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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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伦带来的车队,还有另外几辆吉普车,但是不知何时,那些车已经跟他们走丢了,他们好像完全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三当家,没有了!那具尸体没有了!】前头下车的两个缅甸人叫嚷着。

苗伦心里有些六神无主,忙看向了方善水,不明白这位大师为何会要那具跟他一样的尸体。

方善水立刻上前,来到刚刚那个苗伦所在的位置。

那具尸体在车窗外留下的血迹都还在,但是尸体却突然没有了,方善水伸手摸了一把车窗上的血,有些古怪地看向周围。

出了车子后,丛林中那种蚊虫干扰的声音更加严重,这个原始丛林似乎遍布阴气,气场已经发生了不明的变化。方善水肩膀上的手办师父是受影响最小的,扔在无忧无虑地啃着它的章鱼烧,甚至啃得比平常更欢快,仿佛有谁给它在章鱼烧上头洒了层孜然。

方善水问:“这座森林,是不是死过很多人?”

听了祝奕的翻译,苗伦赶忙点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

祝奕道:“苗伦说我们应该是误入了野人山的一些危险地带了,传说这里野人生存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什么野人了,这里环境恶劣,几十年前,我们国家也有数万军队栽在这里。”

祝奕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了,他只听那个朋友说,遇到了一些诡异的事,但是祝奕觉得他弟弟当初遇到的事也很诡异,觉得有方善水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是他能够预料到的。

元沛立刻点头,表示听过这个名头:“方方,怎么回事,是这个森林有问题?那刚刚的苗伦是什么情况?”

方善水原地收集了一些带着血的树叶和泥土,说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元子你选个方位。”

元沛已经开始深刻地怀疑起自己的卜算能力了,闻言犹豫道:“我感觉自己似乎受到了什么磁场干扰一样,可能会不准?”

“没关系,你站在这里。”方善水拉着元沛站在一处空白地让他别动,然后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在元沛身边画了一圈,好像划了几个符号,元沛看着,不时摆弄手里的铜钱,面色渐有变幻,露出了一丝喜色。

苗伦的手下挥开了挥开了几只大蚊子,警惕着周遭。

周围森林里,苗伦几人可能祝奕给苗伦几个缅甸人解释方善水的行为,

等方善水划完后让开,元沛一握铜钱,立刻往某个方向一指,“往那走。”

方善水闻言,手中画圈的树枝突然朝元沛所说的方向扔了过去,树枝瞬间穿过树林,一时间周围好像林惊鸟飞,那飞驰的树枝似乎惊动了一些莫名的东西。

“哆”,树枝远远地插在一颗树的树干上。

方善水:“上车,往那颗树那里去。”

祝奕连比划带翻译,苗伦几人听得不明觉厉,决定跟着大师说得做。

一上车,在密闭的空间中,方善水又听到了近在耳边的悉悉索索的虫子声,但是那声音太细微了,又受森林里的众多虫鸣声干扰,方善水一时也找不出来那些虫子的具体位置。

想想刚刚的遭遇,方善水从包里掏出了几张镇魂符,给车上几人一人发了一张,让他们放好。

祝奕一看这符,知道这是方善水挂在店里十万一张的东西,连忙不好意思道:“方大师,真是太让你破费了,不过既然您是应我的邀请来的,这趟行程的花销自然是算我的,这些符纸的钱,等出去,我就马上转账给你报销,请千万收下。”

方善水没想到,自己已经滞销很久的符纸,竟然还能用这种强行推销的方法出售,闻言也没和祝奕客气,点点头表示受教。

……

司机往方善水所指的树干处开,那树干看起来离他们只有不到百米距离,然而上车后,司机开了好久,结果却感觉那树干还是离车百米左右,就这么百米不到的长度,司机硬生生开了十来分钟!

