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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主意是过渡……
第179章
在洛月汐问了沈昭具体怎么支开那炼魂宗的修士后,他微笑道:“你可能不知道, 冰雪城附近有着绵延雪山, 地质独特,适合灵药生长, 所以冰雪城出产许多种灵药。”
洛月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明白了,难怪此处城池内有许多贩卖灵药的商铺, 原来是因为附近有适合灵药生长的环境。”
她抬眸看向沈昭, 眼神清亮神情了然:“看来许老魔选择在此处盘亘二十载, 是因为这里有大量灵药出产了,那么冰雪城主会选择在这里镇守, 而不是在宗门内修炼,也有这个原因吧。”
门派修士和散修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一般而言门派修士更愿意在门派内修炼, 而不是在外漂泊, 哪怕在外镇守十分威风, 却也比不得在宗门内资源丰富的。
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习惯性的, 洛月汐屈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低声道:“有点不对劲, 这位炼魂宗的元婴大能和许老魔关系这么好吗?竟然愿意为他做到这样一步?”
“一开始我就觉得有点古怪了, 魔修大多都是心性狡诈冷血的存在,他们功法邪恶血腥,导致他们修炼途中也伴随着杀戮, 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生死之交,而且还是这样全心全意为对方打算的生死之交?”
对于洛月汐的猜测,沈昭没有否认,只是表情略微郑重的暗示了一句:“据说有传言,许老魔认识这位炼魂宗修士的时候,实力强过他。”
眯了眯眼,洛月汐若有所思,却并没有说破,只是转而问道:“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谢项禹和萧天华怎么可能绊住炼魂宗的枯木老魔。”
炼魂宗的那位许老魔的生死之交名号枯木老魔,元婴初期修士,修习的功法乃是炼魂宗的嫡传功法白骨炼魂功,据说修炼途中要靠着炼化活人的灵魂作为辅助,功法十分残暴血腥。
“冰雪城出产灵药很多,与各大宗门都有一些交易,这部分交易其实是炼魂宗主导的,不过时间长了,镇守冰雪城的元婴修士会为自己谋求一点回扣。”沈昭知道洛月汐才来冰雪城,对很多隐秘并不清楚,因而细细解释道。
洛月汐眼中有几分了然之色:“你要借助他们紫阳派和上清宗的名头?既然如此,你我剑宗、丹宗的名义也能利用一下,不过最好别给我们各自的宗门惹上麻烦。”
“我有分寸,我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只是要天华和项禹扯一扯虎皮,与枯木老魔谈谈交易罢了。”沈昭洒然一笑,他可不打算因为他们的私事牵扯到萧天华和谢项禹。
洛月汐对于沈昭的保证心里打了个问号,不算特别相信,不过也没再说,只是问道:“你有把握保证他们二人的安全吗?”
“我有给他们一块能挡住元婴期修士全力一击的护身灵器,还有逃命用的挪移符,如果他们不小心被发现了目的,或者枯木老魔翻脸,就让他们迅速逃命。”沈昭表示,他早就有所应对了。
洛月汐沉默下来,右手食指依旧不时轻轻的桌上敲上一敲,发出清脆的声音来。洛月汐在消化着沈昭所说的事情,有关于他的这些布置。
如果计算得当的话,确实可以将许老魔和枯木老魔分开,并且可以将许老魔诱骗离开冰雪城。不过这其中还存在着一些问题有待解决。
首先,许老魔和枯木老魔之间的关系需要再做试探,不能想当然的认为凭着萧天华和谢项禹就能将枯木老魔困住。
其次,许老魔是否会为了梦云玄草离开冰雪城不得而知,许老魔如何前去也不知道。如果把最后的伏杀地点布置在梦云玄草所在的山谷,那么变数太大——毕竟到时候被灵药吸引而来的,肯定不止许老魔一人。
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沈昭的的布置就只是空谈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其实,洛月汐有想过借刀杀人。
反正梦云玄草都要出世,如果许老魔却是被引了过去,并且在和其他元婴期的打斗中负伤,那么她和沈昭再对付受伤的许老魔就更轻易了。
但想法是好,实施起来也难,因为如果许老魔受伤远遁,除非她和沈昭就跟着追击而去,将他就地击杀,否则许老魔要么选择隐秘地方恢复伤势,要么和枯木老魔回合,不会轻易暴露自身。
而一旦许老魔躲了起来,再想找到他就太难了。而想趁着许老魔受伤逃遁的时候联手将他击杀?洛月汐摇头,这个方法最是简单粗暴,但是需要有强大的武力值支撑,否则也是空谈。
将这些问题一一述说出来,洛月汐眉头微皱,低声道:“不能等元婴期再来杀许老魔,元婴期太敏感了,经过你我师尊那一茬,北域冰原的魔修不会再放任正道元婴期的修士进入北域冰原了。”
元稹道君在丹宗宅了几年,度过了元婴到化神的关隘后,之所以选择了前去海外而不是继续回北域冰原,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的。
元璎道君和长华真人的事情让魔修收敛了气焰,不再因为正道修士为了大局妥协而得寸进尺,在魔修行事更加低调之时,对于正道修士进入北域冰原的封锁令也悄然下发。
一旦进阶元婴,洛月汐和沈昭必定就相当于在魔修这里挂了号,再想进入北域冰原,根本就不现实。
而如果元婴之前没有杀死许老魔,就只能寄希望于许老魔离开北域冰原了,可谁知道那又要等多久呢?
