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诚、浪女情(1 / 1)
府城六大园林之一的听雨轩被一把大火所烧的消息,一大早,更以最快的速度向城内城郊的各个角落传播。谣言纷纷,众说不一。
官府在被烧成一片焦土的废墟中,找出了一十五具业已烧焦的尸体。出了凶杀案,虽然没有苦主,但官方仍得立案调查。
一时间,所有的城狐社鼠们纷纷四出活动,探稍息,找线索。其结果自然是劳而无功。
“盛昌船行”刚出事不久,“茂源车场”的贺三爷又被人烧了别墅,杀了护院。城中许多缙绅权贵都因这连续而起的两件凶案开始紧张起来,敏感一点的权贵们马上便想到了专门与大户人家作对的“五蝠血令”这个恐怖组织。
“五蝠血令”光临镇江的消息,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一下子在镇江府的权贵缙绅们之间传开了。官府一时间也紧张得到处胡乱抓人。
有钱的大户人人自危,纷纷出重金在江湖上雇请保缥。镇江府的江湖人物一下子凭空增加了三倍。贺三爷自听雨轩被烧,便没有再露面,有些开始怀疑贺三爷他是不是那十五具被烧焦无法认的尸体之一。
宗兴他当然知道贺三爷没死,正在托人明查访,希望得到贺三爷的行踪。但是五天过去了,仍一无所获,仿佛贺三爷已自这个世上消失了。
这天宗兴正在书房中处理事务,尽管再忙,也不会扔下生意不管。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跟着他便闻到了一丝特殊的幽香。
这种幽香与别的女人身上的香味不同,宗兴知道是谁才有这种体香。
蹑手蹑脚的轻响慢慢接近。宗兴心中一笑,着便决定与门外之人开个玩笑。
他身形一晃,便书桌之后来到了门口,依门而立,无声无息。
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轻手轻脚地出现在门口,然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进了书房。她不是那位江湖中有“血影飘红,罗刹追魂”的血罗刹冷寒雪,还有谁?
冷寒雪尚在疑惑地游目张望,忽然她觉得纤腰被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拦腰抱住了。
她一惊,同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她猛地一记霸王肘撞向身后之人的左肋,右脚来了一记极漂亮的倒踢金钟,粉腿从前面利用小弓鞋前面的铁包猛的踢向身后人的脑袋。
“哇!好凶!”宗兴一声轻笑,左手一格,大手托住了姑娘的玉体,将力道巧妙的化去,跟着右手一抄,将冷寒雪连腿带人抱在怀里,让她成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式。
“宗公子是你!”冷寒雪惊道:“我有没有伤着你?”
“血罗刹不愧为血罗刹,换了一个人,你这一肘一脚还真能要占你便宜的登徒子的性命。”宗兴风趣地笑道,并没有放手。
软玉温香在怀,他这位花花公子当然舍不得放手,何况这个女人是与他有过定夜夫妻之情的漂亮女人。
“宗公子,我刚才不知道是你,对不起?”
冷寒雪娇声说道:“还不放手,让下人们看见了多难为情。”
“小雪你放心,除了你敢不声不响上我这楼外,其他人上楼一定会出声通报。”
宗兴微笑道。
“那你想干什么嘛?”她娇声问。
“你刚才差一点要了我的命,现在我当然要罚你了。”他轻笑。
“怎么罚?”她仰着脸问。
“你看着办吧?”他故意俯下脸。
冷寒雪脸上飞过一丝红云,她反手向上圈住宗兴的脖子,然后将樱桃小嘴徐徐印向宗兴低府下来的嘴唇。
丁香暗度,口舌传情的销魂滋味自然不是笔者所能描绘得出的。因此笔者在此向各位看官说声抱歉。那种软玉在怀,丁香传情的销魂滋味尚需看官们自己去体会。
一番深吻,吻得姑娘家直到喘不过气来,两张紧贴的嘴唇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这个惩罚你满意吗?”冷寒雪紧搂着宗兴的劲脖,将一张粉脸紧紧地贴在那张胡渣子刺人的脸上,柔声地低问。
“勉强满意,但还想进一步,那才更妙。”宗兴轻吻着她的玉额,轻轻地,暖昧地笑道。
姑娘粉脸顿时更红,她娇声道:“大白天你也想那个,难为情死了。”
“什么那个啊?”他故意笑问。
“不来了,你欺侮人家。”她在他怀中不住扭动,撒娇不依。
“小雪,你不知道,白天干那事,别有一番情趣,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忍心不让我消消火?那玩意憋久了,可是会憋出病来的。”他在她耳边轻语,右手伸入她的衣内,不住的按揉那凝脂般的玉乳。
冷寒雪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淑女型女人。酥胸上传来的快感,很快地引起了她的欲意。她妩媚地轻嗯一声,双手钩住宗兴的脖子,樱桃小嘴丁香暗度。热情地吻着他。
舌尖,既能传递爱的讯号,又能撩起人的情欲,它的奇妙效用,只有热吻中的男女才能深深体会。
有意无意,冷寒雪的左手伸到宗兴的胯下,入手那根又粗又硬的肉棍,虽是隔着布衫,仍能感觉那玩意传出的热度,她紧紧握着,捏着,再也舍不得让那撩人的热量从手心消失,宗兴心头欲火猛炙,胯下的阳具也俞发硬挺,火热。他一边贪婪的吮吸她和香舌,一边将她抱起,大踏步走入卧室,然后急奔那张檀木软床。
他将她轻轻地横放床前,火烫的舌头不住地舔她的脸、颈,待他将她的衣衫解除,他的嘴,便再也没有离开那两团软绵绵的肉球。
轻咬着,吮吸着,他感到她玉乳上那两颗紫葡萄似的乳蒂,开始发胀,开始坚硬。
她口中不住快乐地低哼着,一边轻扭腰肢,一边替他褪衣,脱裤。
他埋首于她那双乳中,嘴巴左移右动,一只左手也没有休闲,正在她那最敏感的桃源地带安抚,摩擦,五根手指时而轻拨那早已充血的阴核、阴蒂,时而探入她那阴户之内,扣,插,钻,摇,玩个不停。
“兴哥哥,我……我好痒……”冷寒雪开始发骚,淫声浪语叫个不停,口中在叫,双手却在使劲地搓着宗兴那根超大号的玉茎。
宗兴觉得左手之上早已湿淋淋,而自己那玩意,也急欲得到进一步的磨擦。
正巧这时,冷寒雪有右手五指分开那业已微开的阴唇,左手握着那根又粗又硬的玉茎,直往那里面插。
“快……快插我,兴哥哥,我……我里面好……好痒痒……”
“宝贝儿,别急,我也受不了了。”宗兴欢笑一声,然后伸双手夹住冷寒雪的两条粉腿,让她用力钩住他的腰,待他那条肉棍在她导引下,龟头刚刚被那充血的阴唇吞没,宗兴腰部用力一下,臀部微沉。
“滋!”
