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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科长不和我们随任务,也不讲目的,只下命令,多是说他在林子里藏了个水壶,我们再找到就算训练完成了。所以这一个多月里,我就见过他三次。因为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在树林里摸来摸去。说起这片深山老林,还真让我们适应了好久。边境的林子里,湿热、瘴气、毒虫,都让人苦不堪言。
队伍里有个东北兵,进林子两天就染上了摆子病,送出去躺了几天才好。不过对我这个上过越南战场的老油子来说,烦人的湿热也没多大问题,没几阵就适应了。其他几个呢,也都还好。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个扎衬衫的中分头学生,竟然也和我们一起搞训练。
最开始的时候,那哪能叫训练,分明是在折磨。那学生走不了远路,脚肿得跟锤子似的;眼镜儿没几天就走丢了,经常走几步就跌一跤;鞋子浸水了,袜子忘记换,在鞋里闷上几天,再脱出来的时候都快溃烂了……看得我几个真想立马送他回学校。
总而言之,几个人就是没搞明白为什么要派一个光鲜的大学生跟咱一起受罪。我们都开玩笑说,这小伙儿是不是犯了法,才派来和我们一起接受改造?
玩笑归玩笑,这个叫“邓鸿超”的小伙,倒还挺争气。一路练过来,也没听他叫句苦。直到最后,我们也就没有刻意的去帮扶他,甚至把他当成了战友。
一个多月的训练搞完,我们的任务终于正式下达,被送去了更远的地方。我终于明白过来,出发前在侦查处搞得神秘兮兮的宣誓,并不是闹着玩。因为交给我们的任务,跟平常训练和我所预想的,不太一样。
并且,一段关于此次任务的离奇故事,更是让我觉得邪门无比,直渗冷汗。
正文 第二章 :侦察兵
但在讲出这个故事之前,为了以后的叙述方便,我先简单说说咱们这个小队伍。如之前所讲,在军区侦察大队的考核中,有五个人被选拔了出来。
黄壮。黄壮是这个“班”里的班长,也是身居职位最高的一位——侦察处长讲过嘛,他就是班里的连职干部。黄壮比我小一岁,是军校出身,他是另一师侦察连里的连指导员,我没听说过他。我印象里的指导员,都是搞政治工作比较拿手,但黄壮却是文武双全的那种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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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英。这人很闷生,什么玩笑话都逗不乐他,据说是个排长。王军英跟我一样,是个老资格,反击战之前就入伍了。他是咱们这个“班”里的副班长。我不是很了解他。
刘思革呢,是队伍里最显老的一个,一块黑脸上堆满了老褶子。但他实际年龄要小很多,八一年才入伍。刘思革私下里懒懒散散,做事也是能拖就拖,像个好吃懒做的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挑出来。刘思革这人没什么特点,唯一的特点还是那一点:特别显老,容易区分。这人平日里时不时冒两句俏皮话,像极了一个懒手懒脚的老头子。要说夸张点,他看起来就和我们这帮年轻小伙子不是一个年代的生人。
张旗正。张旗正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东北兵,训练才开始,他就染上了摆子病,抬出去躺了几天才回来。这人长得敦实,是王军英带的兵,又还会打武术。但他年纪小,我们几个都叫他“旗娃”。旗娃虽然身体壮,会几下拳脚工夫,但显然他不适合南方的山林气候,从飞机上呕吐开始,他这一个月下来就没好受过。
另外一个,就是那中分头学生,邓鸿超。我之前猜得没错,他真是一名学生,并且还是一名响当当的大学生。要知道,“大学生”三个字,在那个年代里,是每个年轻人都想拥有的称谓。尤其是我这种半成不就的“知识分子”。
所以知道了这帮兵油子里混夹进了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后,几人对他的态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至少没有人再去嘲笑他的立正姿势不对了。
