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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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这‘厨艺’是最为特别的一项,因为那扶桑临海而居,乃一小小岛国,物产十分稀少,食材种类有限,便在饮食的精细上格外下功夫,他们那边的皇室学府中,还专门开了这样一门课,教导贵女们用稀少的食材,做出美味的佳肴,这次漂洋过海来大梁比试的学府弟子里,便有庖厨方面的顶尖高手,据说会专门带当地的海产过来,做扶桑最具特色的美食,与大梁的美味佳肴切磋一番。”

“陛下特意叮嘱了,这一项竹岫书院的弟子可能不占优势,个个俱是王孙贵女,何曾洗手作羹汤过?但正是这一项,尤为重要,试想我大梁地大物博,所产之食材,所孕之生灵,岂是小小一扶桑可比?若是我们守着这样一座丰富的宝库,还输给了那物产贫瘠的扶桑人,可真是要丢尽脸面,沦为扶桑国上上下下的笑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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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这一项,你们一定要用最严谨的态度去对待!陛下说了,在你们为学府比试做准备的这段期间,会赐你们特制的宫牌,让你们能够自由出入御膳房,学习各样宫廷美食,选出‘应战之菜’,你们要用任何食材也尽管跟御膳房打招呼,就算倾一国之力也会给你们弄过来!但时间有限,你们务必要在比试之前,将那几道应战之菜学得炉火纯青,挥洒自如,当天才能……”

陈院首说到这,忽然顿住了,目光在长桌上扫了一遍,问道:“对了,你们八人中,谁下过厨?掌过勺?有些底子,会一点刀火功夫的?”

阁楼里静了静,毕竟此项事关重大,谁也不敢轻易答话,却是孙梦吟忽然生生地抓起旁边闻人隽的手,高高一举:“陈院首,她会,闻人隽会!她以前还做过饭给骆师弟吃呢!”

所有目光瞬间齐齐望来,闻人隽的一张脸微微泛红,颇为无奈道:“我,我也是半吊子厨艺,跟我娘学的……”

“半吊子厨艺也是刀火功夫啊!那就你了,厨艺这块就分给你了,反正除了你,我们谁都不会做饭……”

孙梦吟囔囔的声音还未完,另一只手已经懒洋洋地举了起来,骆秋迟抬起一双好看的眉眼,徐徐吐出五个字:“我也会做饭。”

他望着众人的惊异目光,唇角一扬道:“不过难吃了些,但好歹吃不死人,毕竟这么多年我也没被自己毒死。”

白衣一拂,倏然站起,从孙梦吟手中拉过了那道清隽身影,面向陈院首笑道:“不如就让我跟小师姐一组吧,一同负责厨艺这一项,院首您看如何?”

陈院首点点头,提起桌边一支紫毫毛笔,在那长卷的厨艺一项后,以小篆写上了骆秋迟与闻人隽两人的名字,道:“行,这一块就你们两个主要负责了,其他人协同配合。”

他拿起长卷,望向众人道:“除了厨艺这一项,还有其余十五个项目,你们现在商量一下,按照各人的特长分配一番,我们每项大概会派出两人应战,每组大概负责四个项目,各组有了主攻方向后,就要开始全力准备了,书院方面也会紧密配合,务求此次学府比试胜过扶桑。”

长卷上三大块,十六项列得清清楚楚——

文:策论、诗赋、算术、辨理、地经。

武:弓法、马法、枪法、剑法、搏斗。

技:琴术、舞术、棋术、画术、书法、厨艺。

有了骆秋迟与闻人隽“打头阵”,拿走了最难的厨艺一项,剩下的分配便简单多了。

孙梦吟拉着大哥,率先圈了几项道:“武术这几项我们都可以主攻,弓法马法枪法剑法什么的,爹爹从小就训练过我们,过往的宫学大考中,我们也均是甲等的成绩,此次两国学府比试,我们兄妹同心,不信还压不倒那小小的扶桑国!”

陈院首抚须而叹:“好志气,这一块你们兄妹二人的确适合,那便……”

“等等,院首!”孙左扬忽然开口,他看了看骆秋迟,真心诚意道:“其实我们之中,骆师弟的武功最好,我与妹妹加起来,恐怕也不及他十分之一,他才是……”

“孙师兄,不用谦虚了,我的武功路子野,从未经过系统的训练,这什么弓法马法一类,规矩繁琐,评判复杂,还是你们兄妹二人更加熟悉与了解,况且两人一组,单打独斗没什么优势,还是你们更加适合。”

骆秋迟淡笑回应道,神情洒脱豁然,孙左扬怔怔地望着他,心头一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事实上,他当然是想出战,为自己,为家族,为书院,更为大梁夺取荣耀,但他又顾及到自己的实力,这样的分配并非最佳,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骆秋迟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其实,作为骆秋迟而言,他一个麒麟魁首,文武双全,有这样展示实力的大好机会,若是他想露脸出风头,大可直接拍桌子一句,所有项目我全包了,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反正我样样都强,我一人独挑扶桑也无惧。

但他没有,不仅没有,还将自己擅长之处“拱手让出”,为他人极尽争取……这样的一个骆秋迟,为什么从前会被自己认为是粗蛮无礼,放浪野性呢?