一声轻响,一根近尺长的玉茎便齐根插入冷寒雪的阴道中。
“兴哥哥,快用点力动呀,我好痒呀……”
“小雪儿,我这就动。”
于是,宗兴完全用腰力,开始一前一后地挺动,他先慢后快,徐抽急送,每每在玉茎拔出仅留一个龟头在她阴道时,便用力齐根猛插。
“好爽……亲哥哥……我好舒服……”
“宝贝儿,好受吗?”
“我好快乐……兴哥哥,你再快点好吗?”
“遵命!娘子。”
“啊……啊……再快点儿……再快……再用力……啊……啊……”
“雪儿,你那玩意越来越紧了。”
“啊……啊……兴哥哥,不是雪儿的小宝穴紧,而是你那玉茎越搞越硬,越插越粗了。”
“宝贝儿,还要不要快点?”
“要,雪儿要,我不但要快,而且还有多用力,要你用力插我,你越用力,我越舒服。”
“雪儿,那我加速了。”
“嗯……嗯……兴哥哥……我乐死了……”
宗兴用力抽送,尽量地去满足她,也满足自己,他连续抽送了近两百下,每一次抽送,他都让玉茎的龟头直抵她阴户中的花蕊。
“啊……啊……兴哥哥……我丢了……啊……我又丢了……”
“别急,小雪儿,我还要让你多丢几回。”
“兴哥哥,我好爽,你累不累?”
“不累,我的小宝贝。”
“你的肉棍棍怎么还这么硬呀?”
“小雪儿,那是你的小宝穴用水滋润的原因。”
“兴哥哥,你好强壮……啊……快……快快插我……”
“滋!滋!”
“啪!啪!”
前者是玉茎与阴道磨擦发出的声音,后者,乃双方股股相拍的异响。“啊……啊……我要升天了……兴哥哥,我丢了……我……”
宗兴这时直觉那插入阴户中的玉茎刚抵花蕊,便再一次被一股热流喷溅,包围。
要知,女人与男人一样,在性交时,都会射精,只是,双方射出的液体成份不同。正因为这样,女人的阴道在性交时才会得到进一步的润滑,流出更多的淫水,也才有“阴道水淋淋”这一医学术语的成立。
宗兴在冷寒雪第五度花开又谢之后,也感到小腹一阵阵抽搐,跟着玉茎一阵跳动,颤抖。
于是,一股股精液从玉茎内射出,再慢慢地从冷寒雪的阴道口流出,顺股流在床单上。
“宗哥哥,你也丢了。”
“当然,我的小雪儿连丢五次,我怎能再不丢?”
“宗哥哥,你使我好尽兴好尽兴,你是否也跟我一样得到满足?”
“小宝贝,你满足,不也是我满足?”
罗帐之中,宗兴紧搂着伏在地宽阔结实的胸膛上的冷寒雪,一边爱抚一边说:“小雪,你们令主怎么说?”
用贝齿轻轻地咬着那结实的胸肌,冷寒雪轻轻地道:“宗哥哥,现在别问这个好不好?”
“小雪,是不是有困难?告诉我?”
“宗哥哥,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说完,她竟然忍不住抽泣起来。
“小雪,告诉我,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好不好。”宗兴用手轻轻地托起姑娘的下巴,望着那张雨打梨花似的娇靥,他柔声道。
“呜……”她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不停地哭泣着,这时她哪象个杀人不眨眼的红粉煞星,完全家个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女。““小雪,你别哭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哭,我的心真的好难过,好难过。”他柔声劝道。
“宗哥哥……”她伏在他的胸膛上,竟大声呜咽起来。“我不想失去你……呜……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宁愿去死……呜……”
轻轻地拍着她光滑如玉脂的背脊,他柔声劝道:“小雪,小雪,你别哭好不好,你再哭,我也会哭了。”
“宗哥哥,也许命中注定我们只能有露水恩情,要想长相厮守,只有等来生。”
她边抽泣着边道,那模样不是见之尤怜。
“小雪,我从不相信命运,我想拥有的东西,任谁也别想夺走,是不是你们令主要对付我,嗯?小雪,别难过,告诉我。”
“宗哥哥,我们相识虽不长久,今日也是第二度相逢,但小雪知道你很喜欢我,而我也非常非常爱你。可是令主他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他要我对付你,如果你不服从我们的话。”
“你们令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的,我与几个师妹都是令主一手带大的孤儿,如要我背叛令主,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难道你不想与我在一起?”
“可是……”
“小雪,你能不能安排我与你们令主见一次面,放我好好跟她谈谈,说不定我能够说服地。”
“宗哥哥,这个很困难,令主她是从来不轻易见任何人的。这实际情况是我们五蝠血令一直保持着神秘色彩的原因之一。”
“小雪,为我们的将来,你一定要尽力去试试,好不好?”
“嗯!”
“小雪,你们令主她打算要你如何对付我?”
“她说如果我不能控制住你,便要我杀了你。”
“她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她知道,但她认为好并不重要,我们的组合,是不禁欲的,男女关系都很随便,令主在这方面看得十分开。”
“那她为什么不允许你嫁给我?”
“令主说这是原则上的问题,她说五蝠血令横行江湖三十年,从未失败过,她说决不能听人的意见,五蝠血令是不受任何威胁的,也绝不能在别人面前低头,以前没有,现在也不能有,将来更不允许发生。”
“你们令主倒是挺傲的,不过这一回,本公子一定要折服她,说不定,你们五蝠血令就是我在江湖中创立霸业的第一批生力军。”
“宗哥哥,那是不可能的。令主一身所学功臻化境,纵横江湖三十年从未失败过,你别痴心妄想了。”
“小雪,你知不知道我打算成为一名江湖人了。”
“刚才你说你要在江湖上建立霸业,为什么?不是说过你不想成为江湖人吗?”
“没办法,情势不由人。”
“跟你这次船行出事有关吗?”
“是的,我要替那七十二个无辜的生命报仇,必须走上江湖这条不归路。”
“宗哥哥,我们起来再讲好不好?”姑娘伏在他身上轻声道。
“不好,我喜欢这样肌肤相连。这样谈起话来别有情趣。”他说着又将她接得更紧。
“人家担心压在你身上太久了,你受不了。”
“没正经的,不跟你说了。”她娇嚷道,用小嘴轻咬着他的肩访,在他耳边轻声道:“宗哥哥,你如果用吸引我的方法去对付令主,可能会有效。”
“哇!小雪,你要我去勾引一个老太婆?”他怪叫道。
“才不呢,令主年纪虽然大了,但看上去却如花似玉如少妇,一身肌肤也象处女一样光滑结实。”
“那她一定是采补有方,驻颜有术了。”
“嗯!”