这位大学生呢,身上倒也没有多少娇气,硬是跟我们一起练足了一个月。就算是把他扔到新兵连练上三月,也不见得会比多少人差。我们就问过他,这知识分子不搞学习,怎么被送到荒山老林子里来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说是在学校里待得好好的,就见部队里来了人,来人说,经某某教师推荐,需要他的专业技能,让他随一趟军。部队给出的条件很丰厚,邓鸿超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呢,和我们一样,一路飞到了边境。
但这趟“随军”到底要随到哪里,他自己也没问出来。
“我要是知道随军是要随进山里边儿,打死我也不来。哎,这还不算,教官说还得送我们去更远的地方,那该是多艰苦的地方啊……”邓鸿超捏了捏眉毛,摇头叹气。
终于,在训练结束后的第二天,李科长口中的“更远的地方”,终于定下了桩。那天,黄壮黄班长被李科长叫上,坐着军卡车开出了大山。转天中午刚吃了饭,我们正在哨所里抽烟聊天时,就听到外边儿的哨兵说,军卡车开回来了。
果然,没多久就见黄班长走上了山头,他取下军帽,对我们讲:“全部回帐篷里,任务来了!那个,邓鸿超,你下去一趟,李科长单独找你。”
邓鸿超下了山头,我们剩下的四人跟着黄班长,一路走回了林子里的营帐。黄班长动作很急,他在营帐里扯出了一块雨披,就地铺下。林地里坑洼不平,黄班长单膝跪地,平抚雨披,他抬头对我们讲:“都围过来,快!”
只见他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地图,展开后铺在了雨披上,然后屈脚而坐。我们学着他的样子,在地图旁边围了一圈。
“任务很急,今晚就要走,我先简单给你们过一遍。”说着他又掏出了一支铅笔,头也不抬的指向地图。五人坐直了身子,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我们这次的任务呢,其实很简单。用不着摸哨,用不着伏击,更不用抓俘虏,甚至说,还用不着开枪。”黄班长抬头扫视着我们,眼神里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东北兵旗娃立马就接话了:“那要整个啥,难不成是要搞军区联合汇报表演?”
黄班长低回头,手中的铅笔贴近了地图,不再跟我们卖关子。几人的眼神也跟着铅笔抓了过去,只见他用铅笔在地图上的两个点之间缓缓、来回地移动着。
“大概是从这里,到这里——”黄班长顿了顿,“再从这里,回这里。”
“任务大概就是这样,我们要走一趟远路。”黄班长收回了铅笔。
地图里尽是密密麻麻的等高线和数值,没看清他比划的是哪块区域,也读不出这一比划到底有多远。身旁的刘思革歪歪头,也想努力看清地图。他丢掉烟头,问:“不可能就玩儿溜溜的干走一趟吧?”
黄班长丢下铅笔,看着他说:“当然不是,我们啊,要越境,要进越南,虽然不是收集情报,也不是斗越南特工,但也算——”
“搞渗透吧。”黄班长转起眼珠想了想,点头道。
“还真要进越南?”旗娃正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刘思革皱起了眼角的鱼尾纹,思忖道:“搞渗透,渗透个嘛玩意儿?不会是上头有大动作,要拿我们搞穿插吧?”
旗娃摸摸脑袋,问:“穿插?”
我笑了一句,接他话说:“我们侦察兵啥时候弄来做过穿插任务啊,再说,就咱几个人,穿插到位了又能干点啥?包饺子这种事儿……”
话还没说完,一向沉默的王军英打断了我的话。他问黄班长:“还有呢,具体安排又是什么个样子?”
黄班长看着我们,咽下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具体安排嘛,也很简单。这一趟呢,我们五个兵,要保证那位大学生的安全,把他送进越南,进了越南,还要再进个什么洞,那个洞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邓大学生就要进去考察。考察弄完了,我们再把他平安送回来,任务就算完了。所以你们听好了,不需要杀敌,不需要开枪,也不需要拿情报,我们只要邓大学生安全,洞里的东西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就这样。”
我们消化着他的任务安排,没有作声。
“考——察?”张旗正嘀咕了一句,“打仗怎么变考察了?一会儿考察一会儿穿插,察来察去,到底是些啥玩意儿?”
