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帮忙(1 / 1)
一个向她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为什么会对那样猥琐的男人那样。我想不通。
第二天早上,天气还不错。
老妈早早的就跟人约了出去买东西了。林茜因为上午刚好不上班,就陪着她们一起去了。
去公司。
小龚他们几个人还在讨论昨天街上的那女神的图片。
走过他们的办公桌前的时候能看到他们几个人的电脑桌面已经换成了那个女人性感的则影。几个人还在争论那张照片更好看。
我只快步离开了。
心烦的时候,我更愿意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工作其实也很忙,因为是新官上任,很多资料今天上午才被送到了我这里。
一切都是从新开始的。
时间转瞬就到了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小龚来办公室,送来了一家叫天崖建设的子公司的工程招工人员报表。
报表放桌子上后,他却并没有走。而是很神秘的跟我说,“下午下班后,我们部门的几个人结伴出行。你去吗?”
我奇怪的抬头看着他,“干什么?”
他说,“去五月花酒店附近那条街,我们想再去看一下能不能再碰到那个女神。你上次没看到,去不去?”
他眼神兴奋中带着激动。
我却有些心烦,把桌子上的报表放到一边说,“你自己去吧。”
工作一直在忙碌中,时间过得快。
这一天过后的第三天是个阴天。天气预报说有雨,天空从早上开始阴着,却一直没下雨。
我一直在忙着看各种报表。上任的这三天,因为心无旁骛,手上的事情居然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因为速度快,下午去老总办公室的时候,他还专门跟我说了一句,“有时候也注意一下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我有些苦笑。
所谓的情场失意职场得意,这话似乎也有些道理的。一个人把工作当作逃避场所的时候,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比平时快。
这甚至让我在担心事情处理完了会让自己无事可干。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照例在看报表。却冷不防从其中一份报表上看到了一个非常让我吃惊的名字!
这是一份子公司送来的报表。是一家新并购进来的叫景瑞建筑的公司招工表格。
向这种报表的内容,我往往只是例行公事,核对一下人数。至于用不用这些人,其实并不需要我操心。
但这张报表上的人名中却有一个让我吃惊的人。
——杨桃子!
我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肯定是看花眼了,但在仔细看了好几遍后,我发现我根本没看错。
然后我又从公司内网把这个人的应聘资料找来看了一遍。
那简历上的猥琐寸照,我没看第二眼就立即关掉了。
真的就是他。
窗外天空那层层叠叠的黑云,让我有种诡异的感觉。
在思考了一会儿后,我给景瑞建设那边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电话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后,很快找来了负责人。
他们这次招工针对的是不久之后就要动工的丰江省的政府工程。
我直接说,“这张报表上的东西都是对的。但最下面的一个表格上少填了一个时间。”
那份报表是由好几份不同的表单组成的。
杨桃子的名字在最后的一个小表格上,跟其它八个人排放在一起。
上面的那些表单都有应聘日期和复聘时间的详细说明,唯独最后面的这个没有。
电话那边的人立即说,“那最后面的表格是几个条件不太符合要求的。日期跟前面这些人都是同一天,都是一天的。”
他心里可能在觉得,我新官上任,居然什么事都这么仔细。那个小表格上有明明写了——“待察”,也就是不太会被录取的人。一般人看到这两个字,加上前面的日期都相同,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我显得有些太较真了。
但这毕竟也是他们的错漏。所以他补充了一下说,“最近两个月是用工荒。那边的建筑进度又催得急,所以有点人手缺口。这几个人条件不是太合格,是看情况要不要录进去的。”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估计会先把这些人招进去填口子。后面招到新人了再看情况要不要开除……
我双手搭在硬木桌子上,也在思考着这件事。我有些搞不懂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工程是要出省的。离我们这里有十万八千里。
杨桃子忽然去那里是什么意思?
我猜疑的看着电脑上的表格,它应聘的工作是“小工”,工资低的那种。
突然跑这么远,工期又长又赚不到什么钱,显然是有点不正常的。
可能是我沉默得太久。那边的主管有点尴尬。这时应该是有人往他手上递了一张表单,有哗啦的声音。
然后他带着笑意解释说,“您没在现场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样的。这第一个叫张大奎,他交了健康证。但是,我的感觉,他恐怕是有点不健康的,我怀疑他的证件是假的……”
我一直没说话。
他接着挨个的说了这几个人的问题,最后才说到杨桃子,“这个人……是个矮子。一米五都不到。跟侏儒差不多。身体又太瘦。我是暂时把他放到表上的。这个人还很能吹牛。说是他女朋友逼着他离开。才要来找个工作。”
他的话让我心里有点烦起来。
那负责人则在接着说,“他那话把我们都逗笑了。您是没看到那个人,个子小不说,头发都快没了。年龄上写的是四十一岁,看起来却向六十多了。”
我专门问,“它女朋友……?”
主管,“谁知道啊。那人满嘴跑火车。我看他年龄搞不好都是造假的。”
我眼光落在那张报表的下角。从时间上看,这张表是六天前登记的。
也就是,公司年会之前的三天前,它就去应聘了的。
难道真是林茜就让他离开的?