“那还不是一个老妖怪。”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令主。”
“好好好,我不说,谁叫你这么可爱,小雪,我那样做,你不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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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种女人,怎会去计较这些。”
“小雪,我不许你这样看轻自己。”
“但是事实……”
“谁没有过错?谁没做过糊涂事?小雪,答应我,以后再不准这么看轻自己,嗯?”
“宗哥哥……”
“答应我!”
“嗯!”
“这才乖,这才是我可爱的小雪儿。”说着说着,刚才的忧愁带来的扫兴,逐渐又被重新燃起的情火驱走,宗兴他又兴奋起来,身躯慢慢地,有节奏地向上活动起来。
他身上的冷寒雪也让激情将先前的愁绪扫得烟消云散,她默默地配合着,身形不住上下起伏着。
这一回,他们是以柔和的节奏进行着,那种轻柔的情调,简直让人乐不思蜀。
宗兴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全身,轻声问道:“小雪,你们令主在这方面是否有所嗜好?”
“谈不上嗜好,她的青春也并非靠这方面来维持,她那种年龄,早过了女人虎狼之年,不过有时候兴趣来了,她也会同组合中几个特定男人合欢取乐,但她从不乱搞。”
“这样的话,你那个建议我倒是有考虑考虑的必要。”
“你如果勾上令主,让她开心,说不定她一时心情好,会答应我们的事。”
“但我一想她已是几十岁的人,应该是人老珠黄,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你见着令主,便不会有这种想法了,令主那身段,肌肤,绝不比我差。”
“真的?”
“我当然用不着骗你了。”
“那我真的要试试我的魅力了。”
“兴哥哥,你快……快点好……好吗?”她有点忍不住这种慢节奏了。
就这样,二人又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天都已过午时了。
终于,两个人在共同的一阵疯狂耸动之后,双双交货,二人又满足地搂在一起。
冷寒雪身上已是香汗淋淋,宗兴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雪,你什么时候安排我与你们令主会面?”
“过些时候吧,等我准备好了,我会通知你的。”
“你是不是要走了?”
“明天日落之前我一定要回组合。”
“那今晚继续陪我。”
“嗯!”
“小雪,你们组合的山门在哪里?”
“告诉了你,你可别到处乱讲。”
“尊命,夫人。”
“我才受不起呢,组合的山门设在金陵紫山腰的一所秋枫山庄之中。”
“秋枫山庄,我知道,那是金陵燕王朱煦的别墅行宫。”
“看不出你知道的事还挺多的,但你千万别将此事泄露出去,不然到时让官府或者白道人物知悉了,那可就糟了。”
“你放心吧,这个道理我还会不知道?”
“知道就好,不然的话到时候我难受,我也一定会拖你下水,让你不好受。”
“你有难,我当然不会坐视了,小雪,能不能透露一点你们合主的底细?”
“好啊,你想要我出卖令主?”她娇嗔道。
“我这也是为我们好啊?说一点吧,一点点就行了。”。
她当然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趁机在他身上撒撒娇罢了,听宗兴再问,她便在他耳朵边轻声道:“令主复姓南宫,一身功力深不可测,最拿手的是剑法,称为大罗天绝七式,我只练会了前面四式,便已在江湖中搏下了血罗刹的凶名,后面三式是三式绝招,威力太大,易生难收,令主说我们的功力还不到火候,不能使用这三招,所以没有教我。”
“小雪,你们令主在江湖可以列到哪一流的高手行列?”
“江湖中能人很多,五大门派的掌门人,全都是超级高手,另外象四大世家的主人,还有三大禁地的主人,也全是超一流的无敌高手,除了这些人,江湖中尚有九大高人,称为洪荒九绝,我们令主不在这些人的行列中,但她有一次曾一人独战洪荒九绝中的惊天七剑与降魔尊者,力战近千招最后用大罗天绝七式中的最后一招灭绝天罗挫败两位高手,虽然事后她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但由此可证明令主的身手绝不会比五大门派的掌门人与四大世家,三大禁地的主人差。”
冷寒雪所讲的二十一人,全都是江湖中超一流的顶尖人物,这些人物随便一个跺跺脚,江湖中也会乱上一阵子。
“小雪,三尊府的府宗比这二十一人如何?”
“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而已。”
“那二十一位顶尖人物虽是江湖中人,但很少在江湖中走动,严格说起来,他们的名号反而没有江湖三大势力的首领人物响,甚至天下七大凶人的名号,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也比那二十一位顶尖高手可怕。三尊府的三尊,江湖人称魔尊应培修,毒尊阴独,煞尊屠森。这三尊武功到底有多高,在江湖中没有人知道,不过想来再高,也不会高过那二十一位绝顶人物。
“地府天魔的武功修为如何?”
“他是三十年前就已成名的老凶魔,早已在江湖中失了踪,你提他这个老凶魔干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前几天我砍下了他的一只左手。”
“什么?宗哥,你讲你砍下了地府天魔的一只左手?”冷雪寒吃惊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天我还独斗无恶不作首丧尽天良两个凶人,将他们伤了一个,杀了一个宗兴不以为然地道。
“真的?”
“当然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天下七大凶人,连那二十一位绝顶高手也不敢轻视,你竟能将七凶中排名一二的两凶一伤一杀宗哥哥,虽然我知道你身怀绝技,但没有想到会如此高明,怪不得你敢说要折服令主。”
“这算什么,待日后你看我灭了三尊府,再和二十一位高手一个个轮流挑战,你就会知道那时你嫁的不再是镇江府的无用花花公子,而是一位独霸一方的年轻霸主。”他毫情万丈地说道。
“你真打算那么做?”
“当然!”
“那么你的船行怎么办?”
“这并不冲突,因为我打算将盛昌船行发展成为天下最大船行。”
“宗哥哥,你有这个想法,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我相信你做得到。”
“但却需要你这位血罗刹帮我。”
“当然了,到时候我是嫁鸡随鸡了。”
“你不怕我斗不过你们令主?”
“我认为你折服令主不一定要凭武力,因为我越想越发觉你身上有一种令女人无法抗拒,而且为你着迷的气质与魅力。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笑道。
有时候善意的欺骗,往往比讲实话要好些。
“兴哥哥,现在总该起来了吧?”
“真想这样一刻也不分开,但肚子提意见,我也没办法,起来吧,你这可爱的小猫,一起吃午膳去。午时早过了,大概五香这个鬼精灵知道本公子在办正事,所以没有人来打搅,小雪,你是不是肚子也饿了?”
