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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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焱打开水龙头边冲洗自己边含糊的问,“那你怎么不再找一个?”

叶枭顿了下,说:“跟你说句实话,她走之后,我就没想过再找人。说什么深情不悔的话,没意思。就是觉得,我现在挣的这些,都是她陪着我一分分挣来的,现在找个人来花,对不起她。”

当初创业的时候,是他老婆卖了自己所有的首饰嫁妆支持他,现在功成名就有钱了,却也离婚了。再找一个,叶枭心里过不去,总觉得拿钱再养一个女人,对不起从前的她。

聂焱洗干净了,甩甩头上的水。

叶枭扶着他从卫生间里出来,两人坐在走廊的沙发上缓缓。

聂焱捏着电话,一下下顶着自己的下巴,骨头撞的嘣嘣响。

叶枭就说:“想打就打,别跟我一样,连人都找不到,才知道后悔。”

有他这句话,聂焱就没再多犹豫,拨了出去。

温玉找了一圈聂焱,总算在很偏的走廊里找到了跟叶枭坐在一起的聂焱,她脸上一下子高兴起来,提起裙子就往聂焱的方向跑。

靠近了,才发现聂焱的脸上挂着一种特别柔和的笑容。

温玉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那不可能是聂焱脸上会有的表情,她又跑近几步,就听到聂焱用一种类似撒娇的委屈音调再说:“我胃疼。”

“特别难受,喝了好多酒。”说完聂焱还会装可怜,“都是关墨害的,他自己不喝,都让我喝。现在疼的受不了。”

温玉在原定站定,她完全不能相信,这样有些婆婆妈妈抱怨的话,是从聂焱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第089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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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刚从手术室出来不久,有些脱力,加上感冒的缘故,更觉疲惫。双手捧着一杯红枣姜茶,目光呆直。被赵湘训过以后,梁柔还以为自己会很久不能上手术台,可没想到赵湘依旧给她机会。而且,在几天前,赵湘亲自主刀做的一例胃癌根除手术,让梁柔做了一助。能跟在赵湘这样受人尊敬的专家身边学习,进步神速,却也很有压力。梁柔训练自己集中精神力,强迫自己在手术当中忘记一切,只专注在病患身上。

这样高强度的集中精神力,必然的结果就是在手术后,她会有一段极为疲惫的脱力期。

手机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振动起来,医生的手机不可能随身携带,都是锁在抽屉里,并且关了声音,只有震动。

梁柔拉开抽屉,眼神落在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号码让她怔愣。

他怎么会是他?

梁柔跟聂焱都没有在彼此的手机里存对方的号码,好似是一种默契,都只是一串号码。不过,安安在还没有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能准确无误地给聂焱把电话拨出去,这串数字,她们都太熟悉了。

梁柔想的是,他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她到首都后就换了号码,当时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切割的。

不过,这显然是个蠢问题,在如今这样私人消息网上都能买到的年代,没什么秘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为什么又找来?

梁柔有些机械地把手里的红枣姜茶放到嘴边,喝一口。她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忽略他的存在感。偏偏,聂焱的电话根本没有停止的时候,不断的打,不断的打。

梁柔没办法了,只能把手机拿起来。

想应该又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对决,她压了下自己的胸口,接通了电话。

根本没有什么铺垫,几乎是接通的一瞬,聂焱就说:“我胃疼。”

他的声音虚弱又委屈,絮絮叨叨的跟她抱怨,“特别难受,喝了好多酒。都是关墨害的,他自己不喝,都让我喝。现在疼的受不了。”

今天是关墨跟桑乔的婚礼,梁柔也被邀请了。先开始是打算要回去参加的,桑乔跟梁柔关系一直很好,梁柔算来算去也就桑乔这么一个好朋友。不过昨晚梁柔想了很久,最终还是退了机票,没有带着安安走这一趟。

桑乔嫁的人是关墨,无论如何聂焱都会出现。

梁柔还没想好再见到他该是什么样子,她是真的有点怕了。他是她无法抵挡的人,至今回忆起,还是会觉得心跳加速思念如潮。既然没办法抗拒,那就躲远些吧。

就如此刻,聂焱不断的说话,梁柔一声不吭。

聂焱不断的喊疼,他曾经因为喝酒闹胃病住过院。那之后,齐奶奶跟梁柔联手一起给聂焱养了好一段时间,可是胃病是最需要小心谨慎养着的病,要不然很容易复发。再者听聂焱的意思,今天关墨婚礼来的都是军方的人,喝起酒来豪迈不羁,聂焱替关墨扛了。

就在聂焱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梁柔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不管他今天打电话来的用意是什么,她都把他当作病患的咨询电话好了。反正每天在医院,见到的病患许许多多,她早已经练就出一手面对患者的完美状态。

“具体哪里疼?怎么个疼法?”

梁柔开口说了第一句。

她一开口,一直叨叨着说话的聂焱突然就安静了,他就静静听着她说话,她问他,他也只是‘嗯’一嗓子,一点都没有刚才的话多。

难搞的病人!

梁柔在心里给聂焱下定义,然后就问他,“身边有人吗?让你身边的人接电话。”跟病患沟通不了,就只好跟他身边的人沟通了。

聂焱极快的说:“身边没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对着身边的叶枭做出了‘嘘’的手势。叶枭脑袋往后一倒,装死。叶枭觉得自己真是年纪大了,从刚才聂焱开始说话,他就觉得骨头酥了。聂焱那种抱着电话,歪着头窝在沙发里的软和语气,几乎要让叶枭觉得这人是在耍酒疯。

不是说人喝醉之后,就会流露本性。平时看起来爱笑的,喝醉了就哭。平时憋屈的,喝醉了就摔东西打人。聂焱可好,之前一整个婚礼都没见露一下笑模样,面不改色的把自己灌了醉透。结果这会儿,委屈上了。

人啊人,可真是不可貌相。

叶枭这会儿甚至都在想,他之前那些年是不是太傻了。当年要是他能拿出聂焱这态度语气去哄老婆,说不定,她就不会跟他离婚,不会带着孩子离开。

梁柔一听就知道是聂焱故意的!

不过聂焱大概也只有在齐奶奶跟她面前会流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想起齐奶奶,梁柔身上起了一层粟。齐奶奶的死对梁柔来说是一个关系深厚的长辈的离去,可是对聂焱却能说是唯一的长辈去世。没了齐奶奶,聂焱就彻底没有了依靠。

想到齐奶奶,梁柔心软了下,耐着性子跟聂焱说:“去找酒店的服务员,让厨房给你准备一碗白粥,放点白砂糖拌在里面。你吃了之后也不要大意,要是胃还难受就要去医院看看,不能拖,听到没有?”

“嗯。”聂焱觉得刚才喝的酒,没吐出来的那些全部都上头了。

人醺醺然,目光都变得迷离起来。她说话时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好似就在他眼前。他勾起唇,尽量将脸都贴在手机屏幕上,那种依恋,是他不能克制的。她声音传来的地方,像是温软极了的软垫,他忍不住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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