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林月亮直到死,都没有再见过她疼到骨子里的亲闺女,丧事是她二叔家的堂侄子给办的,因为没多少钱,办的有些落寞。
顾丽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穿越的蝴蝶效应威力居然那么大,改变了林月亮的一生不说,现在赵宝和他那个没良心的妈也都受到了教训,估计好人家的闺女也不会愿意嫁给他了,将来也能少一个好姑娘受罪。
只是原身的记忆里赵宝是当上兵的,这次怎么就失败了呢,难道是因为萧从衍?顾丽有些纳闷地打了个嗝。
粘豆包有些占胃,刚刚吃了四个,明明也就孩子拳头的大小,现在已经觉得有些撑了,顾丽赶紧一口喝光麦乳精,帮着顺顺肠胃。
她哪里知道县城萧从衍耍弄了赵宝那一出,人家面试官都把赵宝当做二椅子了,还敢把他招到军队里去吗。
“月亮,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做手套啊?”顾安安看着一旁的林月亮,好奇的问道,现在天气还没转凉呢,这么早就开始做手套似乎没必要啊,而且看大小,不像是给自己做的,倒像是男人的款式。
林月亮正在忙着织手套,她织的手套款式是那种除了大拇指,其他四根手指并在一块样子,用的毛线似乎是簇新的,灰色的毛线,似乎是刚刚从县城买来的,不像是从旧衣裳上拆下来的。
“我给我爸做呢,他冬天下地干活手上生了老是长冻疮,我妈说我爸以前那几副手套都好些年了,毛线都不暖和了。”林月亮的脸上有些羞红,不过不显眼,不是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什么。
她心里有些小小的心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孝顺了,等做完这一副手套,一定要帮着她爸爸再织一副,毛线应该是够的,而且现在天气还热着呢,等天气冷的时候,第二副手套估计也早就织完了。
“安安你在做什么?”林月亮赶紧岔开话题,好奇地看着顾安安正在做的东西,似乎是贴身的衣服,“你是在替向武哥他们做衣裳吗?”
顾安安面前放着一堆白色的棉布,说是棉布,还简单了一点,凑近看才能发现那棉布有些厚,明显就是两层棉布,中间夹了层棉花的,那布料上车了一些比较稀疏的线,看上去薄薄的一层,实际上还是有些厚度的。
顾安安就用着那些早就处理过的棉布,做着衣服,看款式,应该是天气冷的时候穿里头的。
“听说当兵的话秋天也只能穿着单衣训练,我就想着做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好让二哥和衍哥哥穿里头。”其实这就是顾安安想出来的薄款秋衣,等天气稍微冷一点,只要穿上这件衣服,然后外头再套一件单衣也不会觉得冷了,即便到了冬天,这件衣服也能穿里头,比一般衣裳来的暖和。
萧从衍和二哥离开的日子估计不远了,她在知道两个报名招兵后就开始动手做起了这些衣物,争取在他们离开之前,替他们每人坐上两身。
“衍哥哥——”林月亮朝着顾安安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瞎开心个什么劲。
顾安安加上上辈子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哪里看不出来林月亮表达的意思,只是在她看来,萧从衍那就是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小辈,有见过阿姨和侄子谈恋爱的吗,只是顾安安没想过,自己要是还打算结婚的话,照她的逻辑,那些适婚年龄的青年都是她的小辈,按照她此刻的想法,只有找一个和她爸差不多年纪的,她才不会觉得对方小。
也不怪她,她现在都还没开窍呢,在她看来,萧从衍把她当妹妹,她把萧从衍当外甥,各按各的辈分,没毛病。
“其实那萧从衍也挺好的,模样好,现在还当了军人,我看奶似乎有意思把你们俩个人凑成对。”
顾丽拿了块糖果,一脸揶揄地对着顾安安说到。
她不喜欢做这些针线活,家里衣服的缝缝补补两个姐姐都包了,也轮不上她做这件事,可是现在大家都是带了针线活过来的,就顾丽一人特殊反倒有些无聊了,看林月亮好不容易提出了一个她感兴趣的话题,顾丽立马就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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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和余阳在一块,虽然现在离余阳回来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可要是在余阳回来之前,顾安安就先喜欢上了别人,她可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
说起来,萧从衍也不差啊,模样远胜后世那些偶像派演员和歌手,照顾丽的想法,她是不介意散发自己的女主光环,多一个恋慕她的痴心男配的,可是萧从衍不按她的步骤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总是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顾丽难得有自知之明了一次,认识到那不是自己能驾驭的男人,不敢在对方身边晃动了。