“有一点,对了,兴哥哥,你提到肚子,我倒想起一桩事来,万一我怀了孩子怎么办?”
她娇羞着问,赖在他身上没起来。
“怀了孩子当然把他生下来了,让我也尝尝当爸爸的滋味。”
“可是……”
“你放心,一旦说服你们令主,我便马上明媒正娶你过门。”
“你可不准骗我?”
“我敢骗你血罗刹,那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哎哟!”他一声怪叫。
原来血罗刹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就听她娇声道:“谅你也不敢。”
说完爬起来,含羞答答地穿好衣裳,然后象个温柔的妻子侍候丈夫一样,侍候着宗兴穿着打扮妥,二人亲热地相互拥着下楼去了。
镇江地理位置条件优越,因此许多江湖组织都在这里设有堂口,三尊府在这里设了源车场这个大堂子,那么三个势力中的其他两个,西陲森罗院,南荒五龙楼当然也会不甘人后,福安轩,便是西陲绿林霸主森罗院设在镇江府的重要堂口。
福安轩,是镇江府几大豪华客栈之一。虽称不上镇江第一大宝栈,但坐三望四,福安轩也是公认的一流豪华享乐场所。
江南丰裕,因此这种高级的销金窝遍布江南各大名城,有钱的大爷们有钱没处花,开设这种豪华的酒楼客栈,是一条绝好的财路。
一家酒楼称之为轩,那么它的装饰与布署定然与众不同,一点不错,福安轩的确与别的同行不同,因为它不仅单单是一家酒楼,它所经营的项目还包括了客栈,茶座,赌档,妓院。
福安轩其中的伙计,也与别家不同,不但一个个都是身手不凡,而且他们的能干也是有口皆碑的。因为如果你住进了福安轩,不论你想游名胜,仿古迹,或是聚宴集会,或是豪赌押妓,一句话交待下去,他们保证可以办得妥妥当当,包您满意,但有一点十分重要,你如果没有钱,最好门都不要进。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用在福安轩中,最为恰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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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轩的东主,不但在上流社会中颇有名气,在江湖中,他也称得上风云人物,在江湖朋友提起乾坤神手杨坚,没有不坚拇指,称一声硬把子,狠角色的;镇江府中人说起杨大爷,无不称赞他为真豪杰,人善人。
旅客们住进福安轩,你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只要你有钱,乾坤神手杨大爷可以替你的人身安全,金银珠宝打保票,你在福安轩中心论你是摆酒设宴,还是开局豪赌,把妓寻欢,可以说是入了平安险,保证万无一失,要想在福安轩中惹事生非,打劫绑票,那还真得多吃它几颗熊心豹胆,因为凭乾坤神手杨大爷的名头,加上他手下十名身手不凡的伙计,保证可以给闹事者一次永生难忘的教训,弄砸了说不定还是一场血光之灾。
此刻距离傍晚尚有个把时辰,这个时候是客钱酒楼的黄金时间,福安轩中早已是人来人往、一个个笑容满面的店伙计窜进钻出忙个个停,吃喝招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与耳。
按照往日的旧习惯,东主乾坤神手杨坚正坐在栋台内,眯着一双鹰目,打量着进进出出的旅客与街上来来往往的每一个行人。
象他们这种人,必须善观风色,对发生在周围的每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注意。
早两天三尊府在镇江的堂口被人挑了,虽然不知是什么人干的,但杀人放火,这个家伙一定不是善男信女,为防意外,他不得不小心提防,留意有些什么人物在城中出入,看看有些什么样的生面孔江湖朋友在镇江露面。
听雨轩被宗兴一把火烧了,贺三爷可能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没有外传,因此城中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死了些什么人也无人知道。
乾坤神手是个很谨慎的人,虽然活得辛苦些,但日子过得还是挺开心,因为他在森罗院的地位,很受院主森罗王的看重。
他属于那种牛高马大的大汉型人物,体魄健壮魁梧,四十出头,正是男人精力最旺的壮年时期,稍黑的大脸留有乌黑的虬髯,一双鹰目开合之间冷电森森,既阴沉又凶狠,是那种令人看一眼便难以感望的眼神。
一辆极为华丽的四骏轻车从大街的北端驶进了福安轩大门楼前那座宽阔气派的停车场。
在店伙计的殷勤招呼下,从轻车中出来四个人,三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一个面目阴沉的白发老太婆,连同那面目同样阴沉的老车夫,一行五个人走进了福安轩。
看到三个美丽的姑娘,乾坤神手除了多看一眼之外,没怎么在意,但见到走在三个少女之后的白花老太婆与老车夫,他不由得心中一惊,面色一变。
唤过一名正从他面前走过的伙计,他低声交待道:“小心侍候这五个人,千万不可稍有怠慢。”
“东主,他们是……”店伙计诧异地忍不住低声追问,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的这位老板尚是第一次这么凝重地吩咐交代。
“你别管那么多,记得小心点就行,切记不可胡说八道惹恼了他们。”乾坤神手不多作解释,挥手吩咐店伙计快去招呼。
登记旅客来历的流水帐簿之上,留下了这四女一男五个人的来路,楚秋莹,市仆五人西陲人氏,身份是江湖人,路引是京师签发的,中原各大城镇都可适用的通用关谍,目的是游江南途径镇江。
姑娘姓楚,又是西睡人,乾坤神手已经猜到了她的来头,她一定是云雾山炼瑰谷这三大禁地之一的楚家子女,那位白发老妇正是江湖中凶名四播的阴煞唐三娘,车大是阴煞古山,阴阳双煞是烧魂谷的金字招牌。
江湖三大禁地之一的云雾山炼魂谷的楚家大小组,带着仆从在这正值多事之秋的时候来到镇江,乾坤神手直觉地感到一定又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为了避免将自己卷入是非圈中,他认为还是小心点为妙。
