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1)
就在我准备抬起手电筒,一看那鬼影的究竟时,倒挂在黄班长头顶那一团影子,忽然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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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看来这些人影儿不是鬼魂,而是敲棺诈尸的鬼物!
我想拔腿逃跑,但抑制不住的好奇心,又拴住了我的腿脚,勒令我必须探清了那鬼怪的真容。是的,活了小半辈子,奇异的玩意儿今天之内见到不少,但是灵异鬼怪、吃人僵尸,我还真没见识过。
被我抬起的光束,犹如辟邪的桃木剑,刺向了那倒挂着的鬼影。脑子里灵光一闪,鬼总是害怕光的吧,说不定这支手电筒,真还是辟邪之宝物。光束很快抬上,将那黑乎乎的鬼影儿,尽照光亮。
第一眼看去,我有些惊愕,但也有些失望。因为,那鬼怪的样子,与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视线的第一落点,是在那倒吊鬼影的头首。是的,它既然被我称为“人影”,自然要具备头手腿脚这些基本条件。白惨光线下,那倒立在底部的脑袋,最为夺眼。因为,那脑袋上,竟然反耀出两道圆光。
更为夺眼的,是脑袋上的棕黄毛发。毛发簇生一片,由顶及下,将脑袋包了一团。
而那人影的姿态,正如我设想的那样,双脚吊在树枝之上,整个身躯倒立在空中。但那鬼物的姿势,却怪异得很。它全身发着油黑,倒吊的同时,用双手围在胸前,似如一个倒吊屋檐的夜行刺客。而油黑的外色,则像是裹满全身的黑皮衣服。
不过,黑皮衣服里,似乎看得见骨肉,我心中不免一惊,那质感看起来,就如同干尸的表皮。鬼影除了头首上的黄毛之外,整个身体都是油黑的一片——难不成,这是一头黄毛黑皮、被斩掉了双手的僵尸?
不过第一眼看清后,我心里的沉石总算落下,因为那鬼物的头首特征告诉我,这究竟是不是僵尸我无法确定,但应该不会是什么灵异鬼物,也不会是魂魄。而是活生生的,某种不知名的生物。
那脑袋上,棕黄的毛发如发丝相生,簇裹着一个尖长的脑袋。脑袋里五官可辨:两只细眼,反着瞳光,奇异的、像狗一样的鼻子凸出,也还有一对邪锐的黑耳朵,安嵌在脑袋两侧。整个倒挂的身躯,大概有八九岁的小孩那么长,其直勾勾的倒吊在树枝上,就如一个暗中窥视的鬼魅。
但那凶骇的面相,说明它不只是偷窥而已,更还是一个要索命的鬼魅。
就在我怀疑那玩意儿是不是什么怪猴子时,那双与我对视着的光眼,忽然一闭,奇怪的“叽叽”叫声也从它口里响起。接着,它如畏光那般,尖长如狗的脑袋一阵里缩,围立在胸前的双手,也挡在脑前。
之后,那倒挂的影子双脚一松,手臂一展,从树枝上掉落下来。径直落向下边儿的黄班长。
但这一落,可不是简单的自由落体。
那展开的双臂,连着那身上的黑皮衣服一起展开。那一下我才反应回来,这他娘的哪里是什么皮质衣服,而是连着手骨的翅膀!皮骨可辨的翅膀,迅速展开,那倒挂着的家伙,扑闪着黑翅,在下落的过程中摆正了身子。
翅翼展开,面前的一团黑影,瞬间变得奇长。我是说,那翅膀展开的长度,实在是太宽了。甚是于,我全身的高度,都不及那翼展。不说有三米,至少也能有个二米三四。而那之前被黑翼包裹的身子,这时也展露无遗。噢,这他娘的哪里是什么僵尸鬼怪,那身子腹部里,满是绒绒的黑毛。
