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嗯,”曲宴宁无意识的扣着茶杯,有些疑惑的说,“即使我不跟您学那些,是不是还是会遇见那些东西?”
谢祈说是,“你的体质天生如此,注定了跟这些东西断不开。”有时候,不是你想躲着麻烦,麻烦就不会来找你。
曲宴宁说:“可是我什么都不懂。”
谢祈抬眸,温和的看着他,“我可以教你。”
曲宴宁犹豫了一会儿,小声的说,“那要拜您为师吗?”
“拜师?”谢祈微微一愣,意味深长的看向他,“拜师就免了,我跟你没有师徒缘分。”
曲宴宁不解的看着他,以为是自己还不够拜师的资格,垂下眼睛,说那怎么感谢您呢,前面欠下的人情还没换,这又添了一笔。
“你帮我照顾好……猫就就可以,”谢祈弯弯嘴角,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他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提到猫,曲宴宁就笑了起来,笑到一半他笑容一滞,着急的站起来说猫呢,“我昨天喝多了把猫给忘了。”
谢祈冷静的说猫让张韧在照顾,曲宴宁这才放下心重新坐下来。
“这个你收好,”谢祈将一块小玉牌放到他面前,玉白色的玉牌触手生温,正中间刻着一个繁体的谢字。
曲宴宁把玉牌推回去,“这个太贵重了。”
谢祈直接将玉牌挂到他脖子上,淡淡的说,“算不上贵重,谢家的子弟每人都有一个。”
曲宴宁半信半疑,他不懂玉石,只是凭感觉觉得这块玉牌不是普通的货色,但是谢祈这么说了,他便以为自己认错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握住温润的小玉牌。
谢祈满意的勾唇,他站起身,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张韧他们在楼下,等会你跟他们一起回去。”
曲宴宁说好,把他送到电梯。
九点半的时候,张韧才抱着猫上来,曲宴宁把猫接过来撸了撸又亲一口,奇怪的看向没精打采的王利,“王队,你昨晚没睡好?”
王利揉了揉太阳穴,幽怨的瞥了张韧一眼,说是啊,“喝多了,在地上睡了一整宿。”
张韧面不改色的说我送你回房间的时候是把你放在床上了的。
王利瞪眼,看一眼精神奕奕的楚周,嘟嘟囔囔的说我怎么觉得你在搞差别待遇。
张韧神情严肃而正直,“怎么会,你想多了。”
王利:“……”
下楼退了房,四人告别,曲宴宁抱着猫跟楚周一起去店里,十二点开店,他得先去看看。
……
大门打开,曲宴宁在收银台清点昨天的账目,服务员都还没来,店里就他跟猫,楚周昨天酒喝多了头还疼着,就直接回去继续休息了。
“请问楚周是在这里上班吗?”一个跛脚男人走进来,黑黄的脸上一双三角眼昏黄浑浊,看着人时让人莫名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曲宴宁长了个心眼,冷淡的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男人紧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阴测测的说,“我是他家里人,他妈病了,急着找他回去呢。”
曲宴宁动了动身体,越发肯定这人不怀好意,更加冷淡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说的人。”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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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 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扯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 “年轻人,说假话可活不长。”
