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遥遥别怕,有哥哥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姚氏已经好了许多,傅尧俞暂时不在。她听说兄妹俩来了,忙要从榻上起身,被嬷嬷拦住了,“夫人别起来,侯爷交待了要养着,您这么起来,仔细头晕。”
但要是是无论如何都要起来一下的,她不能在未来的继子面前失礼了。再说了,傅钰对自己女儿很好,姚氏心里不会不感激。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姚氏对傅尧俞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
甚至,这么多年,她过得这么艰难,除了在最初的时候毁了与表兄的姻缘,她心里多少怨过,又觉得那个男子若不是因为药物所致必定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有了孩子,她还偷偷地感激过,如今傅尧俞找了她八年,哪怕她是块石头,都要动心了。
她想好好地和傅尧俞一起生活,给他一个稳定的后院,就要先和他的长子处好关系。姚氏还是挣扎着起来,头上围了帕子,在明间里等姚姝他们。
傅钰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继母,竟然会从床上起来,她被砸得有多狠,那天是听到沈医官说过了的。他心里也明白,姚氏做这些的用意,在姚氏面前行礼的时候,尽管姚氏没有过门,他还是恭敬地喊了“母亲”。
和姚姝软软糯糯地喊“娘”的声调不同,带了一点疏离,纯粹是礼貌,姚氏听了却很开心,觉得这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别。姚姝进来,本来准备就往姚氏怀里滚的,见哥哥恭敬行礼,她也就跟着站在傅钰身边福身,末了才朝姚氏怀里冲去。
“娘,你好点了吗?你怎么不在床上,哥哥又不会怪你,哥哥对我很好!”姚姝双手搂着姚氏的脖子,香软的身子嵌在姚氏的怀里,把她一颗心都软化了。
姚氏没有错过傅钰眼中一闪而过的羡慕,带着淡淡的落寞的神情,很是懂事地在下首的位置坐了。姚氏就推开姚姝,“多学学你哥哥,多大了还这么撒娇,好好儿坐着。”
姚姝不情愿,却还是乖巧地走到傅钰的身边,与他隔了一方小几坐着。傅钰的手搭在小几上,姚姝不耐烦听自己母亲和哥哥试探着的说话,就用她小小的白白软软的手指头戳傅钰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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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就跟从前江洲姚宅后院种的青竹在春天里抽出了细长的竹节差不多,在风雨中慢慢地抽长,早晚能够长成一根茁壮的长竹。
“府里老夫人身子可还好?”姚氏的脸略有些苍白,细细地打量傅钰,身上穿的长袍似乎有些旧了,袖口也有些短了,起了毛边。没有母亲照顾的孩子,哪怕身边丫鬟婆子成群,也总有照料不周到的地方。
而且,侯府中因为没有主持中馈的人,一些事物,还是二房和三房在协办。
傅钰微微偏头看了看mèi mèi,小姑娘的手如同一只刚刚出笼的包子,还散着热气,手指头圆润如她头上珠花上的珍珠,颗颗粉嫩,正压着他的食指,指甲壳刮着他的指甲壳。
傅钰放软了手指头,任mèi mèi玩意儿般玩着他的手,认真地回着继母的话,“祖母身子很好。遥遥如今在侯府,住在祖母的碧纱橱内,祖母说遥遥乖巧,让母亲不必担忧!”
姚氏没什么好担心的,傅钰见她精神不济,就准备带了mèi mèi告辞,姚氏却让身边的婆子去厨房,让加几个菜,留兄妹俩在这边用饭,“我也没有沈医官说的那么严重,偶尔会有些头晕,也没有多难受,养一养就好了!”
又让春晓拿了皮尺来,带傅钰去量身上的尺寸,“眼看就到了夏日,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去年的衣服都穿不得了,府上老夫人年岁大了,能不让她老人家操心就不让她老人家操心。”
傅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心头的情绪,只呆呆地跟着春晓去了次间。
姚姝扶着母亲回房,姚氏靠在床头,姚姝便跪在床边,搂着母亲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娘,您真好!”
姚氏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好笑地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你个鬼灵精,你以为娘不知道你想什么?对你哥哥好,你就开心成这样?”
“哥哥没有娘亲啊,哥哥那么好!”说到这里,姚姝变得认真了,她小小年纪眼中神色却很是复杂,“没有娘亲的孩子,总是会长大,就算现在他不会照顾自己,他总是会长大的,只是小的时候会很辛苦很辛苦!”
就算家里不缺钱财,就像她前世小的时候,姚氏留了钱财给她,她身边也不缺照顾的人,可还不是每个人都各怀鬼胎,真正对她好,为她着想的人,只有奶娘和春晓,两人后来还被孟姚氏给撵了。
姚氏眼泪都出来了,抱着姚姝,她不敢想象,要是那天没有傅尧俞,她被沈壁给毁了,她有个三长两短,她的遥遥该怎么办?
