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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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灭蜡烛后,夫人象往常一样上了床,并小心翼翼地揭开被角,钻进千儿暖烘烘的被窝里,主要是怕敞了风,害他着凉。王夫人本来很想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地上床睡觉,给千儿以更大程度上的肉体感官刺激,但为了怕露出自己那有些不雅观的微微隆起的小腹部,以及已经有些下垂的大乳房,被千儿看得清清楚楚,同时也让自己的身体对千儿保留一点更有诱惑力的神秘感,她不得不穿上这身春光外泄的半裸性感装束。

来自于中年美妇成熟丰腴肉体上的那股浓郁的骚媚体味,以及来自于千儿身上那股与生俱来、且愈发浓郁的乳香味儿,相互刺激着对方的性神经,二人不自觉地向对方的身子靠拢。

可是不知怎地,今夜夫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此时她的脑海中,老是浮现出十天前那个夜里,花影和千儿抱在一起纵情交欢那一幕……每当想起当时她在窗外看见的火辣场面,她就会忍不住妒火中烧!然而那令她倍感屈辱的一幕,偏偏又令她感觉无比刺激,那种异样的刺激竟令她的情欲变得无比亢奋!

一般来说,人们在白天的时候自制力较强,但到了晚上睡在床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胆子就会变得很大,想象力也会变得特别丰富,任由自己的思绪毫无边际、肆无忌惮地胡思乱想,也可以肆意地幻想着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那些离经叛道甚至变态的场景,就连世上最为禁忌之事也敢于用思想去触摸,享受由它说带来的那种无比刺激的快感。意淫往往就诞生于这样一个美妙的时刻。

这一年来,夫人每天夜里在上床睡觉前,一直都是穿着那身半透明的红色睡袍,并故意做出一些淫荡挑逗的媚态给千儿这根木头疙瘩看,甚至直接刺激他身上的敏感部位,希望能令他产生生理上的反应,然而她煞费心思为千儿所做的这一切统统都无济于事。此事令夫人很是沮丧!

而最令夫人生气的是,在十天前那个夜里,花影,这个她一直瞧不上眼的荡妇,却轻而易举地就和千儿勾搭上了!这主要是因为夫人对男人还不太了解,男人要的女人是“在外是淑女,上床是荡妇”这样的类型,花影成功的关键就是夫人最瞧不上眼的“荡妇”二字上面。

今夜夫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久久无法入眠,不过生气归生气,当时花影和千儿交缠在一起的那幅活春宫般的火辣辣场面,对她感官上的刺激简直比兰儿的烈性春药还要厉害,主要是因为其中有她最心爱的宝贝千儿,她亲眼目睹了千儿那根无毛的小鸡鸡勃起后,居然会有那么长、又那么硬,这对夫人的性欲有着一种无以伦比、无比强烈的刺激作用!

但见夫人媚眼如丝,双颊潮红若桃花一般鲜艳,一付春心大动的样子。辗转悱恻之间,夫人一不小心将她身边的千儿也给弄醒了。

千儿嘟囔着道:“今天夜里真是好冷啊!”

其实夫人卧室里燃烧着火炉,睡的又是热炕,怎么还会冷?这主要还是千儿先天有些气血不足,身子单薄,加上他有很挑食,所以才特别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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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摸了摸他的手,感觉果然冷冰冰的,忙怜惜地拉过他的双手,同时习惯性地将千儿的双手塞进她那温暖的大腿之间,紧紧地夹住了替他暖手。

在夫人的家乡,那个以游牧狩猎为生的部落里,由于存在“收继婚”这样一种古老的婚俗,部落里的女人们很明白,丈夫若比自己先行离世,自己迟早会改嫁,而且最大的可能是改嫁给自己的儿子,哪怕到时他还是个小孩子,当然非自己所出的继子的情况占多数。