孙左扬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望着那张俊逸面容,喉头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院首思量了番,沉吟道:“你们都说得有道理,这样吧,弓法、马法、枪法、剑法这四项划给孙家兄妹,搏斗乃单人的项目,骆秋迟可以发挥最大优势,便由他主攻。其实大家也不用太紧张,真到了两国学府比试的场上,我们可以视具体情况,灵活上阵嘛,总而言之这是一件团队的事情,大家各展所长,相互配合,随机应变,自然会取得最佳的成绩。”

“武”这一大块便这样划分好了,剩下“文”与“技”还有足足十项,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付远之。

除却刀枪剑戟这类武技外,他其他方面都很出众,与骆秋迟不相上下,尤其在算术一门上,更是天赋异禀,整个宫学的人都望尘莫及。

当下,付远之薄唇微动,看出众人的意思,正要开口之际,他旁边的闻人姝已经抢先道:“我跟付师兄这一组能主攻的项目太多了,都不止四项呢,院首您看……”

她兴致勃勃地圈了一大片:“算术付师兄无人能敌,自然由他出战,策论他也头头是道,提出的精妙观点传遍宫学,诗赋一类就更无需赘言了,往年的流觞曲水大会,都是付师兄摘取头名呢,而琴棋书画这四艺,我与付师兄出身名门,自小浸淫其中,若能好好搭配,定能……”

她话还没说完,骆秋迟已经双手抱肩,发出一声嗤笑:“四小姐,你当小姬、小禾苗是死的吗?”

闻人姝脸色一变,骆秋迟却丝毫不给她面子,讥讽道:“小姬的一手妙笔丹青,冠绝盛都,连皇上都赞不绝口,你不会不清楚吧?而小禾苗那夜在御前献艺时,跳的那段画中舞,也是艳惊四座,比某人的鼓上舞强上百倍不止,明显更得圣心,不信你问问在座的诸位?”

他话音才落,孙左扬已连忙夸道:“是是是,清禾师妹的那段画中舞当真惊艳,可谓是翩若惊鸿,仙气四溢,风华绝世,碾压小小一扶桑完全不在话下……”

他夸得肉麻不已,赵清禾的脸一下红了,姬文景站在她旁边,却神情淡定道:“孙左扬的话虽然浮夸了点,却没有说错,仅以当夜二舞相较,同样都带了一个‘俗’字,只是一个是清丽脱俗,一个却是矫柔艳俗,完全不可放在一起比较,若要与扶桑一战,只要眼睛未瞎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吧?”

两番话一出,闻人姝指尖掐入手心,脸色一下难看至极。

但孙左扬却还在兴奋道:“对对对,姬文景所言甚是,舞术一项,一定要派清禾师妹出战!”

他往常都与姬文景势不两立,觉得他言语刻薄,讨厌至极,但今日却难得统一战线,只觉他每一句话都说得太漂亮了,字字都说进他心坎里,他简直想与他击掌一贺了!

陈院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笔在长卷上写下对应的名字:“那便如此安排了,画艺与舞术,外加书法一门,均分给姬文景与赵清禾这组,由他们来主攻。”

闻人姝呼吸一窒,霎时间,又是难堪至极,又是不可置信,她娇美的脸庞还想说些什么时,旁边的付远之已将她一拉,脸上无甚表情,只语调凉凉道:

“院首之前才说过,两国学府比试,是一个团队的事情,要各展所长,相互配合,怎能由一组揽下多项呢?时间精力毕竟有限,分工合作,专攻所长才是明智之举,一切还是听从院首的安排吧。”

他话中隐隐有责备闻人姝太过贪心,不顾全局的意思,闻人姝显然听懂了,脸色一白,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举动有多么愚蠢,她咬住唇,虽然不甘心,却不敢再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在付远之旁边低下头,染着蔻丹的长指甲却深深陷入了手心之中。

陈院首欣慰地点点头,望着付远之道:“远之,除了你最擅长的算术以外,剩下各门你也均出类拔萃,你自己便在其中任意挑选几项吧?”