曲宴宁皱眉,心里也不太高兴了, 一上来就咒人活不长, 什么毛病啊, 他脸一沉,唇抿着, “不好意思,您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要报警了。”
男人眼神阴鸷, 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要不是这里还是青天白日,几个刚到店里的服务员都戒备的围拢过来防止这人闹事, 曲宴宁几乎要以为自己再次遇见了恶鬼。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曲宴宁寸步不让,男人瞪了他一会儿, 冷冷的哼了一声, 转身欲走,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懒洋洋的猫叫声。
一直在收银台后面趴着的谢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他眯着金黄的眼睛,眼神不善的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是只没什么威胁的小猫, 啐了一口就一跛一跛的离开了。
谢祈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随后又懒洋洋的趴下来,对着曲宴宁露出毛肚皮喵喵的叫。
曲宴宁把撒娇的猫抱起来亲了亲,对等待安排工作的员工道:“没事了,大家都去忙吧。”
服务员们自觉散开,开始为一天的忙碌做准备。
曲宴宁重新把猫放在高脚凳上,跟他抵了抵额头,温声道:“你在这里玩,我去做事。”
谢祈眯着眼睛按了按他的脸颊,愉快的甩着尾巴喵了一声。
曲宴宁这才放心的去后厨忙碌。
今天的生意依旧火爆的很,曲宴宁的烧烤店口碑之前就在网上传了开来,不少老饕都慕名过来吃过。
只是厨师只有曲宴宁一个,实在忙不过来,加上他之前摆摊实在是有些随性,经常说不来就不来,现在终于开了固定的实体店,可把不少老饕都高兴坏了,所以开业这两天捧场的人格外的多。
只是没想到就算有了固定的店面,吃不到的还是吃不到,曲宴宁歉意的给没吃上顾客们发烤串。
这还是他见剩下的食材越来越少,人越来越多,当机立断留下来的。
肉串烤的金黄,刚刚离开烤架,还在滋滋的冒着油星,烤肉的香气从厨房里传出来,馋的等位的顾客溜溜的冒口水。
曲宴宁用托盘端着大把的烤串出来,脸颊边的小酒窝又甜又软,说出来话却伤透了顾客的心,他说,“各位不好意思,店里的食材已经售完,今天得打烊了。”说着他就端着托盘开始发烤串。
有等的久的顾客黑着脸不高兴,毕竟换谁在这闻了这么半天香味儿,却连根毛都没吃着,那必须很生气。
但是等到烤串送到眼前的时候,非常的不高兴的顾客们还是拿了烤串,等热乎乎的烤串吃到嘴里,浓郁的肉香在口腔爆开,刚才还很生气的顾客们就嗨了,挨挨挤挤的把曲宴宁围在一起,伸着手想再多讨两串。
曲宴宁带着笑容把一堆盘的烤串分完,歉意的让大家明天再来。
有顾客一遍吃烤串一边口齿不清的抱怨,“小老板你每天都得多准备点食材,不然那这么早就卖完打烊了,还怎么赚钱?”
“都是肉,进多卖不完明天就不新鲜了。”曲宴宁不好意思的笑笑,新店开张后,他进货都是挑的品质好新鲜的,当天卖完,第二天清早再让人送,所以每天就那么多量,卖完了就没了。
顾客们遗憾的咂咂嘴,三三两两的离开,小声讨论着明天得早点过来。
夜幕已经低垂,外面街道,路灯霓虹闪烁,把这个城市晕染的五颜六色,曲宴宁抱着猫坐在坐在收银台前数钱,嘴角的笑容就没淡下来过。
谢祈趴在他肩膀上,看他数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种散发着臭味的纸币。
他打着哈欠在曲宴宁脖子边蹭了蹭,把自己团成一团,半阖着眼睛养身。
等店里收拾干净,给大家发了奖金之后,曲宴宁才关上大门,最后一个离开。
抱着猫慢悠悠的回家 ,碰上路上有卖哈密瓜的,哈密瓜独有的甜味在空气中散开,曲宴宁吸吸鼻子,脚步一转,走到三轮车前问价。
这样的路边流动摊价格比水果店便宜一些,曲宴宁买了一整个,摊主热情的装好后递给他。
于是曲宴宁手上又多了一个哈密瓜。
回到家,楚周正在敷面膜,客厅的餐桌上还有吃完的外卖盒子,楚周瘫在沙发上,手指在脸上轻轻的按摩,见他回来了,小幅度的动动嘴唇跟他说话,“这么早就回来了?”