汉代有名的“昭君出塞”,王昭君和亲匈奴,丈夫去世后就曾改嫁大阏氏的长子、自己的继子雕陶莫皋单于。

汉代另一位和亲乌孙的解忧公主,和一位匈奴公主同时嫁给乌孙王军须靡,解忧未生育,但几年后匈奴公主生下一子,就是后来的狂王泥靡。军须靡死后,二位公主又一起改嫁给丈夫的堂弟肥王翁归靡,解忧给第二任丈夫生下了长子元贵靡,并被肥王立为王储。翁归靡死后,已届不惑之年二位公主再次改嫁给匈奴公主之子、解忧的继子狂王泥靡,丰腴健美、生性爽朗的解忧还为年轻的狂王生了一个儿子叫鸱靡。后来狂王被刺,乌孙被分为大小两国,解忧的长子元贵靡成为大国王,也曾打算按乌孙习俗迎娶解忧,但这种被中原人视为亲生母子乱伦的婚姻被解忧坚决拒绝了。

在这种习俗下,在夫人的部落里,妇女们往往特别溺爱儿子,其中除了本能的母爱,往往把儿子或继子看作自己未来的丈夫,还有部分性爱的成分在里面。

所以那些部落里的女人,恋子情结非常普遍,在儿子或继子进入青春期之后,尤其是当女人感觉丈夫已活不了多长时间之时,常会亲身对儿子或继子进行性爱方面的指导。

夫人此刻就是在对千儿做同样的性指导。由于半年前她就曾经教过千儿如何玩这种刺激的性游戏,千儿的手也就习惯性地伸进了夫人的亵裤,在她的下阴部上面摸索起来,还天真无邪地问夫人:“乾娘,您和二夫人这个地方怎么长了这么多毛毛啊?为什么我这个地方却一点毛都没有呢?”

夫人斥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荡妇!”

随即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曼声应道:“傻孩子,大部分成熟女人这地方都会长出阴毛,只不过我的特别多罢了,你长大成年后也会慢慢地长出来的。”

虽然千儿这种举动很放肆,但夫人毫无排斥之意,她甚至还觉得十分刺激。

千儿的手指继续深入,进入了中年美妇那条翻得很开的大肉缝中,摸向她的蜜道口边,捏住女人凸挺的阴蒂玩耍,同时又叫道:“哎喲!乾娘,您这地方怎么老是这么多水,而且尤其今晚特别多,黏乎乎地弄得我一手都是!您是不是经常尿床哇?”

的确,若以女人发情时乳房发胀、奶头涨大、下阴部骚痒的厉害程度,以及女人下阴部流出的淫液的多寡,来考察她那女性生殖器官的生育能力、性爱能力以及男女交合时性生理反应的敏感程度,夫人已经超过了几乎所有的年轻姑娘和中年女人,甚至超过了她自己年轻的时候。

这位美艳的贵妇真不愧是个一代尤物,她也一直认为将来只有自己才能在房事方面令千儿得到最大限度地满足。

夫人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起来,但她仍然耐心地解释道:“那……那是女人动情时流出的水水,哪里是尿床了。”

千儿一向话多,这时又在说废话了:“咦!乾娘这地方怎么没长根小鸡鸡呢?我都有哩。”

他本来想说二夫人也没有,但想起乾娘的忌讳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如狼似虎的中年贵妇被千儿给摸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腻声道:“我的亲亲小宝贝儿,你是男孩子的当然有了,乾娘是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个丑东西呢?难道你没摸出来,乾娘那个地方儿有个涨鼓鼓的肉包儿,那是女人的阴户,上面有条裂开的长长的肉缝儿……”

千儿用手指揉了揉那条已翻开的大肉缝儿,感觉肉缝儿里里外外都糊满了黏乎乎的水水,不由得问道:“女人的这个地方都像乾娘这个样子么?张得开开的,好多水水哦!”

夫人腻声道:“未婚的年轻女子不一样,那条肉缝儿是紧紧闭合在一起的,水水也没乾娘这么多。只有乾娘这样的已婚妇人,那儿才是裂开的,女人年纪越大那条肉缝儿也张得越开。女人在动情的时候,才会流出这么多水水。”

千儿的手指继续探索着:“乾娘,千儿一直很奇怪,您这地方没小鸡鸡也就罢了,为何反而有个洞儿哩?乾娘这个肉洞儿也是张开的,难道也和未婚女子不同么?”