那名主管这时还在电话那边。可能是我太久不说话。他咳嗽了一声。
我说,“没事了。我就是确认一下。”
“好的。我们这次工期催得比较紧。人手也是有点缺。”他说到这儿就停了。
这人是个老江湖,意思说得很明白了,是让我尽快放行。但却不直接说出来,免得到时要担责任。
我挂了电话后,把报表格放在了桌子上。
那表单上的黑色字迹线向一排黑色的问号。对于杨桃子为什么会走。
我想不通……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
挑衅?
理论上,也不对。这家公司是新并进来的,我也是新升上来的。
不太可能是有人事前知道我会审到……
景瑞公司的这期工程的位置可算十分遥远。
理论上这个家伙的收入虽然不高。但毕竟还是有自己的营生。离开熟悉的环境是打一份收入不高的工,不奇怪吗?
我在窗前坐了很久。这件事,想不太通顺。这天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班的时候路过其它科室的时候跟小龚打了个照面。
他跟我打招呼时忽然说,“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嘛。晚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等女神。”
我有点吃惊于他的话。
我心情不错?
可是我没意识到,我看起来确实很高兴吧。
小龚是个下班就兴奋家伙。他在一边跟我说着昨天去等那个女神又没等到的过程,又问我去不去。
我随口说了一句,“别白费功夫了。”
他有点不服,“你不去就算了。什么叫白费功夫。心诚则灵,金石为开!”
我无所谓的摆了下手先走了。
我知道他们遇不到林茜的。
林茜平时下班的时间我很了解。而且路线也不对。她那天是走了平时不走的路才会被小龚他们遇上的。
否则在那里就算等到地老天荒也不会等到她的……
我走在往公司前门的白地砖过道上。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下雨前的水气。
我关注的是另一件事——心情确实不错。
似乎发现杨桃子要走,就轻松了许多。
那种感觉,就向从海底突然回到了岸上一样。
我有些不快的在想:这种情况难道说明,杨桃子给我的压力有这么巨大?
坦白说,我对杨桃子这种人,本质上是不太看得起的。
并不谨谨是因为他的外表,还在于这个人的性格上的那种软弱。
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我面对他会有压力。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这种感觉很不好。
林茜今天跟老妈逛夜市去了。
回家后我随便吃了点饭,在书房里上网到八点半。网上平时能看的东西都看完了。
我随手的在常去的天涯论坛上发了个贴子,简单的把今天的事编成了一个段子。
当然我把主角换成了杨桃子。问,这算是什么意思?
“一个女人,让一个男的到万里之外去打工。走之前,又跟这个男的上床。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不会有什么人回复。但没过几分钟就有提示,去看了一下,回复是:“你不会就是那个男的吧。”
我没理。然后不久又有回复。
“要你出远门,你们又没结婚,这TM就是要分手了呗。还是什么?”
“你要戴绿帽子了,她心里有别人。”
我补了一个回复,“那为什么又在走之前上床?”
“分手炮吧。”
之后,我一直没看。
这个贴子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已经有一页多的回复。除了一些水贴子的大部分都是这个论调。
“分手炮。”
“正常女人,那有喜欢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分开的。她肯定不喜欢你了。非得分开去外地。就算打工也是两个人一起吧。”
“你要绿了。就别惦记了。你自己在外面找个好的吧。不用多想了。”
也有一些无耻的,“大大,她的联系方式发上来一下。”
这晚上基本没理出什么头绪。
第二天上午去上班的时候。我也在考虑这件事。
那些答案乱七八糟的,我虽然得不出什么准确的结论。但有一件事,我还是要作的。
那份招工报表,我就算不管。杨桃子很大可能被聘上的。
现在属于用工荒。但只要过了这一段时间,人流量一大起来。那边招到了人了,肯定会把他刷下来(恐怕没有谁比他条件更差的了)。
他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我在这天上午给他帮了一个小忙。
在最终的审核意见中,建议把他和另一个同表格的陌生人作为小工头录用。
这种事,下面的人还是会给面子的。小工头不是什么重要位置。不过是那些搬砖、和灰、扎钢筋的最下层人员中的一个小头目。多它不多少它不少,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添加另一个人,只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我的异常而已。)
但对于我来说这件事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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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办公室的黑色转椅上,把脚搭在我的桌子上。身体躺在椅背中。
毕竟是给自己最讨厌的人作了一件事,我心里很不快。但我这样作,有我的道理。
当小工头这件事,会使杨桃子更难被开除。一般来说只要不出什么重大事故,理论上是不会随便开除它了。
而且,他的这个身份,如果干足两年,还会有机会被转正。对于杨桃子这种人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年纪不小了。如果成了正式工。不光工资高,还会被补交三险一金。对于这种年纪的人来说,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好事。他应该会玩命。
当然,我不是为了给他作好处,只是为了把它拴在这条线上。
景瑞公司下一步的工程已经在审。我手上有资料。
那中间有几个远在甘北的隧道工程,跟我们这里已经不是隔着两三个省那么简单,而是天涯海角。
只要他在这条线上,他的去向和行踪包括调到那里,就逃不出我的手心。
我会让它跑遍全国。而它转正的事,我不可能让它成的。那只是挂在它眼前的一个胡萝卜,它永远也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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