司机不禁越开越害怕,好像走上一条绝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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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伦和祝奕也都不明所以,祝奕甚至悄悄问方善水:“方大师,怎么走不出去啊,是不是又有问题。”

方善水淡定道:“没事,一直往前,很快就到了。”

祝奕和元沛对方善水有信心,苗伦见状也只能按捺下来,大概又过了四分钟左右,就看到了停在路中间的几辆吉普车,正是和苗伦他们走散的那些。

那几辆吉普上的缅甸人,似乎也正疑惑着在找人,见到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车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举枪威胁。

【什么人!】

见到走散的同伴,苗伦等人大喜,赶紧和他们打招呼,也有种终于逃出生天的感觉。

一回合,在原地的手下们汇报,说是本来跟着他们的车走,但是走着走着,突然就找不到苗伦他们了,好像凭空消失一样,不禁停下来找。

打他们电话对讲机接通了,却都只有撕拉撕拉的声音。

苗伦三人不敢多说自己刚刚的经历,催促着所有人动身回营地。

这一次,他们的行程没有再遇到怪事,而是很顺利地到达了苗伦家势力所在。

他们一到,在观望台放哨的人,就将消息传回内部,苗伦的大哥,吞钦亲自出来欢迎。

吞钦一见到祝奕,直接张开双臂迎了上来:“哦,吴奕,你终于到了,我已经等你等急了。”

祝奕上前和吞钦拥抱了一下,然后和吞钦介绍方善水,顺便和方善水元沛介绍了下吞钦:“这位是吴吞钦,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吞钦立刻用还算流利的中文和方善水元沛打着招呼:“你好,你们好,我的朋友,我的法师,欢迎你们的到来。”

方善水和吞钦握了握手:“你好,吴吞钦。”

吞钦连忙道:“西亚多客气了,来来,我已经准备了好酒好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说着,吞钦就当先带路,领着方善水他们往门里走,顺便让人去准备招待的东西。

同行的苗伦趁机走上前去,在吞钦耳边说了些悄悄话,约莫是在汇报他们路上的遭遇,也可能还有关于方善水本领的内容。

吞钦听着点头,时不时回头对方善水几人微笑一下。

祝奕则给方善水和元沛解释了一下缅甸人的习俗,道:“缅甸人有名而无姓。‘吴’是一种尊称,一般用来形容长辈或有社会地位的人,和我们叫‘先生’一样;‘貌’是弟弟,是对年幼一些的人的称呼;‘哥’是兄长,不过普遍用于同辈之间称呼彼此。”

元沛恍然:“怪不得他叫你吴奕,我还以为他记错你的姓了。”

就在这时,吞钦突然叫住一个往外走的少年,那少年17、8岁的少年,“貌丹拓,你要去哪里?快过来和几位叔叔问个好。”

吞钦在一边对方善水介绍着:“这是我的第八个儿子,我总共有十八个孩子,十一个男孩,7个女孩,可是不久前,他的两个哥哥和我的几个堂兄弟都意外去世了,好像受了诅咒一样,哎,我真怕剩下的几个孩子也会出事。”

元沛听得有些咋舌,差点没说这都快生了俩足球队了。

说话间,那少年慢吞吞地走过来,张口就道:“爸爸,我的朋友也给我找来了一位法师,是在泰国很有名的一位黑衣阿赞,貌刚去接他们了,他们已经要到了。”

说着,丹拓看了方善水一眼,似乎看不太上这个年纪比他还小的法师。

这话一出,祝奕立刻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看向方善水。

吞钦也打起了哈哈,假装责怪地对祝奕和方善水道:“真是抱歉,小孩子不懂事,我没有和他说那么多,没想到他自己关心上了,西亚多请不要在意。”

就在这时,岗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丹拓的弟弟刚,带着几个人回来了。

丹拓立刻抛下方善水几人跑了出去,吞钦叫了两声,口中道着不好意思,也出去了,让苗伦先带方善水几人进去。

苗伦和祝奕方善水赔礼了两句后,就继续给他们引路。

被留下的祝奕很是尴尬,摸着鼻子,有点无颜面对方善水的样子。

元沛冷冷地嗤道:“看样子,人家这翡翠生意投资得可不止是你啊,可能连你的对头也投资上了,你还懵懂不知。真是要钱不要命地一头扎进来。”

祝奕闻言更尴尬了:“方大师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次全怪我,要是最后没有成功,我一定承担二位的损失。”

方善水摇摇头,闻言只道:“没关系。”他本来也不是为翡翠而来的,而是一种感觉。

当初玄鸟卵拉他出窍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走了很远,却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里。

听到缅甸的名字的时候,却如心血来潮一般,似乎有了感应,好像自己到过这里,所以才兴起来看一看的冲动。

·

吞钦家那边的动静,很快被暗地里的视线窥探,与他敌对的蓬奈温,听说吞钦家从各地请了好几位法师回来,顿时有点坐不住了,立刻带着人出门,前往了野人山深处的某个地方。

蓬奈温一路走的战战兢兢,并不停地让人在路边撒着白米红糖之物,还让人一直地不停重复着某个人的名字。

一路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着蓬奈温的车队而行,树叶和土地不时翻动一下,似乎有什么不明生物,在暗地悄悄窥探着他们一样。