就如老鼠身上的那种黑毛。
这鬼物刚还展开翅膀,那振翅而飞的姿态,让我一眼就认出了它。不是什么冤魂野鬼,也不是奇特生物,而是日落而飞的“燕巴虎”、“盐老鼠”——蝙蝠。
奇特的,除去个头之外,便是那怪异的脑袋。脑袋上有黄毛,有尖耳,也有奇鼻怪嘴,这跟平常的“盐老鼠”,大不相同。
这鬼物在飞身同时,尖长的脑袋一仰,怪嘴一张,凶骇毕露。
宽大的黑翅,扇出来的动静,在虫鸣中清晰可闻。恍如将黄班长包裹起来了一般。这还不算,这只蝙蝠被我的光束惊吓后,像是发出了攻击命令,一时间,树林里异动齐响,如有什么巨物出山,惊天动地。
心中一个猛扎,我想起了之前所见的影影绰绰的、密不可数的倒挂人影——潜伏在树林里的蝙蝠,恐怕不止有一只。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兵临城下
手电筒的余光之中,果然又出现了几片骨肉可辨的宽大黑翅。
而处于光束焦点这一只,已照准了目标,直直朝身下的黄班长逼去。它那丑嘴里露出尖牙,口里发出怪声,翼翅猛振,身形弓曲,一看就是副攻击的姿态。不明所以的、被黑翅盖住的黄班长,这时才听到头顶的响动。我大喊不妙,几个快步朝他冲去。因为,那大蝙蝠的尖牙,离黄班长的脑袋也就那么点儿距离了。再上迟一阵,那粘液丝挂的尖牙,就该咬伤黄班长的面颊。
“当心!”我吼着。同时我起腿一跳,将手里的砍刀挥向那展翅如鹰、毛绒如鼠的硕身。
扑飞着的大蝙蝠,被砍刀正正砍了个肚怀,维持平衡的巨大翅膀,扑脑而来。它立即失去平衡,一下歪栽向地面。但我特地将砍刀横着在拿,不求它命决,只求拍翻它。试想,如果刀刃砍进那老鼠般的黑亮身子,我的手臂必然会和它接触——我不想,太他娘恶心了!
光是远看,我就能猜到那密集的黑毛,藏着多少细菌、发着多浓的恶臭。
“走!”我又对黄班长吼着,然后立即转过身,往回急跑。
树林里这时响动激烈,不知有多少大蝙蝠,应声而惊飞。果然,果然!古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上次是巨蜘蛛,这次是大蝙蝠——历经这么多次险情后,我们为什么还不吸取教训,总要抱着侥幸,往外边儿闯!
尽他娘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连而来的险情,似乎让我有点儿“脱险疲劳”了。这无外乎都是那么几个程序:未知险情、发现险情、处理险情、再逃脱险情。
我对这破地方,是真的服气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跪地对它求饶——你还藏着什么怪玩意,请你一道使出来,别他娘跟个士兵过关卡那样,一样一样的来。你累,我他娘也烦!
比起蜘蛛巨怪,这大号的蝙蝠,似乎没那么可怕。只是说,树林里的那阵响动,如战场擂鼓,恐过其本身。不信你听,连那些雷打不动的虫儿们,也被这巨动惊得不敢再开嘴。括噪的虫鸣不知什么时候消停下来,身后的树林里,尽是枝叶拂动、翅膀扑腾的声响。
我努力在奔跑中稳住手电筒的光束、照清脚下的路,眼睛盯着那树林外的火光,猛劲儿奔跑。依照上一次的经验,火焰是克敌制胜的法宝,丛林里的古怪玩意儿都怕火。只要跑回那里,就代表安全了。
虽然不能完完全全保证,但我真还是这样想的。私下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怪物们的套路。耗差的,仅是时间而已。