夫人被挠得“嗷”地叫了一声,勉强压制住心中的痒痒,耐心地解释道:“那个肉洞儿就是你们男人所说的屄,我们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那个地方生出来的。不错,未婚女子的屄也是紧紧闭合着的,而且洞口还有层处女膜覆盖着。看来我的宝贝儿还真聪明,懂得举一反三的道理呢!”

话音未落但觉千儿的一根手指已挠入肉洞儿之中,夫人忍不住又娇吟几声,喘息渐渐急促起来。她定了定神,又接着说道:“在乾娘的家乡,但男孩子进入青春期后,作继母的通常就要亲身教导儿子,让他体验一下女人身体上最隐秘之处到底是什么样子。如今你已长大,乾娘也该象这样教教你了,免得你娶了媳妇儿之后还是傻乎乎地什么都不懂。”

千儿道:“乾娘的家乡不是在燕京么?那儿的继母都要教儿子这些么?”

夫人沉思片刻,才缓缓地道:“燕京的女人不会这样,整个中原的女子都没有这样的习惯。我的家乡并非真的在燕京,那是骗别人的说法,乾娘可以骗尽天下人,也不会骗你,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待有闲时我会慢慢地告诉你。你也要答应乾娘,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千儿见夫人说得如此郑重,忙点了点头道:“我绝不会乱说的!若是真的很要紧的机密,乾娘还是不用告诉千儿的好。”

夫人没有再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接着说道:“乾娘还是先继续教教你吧,女子成年后若要想怀孕生孩子,首先得和男人进行阴阳交合,而男女交合的姿势虽多,但本质上其过程就是把你这根小鸡鸡塞进女人的屄洞儿之中来回抽动,直到小鸡鸡在里面射出精液为止,有时那些幸运的女人还能得到高潮,高潮来得特别剧烈时,还会泄出阴精!”

千儿问道:“那乾娘您呢,泄出过阴精没有?”

夫人忍不住将手也伸向千儿的下体,试图把那根小辣椒给弄得翘起来,同时娇媚地笑道:“喔!小宝贝儿,你……你摸得我那……那儿好……好痒!我也要摸你的小鸡鸡!你那位干爹本就无能,我们婚后同房,每次他都很快就射出来了,我怎么会得到满足?而且这十年来我越来越讨厌他,行房事时的质量更差。想起来我真是不幸啊!作为一个女人,都活了四十年了,除了屄洞儿被弄得又宽又大外,几乎还还未到过高潮,更不用说享受泄身时那种高潮来临的消魂滋味了!”

千儿天真无邪地安慰道:“乾娘不用难过,您不是才教过我男女交合的方法么?不就是把我的鸡鸡插进您下面这个肉洞儿里面去嘛,您的屄洞儿这么宽大、那么湿滑,我的鸡鸡又不大,应该是能进得去的,乾娘就试试和千儿阴阳交合一次,也许我能让您得到高潮呢!”

夫人趁机板起脸教训起千儿来:“你以为跟谁都可以随便这样乱来么?那要相亲相爱的一对恋人之间才可以,就乾娘来说吧,只有我真心爱上的那个男人,我才会和他如此亲热,而天下真正能让我动心的男人只有一个而已,以后也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兰儿那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自然是自寻死路!我哪象你,随便什么样的贱女人你都肯跟她交合,一付色迷迷的样子,想起来我就生气!”

千儿是个天生的风流种子,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显然和夫人并不一致,却又不便和夫人辩驳,脸上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夫人见状又循循善诱地道:“晚饭时你还说过,以后要娶我为妻,说明你也是喜爱我的。你和乾娘之外的女人上床就是不对,知道了么?”

千儿只好认错道:“嗯,千儿是错了,不是都对您认过错了么?对了,乾娘刚才所说您爱的那人就是干爹咯?”

夫人啐道:“哪会是他,凭他也配么?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千儿奇道:“您不是说只有相爱的恋人之间才可以阴阳交合么?既然您不爱干爹,为何又要和他……那个呢?”

夫人叹息道:“那是一桩为了家族利益促成的婚姻,原本就非我所愿,不过既然是夫妻,行夫妻之礼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乾娘不太愿意罢了。既然提及此事,我倒要问你,我这样对你,你……你难道没有任何感觉么?”