29.第29章
如果说,姚氏之前对傅钰好,还只是想着笼络他,如今听了姚姝的话,她是真心想要把傅钰当姚姝一般看待。
傅尧俞是从城外的校场回来的,一身的灰尘,他直接回了房,让丫鬟们给他抬来了水。姚氏听到动静,也没有起身,她和傅尧俞并没有成亲,每晚傅尧俞都睡在榻上,他要洗澡,她还真没有勇气起身去伺候。
傅尧俞也不会让她在这种时候亲自服侍,她身体还没有养好。
沐浴完了出来,傅尧俞头发还没有干,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手上拿着帕子正在擦头发,走到床前,身子朝前倾,想把姚氏看得真切一些,问道,“好些没有?”
姚氏的脸没来由地就一红,原本盯着傅尧俞看的目光一阵躲闪,声音轻得傅尧俞几乎听不见,“好些了!”
已经有了一个七岁的孩子,姚氏害羞的时候,就像那情窦初开的少女。傅尧俞今天在校场上挥洒了一天的汗水,此时心头依旧困着一头火龙一般,他直接扔了帕子,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把捞过姚氏,唇就压了上去。
他全凭一时的冲动,只觉得有些事,他就算是再想忍,也无法忍住了。
自从傅尧俞住进来,屋子里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男人的气息,如同一片片羽毛,不时地从姚氏的心房里划过。从来没有那一刻,这种男性的气息,会浓郁至此,将她层层包围之后,让她逃也逃不开,有毒,竟让她无力挣扎。
姚氏如同困兽,而她本能地挣扎片刻后,手脚放软也不想再挣扎。一时间,很多年前发生的那一幕,一下子回到了脑海中,她蓦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男人的眉眼,他闭了眼,就像是在享受一顿绝世佳肴,他喷出的气息笼在她的脸上,那种熟悉,永远无法忘掉的味道,让她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唇舌交融!
姚氏的眼睛慢慢地闭上,甚至在傅尧俞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后背揉捏的时候,哪怕有些疼,她都能忍着。傅尧俞是真的动情了,这么多年,他忘不掉那种感觉,难耐的时候,不是没有人送女人到他面前,甚至他身边也有些伺候他日常的女人,但不管是谁,他都提不起兴趣,很多时候,简直还是在败他的兴。
唯有姚氏!
屋子里的下人,在傅尧俞走近姚氏的时候,都格外有眼力劲地退出了,整个屋子里,只听得到傅尧俞粗喘的声音,偶尔还有姚氏轻声的嘤咛。
姚氏突然就推开傅尧俞,她听到门外有声音传来,甜甜的糯软的声音,她吓了一大跳,有种在和人tou qing的感觉。
傅尧俞全身心投入,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把洞房花烛提前,猝不及防下,被姚氏推得滚倒在床上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姚氏,见她眼里一片水光,脸上如云霞笼罩,唇瓣微微嘟起,也是水色泛亮,一时间,傅尧俞气息都不稳了,“初娘不喜欢?”
“不,不是……”姚氏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要咬了舌头,自己说的话,又是让她一阵大囧,幸好此时门口传来姚姝的声音,“娘,娘!”
“女儿,女儿……”姚氏已经来不及回答傅尧俞,忙整理衣服要起身,朝外喊道,“遥遥和钰哥儿先去次间,娘亲和爹爹就来了!”
紧接着就听到姚姝欢快的声音,喊着“哥哥”,又说,“爹爹回来了!”
声音渐渐地远了,傅尧俞心里一阵哀嚎,但破坏这好事的是自己儿子和女儿,他还能怎么办?眼底的暗沉渐渐地淡去,在床上歪了一会儿,身下的燥热慢慢地在散去,他心里犹自不甘,姚氏起了身,站在脚踏上整理衣服,脸上染着羞涩,眼角余光还在朝他身上瞟来。
傅尧俞一把拉过姚氏,姚氏就扑倒在他身上,傅尧俞一个转身,两人调换了一下方位,只听见傅尧俞恶狠狠地道,“爷暂且忍耐几天!”
姚氏还没回过神来,傅尧俞就从她身上起身了,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又感觉到,哪怕这么短暂的一扑,他身上的一处□□留在她肌肤上的感觉,姚氏的脸顿时红得如同满天的夕阳晚霞,手脚瘫软,都起不来身了。
傅尧俞很快就到了次间,桌子已经摆上了,主人没有到,饭菜就没有上座。
傅钰忙上前来给父亲行礼,口里喊“爹爹!”姚姝跑过来,站在傅钰身边,她个子矮些,只齐了傅钰的肩头,眼睛瞟瞟自己的哥哥,见傅钰在傅尧俞面前跟见了老鼠的猫儿一般,她就退后一步,与傅钰并齐,怯怯地喊了一声。
见小女儿这么快,就投靠了自己的大哥,反而把自己这个爹爹排到了后面,傅尧俞心里有些不快,“嗯”了一声,抬手在女儿的头上揉了一把,就在桌边坐下来。
傅钰和姚姝站在旁边,傅尧俞就指了位置,“坐吧,一家人,不必讲那些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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