付远之点头称是,望着那长卷,沉思了番,开口间却提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闻人隽”的名字。

他朗声道:“闻人师妹的才名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她笔下诗赋灵秀生动,不拘一格,趣味盎然,可谓是新颖出众,令人眼前一亮,比起那些四平八稳,死气沉沉之作,不知高出多少境界了。”

“而棋术方面,若我未记错,她的棋艺,似乎就连教导她的女傅都自愧不如,夸她是妙手神童再世,若这样一个妙棋圣手我们都放置一旁,不用来应战,还更用何人?”

两段话皆属事实,又巧妙地将闻人隽“抬高”不少,在场众人不由信服点头,唯独付远之身旁的闻人姝,垂首死死咬住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让心里那份滔天的妒意,以及不甘怨毒丝毫显露出来。

陈院首提笔记下,满意点头道:“那远之,剩下的策论、琴术、地经这些都全交给你了,再加上算术一项,你们组就主攻这四个方面,没有问题吧?”

付远之眉目沉静道:“是。”

“对了,还漏了辨理这一项……”陈院首提笔嘀咕着,抬首正好看见姬文景露出不耐的神色,似乎对商讨了如此之久感到不满,只想早点离去。

他眼前一亮,瞬间想到先前劝姬文景去御前献艺时,他那番干脆的驳斥,不由大喜道:“来来来,姬文景,辨理这最后一门归你了,你言辞犀利,一张嘴死人都能给骂活了,辨理此项,真是舍你其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酒楼相遇

☆、第七十四章:酒楼相遇

“龙井竹荪、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佛手金卷、绣球乾贝、八宝野鸭、金丝酥雀、五彩牛柳、芫爆仔鸽、奶汁鱼片、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生烤狍肉、随上荷叶卷、红豆膳粥、山珍刺龙芽、太极发财燕、雪月羊肉、双色马蹄糕、桂花海蜇、翡翠鱼丁、玉盏龙眼、五丝洋粉、三丝驼峰、晶玉海棠……”

宫殿之中,长长的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香气四溢,御膳房的林总管一边报着菜名,一边介绍着具体做法。

桌边两道人影都已经吃得趴在席上,腰都直不起来了,林总管还在热情介绍着,命人又端上了一盅炖汤,两人抬头间皆面露惊恐。

骆秋迟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推了推旁边的闻人隽,道:“去,小猴子,你去尝一口那汤,把味道告诉我,我记在珍馐册上……”

“不不不。”闻人隽慌忙摆手,几乎是将毛笔同册子抢了过来,“我来记,我来记,你去尝一口,老大你行的,眼睛一闭,嘴一张,咕噜一口就喝了,很快的……”

骆秋迟被推上了“前线”,硬着头皮端过那盅炖汤,才一揭开盖子,肚里便一阵翻江倒海,他赶紧将盖子一合,扭过头去:“不,我不行,还是你来吧!”

闻人隽紧抱着珍馐册不松手,可怜巴巴地望着那身白衣:“我今天要是再多吃一口东西,一定会死在这里的,老大,你就行行好,做做好事,放我一条生路吧……”

“那要生就一起生吧!”骆秋迟猛地将那盅炖汤一推,脑袋向后一仰,长叹一声道:“林总管,明天试吧,今天到此为止,我们实在不行了!”

那林总管脸上的笑意不变,命人将席上的佳肴撤下,恭敬道:“那便依二位的意思。”

“只是该提醒二位一句,时间不多了,与扶桑国学府的比试,一共有五道应战之菜,你们这些天总共试了九百七十三道菜,才选定了三道应战之菜,还有这最后两道菜,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几日敲定了,否则可就……”

暮色四合,晚风拂动,斜阳斑驳照在朱红色的宫墙上,两道身影从皇宫的正西门结伴出来,步履缓慢,相互搀扶。

“老大,我,我走不动,你再慢点……”

骆秋迟脚下一顿,扶着旁边的闻人隽,又放慢了些脚步,几乎是一点点往前挪了。

他在黄昏里叹道:“再这样吃下去,我们估计就要变成两道菜了,炙烤乳猪……”

闻人隽扑哧一声,想笑却又赶紧绷着脸道:“别别别,老大,别逗我笑,我怕我刚吃的东西会吐出来……”

她遥望着天边的金色浮云,深深感概着:“其实宫中的菜那么多,制作那么精致,按理说再挑两道不难的,可我就是老觉得,差了些什么东西,太精致了反而失去了菜本身的原味,拿去应战心里总是不放心,隐隐发虚来着……”

“对,而且宫中的菜‘痕迹’太重了,我现在都不用尝,只要一闻,就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骆秋迟赞同道,他若有所思着:“好确实是好,但拿出三道去应战已然足够,若是五道都打着宫中烙印,似乎太过千篇一律,毫无新意了……”

白衣飞扬,那张俊逸的面容映照在夕阳下,眉目染了金色的薄光:“小猴子,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得找个突破口……”

他喃喃着,脑中忽有灵光一闪,迅速捕捉到了什么,他扭头冲闻人隽兴奋道:“我知道了,小猴子,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闻人隽忙道:“什么话?”