所以,即使金丹期越阶对付元婴期十分困难,洛月汐和沈昭却还是不得不冒险行事。
“我其实还有一个暗手,但是不能保证成功率。”在洛月汐皱眉冥思苦想的时候,沈昭突然开口。
抬眸看去,洛月汐为沈昭的话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洛月汐问道:“是什么后手?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倒也说不上为难,只是没有多少把握。”沈昭坦然回答,“许老魔有一个亲传弟子,也是金丹修为,名为僵道人,我和他有几分交情。”
啧了一声,洛月汐反问道:“你故意接近僵道人是为了借他探听许老魔的消息?你不会被发现吧?”
“你放心,当初是僵道人主动结交的我,并非我主动找他,而且我也只是与他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而已,并没有对他太过热情。”沈昭微微点头解释道。
洛月汐敲着桌子的动作稍稍停顿,沉吟片刻后道:“如果许老魔为了那梦云玄草离开冰雪城时带着僵道人的话,这步暗棋还算有用,如果没有的话,也只能说是废棋。”
“确实如此,所以我说完全无法保证成功率。”沈昭苦笑了一声,一样有些无奈。
沈昭的布置其实已经算是很完善了,不过洛月汐可以考虑在其上再添加一些计划和筹谋:“许老魔吃了二十年的灵药,只怕体内淤积的药力不少罢。”
“嗯,好像是这样,怎么了吗?”是个彻头彻尾剑修的沈昭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洛月汐看了他一眼:“许老魔应该需要清灵丹,而这种丹药十分难以炼制,除了丹宗高阶炼丹师,少有人能够炼制出来。许老魔只怕没渠道得到清灵丹。”
“你想拿清灵丹做诱饵?可是已经有梦云玄草了。”沈昭皱了皱眉,抿唇否定了洛月汐的提议。因为既然是丹药,那么肯定要牵扯到洛月汐,他不想洛月汐在北域冰原暴露身份。
洛月汐先是点头,复又摇头:“梦云玄草可以将许老魔引出冰雪城,清灵丹却可以当做埋下的一枚钉子。”
她深深看了一眼沈昭,方才说道:“许老魔和枯木老魔之间有古怪是吗?既然如此,让与枯木老魔打交道的萧天华等人适时的放出清灵丹的消息。”
“我知道了。”沈昭想了想,没有问洛月汐这样做的原因,全然的相信洛月汐,“现在差不多可以放出梦云玄草的消息了,这消息还需要大概五天的时间才能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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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行事小心一些,莫要被发现了踪迹。”洛月汐嘱咐了一声,眉宇间现出了几分疲惫,她并不算擅长算计,这些事情搅合得她脑子疼。
果然她还是比较喜欢直来直去,如果她实力更强就好了,那就根本不用费心这么多,只要以武力压人直接动手杀了许老魔即可了。
唉,比起这样阴谋算计,她还是喜欢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果然是没这方面的心眼,只能拼武力。
“阿月,你没事吧?”见洛月汐疲惫的样子,沈昭有些心疼,他离开自己的位置,走到洛月汐身边,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洛月汐,不过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终究放了下去,没有动作。
洛月汐微微摇头,脸上有些疲惫和倦怠:“只是觉得有点烦,如果我修为更高的话,就不用算计这么多了。”
“阿月,你不必如此着急。”沈昭轻声说道,看着洛月汐脸上隐现的脆弱和疲惫,心中微微发疼,只想替她将一切的事情都抗下。
