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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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安宁……”

易千率怀里的简安宁已经失去了一切生息。

张薰羽叫着简安宁的名字,叫着叫着就有什么从眼眶里落下来。

手抵上简安宁的胸口,血温温热热的溢了满手,没有断绝的从伤口里涌出来。

张薰羽的眼里热烫的厉害,眨了眨眼,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明明不久前还在车里安安静静的笑着的简安宁,明明已经捱过了所有的一切的简安宁,忽然之间就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已经来不及了。

张薰羽启了启唇齿,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里想被什么鲠住一样,难受的吐不出字句。

如鲠在喉。

易千率的手也颤抖着,一点一点,极小心的碰上简安宁的脸,把简安宁脸上的血渍抹去。

纳瓦什连着下最后那两时,他根本就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简安宁挡在了身前。纳瓦什的右手受伤了,左手不如右准,第一颗却那样准确的击在了简安宁的胸口,简安宁只是看着他,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甚至都来不及说出一句话,最后的那一点点生命就已经消逝干净。

易千率的手挡在简安宁已经失了光彩的眼前,替简安宁合上了双目。

简安宁躺在易千率的怀里,宛如只是睡着了一般。除却胸口出的血花。简安宁的嘴角甚至还轻轻浅浅的扬了一个弧度,一派安详,安详的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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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千率恍惚想起来,有很多次,简安宁都是这样,轻轻浅浅一派安然的笑着,一双眼睛弯成一双桥,就那样温婉的瞧着他。

他在她身边看着书或各种各样的文件的时候,被俞晨昔那些人欺负的时候,他在香港再一次找到他的时候,张薰羽离他去了伦敦的时候,还有……现在。几乎所有的时间里,简安宁都是这样安静的,微笑着,陪在他身边。用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去为易千率做一切可以做的事情,包括……付出自己的性命。

也许,在经历了这些种种的事端之后,死亡对于简安宁来说早就已经是一种解脱了吧,简安安已经回到了伦敦,不久就会醒过来,她也再没有什么牵挂的了,活着的每一天,记得那些往事的每一天,对于简安宁来说,反而是一种苦痛。所以简安宁才会离的这样安详。

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她,负的彻底。

易千率更加用力的抱了抱怀里的简安宁,微低下身子俯近简安宁的耳边,声音喑哑:“下辈子,不要再为我这样的男人做这么多了,不值得。一定要活得简单安宁。”

易千率的声音很低轻,张薰羽的呼吸滞了滞,眼里的热烫更甚。

安宁安宁,如今却只能望你来世安宁。

简安宁永远都听不到这句话了。

易千率抱着简安宁,撑着身子站起来,动作间撕扯到了肩胛的伤口,易千率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停顿的抱着简安宁上了车。

张薰羽正要跟上去,忽然被一只手轻轻的扯了一下衣角。

回过身,是mion稚气未脱的脸,脸色白的骇人:“妈咪,我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和安宁阿姨一起玩了?”

张薰羽心里忽然就是一阵发涩。

蹲下身,理了理mion有些发皱的衣服:“mion,安宁阿姨……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陪其他像mion一样大的孩子玩,安宁阿姨在另一个地方会生活的好好的,mion也要永远的记住安宁阿姨,知道吗?”

mion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张薰羽发红的眼,郑重的点了点头。

“乖,我们现在就回家,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不要去想了。”张薰羽摸了摸mion的头,抱着mion上了车。

易千率抱着简安宁,坐在后座上。简安宁身上刺目的伤口被易千率的外套挡去,除却没有一丝生气的面色,简安宁看上去全然不像是一个已经离了人世的女子。

张薰羽把mion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替mion系好安全带,拉后座的门在易千率的身旁坐下。

“我们现在……去哪?”张薰羽的声音有些哑,透着潮湿。

易千率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去医院。”

终究还是……不可能不让他们知道的。

“等等。”跑车刚刚发动,就被张薰羽低声止住了。

张薰羽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别去医院了,派人去告诉安宁的父母一声,安宁跟着我们回中国小住一段时间,等安安醒过来之后再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张薰羽知道易千率的顾虑,也知道易千率没有出口的决定。

这件事情终究是不可能瞒得住的,只是……简安宁的妈妈,说到底也是她的妈妈,而且对于简安宁的爱护要远甚于她。

忽然得到简安宁离世的消息,张薰羽难以想象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406章 张薰羽,你怎么不去死!

“停车。”

在跑车从那辆白色跑车旁擦过时,易千率淡声口,程池立即踩了刹车。

易千率把简安宁安置好,拉车门下了车。

白色跑车的车窗适时的降下来,薛蕾坐在后座,依旧是一张妩媚到艳俗的脸,对着易千率妖妖娆娆的笑了笑:“好久不见,易总裁。”

注意到了击中纳瓦什的,和程池的支来自两个方向的,不仅有程池,还有易千率。

白色跑车就这样大喇喇的停在这里,纳瓦什死后也不闪不避,显然对方是在等着和他打个照面。

久违,却让人印象深刻的人。易千率有片刻的意外,面色又很快沉冷下来:“纳瓦什是你带来伦敦的?”

易千率原本还想不明了,为什么纳瓦什会出现在伦敦,在看到薛蕾的一瞬间,一切都已经明了。

薛蕾优雅缓慢的抿了口水,沾了水越发红润的唇轻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似乎,没有和易总裁说明一切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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