现在这情况,也该是我俩的闯入,惊扰了树林里静息的蝙蝠。并不是这些玩意儿主动攻击。记得昨天晚上,咱们在寻找石洞借宿时,也是无意扰到了一洞蝙蝠窝。那时候我就说了,这些家伙很常见,以昆虫小物为食,并不是什么凶狠之物。
刘思革当时甚至说,蝙蝠肉吃起来,香嫩无比,是一道美食。要是这老小子现在还活着,打一只天坑里的大蝙蝠回去,定能让他饱餐好几天。
唯一搞不清的是,这盐老鼠,也就是蝙蝠,在我印象中,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啊?刚才那一出,明显是准备向黄班长咬去,要夺食他的肉体。
但搞不清也很正常,这破地方里头,搞不清的东西多了去了。那些盐老鼠那么大的个头,面貌也生得怪异,或许是什么啃肉的新品种吧。
两个人走出的距离并不远,五六秒的时间,我和黄班长就顺利的跑回了篝火堆。但这时候,旗娃和邓鸿超两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我俩身上。他们在篝火堆旁站起,不约而同的仰起头颅,嘴巴微张,看向黑暗里的夜空。
“我操……”旗娃嘴巴抖了抖。
看起来,那天空中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儿,让这俩小子没精力来问候我们的情况。
树林后的巨响还在继续,喘气的两人回过身,顺着他们的目光转身一望,看向黑暗中的树林上方。果然,那幽幽的月光下,那树林轮廓的上方,出现了什么异样。一大团不成形的黑影,如江里捞鱼而上的网,由树林里升了起来。
那黑团不停升高,幽魅而动。其上下高度八九米长,左右延伸一二十米宽,更像一层树林里打来的黑浪头。黑浪在幽幽的月光下,不停变换造型,也还伴随着奇怪的声响,以及尖锐的叽叫。眼见如此景象,使我心头一沉,唾液猛咽。这片黑浪,恐怕不会是别的,而是一个个硕大的盐老鼠所组编而起。
大蝙蝠们如发灾的蝗虫,聚在一起,共同形成了这夜下的可怖景象。我实在没想到,那倒吊在树林里的诡影,会有如此数量!
四个人围在火堆前,不自觉的退后几步。因为,那月亮下、天坑里升起来的蝙蝠黑团,正在视野里不断变大。那说明,这如魔鬼触手的黑团,正在朝我们飞来。大敌而来,兵临城下,篝火堆旁的四个人,面惶眼空,手足无措。
就连那些之前在火堆上方舞绕作乐的飞虫,也听闻了这巨大的动静,不知什么时候,全都匆匆而逃了。空洞的眼神中,我的嘴唇开始打抖,捏着电筒的手臂开始发颤——这一次,怕是捅上大娄子了。
恰在这时,一只先头兵般的黑身蝙蝠,冲进了火光照耀的范围里。
那蝙蝠黄毛顶露,獠牙大张,奇异的润黑鼻子,成了视野的中心。它犹如一个俯冲而来的战斗机,将视野不佳的我们,队形打散,慌忙后退。但这时的黄班长眼疾手快,在那大蝙蝠的飞冲中,忽然急手一伸,紧紧抓住了那蝙蝠的薄皮黑翅。
接着,黄班长顺着大蝙蝠的力道,紧揪着那翼展两米多宽的翅膀,在半空中舞甩了半圈,划出一个优美的半圆。
“啪”的一声,怒目咬牙的黄班长,将它扔甩在了火堆旁。蝙蝠的硕大身躯,碰触到柴火,飞溅起火星。而那翼展齐长的薄皮翅膀,则挡在了熊熊火焰上。火烧的疼感让其叽叽乱叫,巨翅乱扑,脚爪舞蹬。
黄班长松开手,退后几步,然后举起冲锋枪,一个干脆利落的三连点射,了结了那大蝙蝠的性命。
“拿枪!”他说,然后就转过身,将冲锋枪对向天空中的黑压巨团。
旗娃僵住身体,眼睛瞪圆,对那火堆旁的硕黑怪物大张嘴巴:“燕……燕巴虎?”