乾坤神手到街上走了一圈,直到天色已大黑才返回客栈,回来时他是浓眉紧锁,待他到帐房柜台一翻那本旅客流水簿,簿上那一个个简直令他心惊肉跳的名字,让他的浓眉皱得更深,他心中七上八下的不住嘀咕,怎么这样大人物,煞星恶煞全来了,我这个庙太小,只怕盛不了这么多的大神仙,活菩萨。
他的心跳比往常加快了一倍,他感到紧张,感到忧虑不安,感到有大祸临头。
除了炼魂谷的那道煞星,象鬼手胡元,阴爪李候,玉观音吴瑶,阴魂不散程,六亲不认计独夫,无恶不作玉灵羽士,还有字内双邪两个老妖物,洪荒九绝中的惊天七剑费天雄,降魔尊者陆长林,这些大人物,他乾坤神手一个也惹不起,特别是他看到玉观音吴瑶的名字,脑袋简直要比平时大了一倍,这个江湖中有名的淫妇,是一个十足的灾祸之源。
如果你知道玉观音与炼魂谷楚秋莹之间的过节,他只怕不只是头痛,他简直是要喊阿弥陀佛,请求菩萨保佑。
好在楚秋莹与玉观间都不知道彼此冤家路窄的落在同一家客栈,否则凭阴煞的手段,她一定会整得玉观音死去活来。
似乎菩萨真的保佑他这位乾坤神手,这些大人物竟然都破天荒地不在公共场所露面,都各自关在客房中,连膳食都是叫店伙计送到客房。
笔者在此,有必要向诸位看官交代一下楚秋莹的来历。
江湖中除“森罗鬼隐入断魂、五龙秘楼困鬼神,三别府四大家,五蝠不归最称雄”一说,另有一句“阎罗好找,小鬼好求,炼魂谷中人难缠。”
这句话中所说的炼魂谷,正是江湖三大禁地之一的云雾山炼魂谷。该谷主人“玉萧炼魂剑”楚景云,乃当今江湖顶尖高手之一,此人亦正亦邪,亦侠亦魔,一套萧中剑奇技,打遍天下无敌手,连“三大势力”的道脑人物也对此人忌惮三分。
楚秋莹,正是“玉萧炼魂剑”楚景云的独生爱女。她自幼受到乃父的教养,无形中承袭了楚景云的一身邪气与奇特的个性。三年前单人独剑闯江湖,搏得了“小魔女”的绰号。
她自上次被宗兴所救,继而与宗兴相交,一个月的相处,她早将一颗劳心系在宗兴身上。与宗兴小别之后,因为禁不住相思之苦,所以在家呆不到半月,便又离家作江湖行。
楚景云自听爱女诉说江湖遇险之后,再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江湖中乱闯。
因此便将他手上的心腹高手“阴阳双煞”派出随行。
楚秋莹虽说想念宗兴想得要命,但这次除了有侍女随行,还有两名忠心家将,是以不能太随便,因为再怎么说,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虽说自己早就自认是宗兴的人了,但就这样带着侍女护卫住到宗兴家里去,怎么说也说不过去。所以她到镇江之后,便投宿在镇江最大的客钱“福安轩”。
楚秋莹刚抵镇江,对镇江近来发生的事,自是一点也不知道。她在盘算着该怎么尽快与宗兴会面。
夜幕已经降临,这很快的夜色像阴霾一般迫近,浓重起来,仿佛黑暗随同夜色同时从各个方向升起,甚至象天空泻下来……那深不可测的夜空中,儿数星星正发散着这光,闪着磷色的光辉,交织成无数美丽而奇特的图案。
楚秋莹并不因夜色已深而睡意浓厚。她一个人默默地和衣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窗外夜空中的灿烂群星出神。
而此刻在宗兴的卧室中,他正与冷寒雪在床上纵情狂欢。直到天过三更,方沉沉地睡去。那种疲劳的程度,好象比他与一个势均力敌的武林高手大战五百回合还要累。
熟睡中的冷寒雪忽然睁开双眼,望着酣睡正香的宗兴,她犹豫了一阵子,分咬牙下决心轻轻封死了宗兴的睡穴,然后轻轻移开按抚在她酥胸上的大手,悄悄地起床穿好衣裳,再穿窗而出。
她刚出窗,熟睡着的宗兴忽然也是一弹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也越窗而出。
北面的屋顶,正有一条依稀的人影,展开身法飞窜,就这么一会儿,人影竟到了百丈开外认定了方向,宗兴也象一抹鬼魂的阴影一样,不紧不徐地跟着前面人影,只向城北郊掠去。
前面的人影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身后会有人盯梢。她只顾往前飞赴,直到出了城,她也没回头察看。
城北郊有一征荒坟地,附近居民称为千人坟,远近百里没有人烟,只有一座荒废的破庙,以前称为百灵庙,是供守坟之人过夜用的。但在五年前传说千人坟闹鬼,连死了三个守坟人,这以后百灵庙便成了一所无人废庙。
冷寒雪她便是越过千人坟,直向百灵庙中掠去。
根据附近的世居农民讲,千人坟之所以称千人,是因为这里曾在三十年前,一次便埋葬过三千余具尸体。那是因为那一年发生了横扫江南七个府城的特大瘟疫,仅镇江府城内便死了一万八千余人,尸体无处埋葬,也没有人扮孝子送亲人入土,因为许多人家是全家全家的,死人由北郊到东郊各处,一些幸免未遇难的人,便动手在这一大块荒野地上挖了二十余大坑,将死人加以掩埋,仅千人坟中,就埋了近三千余具尸体。
三十年以来,这里人迹罕至,大白天也无人敢走,而且经常在附近发现暴死的人,传说是鬼怪所为。
其实,这一带小河婉蜒,地形复杂。沼泽和池塘中,杂草荆棘丛生。附近又没有村落,古林密布。兽类潜踪生息其间,凝心生暗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加上有歹徒在此地潜伏作案,闹鬼怪便成了常事。
百灵庙没有庙门,大小与寻常土地庙差不多,一向漆黑无人踪的庙中,此际正一灯如豆。在冷寒雪快到百灵庙的时候,回头四处察看了一下,然后直接往庙中走去。她没有发现隐在一个荒坟后的宗兴。
庙中神像尘封,蛛网四挂,摆设极为简陋,此际却有人点了一个上面绣有一大四小五个金色蝙蝠的血红灯笼,高挑在神龛上,地面铺了一张极为华丽的鲜红地毯,一个软桥摆子庙门旁,二女三男五个黑衣人正在细细交谈。
冷寒雪过来之后,五个人停止了谈话,为首的一位死鱼眼、瘪嘴唇、面目阴森,表情怪僻的老太婆阴声道:“冷巡察,你晚到了半个时辰,怎么回事?”
“申姥姥,我有事耽误了半刻。”
“什么事?”
“这似乎没有告诉申姥姥的必要,我向来直属令主管,你申姥姥应该无权过问我的私事。”
“冷丫头,我看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在老婆子面前你几时变得如此无理。”
“对不起,申姥姥,寒雪心情不好。”
“算了,我老太婆也懒得与你计较,那件事办得怎样了?”