千儿挠挠头道:“您是我乾娘,当然对我很好咯,没什么感觉啊?”

夫人含情脉脉地道:“我可不是仅仅因为是你乾娘,才对你好。若乾娘对你仅仅是母爱,怎会把女人最隐秘的地方让你看,还随便让你摸呢?女子唯有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才会任由他这样做哩!”

千儿睁大了双眼,似懂非懂地道:“您是说……是说……”

夫人颔首道:“我的宝贝儿一向聪明,你应该明白我的心了吧?那位唯一能让我朝思暮想、午夜梦回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就……就是你这个害死人不偿命的小魔王呀!”

千儿:“还真……真是我啊?”

夫人气道:“当然!要不然为啥那天夜里你竟然跟花影那贱人在一起鬼混,我会那么生气?你是这世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真正动情的男人,每次我跟你分开的时候我都好想你,连夜里做梦也总是梦见你,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本来我也以为这是女人天性的母爱之情,但后来发觉远不止这些,因为我早就不想再作你的干娘,也不想再作你的师父了,我一心一意地只想作你的女人,替你生儿育女的妻子,干娘对孩子的母爱显然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说完这些,以夫人那种特立独行的性格,也依然有些害羞,她那张千娇百媚的玉颊居然绯红起来。其实越是卓尔不群、惊才绝艳的女子,性格就越独立也愈加固执,这样的女子不会轻易动情,可一旦遇上心爱的男子,便会效春蚕作茧自缚,陷入情网之中难以自拔,百炼精钢也会化作绕指柔,作出些小女儿姿态。

夫人就是如此,但她依然鼓起勇气,以一种细若蚊呐、娇柔深情的语调向千儿细述衷肠,她必须要借次机会表达出她对千儿的爱意。

千儿听罢,若有所思地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您的内室从不让男人进来,却愿意我跟着您睡,我还以为是干娘特别疼我哩,那我和您亲热总没有什么不对了吧?”

夫人摇了摇头:“光是我爱你还不够,还要你也是真心爱我才行。恋人之间必须要心心相印、相亲相爱,这样才能达到心灵与肉体双双结合的最高境界,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要不然我随便找个男人就行了,何苦熬得这么辛苦,就为了等你。所以我很在乎,你是不是也真心实意地喜欢我?”

千儿很认真地道:“您对我这么好,我当然真的喜欢您了!”

这家伙年纪不大,情商实在很高,似乎天生就懂得在什么情况下该说什么,又不该说什么,尤其是在女子面前。他知道夫人不愿再作他的干娘或师父了,马上便改了口。

夫人一把将千儿揽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颤声道:“我好高兴,今夜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晚餐时你说以后要娶我为妻,我虽然也很高兴,但总以为是孩子家随便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现在我已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了!”

千儿道:“本来就是嘛,从小到大一直是您在照料我,我不喜欢您还会去喜欢谁呢?”

夫人笑靥如花,心情分外愉悦:“以后如果你遇见另外的女子,她也像我这样对你,你也会跟她好么?”

千儿不假思索地道:“谁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她好。”

见夫人脸上风云变色,千儿忙又接道:“当然啦,对她好那只是人之常情,并不代表我也会喜欢她。”

夫人这才容色稍霁,沉吟半晌之后,才有些沉重地道:“千儿,你虽然已经跟了我十来年,但我心里的许多秘密你仍然不了解。这些秘密已经沉甸甸地压在我心里二十多年,由于其中干系太大,我从未对人提及。即便北风那四个我绝对信得过的丫头,所知也极为有限,往往是在派她们出去执行任务时,才会将相关内情告知她们。可是我左思右想,觉得彼此相爱的情侣之间,是不该有所隐瞒的,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实情了。”

千儿探人隐私的好奇心并不是很强,但他不愿扫她的兴,便随口问道:“这些秘密很要紧么?”

夫人语气沉重地道:“是的,它关系到家国之兴衰、天下之苍生,我想我还是先简略说说我的身世把。我其实并非中原人,家乡也不在燕京,而是出生于关外白山黑水之间的女真部落。”

千儿仰头思索半天,神情茫然地摇了摇头,问道:“女真部落,我可从未听说过这个地名啊?”