呼出一口气,洛月汐让自己冷静下来,按了按太阳穴,她总算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算计离她远去了,人也变得稍稍振作了起来。
眼见洛月汐恢复了精神,沈昭不由露出一个笑容来,故意说起其他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项禹已经将成婴丹带了回来,炼丹很成功。”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瓶:“这是你的那份。”他将玉瓶递给洛月汐,眼中浮出轻轻浅浅的微笑。
洛月汐也不客气,就收下了成婴丹,虽然如今她距离结婴只差水磨工夫,只要将灵力修炼上来就可以了,但是多一份保障也是好事。
“成婴丹能够提升五成的结婴成功率,有此物相助,结婴确实把握挺大。”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玉瓶,洛月汐低声说着,但看她的神情,却又并非是真的欢喜和在意。
沈昭应了一声,也说道:“外物可用不可依,如果可以,最好还是靠自己结婴。”
“你说得对。”洛月汐抬眸看去,展颜微笑道。
沈昭暖了眸子,神情柔和清浅,正要启唇说什么,却突然微微皱眉,转头看向了院门口。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徐徐响起,从院门口传了过来,洛月汐心有所悟,想来沈昭是察觉到了有人触动了院子外布置的禁制,所以才会转头看向院门口。
微微挑眉,洛月汐有些好奇来的人会是谁,按沈昭的说法,乔晗等人都被安排了不同的布置,在许老魔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是不可能来找沈昭泄露信息的。
洛月汐不由想到之前沈昭刚刚突破时前来贺礼的那个人,又想到她在沈昭住的小院前察觉到的窥视目光,不由挑了挑眉。
沈昭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是谁。”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知道来的人是哪位,也是不甚清楚的样子。
洛月汐嗯了一声,坐在原位没有动弹,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盏,掀开茶盖,氤氲的热气便轻飘飘的浮了出来,茶香升腾而起,白色的雾气缭绕开来,让洛月汐眼前仿佛有雾气蒙蒙了一层。
低头啜饮了一口茶水后,洛月汐抬头看向院门口,就见沈昭打开了院门,而在门外站着一列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个身穿红衣妆容俏丽的女子,在她身边站着洛月汐之前见过一次的黑裙女子,而在她们身后,还跟着像是侍卫一样的人。
唇角露出带着几分兴味的微笑来,洛月汐若有所思的扫了站在院门口的几人一眼,眼神带出莫测和深意来。
沈昭站在院门口,只打开院门却为打开禁制,他看着前来拜访的一行人,眉头轻轻拧起,复又展开,面无表情的问道:“不知师道友与红芍道友前来有何事?”
身穿一身绣纹精致的红色衣裙的女子,眉如远山,眼若灿星,皮肤白皙,红唇如火,生得一副好相貌,她正是沈昭口中的红芍,被众多修士捧为红芍仙子,她是金丹修为,身后却仿佛隐藏着诸多秘密,让人难以看清。
而洛月汐曾经见过一次,那在沈昭突破完毕后急忙赶来贺礼的黑裙女子,则姓师名潇潇,一样是金丹修为,在冰雪城也算有些名声,人送称号黑寡妇,因她喜穿黑裙,喜欢对男子诱惑之再杀之。
沈昭对这两人都是一样的态度,淡漠而平静,他与他们并没有多少交集,只是曾经在城外联手探索过一个遗迹,后来又借着师潇潇认识了僵道人,日后便没有多少接触了。
师潇潇葱白的手掩住涂了深紫色口脂的樱唇,她弯下眼眸微微笑着,只是清秀的面容此时却带出了几分妩媚:“沈道友实在是太冷淡了,难道无事我便不能上门找你了吗?”