“我不打算进行这种事!”冷寒雪的声音提高了音调,显然她是鼓足气说出来的。
“甚么?”申姥姥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经过反复考虑说出来的,我已经放弃了这次行动的计划。”冷寒雪一字一吐地郑重说道,任何人都看得出她不是说着玩的。
“师姐,你疯了?令主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你不要命了?”申姥姥身边的年轻女子诧异地说道。
“三师妹,我很清醒,令主那里我自会去解释。”她毅然答道。
“师姐,你是不是爱上那个花花公子了?”三师妹怪怪地问道。
“我不否认,三师妹,这是原因之一。”冷寒雪叹然答。
“冷丫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申姥姥阴森森地道:“你知道抗令在组织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冷寒雪面色惨然地道。
“冷丫头,你给我听清楚了!”申姥姥厉哧道:“当初主张进行这件事的是你,是你向白令主提议姓宗的那小子是最佳人选,令主批准了派作来执行,上回你带回的答覆已令令主很不满意,这次派你继续行动,另外命老婆子带人协助进行,此事已成定局,那姓宗的小子不接受我们的要求,便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所有的计划部已安排妥了,你竟然在这个关头改变主意。冷丫头,你别以为令主对你庞爱,你就敢违背令主的命令,你别忘了刑堂的严婆子她可是六亲不认的。”
“大不了一死……”冷寒雪冷笑道。
“师姐,你千万不要这么糊涂!”三师妹抢着说道。
“死?”冷丫头,到时你想死都不成,你给我听清楚,决不允许你去对那小子通风报信,现在你不准离开老婆子半步,明天的狙杀行动仍然照计划进行。你小丫头如敢有任何异动,休怪老婆子心狠手辣,翻脸无情,老婆子毒心铁手的绰号可不是让人自叫的。“毒心铁手申姥姥凶狠地道。
“你们要杀宗公子,就必须先杀我,别人在乎你申姥姥,我血罗刹可不怕,凡是敢动宗公子的人,不论是谁,都是我的生死大敌。”冷寒雪冷冷地道。
“令主也是?”申姥姥阴声反问。
“这…”
“毒心铁手申五姑,果然是你这老凶婆!”庙门口突然出现三个半百年纪的灰衫老者。
“什么人?”冷寒雪反应超人,她马上转身拔剑,面对外人,她仍然是五蝠血令中的悍将,女煞星。
“五雷叟!”申姥姥出声惊呼。
“申婆子,今日一定要你供出五蝠血令的山门的底细,十几年来,总算让老夫碰到一位身份较高的人了。”三个灰衣老者中间一位方面人耳,长相威猛的老者冷然说道。
“我没有……”冷寒雪急急辩道。
“申婆子,这不关这位血罗刹的事。”五雷叟抢着替冷寒雪解释道:“你从金陵一现行踪,便被老夫盯上了,本想看看是不是能引出比你更高明人物,却想不到只钓出了血罗刹这小虾,今天,老夫一定要揭穿五蝠血令的谜底。”五雷叟说完,举步便向庙内厅里走。
“五雷叟,别以为你与天地双刀的三个人便想吃住老婆子六个人。”申姥姥还真明事理,知道此刻不能再逼迫冷寒雪,她暗示劝冷寒雪不要吃里扒外。
“连你们这几个跳梁小丑也收拾不了,老夫还配称听涛山庄的二庄主?”五雷叟傲然道。
听涛山庄,江湖四大世家之一,庄中共有三位主人,大庄主翻天神齐盖天,二庄主五雷叟齐四海,三庄主昊天神剑刘剑波。全是宇内二十一位绝高手中的人物。齐氏三兄弟。三十年前便在江湖中纵横无敌,属于白道英雄人物,三人在黄山松涛坪所建的听涛山庄,三十年前便成为四大世家之首。天地双刀也是白道名宿中的风云人物,天罡刀姚峰与地煞乃展鹏,不但在白道名宿中名号响亮,而且他们都是听涛山庄的得力战将,二人跟随三位庄主起南闯北,替听涛山庄在江湖中建立无上声威,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初追查五蝠血令,听涛山庄出力最大,所受损失也最惨望。为报仇,彻底铲除五蝠血令,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在暗积极活动,全力搜索五蝠血令的杀手,没想到这次还真被他们碰上了。
“张剑!”由姥姥沉声道。
“张剑在。”三个面目冷峻的年轻刀客之一的一名身材适中的黑人欠身答道。
“去让这位齐二庄主指点你两下子,试试你们新练的刀法。”申姥姥死鱼眼中冷电森森:“与赵龙年虎联手,相信这位齐前辈不会在意你们以多胜少。”
“是,申姥姥。”张剑恭身答道、对身向另两位年轻刀客互相一打眼色,“呛哪哪!”三把狭锋单刀一齐出鞘,三个人用三才阵的方位站好,同时举步向五雷叟与天地双刀逼去。三个人三把闪着森冷寒光的狭峰单刀在手,三人全都变得更加冷峻,浑身散发出一种浓厚的杀气。行家一眼便可看出,这三位刀手一定是用特殊的方式训练出来的杀手。一种心中只知有我,不知有敌的冷血杀手。
“齐二庄主,想来你应该不会害怕以一敌三吧?”张剑杀气森森的出言相激。
“二庄主,这三人不同寻常,让我与展鹏来应付。”天罡刀姚锋凝重地道。
“这三个年轻人十分诡异,一定身怀有惊人的杀人绝学,你与展鹏要小心点。”
五雷叟郑重地道,没有反对天罡刀的提议。
“是,二庄主、”天罡与地煞刀同时应道,然后也一齐拔出背后的刀环大刀,迈开大步,向三个年轻黑衣刀手走去,昂然无畏而行,极具威猛之态,从他俩那稳健的步法,就可知他们一定有所特长,相距不到八尺,天地双刀站住身形,大罡刀姚锋沉声道:“你们三把刀接得我们两把刀,他会有机会见识我们二庄主的旷世奇学,三位,动手吧!”