夫人笑道:“你还小,那地方又不在中原,离此地很远很远,你当然不知道了。我们女真各部的龙兴之地,还在比那儿更加遥远的北方呢,那儿除了森林就是草原,族人以游牧狩猎为生。那儿的冬天寒风刺骨,积雪盈尺,你这样的小身子骨,在旷野你只需待上一两个时辰就会活活被冻死。所以,我们的祖辈们才带领族人南迁到了图们江边、长白山脚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白山黑水之间。”

千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可是最怕冷了,说道:“您从小在那儿长大,难道就不怕冷吗?”

夫人脸上露出无比怀念的神情:“我才不象你那么怕冷哩,我很习惯家乡的气候,你没见我长得高大健美,跟中原女子很不一样么?我们那儿的女子个个都跟我差不多,身体强壮,性格豪爽坚韧,对敌时可以和男儿一起上阵冲锋陷阵,才不象中原女子这样小家子气!”

千儿故作很江湖地拱拱手道:“难怪您英风飒爽,气势上有股丝毫不亚于男子汉大丈夫的英风豪气哩!”

夫人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啐道:“跟你说这么重要的事儿,你居然还有心情插科打诨?这事儿要是说出去,弄不好会害你丢了小命儿,懂么?”

千儿伸了下舌头,忙陪笑道:“没事儿,您说得那么沉重,活跃活跃气氛而已!您接着说,我再不打岔了。”

夫人淡淡一笑,又正色说道:“我本出生于女真部落首领之家,父亲名叫埃辛季诺。怒而呵斥,母亲是父亲原配夫人童嘉氏呵呵拉闸勤,我真正的名字叫慕容紫烟,王迎香只是我的化名。我是家里的长女,下面还有十几个弟弟和几个妹妹。”

千儿忍了半天,很想打岔可又不愿食言,一张粉妆玉琢的俊脸都憋红了。夫人……哦!后文该改称她为慕容紫烟了,瞄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啦,有什么问题么?本娘子特许你打岔一次。对了,你既已知晓我的真名,以后有人在时你仍叫我干娘或师父,但私下里,我喜欢你叫我娘子,或者叫我紫烟。”

千儿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娘子……”

他实在很想讨乾娘欢心,特意叫得这么亲热,可这叫法来得突兀,他不由得左顾右盼:“若是老爷听见我这样称呼您,他非揍死我不可!”

慕容紫烟冷哼一声:“你大可不必怕他,他若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要他的命!哼,若非看他是我两个女儿的生父,早就让他见阎王去了!”

千儿轻轻咳了一声:“我是想问娘子,您父亲不是姓埃么,嗨!这种姓氏还真少见,您怎么却又姓慕容呢?”

慕容紫烟忍不住又是扑哧一笑:“我爹不是姓埃,而是姓埃辛季诺,女真语言和汉语不同,把姓名按发音翻译成汉语后就显得比较长。不错,我的女真本名原叫埃辛季诺。瞳廓,族人称我为瞳廓格格。我祖母出身于慕容鲜卑遗族,她有个侄孙女就名叫慕容紫烟,也是我爹的养女,比我小两岁,我觉得她的名字好听,便私下对换姓名叫着好玩儿,谁知后来就叫习惯了,加上我跟她长得很像,族人渐渐也都跟着我俩这样称呼了。由于父王十分疼爱我这个长女,加上我自幼跟随名师习武,武功高强又极善谋略,小小年纪便能跟随父王带兵打仗,而且屡战屡胜,父王也由得我偶尔耍耍小性子,反正两个都是他的女儿嘛,怎么叫都一样,到后来他偶尔也会叫我紫烟。谁知我俩交换姓名之事,在后来竟阴差阳错地弄假成真。女真各部出于政治和军事上的需要,各部落首领之间经常以联姻的方式来达到相互联合的目的,在我才十多岁的时候,女真五大部落之一的东阿部首领赫赫里便上门求亲,希望娶我为继室,并表示联姻后,他愿意率部落归附于我们部落,我父王自然舍不得自己的爱女兼得力助手去作别人的小老婆,又不愿失去这样一个愿意加盟的强大部落,便将错就错,将和我换名的养女‘瞳廓格格’许配给了赫赫里。我记得婚礼那天,还差点被赫赫里的悍妻筛糠所阻。筛糠也是个女中豪杰,人不仅漂亮,还能挂帅打仗,性情直率泼辣,赫赫里对她是又敬又怕。最后还是父王好言相劝,婚事才得以完成。自那以后,我就成了父王膝下的‘养女’‘慕容紫烟’,不过我还真喜欢这个名字。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除了父王和我之外,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虽然已是二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但也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赫赫里现在已是父王手下最得力的五大干将之一,被他知道自己娶的是父王养女,他非反了不可!呵呵!”

