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三夫2(1 / 1)
岳小川极为愤怒,“师父,连你也要妥协了吗?我偏不同意!”
他年纪小,同剑圣师祖并没有什麽感情,因此抵触极为强烈,“凭什麽?这人来历不明,找上门来就要分一杯羹?我们三人已经是妥协了,现在还要加进人来,嫌大被同眠不够热闹麽?”
他本来对岳洛水强势的插进来就是有意见的,只不过碍於情分他妥协了,现在讨债的人接踵而至,他忍不下去了!
岳洛水一听便知道他在抱怨什麽,他也确实觉得有些对不起徒弟,便也沈默不语了。
杜皓然却不是善茬,饶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也是烦够了,“你又算老几?我跟妍儿的情谊尚始於你之前,如今我要她,也是她首肯的事,”
说著揽过媸妍的纤腰,“二来我要加进来,也不过需要掌门师兄点头,你一个晚辈,有什麽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说到底,江湖也不过是个武力说话的地方,岳洛水的修为他尚难以匹敌,但是岳小川的功力对他并不算什麽。怪只怪剑圣老前辈对他实在太过厚爱了,而他又得天独厚,几乎是饥渴若狂的将之前十来年都不能修炼的武功学的酣畅淋漓。
“你──!”
岳小川本就不善言辞,这下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再多说,整个人更加森冷,直接拔剑斩向他搂著媸妍的手臂,气头上竟是情绪失控,甚至都不考虑会伤到媸妍了。
媸妍给吓了一跳,慌忙掰开杜皓然的手臂,上前欲拦住岳小川,下意识道,“小川!你不要这样!你对我自然是最重要的!”
这话一出,两道冰冷冷的目光从背後射来。
岳小川身子一顿,却又冷笑道,“信你才是有鬼了,你真是出息了,平时哄我一句都不肯,这会为了他连甜言蜜语都会信口胡诌了,”
他恶狠狠的看著她,“这种话一路上对他不知说了多少吧?不然人家好好的男儿怎麽就心甘情愿自甘下流了?”
媸妍被反驳的无言可对,却又微怒,她对男人的耐心向来是少的可怜的,能情急之下宽慰他一句已经很不容易了,偏生岳小川在十足的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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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皓然自然是唯恐不乱的,添油加醋道,“你说错了,妍儿哪需要哄我,我对妍儿真心实意,自然甘愿稍作委屈,牺牲自己。倒是你,原来千里逍遥委屈在区区府里,多少竟然觉得这是自甘下流的事……”
他意味深长的笑笑,“原来如此……”
他这麽一说,媸妍也觉出不对来,小川心存不满是她一直察觉的事,这麽想起了,确实,一向每次远程返回,都是洛水去接她的多,小川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她这里,从不肯主动去找她,每每她回来去他的院落,还要被他奚落好一顿,对她又是苛责又是埋怨一顿狠狠的索取,才算消停。
她奔波在外,每次回来都是很疲惫的,洛水会细细的温柔的安慰她,爱抚她,但是小川的怨气似乎从三人在一起就从未开解过,她道歉道歉著也觉著著实累了。
现在这麽一想起来,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便没有吭声,看著小川的目光有些复杂。她不缺男人,也从不指望男人硬是委屈著自己屈尊跟著她。
岳小川看著她的目光,声音微微发颤,“我……你也这麽想我?”
他本来就冷峻的面容此时显得更加苍凉。
媸妍一叹气,“小川,别闹了吧……我最近奔走了尘的事,真的是很累了……你就体谅体谅我吧。”
岳小川被她这样冷望著,只觉得自己心里发凉,心中隐隐有些悲哀,好像自己退让了这麽多,原来不过是无足轻重,不被珍惜了。
这麽一来,他说的话也不管不顾,尖刻了起来,“了尘?你以为我不知?你当我们师徒是傻子麽?那了尘什麽来历你会不知?你从前就同他不清不楚,他才出了家……如今你这身功力来的蹊跷,你练习的倾城法力绝无可能练成那样阳家内力,除了你同他发生了肌肤之亲,何作他想?你还要糊弄我?”