比起之前袭击黄班长的那一只,这只个头还要大那么一点儿。躺在火堆旁抽搐的,更像是一个裹着黑皮的黄毛小孩儿。黑黑的绒毛,脑袋上的黄毛尖耳,嘴里的锋利獠牙,以及长长的鼠脸,又像是来自异域、长着翅膀的魔鬼。
目光,不想在它身上多停留一秒。
可要命的是,这仅仅是那黑压压的蝙蝠团里边儿的一只。我们打死的,仅是一个士兵炮灰,后边儿要迎接的,是整支军队。
关掉手电,我慌忙捡起了冲锋枪。死在火堆边上的大蝙蝠,被火焰炙烤着身体、燃烧着黑毛,鼻子里飘进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儿。四个人摆好站姿,拉响了防空警报,手中各持一火器,纷纷对向那袭来的蝙蝠团。
说实话,想凭几杆冲锋枪打退这一片黑浪,我并没有信心。但目前的情况是,四个人的队伍,仅有火堆这个地方可以顽守。一瞬间,我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悲壮的情绪,这情景就像是,敌人的千军万马,即将汇聚成一波攻势过来,而我们,则是最后的战士,要为身后的xxx高地,拼到弹尽粮绝。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防空警报
也许,这有些难办。拿枪的手在抖,站着的身子在颤,瞄准的眼睛在眨,脑袋里,不可避免的闪出了惧怕。
最终,是邓鸿超手里的五四手枪,率先开了火。惊炸的枪声,与蝙蝠团所搅出来的声响不相上下。枪声一响,无心再想,这犹如一道总攻命令,将我们那紧绷成弦的神经,一下弹开。
枪声在耳边响起,我那摸着扳机的手指,几乎是下意识的向下一按。瞬间,后边儿三人手里的冲锋枪,也即刻喷出了火舌。此时那黑水浪一般的蝙蝠团,与我们地天相望,彼此间也就一二十米的距离。当然,人处夜色下,火光照耀范围有限,这只是我借着幽幽月光,估算的数据。
队伍四人所进行的射击,根本没有瞄准,仅是大概对向那黑团,猛按扳机。并且,对付这种如迷网相织的万蝠黑浪,你想瞄准,也无法瞄准。它们飞绕多变,散如网,柔如水,没有明确的边际,更无显眼的核心。我们仅能将那千万个局部,看待成一个整体,然后将子弹大面积的“播撒”,以打击到更多的“部位”。
飞物毕竟是飞物,受到丁点伤害,便就会吃痛而落地。第一轮的打击很奏效,一声声枪响中,那舞飞的黑浪头,被我们斩断了一个截面。只见夜空中那掀来的黑浪,连连掉下黑点。
空掉的弹匣,也逐一掉落,砸上鞋面。打空了子弹的四个人,慌忙更换弹匣,准备进行下一轮的进攻。
但是,大蝙蝠们可不傻,受到子弹攻击后,它们立即怪叫着,四散而开,更换兵阵。黑浪变如一个网罩,撒在月下的夜空中,高高笼住了火堆旁的四个人。
这一下,问题就有些难办了。
漆黑的夜里,视线本身就不佳,如今那扑飞的大蝙蝠们,个个散开,分散目标,就更加棘手了。咱们之所以能在黑夜中看清这些鬼物,是因为它们集中在一起,目标大,即使在黑夜中也能发现。但现在散开之后,目标分散,看不清楚不说,那抬起的枪口,更是不知道往哪里打。
“蹲下!”我对他们说,“往火靠!靠拢!”
说完,我就将最后的柴火抱起,全部添进了火堆里。光凭子弹,是不可能将它们全部打掉的,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团篝火,希望火焰的热量,能让它们知难而退。
刚还蹲下身子,拿好冲锋枪,火光照耀的范围里,就由四面八方,俯冲进来几只口挂獠牙的蝙蝠。这一下子,短兵相接,就不如之前那样轻松了。尽管手中有枪,但火器的优势,是建立在距离之上的。现在已经没有足够距离,可以发挥出子弹的威力。
当你看清一个蝙蝠的影子时,它那双巨大的肉翅,就已经离你不远了。
况且蝙蝠中弹之后,它们也还会借着惯性,往你身子冲来。如果避让不及时,便会被那几十斤重的黑毛硕身,撞个满怀。那就像二战时期的太平洋战场,日本军队不敌美国大兵,便使出了“玉碎”似的攻击方法。也就是组成“神风敢死队”,开着飞机往美国人的航空母舰上撞。
这些蝙蝠们虽然不是采用这等方法,但被那身子撞个正面,可不好受。旗娃就因躲避不及时,而被那俯冲而来的蝠身撞翻了身子。险些倒进火堆,人仰马翻。也险些被那亲密接触的怪嘴獠牙,咬上身子。
看来,能够让蜘蛛巨怪惧怕的火焰,对这飞舞的怪物们,根本不起作用!