没过多久,他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丛林深处一座隐秘的庄园。

第一三八章 起尸术

野人山深处的这座庄园, 有不少人在, 但是这些人看起来都怪怪的,有种异样的阴沉感, 对于蓬奈温等人的到来,也没有多少关注, 仿佛和他们并未处在一个一个世界一样。

蓬奈温的求见,过了一会儿才得到了回应。

“吱呀”, 庄园大门仿佛是自己打开的一样, 一个人走出来,看了蓬奈温一眼道:“大人分不开身, 你且随我来吧。”

蓬奈温被引进了一间屋内, 屋里传来低低诵经的声音,只是那经文却不知是什么经,隐隐有一股邪气, 听得人头脑发昏气血翻涌,蓬奈温不敢再细听,走进屋去。

屋内,乱七八糟地堆满了东西, 一个人正盘腿坐在一个冒着红光的六角阵纹中, 似乎在忙碌着什么,不时将一些古怪的材料放入臼里捣碎,再间或洒在阵纹中。

这人的身边,还有着一个带着兜帽斗篷的老人,那老人似乎有些畸形, 看起来矮瘦异常,但是脑袋又和正常人差不多,好像一个老年侏儒一样,蓬奈温看到这老人,立刻心惊肉跳,哪怕他也是久经沙场,手中有不少人命,依旧被吓得不敢上前。

“老师,你吓到人了。”

年轻人提醒了侏儒一句,侏儒头上的兜帽一低,突然就盖了下来,好像侏儒整个人都消失在了斗篷里。

那侏儒不见了,蓬奈温依然不太敢走上前去,只远远地施了一礼,然后才汇报道:“西亚多,吞钦家请来的几名法师,有三拨活着到达了,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派阻击手前往。”

娃娃脸上满是经文的青年闻言呵呵一笑:“倒是请来了几个有本事的,不妨事,过了今晚,看看他们还能活下几个。”说着,他随手将臼里的东西如血浆一样的东西全部倒下。

蓬奈温惊骇地发现,屋内的温度快速地在升高,法师身前的一块小石头,竟然像不倒翁一样在动,朦胧中他听到了鸟鸣。

·

苗伦带着方善水几人去了客厅,吞钦和他的儿子过了十多分钟,才带着人过来,而且好像带得不是一拨人,而是两拨人,看起来泾渭分明的。

巧的是,里头还有个祝奕的熟人,正是在机场差点和他们怼上的罗英卓。

罗英卓也是辗转打听到了吞钦手下新发现的翡翠矿源的事,一直想要插手珠宝生意的他,顿时仿佛闻到腥味的大白鲨一样,立刻递信和吞钦接触试探。

罗英卓得了吞钦的意思后,顿时就喜出望外地到处去搜寻能人了。

机场和方善水等人偶遇的时候,罗英卓也是要去接人,就是在他身边那位,一身苗疆打扮的平凡中年人,两人走得较近,看着就是一起的。

祝奕看到罗英卓,霎时脸都有些绿了,心想还真让元沛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吞钦虽然表面说着不知儿子私自去请别的法师,但是暗地里肯定不止向一个人递了橄榄枝,估计吞钦许诺给他的关于翡翠矿开发的事,也分别许诺给了不少人。

祝奕脸色难看,不过他没想到,罗英卓脸色却比他更差,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

本来罗英卓大概还想嘲笑祝奕两句,结果看到祝奕精神挺好什么事都没有,顿时笑得跟哭一样。

罗英卓古怪地问:“祝大少,你们走在我们前头,路上还顺利吗?”

祝奕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早就知道了自己和他是竞争对手,刚刚在机场什么都不说,就是打探他们情况顺带看他笑话来着,闻言心里有点声气,但还是努力平静道:“挺好的,能有什么不顺利的。”

罗英卓顿时不说话了,脸色铁青发黑,一副乌云照顶的样子,看得元沛啧啧不已。

罗英卓身边和他同回的吞钦儿子貌刚,也一脸恍惚地和哥哥丹拓说着话,被貌刚请来的黑衣阿赞,年龄不大,身体却很虚弱,被人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骨头削制的手串,闭着眼似乎在念经似的。

这两拨人,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似乎经历了一番很不愉快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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