媸妍一愣,没想到他隐忍的这样深,这下连岳洛水看她的目光也夹杂了一丝不确定。
这麽一说又勾起她对了尘开棺的一些不适,心情莫名烦躁,“你爱怎麽想怎麽想吧,我实在是累了。”
说著,竟是转身要走了。
杜皓然看了看沈思的岳洛水,又看了看媸妍,终究追上去拉住她的小手,“妍儿,我陪你……”
岳洛水目光一沈:这个杜皓然真是好手段,先是语气赤诚,让他也不由松口,然後几句话挑的小川落入尴尬的境地,若是这样,恐怕以後妍儿的心里都会有根刺。
谁料岳小川看他手挽手相随更是不屑,“我就算不得好,也不会叫你随便得了!”
他发足上去,长剑影光四射,如转飞轮,显是动了怒拼起功力了。
杜皓然哪里惧他的功夫,也松开了手,被他剑气惊得脸上生疼,呼道,“你疯了!”
不由抽出长剑抵挡起来。他早就看他不顺眼,想跟他打一架了。
杜皓然功力深厚,且天资聪颖,又是剑圣亲自悉心教导,打通筋脉,实在不可小觑,他出手虽然没有岳洛水那般老辣,但是假以时日,必会追上脚步。
岳小川身为千里逍遥的高徒,也极有天分,且出手干净利索,带著杀手隐士的凌厉,两人刀剑相拼,顿时屋里一片刀光剑影,铿铿作响。
他身手是比才三年的杜皓然强上不少的,毕竟剑招的不足不是没有什麽阅历的杜皓然一时学得会的,然而杜皓然功力深厚,仗著功力,制住他难堪不过是须臾的事。
可是问题是岳小川动了真怒,情绪失控,几乎是疯子发泄般的打法,简直丝毫不见了平日的潇洒气晕,一味的步步相逼。
杜皓然虽然想让他难堪,却不想跟他拼个你死我亡,不然日後他还如何立足?不说妍儿,只怕岳洛水也饶不了他,因此他丝毫不敢伤及对方,束手束脚。
而岳洛水因为他方才口出挑拨之言,也只作不知,站在一边观看。
他心中暗自恼怒:看来他低估了这对师徒的情分,想不到世间还真有肯心甘情愿情同手足去分享心爱女人之事,真是让他无法理解。
若不是他承袭剑圣前辈恩情在先,又敬畏岳洛水功夫在後,只怕他也是容不下这二人的。
他这边稍作分心,那边岳小川已经步步紧逼,媸妍夹在两人中间,见这比试失控激烈,也著急了,不停地想要分开二人。
媸妍回头看向杜皓然,“皓然,你就消停点,别激怒他了,暂避一下不好麽?”
她又看向岳洛水,“洛水,你功力比我好,快些帮我分开他们!”
她还得分神料理岳小川,“小川,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刀剑无影,伤到哪个我都会不舍得,你先冷静下好麽?”
她气喘吁吁,还要分神跟三人求助,还要化解他们的杀招,穿花蝴蝶般早就累的够呛。偏偏那三人都无动於衷,尤其是岳小川,眼见得杜皓然有些退避,还是不依不饶,势要让他见血才肯罢休。
岂料杜皓然越是回避,岳小川越是冷酷,到最後竟是下了杀招,趁著妍儿向岳洛水求助,一剑刺向他的腰穴,杜皓然被逼到媸妍和墙壁中间,若是再想要回避,就只能牵连到媸妍。
媸妍这才觉得岳洛水眼神有些变幻,转眼看到一柄长剑穿腰而过,不管不顾的,将她腰间都带出一阵冷风。
她大怒,徒手握住剑刃,岂料岳小川怒气正盛,还没反应过来,那剑气奋勇直前,剑刃硬生生从她攥著的手掌中划出好远,才被她血淋淋的伤口的阻塞住。
岳小川正震惊间,杜皓然却是见到媸妍见血不依了,叫了声,“妍儿!快松开!”
媸妍松了手,他却是集聚了内力,一掌劈向岳小川拿剑的右手,似乎要劈断他的胳臂才肯罢休。
媸妍忙以身相挡,先是挥臂一拂,卸了些许力道,又以肩膀斜斜阻挡了一下,才受了这一掌。
然两个绝世高手对打,劝架是那麽好劝的麽?