千儿嘻嘻笑道:“汉代和亲塞外的公主之中,有些并非真正的公主,也有皇上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远嫁塞外,以自己的养女甚至是宫女来冒充公主出嫁,大名鼎鼎的王昭君和亲匈奴便是这样。没想到娘子的父王也懂这一招哇,哈哈……”

话说完了还忍不住,一直在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慕容紫烟皱眉道:“你又在取笑我……你是不是笑我身为女子,怎么可能带兵打仗还屡战屡胜?取笑我是在吹牛吧?我告你!我们塞外女真各部不逊须眉的巾帼英雄多了去啦!父王手下除了我武功和战功第一,另外还有好几位能征惯战的女将,椒箕就是其中战功最为显赫的。”

大冷的天儿,千儿却听得汗水都快下来了:“我不是笑这个。虽未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娘子的厉害我即便没领教过,难道还没见过么?”

慕容紫烟嗔斥不已:“好哇!你敢把我比喻成丑陋的肥猪?看本娘子怎么收拾你!说!你到底是在笑我什么?”

说完一手把住千儿的小鸡鸡,一手挠他痒痒肉。

千儿最怕她这一招,因为慕容紫烟最清楚他哪个部分最怕挠痒,就专挠那儿。

他万分不情愿地、却又熬不住笑得浑身打颤:“好……好娘子饶了我吧……咯咯咯……我是在笑,咯咯……你们那地名儿和人名儿,咋都那么长啊,听得我头都晕了。而且,名字都好搞笑,您没觉得么?比如您爹的名字听起来似乎很爱发怒和骂人,而您娘的名字则好象经常哈哈笑着拉闸灭火,劝您父亲不要发火,咯咯咯……”

慕容紫烟发狠道:“你连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敢取笑么?活得不耐烦了,看我使出第二招收拾你!”

说完作势欲下狠手。

千儿惨叫一声,忙讨饶道:“好了好了,我再不敢了!我还想问你,既然娘子贵为女真各部公主,怎会千里迢迢地嫁到中原来了呢?”

慕容紫烟玉颊之上不由露出凄然之色:“出生于王族表面上地位显赫,奴婢无数,然而却多半命运多桀,除了父王那位养女之外,我家姊妹几个最终都没能逃过政治联姻的下场,也没有一桩婚姻是幸福的!二十二年前,也就是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作者注)正值万历三大征同时爆发的第二年,我们辽东女真各部之间也是战乱不止,父王和我率部南征北战,攻城无数,又击败和吞并了九部三万联军,在那一年统一了女真各部落。北风她们四个丫头,以及她们手下部分剑主和按察使,便是这九大部落以及女真各部阵亡领主或贵族之女,当时大都只有一两岁左右,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我见她们可怜,便收在了我身边,指派保姆抚养她们长大,在她们只有五六岁的时候,就在我的督导下,指派严师对她们进行极端严酷的心理和身体训练……”

千儿喃喃地道:“原来北风她们也并非中原人氏啊。”