“杀!”三位黑衣刀手同时沉喝:“三人展开身形。催动三才刀阵,三把刀成三个斗大的月轮,电光石火般冲向天地双刀。
每个刀轮由三十九道森冷的刀影组成,三十几刀好象是在同一时刻攻出,三个人一共带着一百一十七刀,有如三层刀刃组成的寒波,杂着刺耳和刀啸,独野,辛辣地卷向对方。
天地双刀见状毫不示弱,两人同时大吼一声,挥刀冲入刀阵,二人前靠背同进门退,各档一面,将部空不用担心受袭,两把九环刀涌起层层刀浪,专心攻敌,绝招有如长江水滚滚而出。闪动的刀光更快,在对方的刀轮间隙中穿掠射透,每一道光芒皆渴望饮血,每一刀都准备切肉裂骨,刀风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异啸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攻势之凌厉,无与伦比,天地双刀到底是天地双刀,双刀联手,所向披靡。
三位黑衣刀手,仿佛不知道生命的可贵,他们好象只知道杀人,而从未想到过要自保,三人无视于那随时都能切肉裂肌的森森刀芒,毫不畏死地继续全力挥刀杀敌,三人在同时攻出一百二十九刀之后,那无数森冷的莹光尚在剧烈的凝聚,三人的左手不知何时一人多了一把新月短刀,陡然化成三道仿佛来自极西的闪电,奇快绝伦地射向天地双刀的胸腹要害。
天地双刀对三个黑衣刀手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大感惊骇,想抽刀自保已经来不及,招势已经用老,刀刃皆已无情地、毫不阻碍地透入人体,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利用由搏杀之中搏来的经验自保,再也顾不了什么脸面,先保住性命再说,二人同时弃刀用懒驴打滚这招江湖人员不耻,但却对保命最具奇效的粗俗招式一边就地翻滚七匝,然后狼狈地跃起。
三把势在必中的新月短刀虽都落空,但却仍然在天地双刀的腹部留下了两道伤势不重的刀痕,那种冷澈肌骨的寒气,令天地双刀直叫侥幸不已。
三个黑衣刀手在新月短刀出手之际,皆被天地双刀一人砍中至少九刀,三个人躺倒在血泊中,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三把新月短刀会落空。
“好一招懒驴打滚,想不到你们听涛山庄的人物为了保命,也会用这种武人不耻的下三滥招式。”冷寒雪冷笑着出言相讥。
“丫头利口,你找死!”天罡刀恼羞成怒:突然挥刀冲出,在一连串青莹冷芒的连衡飞泻中,三十七刀宛如天落冰雹,又似地涌寒芒,刀背上的几个钢环在刺耳的刀啸声中“哗啦啦,哗啦啦……”的连响不断,震人心魄,冷芒合着啸声环响,严密而紧凑,几乎没有一丝容人回转的余地,凌厉地向冷寒雪当头洒落。
冷寒雪血罗刹的称呼毕竟不是让人白叫的,她冷喝一声,悍野地挥剑迎向天罡刀,右手长剑在三十三次挥动形成三十三道有形有质的剑影迎向温空而至的刀光,左手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两尺短剑,信手一挥出,一道仿佛来自虚无中的轻虹如电射向天罡刀的腹部。
天罡刀必大骇,他料不到冷寒会有如此精湛而狠辣的剑技,不待招式用老,右手一沉一划,在电光火石之际一刀震开光临肚腹的短剑,跟着九环刀斜向上挥出,一道九天银虹似的匹练挑向冷寒雪的海底下阴。
这位白道名宿大概是急疯了头,他忘了地的对手是一位女子,象这种海底挥月的招式用在女人身上,将会被人视为下流无耻的淫贼。
“下流!”冷寒雪一声怒骂,心头杀机大炽,身形腾空而起,升至最高点又旋转着俯冲而下,长短双剑在这一刹那交叉挥出,将一百三十七次交叉融于一次挥出,那无数奇异而又眩目的十字光芒,便在空中泥慢地流转隐现,象极地狱恶鬼的恐怖魔脸,集中旋向天罡刀姚锋。
天罡刀姚锋那斜挑下阴的一把刚出手,他顿觉不对头,一张老脸顿时通红,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把式中途转向化斜挑为横斩。
但这个时候冷寒雪身形已经凌空,他这一刀顿时落空,巨大的力道使他身形前冲一步,招式用老,待他心中刚自一惊,那无可匹敌的十字光轮已经漫空而致。
来不及躲闪,天罡刀急忙抽刀狂舞,在头顶形成一片刀山阻挡那急泻而至的十字光轮。
“铮铮铮铮……”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金铁暴鸣传出,火星飞溅,十分壮观。
“啊……”一声惨叫出自天罡刀口中,他的身形踉啮地急退而出,然后砰然倒地,胸腹间纵横交错了八道创口,皮肉翻卷,血如泉涌,内脏从创口外挤,大罗金他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小妖女!”声沉喝入耳,人影入目,是五雷叟的声音先出掌而后出声,手段极为卑鄙,一点也不象白道的成名人物。
冷寒雪入目瞧见五雷叟的人影,还未做出反应,一道无涛的狂劲带着一声霹城似的暴响,已排山倒海地迎面压到。
生死关头,她赶紧运功护住心脉,将身形陡然倒射后窜,但已来不及。
“砰!”一声大响,她被五雷叟一掌击中左胁,身形倒飞出三丈之外,砰然倒地,躺下之后便无声无息,不知是死是活。
事出耸促,谁也没料到身列宇内二十一绝顶高手,堂堂江湖第一大世家的听涛山庄的二在主会如此无耻的偷袭。
隐身暗中的宗兴见装勃然大怒,身影一晃,快得象是一道即需附体还魂的幽灵,一闪而至五雷叟左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至真至刚至纯的九阴六阳乾坤大真力以十成功力一掌劈出,掌出手口才道:“老狗无耻!”
风雷骤发,变生时光,五雷史没有想到暗中会有更高明的高手隐伏偷袭,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身躯五旋一侧,左掌闪电迎向那股似山崩海啸一样回力巨大的无匹潜涛。
“轰!”一声巨响传出,是两种可怕的掌力相互接触所发的雷鸣。
五雷叟一接掌,顿觉一道又惊异又巨大,冷势相交的力道澡手臂撼向心脉,护体气功在这道劲流人体的刹那便崩散瓦解。他只觉猛然间心腑一阵拥滚,一口鲜血狂喷出口,人在空中倒翻三个空心筋斗射向庙外。
“展鹏快走!”虚脱的声音传出,五雷叟人已至二十丈之外。
地煞刀见状大骇,顾不得收检同伴的尸体,一记金鲤倒穿波倒窜庙外,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宗兴冲到庙外,已不见人影,他用沉雷般的嗓音冲五雷望消失的方向大吼道:“老杂种,你最好向上苍祈祷被你击伤的姑娘没有事,不然你们听涛山庄将遭到空前惨烈的报复。”
骂完他恨恨地飞身射入庙中,急步抢至正倚靠在那位三师妹怀里的冷寒雪身边。
焦急地叫道:“小雪!小雪!”
伸手一摸鼻息,气若游丝,顾不得男女之嫌,俯身在他心口细听,老天保佑,还有一丝微弱的心跳。
一把抱起冷寒雪,他冲着尚在惊疑中的申姥姥与三师妹道:“回去告诉你们令主,要他千万不要将我当成仇人,言尽如此,我必须尽快治疗小雪的内伤,后会有期。”
声落他人已至庙外幻灭无踪,好象凭空化了,但气化了仍会留有一丝轻烟,他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申姥姥骇然道:“秋丫头,你有没有看清这小子是怎么走的?”
三师妹同样惊骇地道:“没有,这家伙象个鬼,来无踪,去无影,他能一掌击得五雷叟落荒而逃,这份功力委实骇人听闻,我们明天还计划狙杀他,老天,那后果简直想都不敢想!”
