脖颈的凶器有关,但最关键的,还是其中包含的杀意!
周围的东西乒里乓啷地掉了下去,摔了一地。昂贵的瓷碗瓷碗摔成了无数的碎片,四处飞溅。
田亚海只穿了一件睡衣,小腿上什么也没有,被碎片划了好几条血口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了疼痛。
这一切只发生在顷刻之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田永宁完全没反应过来,等一切平定,他定下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的侄子兼老板被苏进用餐刀抵住了喉咙,压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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