夫人道:“当然,中原女子娇弱不堪,怎会象她们那么厉害!统一女真各部之后,我部声威大震,父王为进一步扩充实力,便上表天朝,希望能挥师入朝,协助辽东总兵李如松讨伐入侵朝鲜的日酋丰臣秀吉。但天朝明显对我们心怀戒备,神宗不仅下旨不让出兵,且不顾三线作战,分兵监视我们。据父王和各部元老们商议的结果,普遍认为神宗一旦结束这三大战事,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肯定是我们女真部。而我们的实力和天朝相比不啻于蚂蚁和大象,要想部族生存下去就必须未雨绸缪。当时我已看出,万历朝其时虽仍貌似强大,但神宗已不复年轻时的励精图治,开始深居禁宫,嗜酒、恋色、贪财、尚气的私欲大肆发作,以采木、烧造、织造、采办为名搜刮民财。万历十九年神宗又派宦官为矿监税使,四处搜括人民,使百姓怨声再道,造成民变频繁。万历二十年神宗又分别出兵宁夏、朝鲜和西南地区,三路同时出征,丧师、耗银无数,兵连祸结,国库空虚,百姓更加遭难。而天朝之所以还能支撑下去,主要是依靠来自富庶的沿海地区源源不断的财富支持。当时中原首富当属济南周氏龙和江南李廷弼,济南距关外相对近一些,当时山东附近还有王自简起义,我们便打起了周氏龙的主意。希望能釜底抽薪,努力截断这个天朝的主要财源之一,另一方面也想借助他的财富继续煽动山东附近的农民起事,进一步削弱天朝实力,使得天朝无力再对我女真部用兵。”

千儿道:“娘子就是因为这个嫁给了干爹?”

慕容紫烟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起初并无和周家联姻的打算,是我主动请缨,投身于燕京豪绅王志浩家,化身为他的长女王迎香。王志浩早年在辽东经商,和父王是莫逆之交,并早已认我为义女,自然愿意帮忙,而且真的把我当作亲生闺女一般看待。义父和周氏龙生意上有许多来往,这是我投身义父家的主要原因。当时我的计划是,以向周氏龙举荐一流保镖的方式,让我手下武功高强、心思慎密的心腹混进周府之中,然后暗中给我通风报信、里应外合,选择最佳地点打劫周府缴纳朝廷的镖银,断掉朝廷这条重要财源。当时这个计划已部分成功,我有两个心腹经不知底细的义父推荐,已进入周家,只是短时间内无法混入核心圈,难有大的作为。有一次周氏龙到燕京有事儿,顺便登门拜访我义父,听我义父说起我自幼师从名师,武功了得,便提出想见见我这样一位巾帼奇女子。当时我已在中原武林闯荡过一些日子了,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也就不避嫌疑,出来和他见了一面,才知他也不过才三十岁出头。谁知周氏龙见我之后竟惊为天人,当时他文君新寡,于次日再次亲自上门求亲,希望娶我为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只好连夜赶回辽东,和父王和族中元老们商议。元老们认为,和周家联姻是控制周家最直接的办法,周氏龙虽是续弦,但原配新丧,我嫁入周家后仍为正室。在我们部落里,自来长女如母,往往意味着沉重的责任。为了我女真部族能够在天朝的卧榻之侧继续生存下去,父王和我只好答应了这门婚事,并以义父嫡长女的身份嫁给了他,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吧。”

最后这句话颇有自我解嘲之意!

千儿叹道:“没想到其中经过竟如此曲折复杂啊!”

慕容紫烟显得有些激动:“我们女真部族与中原世代为敌,我的曾祖父和祖父一心讨好天朝,为辽东总兵李成梁的明军作向导,讨伐对天朝有不臣之心的王杲、阿台图父子,未曾想在战乱中却反被明军所杀。而且天朝一再支持和我们敌对的叶赫等部落,以此来打击和削弱女真部实力,所以我恨透了中原汉人,连带着对丈夫更是充满了鄙视和厌恶,正是他毁掉了我的青春和幸福!”

说到这儿,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珠泪盈眶,泫然欲泣。如此一位意志坚忍不拔、豪气冲天的铁娘子,只有在千儿面前才会露出内心中最为脆弱的那一面,每当独自面对千儿之时,她总是感觉特别放松。

千儿搂住她的腰肢安慰道:“您不要伤心了,不是还有我陪着您么?”