“我们快走,回去向令主如实禀报,冷丫头没有说慌,这姓宗的小子,的确可怕。”申姥姥心有余悸地道。
“申姥姥,师姐她……”
“那小子一身功力莫测高深,冷丫头有他相救,一定死不了,快走!”
声落二人射出庙门,眨眼之间,消失在与五雷叟逸逃的相反的方向。
百灵庙中,又恢复了原有的死寂,只是庙内挂了一盏绣有五蝠标志的血红灯笼,一张鲜红的地毯,四具血淋淋的尸体,以及弥留在空间的浓浓血腥气味,一顶无人乘坐的软轿。
给昏迷中的冷寒雪口中塞过一粒护心丹,口对口用真气逼入咽喉之中,宗兴抱着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展开身法狂奔,此刻如有江湖人物看见宗兴御空飞行的身法,他们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象这种久已失传的神奇身法,一个年轻人怎么能修至地行仙境界的火候?凡夫俗子此刻看见了。一定会跪下来诚心膜拜,因为他们会认为自己遇见了过路的神仙。
回到家中,他马上抱着冷寒雪从窗口进入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将门窗全部关好,开始替冷寒雪以内家真气疗伤。
左肋之处的衣衫已被强劲的掌力击得粉碎,姑娘那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有一个稍稍内陷的火一样红的掌印。
“五雷神掌!老东西好狠毒。”他喃喃自语,心中替姑娘大为心痛。
首先将已被击断的肋骨接好,巨大的痛楚,使昏迷着的冷寒雪,都不禁起了轻微的颤抖。
将手掌紧贴在姑娘的灵台大鹤与命门大穴之上,二股至纯至精的真气自掌心源源地输入姑娘的体内,开始替她收聚阻滞在经脉中的杂质淤血。
冷寒雪在五雷叟掌力角体的刹那,护体神功早发,一股至纯的真力也护住了心脉。五雷势的掌力太强,护体神功在与外力的猛烈抗拒中完全崩溃,如不是她见机早用真力护住了心脉,那一掌只怕一定会让她心脉寸断,当即死亡,大罗金仙也回天无力。命虽保住了,但所受的内伤已是异常严重,如果不是及时治疗,只怕过不了二个时辰她便一样会伤发毙命。
两个时辰之后,冷寒雪身体起了一阵轻轻的颤动,浑身只冒白气,她刚刚恢复知觉,尚未觉察到那种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耳际传来一种低沉的、无可抗拒的,她十分熟悉的声音:“不要动,将全身放松,吸气收敛心神,调和,呼吸,用你的意志力努力去凝聚丹田中已消散的内力,然后配合我输入你体内的真力自疗,这个过程中也许你会十分痛苦,但你一定要撑过去,为我好好活下去,现在,开始。”
宗兴徐徐说完,他也闭上了双目,凝神聚气,全力引导冷寒雪体内那股极为微弱的内力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在经脉中运行,去疏通那些被淤积物所堵塞的经脉。
冷寒雪知道是心上人在替自己疗伤,她努力盘膝用玄门五心向天方式坐好,吸口气心神徐敛,先调和呼吸,然后用超人的意志力试着将真气。向丹田纳。
痛苦开始光临,而且逐渐加深加剧每一次呼吸,皆牵动受损的经脉,每一丝肌肉,皆颤抖着抽搐、伸张、痉挛、跳动……似乎,她全身的筋肉正在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崩散、碎裂、瓦解……
坚强的毅志力要求她全身放松,理智告诉她不为自己也得为心上人好好珍惜生命,因此她必须忍受住这种摧心袭骨的痛苦。可是她纤弱的娇躯却不受她的意志力控制,自己在动,在抽搐,在痉挛,根本不肯丝毫有所放松不受她的意志指挥。
但她咬牙硬挺,背后两只她十分熟悉的大手,那双曾摸启蒙过她全身每一寸细微的肌肤的大手,给予了她莫大的支持力量,两股极为温和的热流,正配合着自己凝聚的其力向受损堵塞的经脉徐徐冲击,她必须忍受,必须度过眼前难关,必须安然度过这场劫难。
时间,就这样极其缓慢地度过。有人把时光的难熬形容为度日如年,但她此刻算什么?她不止是在度日如年,而且,还在拿生死的折磨在与时辰作交换。
一会,痛苦的浪潮象退潮一般消失了。一股至真至纯的真气开始在她体内各处经脉中毫无阻滞地贯通运行。因外力重伤而造成的经脉淤积完全流通了。
冷寒雪暗庆自己终于把已经踏入鬼门关的另一支脚,生生拖回了阳世。他正准备散功和心上人道谢,低沉而熟悉的语音又出现在耳际:“不要停止内力的运行,用你师门无上心法行功,突破生死玄关,贯通任督二脉,让功力更上一层楼。”
贯通任督二脉,突破生死玄关,这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有些人辛苦练气一世也无法达到这个境界。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只怕也只有宇内二十一位绝顶高手有此成就。
冷寒雪知道是心上人关心自己,爱护自己,怕自己以后再受伤害,不惜耗费他的内力去替她打通任督二脉,突破生死玄关。她高兴之余,感激得流下了两行热泪。但她不忍拂心上人的好意,没有有所异动,只是一味的默默行功,不敢丝毫大意。
象这种靠外助的真力行功,承受者稍大意,便会真气逆流或者岔脉出经,不死也就终身残废,玄门弟子称之为走火入魔,是练气人士最害怕的事情。一周天,二周天,三周天……
直到第九个大周天,冷寒雪只觉玄关处传来“波”的一声轻响,跟着全身的真和气立即澎湃汹涌,生生不息,可以在体内任何一处经脉运行贯通。“大功告成!”她背后的宗兴浑身大汗,虚脱地笑道。
马上转过身来,她扑倒在他怀里。哭道:“兴哥哥,你对我太好了……”
“小雪,内伤是不是全好了?”
“好了,而且得兴哥哥之助,我反而因祸得福,功力大增,兴哥哥,我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
“这不容易,现在我一身臭汗,浑身不舒服,你去替我准备一大桶热水,替我洗澡,此刻天早大亮了,又怕辰牌已过,我调息一个时辰便行了,小雪,好不好?”
“兴哥哥,等你恢复精力,我们来个鸳鸯浴,好吗?”
“真是个小可人,快去吧,一个时辰很快的。”
穿妥衣裙,一看,肋际有个大洞,露出了早已复原的洁白肌肤,冷寒雪娇声道:“兴哥哥,这个模样我怎么出去嘛?”
“在外面罩上一件我穿的长衫不就行了,反正一个时辰后都得脱光,现在还讲究什么,对不对?”
“不跟你说了。”她说完披了放在床头的那件长衫,飞快地出门而去。
宗兴望着她的背影,会心地笑了笑,然后开始运动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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