“说了你也不懂,别插嘴!”旗娃的老上级王军英对他呵斥了一句。旗娃只好悻悻的别过嘴巴,欲言又止。
“那我们这就叫不上搞渗透,摸敌后,这叫镖局里的镖师!”我忍不住玩笑了一句。
此话一出,刘思革立即就被我逗乐了。他脸上的褶子又是一挤,应了我一句:“嘿嘿,军区镖局大队!”
黄班长盯着地图,哼声一笑。
“那要考察什么?”王军英又是神情严肃的问了一句,截断了我们的玩笑话。相处一个月的时间,这人给我的感觉不是太好。说实话,我不是很爱和他待一块儿,这人太僵,太死板,不好玩儿。你说,都是老兵油子,就不该像我这样,该做做,该乐乐吗?
黄班长摇头,回答王军英说:“这个没跟我讲。”
“任务安排差不多就是这样,更细的东西,还要听李科长安排。不过,我有个故事要跟你们说。”黄班长正起脸色道。
“故事?”低头怨气的旗娃耳朵一竖,抬头就问,“啥故事?”
黄班长嘴角一扬,似笑非笑,他看了一眼手表,道:“一个很邪门儿的故事,跟我们这趟任务有关,估计你们听了,就没心思乱开玩笑了。”
任务安排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讲起鬼故事了?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搞明白黄班长这是在说些什么。他丢下铅笔,盯着地图,不再磨蹭,快声快语的讲述起了他口中的“故事”。
树林里闷热难耐,干坐着就汗流不止。我挪了挪位置,避到阴凉的树荫处,静听黄班长的快声快语。他陈述得很快,但要是一一写出来的话,恐怕要占上一些篇幅。在这里,我凭着自己的记忆,再加上事后的理解和拼接,将它转述出来。
至于这个故事是否有点“邪门”,甚至说“诡异”,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正文 第三章 :往事
故事的背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
六十年代,是中越关系比较好的时期。所以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一支前往越南的我国考察队,以及一个工兵班。那么,为什么会有考察队进入越南呢?且让我卖个关子,先讲一段“故事”正式发生前的国际往事。
五十年代初,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和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阵营,掀起了全球性的冷战。冷战一起,各个国家纷纷立好旗帜,划清阵营。而那时候,越南这个国家,还在忙着抗击法国侵略者。
说起越南的惨痛近代史,那真是多难而未兴邦。二战爆发之前,狭长的越南领土,就沦为了法国的殖民地。二战爆发之后,作为殖民者的法国人,没能挡住来势汹汹的日本军队,于是,法国人夹起尾巴逃跑,越南让日本夺了去。
后来,二战结束,日本战败。越南人民刚准备挺起民族脊梁,收回主权之时,法国人却又跑回来了。他们说:好了,现在天下太平了,我们法兰西政府,又回来接着统治你们了!
而越南刚成立起来的临时政府,听到这话当然就急眼了。当年日本军队打进来的时候,你们法国人一个个贪生怕死,被打得丢盔弃甲,根本没有尽到殖民者的义务,自己差点还亡了国。现在仗着盟军打了胜仗,又想回来趾高气扬,统治咱们越南族人?