慕容紫烟动情地紧紧拥抱着他,嫣红的玉颊轻轻地摩挲着千儿的额头,话语中透露出千般深情、万分爱意:“你就是上天派到我身边来陪伴我的可爱小天使,以补偿以前给予我的坎坷命运。你给我的灵魂带来了光明,让我知道人世间除了逐名逐利、勾心斗角和相互残杀之外,还有至性至情的真爱。嫁到这儿来的那十二年间,可说是我人生的最低谷,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远离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心中的苦楚无人可以诉说!可我生来就有一种不甘沉寂,也不愿认命的坚韧性格,遇上绝境也绝不认输。我自幼体质特异,出生时比正常婴儿重了三倍,娘生我时差点难产去世,而且天生力大无穷,十来岁便成为部落跤王,女真第一勇士塔塔巴也败在我手下。上天赋予我无比强大的力量,又让我机缘巧合得遇名师指点,让我能够驾轻就熟地运用这股巨大的力量,使我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强大武功。我变得野心勃勃,积蓄已久的强大力量在我体内汹涌澎湃,我的身体渴望来一次极为猛烈的火山爆发,任由炽烈的火焰直冲天际,我要爆发出万丈光芒!让我体内无比充沛的能量、心里无限的屈辱和落寞,来一次猛烈而彻底地释放!”

她的音调仿佛一段乐章由低渐高、然后突然进入高潮一般,到后来竟变得高入云霄、尖锐刺耳,震得千儿的头轰然作响,感觉耳膜都要被刺破了一般。她那双美丽的杏眼中精光暴射,令人不寒而栗!自她的身上也刹那间散发出一股遨游九天之上、睥睨天下之慑人威势,这股强悍绝伦的无敌气势就象是有形的力量,来得那么浑然而天成,仿佛她原本就是至高无上的人间女主,天生要让人顶礼膜拜!

傍在她身边的千儿,此刻的心情已不仅仅是用顶礼膜拜可以形容,他俊脸苍白,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心里升起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并蔓延全身,不由得微微一颤。

由千儿的异状,慕容紫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又紧了紧千儿的身子,让自己高亢的音调又逐渐转为轻柔,宛如华丽乐章那段狂风暴雨般的高潮过去之后,通常会迅速变得低沉而哀婉一般,慕容紫烟的眼神又流露出些许萧索:“由于我以武力渐渐暗中控制了周家上下,押解周家产业上缴朝廷钱粮的明军部队常常被我手下截获,加上万历三大征前后持续十多年,暂时无力对付辽东女真。于是我开始遨游神州,以一身黑色衣裙、面罩黑纱行走江湖,四处挑战武林各地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各帮各派的掌门宗师或长老们,几年时间内历经大小近百次搏杀,一路所向披靡,每战必捷。随后于十二年前击败武当掌门,十一年前破掉少林大小罗汉阵后又击败掌门枯佛禅师。”

千儿崇拜地道:“娘子真的好厉害哦!后来呢?”

慕容紫烟似已陷入回忆之中,凝目思索片刻之后才缓缓地道:“这一连串辉煌的战绩让我扬名天下,也彻底激发了我征服这些武林帮派的欲望和本能。我们女真各部之间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征服其他部落的地盘,掠夺其他部落的粮食、财物、奴隶和女人,这是我们的生存法则,也是种本能,无法征服别人,就只能被别人征服或消灭。我心想,我既为强者,光有虚名何用?为何不能为尊呢?我决定要做武林之主,建立起自己的庞大江湖势力,和父王遥相呼应。若天朝真的出兵讨伐父王,我便利用散布各地的江湖帮派力量群起作乱,并乘势挑起各地农民起义,必然会耗费天朝的大量国力和军力,可以大大降低我女真被消灭的可能性。于是我开始各个击破,以我的武功和谋略,采用武力征服和收买人心两种手段逐一吞并这些江湖帮派。第一个目标的选择很有讲究,首先实力要稍弱,其次是不能太起眼儿,而有幸被我选中的,则是昆仑剑派。”

千儿还小,是非观念不是很强,更谈不上什么精忠报国,他只是觉得夫人就象是在讲故事,一个很精彩的故事,此刻他又忍不住问道:“昆仑远在西陲万里之外,娘子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慕容紫烟笑道:“正因为昆仑派离中原很远,平时又很少有门人在江湖上走动,在我下手时很容易封锁消息,便于以后暗中对各帮派下手呀!我现在还记得,十二年前的那一天,我亲自挑选了三十名精锐属下,各乘一只异种大金雕飞赴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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