她声音又软又魅,声线带着细细的沙哑,像是一把小刷子一样刷过,让听到的人不由为之心颤。师潇潇嗔怪的说着,眼神含魅,仿佛带着无限情意,竟是撇开了红芍仙子大咧咧的对沈昭说道。
沈昭微微皱眉,心下不悦,他并不喜欢有人这样和他说话,而且他与师潇潇也没有多少交情,这让他实在摸不清师潇潇过来的意图。
就在沈昭皱眉沉默之际,红芍仙子突然展颜微笑了起来,她容貌极盛,只是淡淡一笑,妩媚风流之感就扑面而来,她淡淡说道:“沈道友进阶金丹圆满,我是特来祝贺的。”
她一挥手,手里便现出了一个木匣子,这木匣是用上好的檀木所雕刻而成的,上面的浮雕精致典雅,只是一个盒子就价值不菲。
将木匣子递给沈昭,红芍仙子笑吟吟的说道:“恭贺沈道友修为再进一步。”
“多谢。”沈昭微微颔首,算是谢过了红芍仙子的祝贺,但他却并不打算接过红芍仙子所送的贺礼,只是淡淡道,“但这贺礼,我实在是不能收,受之有愧。”
脸上的笑容稍稍敛了敛,红芍仙子轻声道:“沈道友与我曾有生死之交,今日你进阶,我送贺礼不过是朋友间的祝贺,何来受之有愧呢?沈道友实在是太见外了。”
“多谢红芍道友。”沈昭皱眉,他知道继续打太极说下去,只怕能够说上好一会儿都没个结果,他可没耐心多费那么多唇舌,接过了红芍仙子递过来的木匣,他就退后一步,要关上院门。
“抱歉,两位,我还要继续闭关稳固修为,恕我不能与两位叙旧。”干脆利落的合上了院门,沈昭转身离开。
走回小楼的正堂,他随手将红芍仙子刚刚送来的木匣子丢到了一边,并不在意的样子,看到洛月汐正在低头喝茶,沈昭脸上露出笑容,正要继续和她说话。
洛月汐此时却抬起头来,目光略带一丝古怪的看向了沈昭,她搁下了茶盏,突然问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历?”当初她在沈昭院子门口感觉到的窥视目光,到底是因为谁?
听得洛月汐发问,沈昭虽然不解——指望洛月汐吃醋什么的,那还是算了吧,沈昭还是很清醒的——但还是直言将两人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洛月汐垂眸凝思:“所以你也不知道红芍仙子背后隐藏着什么?她们为何与你交好?我总觉得她们的态度有些古怪。”
“我和她们并没有多少交集,可以说交情不深,但她们确实多次欲要上门拜访。”沈昭也不明白,只是淡淡说道。
沉默了会儿,洛月汐将自己在沈昭院门曾经感觉到窥视的事情告诉了沈昭,她皱眉猜测道:“你可知道是何人?我总觉得有点古怪,你说认识僵道人是通过她们,不会被察觉出什么吧?”
沈昭脸上露出几分沉吟来,他仔细想了想,却没什么头绪:“我与那两人实在没有多少联系,所以知之不详。”
“也罢,只在暗处警惕着便是了。”洛月汐深吸了一口气,如是说道,算是将此事暂且揭过,只放在心里却不多说什么了。
几日后,冰雪城内暗地里不知何时有一个消息突然传播了开来,这消息传播得非常隐秘,原本只是一个修士说漏了嘴,后来在暗中越传越远,顿时在暗中激起了波涛汹涌。
啪!
杯盏被砸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仿佛这动手之人的怒气一样肆意恐怖,动手砸了一堆玉杯酒盏,却还是无法将心中的怒气化去,神情阴森的老者咬牙说道:“到底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怎么会传得这么快?”
大堂内坐在下首的一个面容苍白干枯的中年男子冷冷道:“大哥,现在追究这个已经迟了,不管这些消息是谁传出去的,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件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他脸上也满是恼怒:“没想到我们费尽心机才找到的机遇,就这么泄露了出去,到时候若是引来众人前去争夺,我们怕是什么也得不到。”
“大哥,二哥,事情也没那么复杂吧。”坐在最末尾的男子身材干瘪瘦削,尖耳猴腮,显得有几分猥琐,他强笑道,“具体的地点不是还没被外人知道吗?”
那被称作老大的阴森老者阴测测的看了那猥琐男子一眼,心中有些怀疑是他嘴上没把门走露了风声。
但此时事情都已经暴露出去了,再追究反而不利于兄弟之间的团结和情谊,故而只能暗自忍耐下来,没有直接翻脸。
“老四,你糊涂了!梦云玄草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早晚有一日会查到我们头上了,如果到时候其他修士前来试探我们,询问地点,我们该怎么办?”之前没说话的一面目枯槁,神情冷肃的男子开口说道。
被称作老四的男子低下头,脸上带了几分不以为意之色,他低声咕哝了一句:“怕什么,最多我们咬死了不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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