其实,这种情况,换谁都急眼。
法国人急着回来殖民,而越南人一口咬定要独立,那怎么办?当然是打了!法国军队虽然在二战中面对德国大军时不尽人意,但是欺负这些小国家,倒还挺有劲儿。几轮打下来,越南军队根本不是法国人的对手。
这个时候,苏联和中国就看不下去了,于是桌子一拍,就决定援助越南。必须要让社会主义的旗帜,插在越南的土地,绝不能让资本主义蚕食去!于是,有了靠山的北越人民,担负起了名族复兴的大梁。
在我国和苏联的帮助下,越南人民成功赶走了法国侵略者,并和南边的傀儡政权划线而治,建立了北越政权。政权刚稳定下来,苏联老大哥就对越南讲:现在好了,国家稳定了,你们可以大力搞发展了。但是呢,全球的态势并不稳定,我们要随时防止资本主义的炮弹,时刻武装自己。现在,我们国家有一个科研项目,需要在你这里开展,你需要划出一块地给我。
老大哥提要求了,越南当然点头同意,毕竟现在旗帜已经鲜明,以后的发展,都还得靠老大哥。
而苏联老大哥提出的“划地”,倒也还不过分。北越地形复杂,山林众多,而老大哥的要求,就是划出一块深山老林出来进行科研项目。老大哥说,这个项目,必须在越南才能开展。
而越南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山林。这个条件,爽快的就答应了。
苏联搞得这个项目呢,官方名称是“军事科研xxx号工程”。协议一达成,越南就来了一队苏联人,进山勘察。勘察的地点,就离中越边境线不远。勘察完毕,老大哥就开始在北越大兴土木,修了个军用飞机场。机场一修好,接着就又涌进大量的苏联人,开始施工。
协议里的那片山林,被封了起来。周围的村民,也被暂时遣走并安置。老大哥先是派来了一支施工队,在深山里修起了路。但自始至终,都没有雇一个越南工人。老大哥好像很为越南人民着想,不为他们添一分乱,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半年的时间,苏联老大哥硬是让一条厚实的路面蜿蜒在了深山老林里。
路一铺好,那机场就忙碌了起来。白天,晚上,都有飞机起起落落,一队又一队耀武扬威的苏联毛子兵,也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山里。数不清的卡车,每天也载着飞机卸下来的设备,如同蚂蚁般在那盘山路上来回行进着。
分划出来的山林里,有毛子兵在巡逻。山路的闸口,也有毛子兵站岗。没有人知道,苏联人到底在这深山里科研个什么。
就这样过了几年,苏联方面的“军事科研xxx号工程”有条不紊、秘密的进行着。越南当局呢,整天忙着和南越的“走资兄弟”掐架,甚至都已经忘了这件事。
而事情,当然不会就这样平稳的发展下去,“军事科研”工程立下的后几年,终于出岔子了。
那天,远在万里之外的莫斯科,突然就向河内挂来一通急电。大意如下:越南同志,咱们搞的“军事科研”工程项目已经结束,现在我们的专机正在赶来,届时希望你方能派出人力,协助我方人员撤离。
急电之下,越南同志也不敢怠慢,立即就通知在机场的越南籍工作人员,说老大哥今天要走了,你们要好好招待一下,能帮忙的地方,就去插一手。
结果在机场等了半下午,也不见有人从山里出来。越南同志这几年就没靠过那片山林半步,如今老大哥迟迟不露面,也不敢越进山林,只好原地等待。而那些以前在机场工作的苏联人,一早就提着行李,急匆匆的离开了。
但莫斯科飞来的专机,倒是很准时,午饭没吃完就落了地。
可飞机一落地,就呼啦呼啦走下来一大群苏联毛子兵。毛子兵们荷枪实弹,深情紧张,在机坪方方正正的列了队之后,就被一列卡车载着驶进了深山。机场的越南工作人员就看傻眼儿了,上级不是说要搞告别仪式吗,怎么看这架势,像是要进山剿匪?
车一开走,机场上静悄悄的。从去年开始,这里就没有了往常的忙碌,飞来的苏联飞机少了很多。一直待到日落时分,才见有车开了出来。夕阳的余晖下,越南同志看见,大约五六辆军卡车,冲进了这个临时军用机场。
然后,在一个苏联军官的指挥下,那群毛子兵,护着一队白大褂,急匆匆的就上了飞机。更搞不清的是,还有三三两两的毛子兵抬着担架,进入飞机。而担架上,躺着的尽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员。伤员有士兵,也有白大褂。
就算是夕阳的金色,也盖不住担架上的鲜红血迹。机场的寂静,被急促的脚步声、俄语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所打破。在场的越南同志个个目瞪口呆,难不成,是美帝国主义从山里钻出来了?