不过萧从衍对顾安安是真的好,顾丽觉得,顾安安这傻白甜和萧从衍那个看上去很不简单的男人在一块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又跑出来一个郝菊花,坏菊花把她给欺负了。
“是啊,咱们家衍衍那是什么都好。”
翠花鸟难得对顾丽看顺眼了一次,看样子即便是傻子,也是会说人话的。它烦恼的瞅了瞅自家的傻蛋,不知道它啥时候才知道它是爸不是妈呢。
“麻——”丑八怪开心地蹦跶着小腿。
翠花绝望地用翅膀捂住了眼睛,往后一倒,两只爪子直直朝向天花板,就和死了一样。
丑八怪不知道呢,以为它麻在和它开玩笑,兴奋地扑扇着毛都没长齐的小肉翅膀,想要飞起来,可是压根就做不到,最后还是靠着两条小短腿,啪嗒啪嗒扑到了翠花的肚子上,它现在的分量也不算太轻,这么一扑,差点没把翠花刚刚吃进肚子的粘豆包给吐出来。
“是啊,萧大哥和顾二哥现在当了兵,可是咱们村的红人了,我听我妈说,好多人家都想让他们做女婿呢,安安,我看你要先下手为强啊,可怜我,两个金龟婿摆在面前,萧大哥是我好朋友安安的,顾二哥又是月亮喜欢的,一个都碰不着,我怎么就这么惨呢。”
冯莲叶无奈地耸了耸肩,喝了口甜滋滋的麦乳精,总算是安慰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你说月亮就成了,可别搭上我啊,我就把他当哥哥。”顾安安摆了摆手,也没把他们说笑的话当真,只是林月亮对顾向武那点心思,估计除了顾向武本人,谁都看出来了。
似乎就是野猪嘴下的救命之恩,让林月亮对顾向武有着别样的好感,明明现在也出落地挺开朗的小姑娘,每次在顾向武面前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小脸通红的就差冒烟了。
可是人家姑娘不挑破,谁敢替她出头呢,再说了,他们的年纪也都还小,没准到时候长大了,就会觉得以前的那点子喜欢当不得事了,更重要的是顾安安和林月亮的关系,她要是和顾向武之间出了什么事,恐怕还会影响到她和顾安安之间的关系。
介于上头种种的原因,林月亮这心里喜欢顾向武,却一直都没有和顾向武说明白,也有点当缩头乌龟的意思吧,尤其是现在顾向武当兵了,林月亮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配不上他了,一心想着考中专,当上工人,好做一个和顾向武般配的人呢。
几个小姑娘在屋里说笑打闹,可没有刻意压低着声音,萧从衍苦笑的站在外头,自己看中的小姑娘还没开窍呢,他想做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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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头,要照顾好自己,别给衍子添麻烦。”苗翠花看着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孙子,眼眶有些泛红。
转眼间,大半个月过去了,萧从衍和顾向武也已经通过了体检,今天就是他们离开涟洋县的日子。
在征兵办同志带领下,附近几个县的人都到了涟洋县的武装部,一共约八十人左右,依次领取了新衣服,有棉衣、棉裤,军绿色外套,衬衣、衬裤,袜子等,都是全棉的,还有大头翻毛皮鞋,胶鞋,皮帽,皮手套,皮带、腰带,漱口杯,洗脸盆,水壶,被子、褥子,床单,毛毡,以及针线包、包袱皮。针线包用来缝补衣服,包袱皮是一块一米见方的白布,现在也没有什么行李箱,所有的东西就用这包袱皮给包起来,至于褥子被子之类的东西,全都用麻绳捆着,到时候拎在手里。
新兵出发去各自分配的军区的时候,是要穿着军装走的,还得系上大红花,顾向武和萧从衍此刻就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开去市区火车站的大卡车前头和家人告别,他们身边摆着的大包小包,除了部队发放的东西,还有就是从家里带着的贴身的换洗衣服,以及一些便于长期储藏的食物,例如腌菜之类的东西。
“你今年才十四岁,远不是找对象的年纪,以后上学的时候,记得离那些男同学远一点。”萧从衍想着,自己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可不能自己不在的时候,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就被其他狼给叼跑了。
“你怎么和我爸一样啰嗦,别顾着我,你和二哥出门在外要保重身体,有空了就给家里写信,别老想着省钱,该吃吃该喝喝。”
顾安安此时何尝又不是管家婆的模样,可是萧从衍就是喜欢听她这样叨叨的叮嘱,让他有种被重视关心的感觉,要不是时间不够,都想着听久一些。
“安安啊,从衍这孩子说的对,你还小呢,早恋是要不得的。”顾建业觉得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你看那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儿子,哪有从衍这孩子懂事,还知道教导安安不要那么早谈恋爱呢。
顾建业赞赏地看了萧从衍一眼,同时也有些惋惜,这孩子去了军队,以后就少了一个在学校里帮着他盯着觊觎他宝贝闺女的大尾巴狼了。
可是离别的时间总是来得那么快,军队的卡车马上就要开了,再多不舍的话,也只能停止在嘴边,顾家人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卡车不住地挥着手,直到那绿色的卡车成了一个影子,这才带着些许悲伤的心情离去。
*****
“对了!”