蝙蝠黑压压的聚在头顶,接连不停的朝我们咬来。一时间,眼里仅是那棕黄的头毛,以及狰狞的长脸、尖锐的獠牙。四个人不断变换身体姿势,不断变换射击角度,总算是打退了又一轮的进攻。
火堆旁,脚底边,堆起了好几个硕大的蝙蝠。
但很快,四个人又打空了一盒弹匣。蝙蝠们接踵而来的攻势,让我们没有时间再去更换弹匣,只能就进抄起家伙,来一个抡一个。我拿起了砍刀,没砍刀的,就只能反拿过冲锋枪,当成棍子使。当然,这微声冲锋枪体积小,重量轻,一不注意,说不定就会给抡坏了。
邓鸿超从火堆里抽出了一根烧着的段树枝,想用火焰,来驱赶这些贪嗜人肉的蝙蝠们。但是,树枝上边儿烧的不是汽油,本就虚弱的棍火,被拿到空中一舞,立即就熄灭掉。但他反应迅速,立即从一个背囊上抽取下短铁锹。
铁锹很趁手,这小子如获至宝,瞪目咬牙,见到飞来的蝙蝠就一阵猛砍。一头的中分发,也被抖甩得不成样子,宛如一个杀红眼的优秀战士。知识分子发起狠来,也不亚于几个士兵呀。
旗娃觉得冲锋枪抡起来容易坏,就取下了水壶,如使用“流星锤”那样,将水壶甩绕在空中,见着蝙蝠飞来,就猛力甩过去。
黄班长呢,想用冲锋枪的枪托当成棒子使,但是效果不甚理想。因为冲锋枪为了减轻重量,枪托是铁架子,不是传统的那种木头枪托。他便也学着邓鸿超,挥起了铁锹。
蝙蝠们飞在空中,四面八方而来。一会儿飞在头顶,一会儿抵平腰肩。它们拥有绝对的制空权,如飞鹰戏蛇,也如战机逗兵。我忽然反应过来,火堆也仅对地面的走兽有威慑作用,对长着翅膀的它们来说,根本起不到半点儿恐吓。
手中的砍刀左挥右砍,连连拍下好几只硕物。但也有好几次,那狰狞的恶嘴獠牙,就快咬上我的脖子与口鼻了。时隔多年我才知道,这是身如老鼠的鬼物,也与那秽恶的老鼠一样,是个“病毒携带体”。
这家伙很奇怪,在它的体内,可以携带好几十种病毒。什么狂犬病、hiv、sars病毒,但凡是人类已知的高危病毒,这玩意儿几乎都可以携带。说它是“毒气战斗机”,一点不为过。所以,要是不幸被它咬上一口,肉疼倒是小事,它身体里的肮脏污秽,才是最终大杀器。
虽然那个时候的我,并不了解这盐老鼠的危害,但是,仅看那恶口獠牙就知道,被咬上了不会是一件好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堆恶魔一般的硕大生物,也许并不是想要吃咱们的肉,因为,除了平日里所见的那种吃虫有益的普通蝙蝠之外,它们还有近亲种类,是靠吸血为生。
而我,也不是第一个将其称为“恶魔”的人。那些外国人,早早就将它们写作了蝙蝠精、吸血鬼。也许,处在天坑食物链顶端的,不是巨蟒,也不是鳄鱼,而是这些能舞刮起“黑夜巨浪”的蝙蝠恶魔。
一番恶战,在四个人的尽力反击中,火堆周围很快就堆满了大蝙蝠们的硕身。火红的耀光里,到处都堆着邪黑血污的一片。而那些落地的飞物,并没有完全死透,它们还会蠕身扑翅,朝我们扭来。而那大嘴,也像是几十天没吃饭,更像与我们有血海深仇,两颚张得老大,即便是死,也要咬上咱们一口。
这下,不仅要盯防头顶袭来的鬼物,也还要注意脚下的情况。
“不行了,不行了!”旗娃这时吼着,“这燕巴虎太几把多了,咱们挡不住的!”
“换地儿跑吧!”说着他用水壶打翻了一只蝙蝠的飞行轨迹。那蝙蝠被水壶一击,立即振翅改变了飞行轨迹,撞进黑暗中的岩壁里。
黄班长将铁锹插进腰前的武装带,然后提起了背囊,对咱吼道:“进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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