她被重重弹飞在地,满手血迹,手臂被震得不能动弹,左肩还因为气血翻腾隐隐作痛,仿佛脏腑被强行移位了一般,她撞在茶几下,头重重磕上去,鲜血又顺著额角流淌下来。
三人这才著急了,齐齐出声,“妍儿!”
岳洛水急的瞬间变色,上前要翻看她的手掌,“不会割断了手筋吧?”
岳小川和杜皓然也挤上前来,一个欲抱住她,一个要内疚的看著她血淋淋的额角。
媸妍冷笑,“这会都肯消停了?方才我说话,一个个装聋作哑,就是怕不能叫我见血,现在终於满意了吧?”
她心力交瘁,已经恨极:果然,怪不得师姐那般纵情声色,最终也只得郎阿木一个男人,男人,就是世间最为麻烦烦恼的生物,你要满足他们无休无止的欲望,还要安抚调和他们受伤的心灵,还要照顾他们可笑的自尊。
既然这样,一个都不要了吧。爱怎样怎样,她如今不是没有功夫,为何要弄几个束缚在身边?她从来没有心痛的感觉,情蛊尚在,她又没有爱上他们,并不需要委屈为难自己。
双眸轻抬,又缓缓闭上,吐出一口浊气,“现在都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不想再要你们,你们爱打杀谁,都随便,请别弄脏了我的地方。”
媸妍面无表情,坚决推开面前三个男人,宁可挣的伤口崩裂,也不想跟谁亲近。
见三人还焦急的要贴上来,她吐出更冷淡的话语,“没听见我的话吗?左右我们只不过有夫妻之实,说的不好听点,我只当跟你们姘居了一场,你们又算我的谁?”
岳洛水见她这样淡定坚决,更是心生不好的感觉,心痛如绞,还想要上前,“妍儿,我们走就是,你先把伤口处理了好吗?”
“笑话!”
媸妍冷笑,“你们若是拖拖拉拉不肯出去,我就永远不肯包扎。我就算残疾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说著,肩头一痛,又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她头上口角手臂都是血,整个人竟像个血人般吓人。三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她是真的怒了,也不敢耽搁,只得眼见著媸妍唤了孔雀进来,将他们赶了出去,连衣服物事都打包隔墙扔了出去。
孔雀为媸妍清理好伤口,庆幸道,“还好都是皮肉伤,吓死我了,流了一地的血,今晚必定要膳房炖些阿胶来补补。”
媸妍叹了口气,面上泛上一丝反感,“男人真是麻烦。以後记得,这三人跟我们莲华阁再也没有干系,不理不睬就是,别让他们三言两语又哄得进了院子。”
孔雀大喜过望,当然是巴不得这样做,“那当然,阁主姐姐难得警醒,我自然吩咐下去,不让那些混蛋再来打扰,”
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不过男人也不都是坏的,也有全心全意为著妻子的。”
媸妍被她涂抹按揉的舒服,迷迷糊糊,“有麽?这里男子都是一个比一个强势,哪里有你说的那样清静省心的?”
孔雀一面为她肩头涂些膏药,一面嗔道,“那是因为阁主找的这些男人都不是善茬,要我说,阁主姐姐如今今非昔比,不宜同那些清高倨傲眼高於顶的什麽‘逍遥’‘独行’剑客结为夫妇。若是有个体贴温顺知冷知热的,倒是不错。”
媸妍笑笑,“体贴温顺,恩,你再说,龙霖有这样的男子麽?”
孔雀忙道,“有的有的,我手下就有名副使,倾慕阁主姐姐,我让他过来,为阁主姐姐解解闷?”
媸妍嘴角一撇,“我记得我们的花月使可是清派的大师姐,怎麽?也学起云英她们了?”
孔雀忙道,“才不是!这个人可是干净的,他是因为仰慕姐姐才会跟我请缨的。”
媸妍听著她殷切的话语,嘴角微勾,已经了然,“罢了,叫他来吧。”
孔雀一喜,临去随手熄灭了灯烛,室内陷入一片沈沈的黑暗,“姐姐先休息,他出去办事,晚上就会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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