夜晚的时候,萧从衍和顾向武已经上了火车,他们要坐两天的火车,才能到黔西军区的驻地。
顾向武和萧从衍运气好,正好睡在对床的下铺里,因为都是去当兵的同乡,大伙都纷纷自我介绍着,气氛十分融洽,可是等着兴奋头一过,想起从今天起,就要离开家乡了,又忍不住有些悲伤,渐渐的,说话的人就少了,还有些莫名的悲伤。
顾向武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忽然想起来自家妹子神秘兮兮递给他的小包裹,赶紧翻下床拖出床架下的行李,拿出来瞧了瞧。
里头的东西很简单,就是双毛线织的手套,灰颜色的,摸上去还挺软和。
大夏天的给他一副冬天的手套,顾向武挠了挠头,有些想不明白,只是忽然眼尖的看到,这包裹里头还有一张字条,上头写着,月亮给的。
这手套是林月亮给的,那个一直和妹妹玩,每次见到他就和老鼠见到猫一样的丫头?那个每次红着脸,对着他支支吾吾就是不说一句完整话的姑娘?
顾向武忽然间觉得这手套有些烫手,赶紧地把那手套塞回了行李袋子里头,趟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的。
“武子,你这是怎么了?”萧从衍正看着一本书,听到了顾向武那边的动静,好奇地问道。
“没啥——”
顾向武有些羞涩,扭扭捏捏地回答道,因为隔着被子,听上去有些闷声闷气的。
这送手套是啥意思啊,是他想多了还是那姑娘的确对他耍流氓啊,作为一个长这么大,一直活在双胞胎亲哥的阴影之下的顾向武,头一次收到除了妹妹以外的姑娘的礼物呢。
最主要的,那个人还是林月亮了,顾向武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估计是要睡不着觉了。
☆、喜欢
顾向武和萧从衍走了, 留在家乡的亲人,思念还在继续, 日子总是得接着往下过的,顾安安现在还是县城初中的初二学生,因为老太太不舍得孙女每天县城学校两头跑,干脆狠了狠心, 干脆给宝贝孙女报了走读,在学校停课或是放假的时候, 顾安安才会回家住。
现在县城初中的住宿条件说不上好,六人间还有八人间,上下铺,但是食堂还算不错, 虽然肯定比不上在家里吃来的划算,但是有一点好, 只要你有钱有粮票, 那就是想要餐餐吃肉吃白面馒头, 那也是可以的,而且食堂做菜的师傅手艺也不算太差, 比起那些国营饭店或许差了点但要是和家常手艺比,那还是稍胜一筹的。
而且顾安安有伴呢, 林月亮和冯莲叶也都是住校的,三个人正好有个照应,也不怕被别人欺负了。顾安安和林月亮运气好分到了同一件寝室,冯莲叶可就要隔的远一些了, 正好上下楼,不过常常串门,感情丝毫没有生疏。
每次礼拜五回家的时候,三个人都会和在县城读中专的顾春和顾丽一块回去,顾丽给自己算过一笔账,高考恢复是77年,那时候她已经23了,高考当然是要参加的,毕竟在那个年头当上大学生,将来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可是在高考恢复之前,农村23岁的姑娘,如果不是工人或是其他有固定工资收入的,家里条件又一般的情况下,那估计只有嫁人一条路了。
顾丽想过了,她先考中专,然后努力考上工人,工人的工资收入不低,社会地位也高,就好像大伯家的顾红,现在成了工人,村里人谁不对她高看一眼,即便现在二十多岁了都没嫁人,人家也只会说她眼界高,将来对象肯定不一般,而不会说别的。
她就想着,自己先做几年工人,反正等高考恢复了,身为工人的自己也还是能有高考的机会的,而且工作的这几年,她还能给自己攒点钱,她可是梦想当地主婆的女人,等去大城市上学了,如果能够有一笔充裕的资金,到时候做点小生意,买房买地也来的方便点。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顾丽还真是难得聪明了一次,如果一切都能按照她的计划走,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顾安安,有你的信。”
林清清从外头进来,手上还拿着三封信,递给正躺在床上的顾安安。
信?顾安安有些疑惑,但是立马就明白了,估计是二哥和萧从衍寄来的,看样子他们已经安顿下来了,还能抽空给家里写信。
转眼离他们离开也过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了,算算日子,估计是到了黔西的第一天就把信写好了,只是顾安安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是三封。
“还有一封是月亮的,她还没回来,等她回来了你交给她吧。”林清清知道顾安安和林月亮好,干脆就将信一并交给她了。
“我的信,谁会写信给我?”林月亮正好从水房打完水回来,听到林清清的话,好奇地问道,她家可没有一个亲戚在外头,又有谁会给她写信呢。
“不知道啊,看地址是从黔西来的,还是军队的邮戳呢,看样子,你的信和顾安安的信还是同一个地方寄过来的呢。”
林清清也有些好奇,她记得顾安安和林月亮老家都是农村的吧,怎么又和黔西军区扯上关系了。
“是向武哥!”林月亮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蹦跳着放下手上的水壶就要来拿顾安安手上的信,只是忽然间意识到这么做似乎有些奇怪,心虚地收回手,扑扇着眼睛,期盼地看着顾安安,那小眼神别提多招人疼了。
“是你的向武哥给你的,接好了。”
顾安安也瞧见了,自家二哥写来了两封信,其中一份的确是给林月亮的,她打趣地将手上的信递给好朋友,还挤眉弄眼了一番,让林月亮害羞极了,接过信就麻利地爬到了自己的上铺,将白色的蚊帐一拉,偷偷躲起来看顾向武写给她的信。
“到底是谁写来的,这么神秘?”