曲宴宁把哈密瓜拎进厨房,清软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生意好,提前卖完了。”
楚周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边,伸着脖子看他切哈密瓜,“切小点啊。”
把切好的哈密瓜端出来,曲宴宁用牙签插了一片喂猫吃,谢祈先是伸舌头舔了舔,觉得甜,这才张嘴将瓜叼到嘴里,慢慢的吃。
曲宴宁拿着纸巾随时给他擦下巴上汁水,伺候的十分周到了。
楚周嫉妒的看了一眼,忿忿的塞了两块到嘴里,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对了,今天店里有人来找你,”曲宴宁喂着猫,忽然想起来白天的事情,斟酌着语言,小心的观察楚周表情 ,“说是你家里人,还说你妈生病了。”
一起住了这么久,曲宴宁从来没见过楚周的父母亲人,更没有听他提起过,看起来似乎跟家人关系不太融洽的,现在这人忽然找来,想来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楚周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又插了一块哈密瓜塞到嘴里,只是他张嘴幅度大了很多,没有再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脸上的面膜,“是吗,那人长什么样?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说什么了,”曲宴宁摇摇头,把男人的外貌描述给他听,“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左边脚跛着,穿的衣服很破旧,说话像是北方口音。”看起来像是哪个偏远的山村里出来的。
“你认识吗?”曲宴宁小心翼翼的问,“我怕是坏人,就说不认得你,要是你认得,下次他再来,我再跟他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曲宴宁直觉楚周不会想见到这人,果然,就见楚周摇了摇头,又塞了一片哈密瓜到嘴里,动作依旧是懒洋洋,脸上的神情却莫名很冷,“我不认识,下次再来,你也别理,赶出去就行。”
他嚼了嚼嘴里的哈密瓜,却尝不出甜味了,心烦气躁的把面膜撕下来,楚周起身道:“我有点困,先去休息了。”
曲宴宁担心的看着他背影,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口。
这到底是楚周的家务事,曲宴宁虽然担心,却不愿意主动去揭人伤疤,连提都不愿提的家人,背后肯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屋里的两人都心事重重的睡了。
谢祈窝在曲宴宁颈窝里,嗅着青年身上好闻的香味,发出惬意的小呼噜声。
……
“呃啊!”
阴暗的巷子里传来一声痛呼,男人微微驼着背,小心的解开包裹严实的衣服,他的衣服已经很破旧,洗得发白的布料上透出黑红的血迹,男人忍着痛把跟伤口黏在一起布料撕开,彻底露出里面腐烂的血肉。
男人神情惊恐的看着手臂上腐烂的伤处,“怎么会这样……”
他已经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没有染上着怪病的人,所以神婆才会派他出来找圣童。谁知道他千辛万苦的顺着神灵的指引找到这里,身上却忽然长了毒疮。
“不能再等了。”
男人喃喃自语,用嘴把伤口上的脓水吸出来吐掉,几次过后,伤口露出发白的红肉,他才再次从包里拿出一件衣服 ,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神婆说过,只要把圣童带回去,神灵就会息怒,所有人都会好的。
男人抱着仅有的包裹,蜷缩在墙角里,不安的睡了过去。
——
“你眼睛怎么了?”曲宴宁震惊的看着楚周。
楚州神情萎靡,眼睛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他疲惫的打个哈欠,拖着沉重的脚步坐到餐桌边,“做了一晚上梦,没睡好。”
曲宴宁动了动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来,他给楚周盛了一碗稀饭,说晚上煮莲子粥喝吧,莲子粥有助睡眠。
楚周怏怏的说好。
吃早饭 ,曲宴宁往店里去。
中午的时候,昨天遇见的那个男人又来了,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黑瘦的脸膛又添蜡黄,连神情都更加阴沉。
“楚周在哪里?”男人站在收银台前,直勾勾的看着曲宴宁。
曲宴宁皱了皱眉,他从男人身上的闻到了一股很淡的尸臭味,跟当初在秀萍路那里找到杨春芳的尸体时一模一样的味道。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曲宴宁神情很冷,结合昨天楚周的反应,即使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他的家人,却未必是爱护他的亲人,更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得不来找他的,
不想给楚周惹麻烦,曲宴宁拿起收银台边的电话,作势欲打,“您如果再妨碍我正常的经营,我真要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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