“美食在民间,高手藏深巷。”那张俊逸的脸笑意飞扬,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有三道菜作为宫廷代表足矣了,剩下的两道,我们去民间找一找,不再受宫里这份罪了,怎么样?”

新思路一定,骆秋迟与闻人隽两人立刻开始行动,短短几日便将大梁的街巷酒楼逛了个遍,浪里淘沙地挖出了第四道美食,也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了,只是还差最后一道应战之菜。

时间紧迫,他们只能分头行动了。

珍馐册化作了两份,骆秋迟与闻人隽各携一册,马不停蹄地开始钻往各处长街小巷试菜,每日约定黄昏时会面。

这一日,闻人隽来到了大梁一家颇具特色的酒楼,摘星居,此楼以素食蔬叶为主,采集四季各色新鲜原料,不乏稀有奇株,菜品清新少见,虽然名气不足,但却颇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更兼这家摘星居的主厨,是一位掌勺三十年的老师傅,经验丰富,巧手可做千人食,手中还握着家里的祖传秘方,千金不换,连宫廷的御厨都求不来,可谓是真正的“高手藏深巷”。

闻人隽抱着珍馐册,满怀期待地来到了这家摘星居,为免闲人打扰,方便试菜,她一人独自包了一间清静的厢房,点了一桌菜,细细品尝。

只是前脚才关了门,后脚摘星居门口,就来了她万分不想见到的一位“老熟人”。

“杭将军,快请进,这家摘星居名气虽不及城中吉祥居那几家,可却自有一番独到之处,寻常人还难以摸过来呢,杭将军久不在盛都,大概也未有耳闻,今日倒要一饱口福……”

几位官员身着便服,殷勤地围在一冷面少年旁边,明明都能当人家爹的年纪了,却点头哈腰,讨好得像个孙子般。

杭如雪眉心微皱:“不是要谈兵部新制的事情吗?怎么到酒楼来了?”

“这谈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谈成的,自然要边吃边谈,慢慢深入才好,杭将军久居沙场,大抵不习惯这一套,权当‘入乡随俗’,体谅一二了,这次来都来了,就多少给下官们一些薄面吧,下回咱们一定不让杭将军为难,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杭如雪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冷着脸,让那几位官员热情带路,将他直接引进了厢房雅座间。

说来他素不喜应酬,这次能被请动,完全是因为那“兵部新制”的噱头,他希望这新制能造福更多兵士,若在军需用度、粮饷补贴上能有所革新,更添份额,他能替手下的士兵争取更多优厚待遇,也算不虚此行了。

哪知厢房门一关,酒菜一上桌,几位官员拍拍手,屏风后就走出了几个娇滴滴的艳丽女人,衣裳暴露,腰肢扭动如蛇,一望便知是风尘女子,身上的胭脂味浓得呛人。

杭如雪几欲拍案而起:“这是何意?”

他一张脸冷得能滴下水来,那几位官员忙道:“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在这摘星居吃饭,有曲有舞才得雅趣,杭将军不用管她们,你只管吃饭听曲便好,就让她们在旁边为你夹菜倒酒,你不用多想,权当尝回新鲜了……”

“我不需要这些,别让她们坐我旁边,快点开始谈正事吧!”杭如雪深吸了几口气,对着几位官员的笑脸,握紧双拳,强自将心头怒火按捺下来。

他素有名声在外,不近女色,每次回京述职,都有太多人试探巴结他,送金银玉石的也就罢了,送女人的最让他头疼,他多次冷面拒绝后,身边便消停了许多,但私下却开始有风言风语传出,说他练的功夫不能近女色,否则就会破了功,差不多类似于少林寺的“童子功”了。

这流言荒谬可笑,却所传甚广,不少人都当了真,暗自惋惜杭如雪一张好皮相,却消受不了女人福,杭如雪听了内心冷笑,却也不耐烦去解释,反正这流言一出,往他身边塞女人的几乎没有了,他也乐得清静。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还有人往他跟前塞女人。

当下几位官员互相交换眼神,各自带着心领神会的笑意,似乎“验证”了某个传言般。

杭如雪也不去揭破,只冷着一张脸,浑身锐气逼人,吓得那几个风尘女子丝毫不敢近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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