一直默不作声的郝曼玉终于忍不住吭声,朝着顾安安打听道。黔西军区,那多少也是个军人了,这几个乡下人是什么认识军人的。
郝曼玉一直都看不起寝室几个农村来的学生,她总觉得农村的孩子脏兮兮的,不讲卫生,家里又穷酸,一旦攀扯上了,就摆脱不了了。
她爸就是农村出来的,机缘巧合入赘到她妈家里,现在一步步借着她爷爷奶奶的地位爬了起来,只是乡下那群穷酸的亲戚总是借着这层关系打秋风,尤其是那名义上的外公外婆,一边嫌弃他爸没出息,生个孩子跟媳妇姓,原本的孙女变成了外孙女,还得管他们叫外公外婆,可是一边又觊觎着郝家给他们带去的好处,隔三差五就要哭穷讨钱。
她爸的那几个兄弟姐妹就更不用说了,还有他们生的那些没教养的堂姐妹,每次到她家来总是明里暗里的说着酸话,想要她的新衣服新书包,还偷偷拿她的零花钱,反正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不过郝曼玉即使讨厌那些农村出来的穷酸鬼,面上还是掩饰的很好的,她知道现在那些贫下中农惹不起,尤其是她们家现在的处境,稍有差池就会带来灾难,因此她对于寝室里头唯二农村来的室友,表面上相处的还算是融洽。
可是顾安安又不是林月亮这样纯正的小孩子,郝曼玉掩藏起来的那丝鄙夷和厌恶,在她眼底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不过正如郝曼玉现在所做的,她不犯我我不犯她,相安无事。
“这次征兵,安安的两个哥哥都征上了,这不他们刚到了黔西,就寄信回来了。”林月亮探出头来对着郝曼玉解释道,她可没有发觉郝曼玉的不对来,在她看来,都是一个寝室的朋友,平常相处的还算挺好的,这件事没什么不能讲的,再说了,她还想着好好炫耀一番顾向武的英勇事迹呢。
“你们不知道,安安的二哥可厉害了,六岁的时候就吓死了一头野猪,我的命都是向武哥从野猪嘴巴底下救来的呢。而且向武哥读书也好,考上了县高中,只可惜现在停了课,不然以他的成绩,一定能分配到最好的工厂或是机关去。”
讲起顾向武,林月亮嘴里就有些刹不住车,只是低了低头,看着好朋友顾安安略带深意的表情,顿时就害羞了。
“反正很厉害就对了,当然,从衍哥也很厉害,和向武一样厉害,是吧安安。”林月亮俏皮地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吐了吐舌头钻进了蚊帐里头,她还没开始看向武哥写给她的信呢,也不知道这信里头写了什么。
六岁的孩子吓死野猪,这话郝曼玉是怎么都不会信的,她觉得这就是林月亮的吹嘘,可是顾安安的两个哥哥当上了军人那是真事不假,想着自家二哥这次也去报名征兵,爷爷还给他活动了一下关系,可却依旧没有征上,郝曼玉忍不住有些嫉妒。
只是乡下泥腿子罢了,哪里来的那样的福气,一家出一个已经是大喜事了,他们家还出了两个。
郝曼玉不清楚,她以为林月亮说的那两个都是顾安安的亲哥。
林月亮吹嘘完自己的向武哥,缩在被子里,甜蜜地拆开了那封从黔西寄来的信,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些忐忑,因为她也不知道向武哥对于她寄过去的那副手套有什么样的看法。在收到信开心的同时,也害怕看到信里写着的是拒绝。
“林月亮同志你好,我看到了你给我织的手套,只是现在天气炎热,暂时还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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