苏联老大哥出山后的喧闹,很快就结束了。大飞机的螺旋桨转动,这次人员撤离,十来分钟就结束了。没有握手说再见,更没有举杯祝酒的告别仪式,苏联老大哥,就这样急匆匆的走掉了。
这天之后,那个为项目而修的军用机场,就彻底闲置了下来。轰鸣的飞机、戴眼镜的白大褂、耀武扬威的毛子兵,都再没有来过越南。
几天后,苏联老大哥又说:行了,我们的项目已经搞完了,你们为社会主义做出的贡献,我们都记在心里。至于项目剩下的设施,全部交由你们自己处理,我们就懒得再管了。
最后,老大哥还不忘提醒了一句:深山项目工程区有一定风险,最好闲置数日,并谨慎前往。
虽然人离开了,但还有很多有用的物资,留在机场。比如,那几十辆军卡车,就是越南同志最满意的行头。收割完机场的剩余物资,越南同志就组织好了一支交接队,准备进山瞧瞧,老大哥还留下了什么。
至于老大哥叮嘱的“风险”,交接队早就抛到了脑后。毕竟,深山老林子里,不真可能蹦出几个资本主义鬼子吧?至于那天的伤员,可能是老大哥水土不服,不小心在山沟里摔了跤。越南同志不在意这些,他们脑袋里装的,尽是盼望老大哥多留下一些有用的东西,来建设自己的土地。
顺着机场的路,交接队伍找到了进山口。进山口有一个岗亭,但岗亭里空空如也,站岗的毛子兵早已消失不见。继续往前,交接队的车轮滚向了苏联人修筑的土路。路确实是土路,因为没有灌水泥,就铺了一些碎石子上去。土路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两辆卡车并行。
结果没走出多远,发现前面路断了。好家伙,下车一看,这苏联老大哥走的时候,竟把路给炸断了。路是人家修的,用完了想炸断也是人家的自由,但车子卡在路中间过不去,交接队只好下车步行。
沿路走了整整一天,交接队才看到深山中的真面目。路的尽头,是在群上中的一个小盆地。盆地四周有群山屏障,中央是一块平坦的地形。只见一块方形的水泥建筑群,就镶嵌在这块平坦地形的植被之中。
这块方形的建筑群下,铺上了厚厚的水泥。两人多高的铁丝护栏,就四四方方的将其围了起来。透过护栏往里一探,里面静悄悄的,果然撤离得一个人不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交接队才将铁网上的门锁破开。
里面的水泥建筑修得工整有序,像是员工的宿舍楼。而楼前,一片狼藉,撒满了被褥啊、脸盆啊、纸张文件。看来老大哥走的时候,很匆忙嘛!宿舍楼一共有三栋,考察队走了一圈后,发现都是相同的情况。出现最多的东西,就是堆着黑烬的铁桶,估计以前烧了很多东西。
自然,苏联人不会头脑发热,专程坐上飞机,来这越南的深山老林里修楼房住。这些工整的宿舍楼,只是铁丝围栏里的小部分。在宿舍楼的旁边,有相当大的一块水泥坝子。水泥坝子里,有堆放设备的仓棚,还有一片停着十几辆军卡车的停车场。
仓棚外边焦黑一片,细心的苏联老大哥,早就把仓棚里的设备付之一炬了。
但是停车场里的军卡车,都还能用。除此之外,这块大坝子里,还修出了另外一栋莫名其妙的建筑物。为什么讲它莫名其妙呢,首先,它修得很大。讲高度的话,换算成今天的公寓楼,得有个五六层高吧。
讲面积的话,里面应该能停下好几辆军卡车。但光是修得大,倒也不不足为奇。奇的是,这玩意修成了一个圆筒形,顶上还盖着一个不太尖的圆锥。就跟个抽象版的克里姆林宫一样。既然是苏联老大哥修的,造型弄成这样,倒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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