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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设了五点存稿时间,刚才登上来才发现没有设好,一直在存稿箱里(泪流满面),抱歉仙女们。

第18章

回了东宫,没过几日,皇后就下了令,选侍邵惠然,居心叵测,欺瞒太子,终生不得出似锦院一步。

苏皎月彼时正在屋子里看《女诫》,刚看到“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闻言就轻叹了一声,又低下头了。

***

四月春深,牡丹红白斗色。

宫眷皆至观花殿赏景,瑞香伺候她换了一身杏红色水纹纱裙 ,戴了梅形耳坠,丹唇美眸,气质分明温婉如玉,偏偏生的娇美。

不愧为宫里第一美人。

苏皎月自己倒没这些意识,许是镜子前看久了,新鲜感也够了,就没觉得有多好看了。

殊不知在众人眼里却是倾国倾城之姿。

待她到了观花殿,已有些妃嫔由宫人扶着在梨花椅上坐下了,一个个在打扮上狠下了些功夫,大都是听闻皇上近来都宿在坤宁宫,她们自然是不服气的。

苏皎月缓缓走上石阶,有几个妃嫔扫了她一眼,眼里竟带了些敌意,苏皎月自然也看见了,心内一阵无语,她不怎么爱在宫里闲逛,一些妃嫔自是未见过她的。

眼下许是把她当作宫里新进的贵人才人看待,只当她是来争宠的,定然没什么好脸色的。

苏皎月倒不在乎这个,没人注意她,她也少了诸多繁文缛节。

可总有一两个存心挑事的,见不惯她人在容貌上胜了一筹。

陈贵人今日特地穿了浅色缕金蝶纹裙,她较为得皇上的宠爱,心思也多,想着众人都会为了打扮地俏丽点费尽心思,可再多的争红斗艳,哪比得过牡丹满园之美,不如淡抹,脱了俗套更能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但她未料到的是,诸多美人昭仪,甚至是丽嫔,似乎都如是想,今日梳妆地秀丽清新,相较之下,倒是贵妃娘娘和前面从未见过不知名分的女子娇美了些。

她咬了咬唇,苏皎月正从她跟前走过,清香怡人,陈贵人候在丽嫔身边,见她并未行礼,便说:“你是哪个宫里的贵人,见着丽嫔娘娘如何不跪?”

苏皎月脚步一顿。

丽嫔正在喝茶,闻言也放下了杯子,轻轻抬眸看她,见她生的极美,眼神就深了些,纤手在桌上扣着,身旁的宫人会意,就说:“丽嫔娘娘在这里,你竟装作没看见,区区贵人怎的这般不懂规矩?还不快向娘娘行礼?”

这宫人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纷纷侧目,贵妃自然也看见了,就派了贴身宫女过来看看。

苏皎月记得,她的身份是不需同妃嫔行跪礼的,甚至应该互相行礼问候。但大好日子,难得坏了气氛,她便福了福身子,说:“方才眼拙,对不住丽嫔娘娘了。”

“大胆!”陈贵人逮准个机会,怎么会放过,“分明是让你行跪礼,你为何不跪?”

周围的人开始聚拢,贵妃身旁的宫女看了这场景,忙走回自家娘娘耳边说了,贵妃是见过太子妃的,当下笑了一笑,并未说什么,起了身朝人群中心走去。

苏皎月面上微燥,没想到这人竟不依不挠,便看了她一眼,模样温婉,清秀的打扮,面前丽嫔也是如此,只是比她年长了些,不及她多了份稚嫩。

苏皎月这也才看见,周遭女子装束都格外的简单淡雅,她倒一袭杏色红衣,格格不入,怪不得都对她有些排挤。

瑞香站在她身后,便想开口,丽嫔身旁宫女看见了,先呵斥道:“主子说话,哪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

瑞香一堵,苏皎月倒想挑明说了,旋即一道浓浓笑意的声音就拦住了她,抬眼看去,来人同她一般穿的红衣,不过她看上去就很高贵,穿着的是枣红色百褶凤尾裙,手上耳边戴着的金银珠饰瞧着就价值不菲。贵妃笑道:“妹妹这好大的动静,今儿个牡丹正好,香气绕鼻,怎的动起气来了?”

丽嫔见是贵妃来了,便起身行了礼:“姐姐说笑了,刚进宫的贵人不懂规矩,妹妹正教她呢。”

话音未落,贵妃笑容更甚:“贵人?你怎知她是个贵人?”

丽嫔看了陈贵人一眼,陈贵人这时就说:“是我同丽嫔娘娘说的。”

贵妃勾了唇,心道这人愚笨,却也不想拦她,自己作的死,自然不该她有好下场。

她正想继续站一旁看好戏,就有淡淡的声音传来,淡如轻烟:“月儿,你怎么站在这里?”

众女子都顿住了,回头看去,来人玄色长衫,冷眸薄唇,棱角分明,刀刻般容貌,眉目如画。

太子近日常去坤宁宫,有几位贵人请安时见上过几面,此刻储君站在面前,便忙行了礼。陈贵人听见了,还来不及细想方才“月儿”,也行了礼。

宋景年点点头,苏皎月就走过来说:“回禀殿下,方才丽嫔娘娘同妾身说话,所以耽搁了。”

苏皎月此刻倒想起了,宋景年是有说过让她在殿外等他,她进了这处却忘记了。

陈贵人听了心里就一惊,这口吻称呼,亲近态度,莫不成这女子是太子妃?

丽嫔自然也意识到了,当即就冷冷扫她一眼,陈贵人忙面红耳燥低下了头。

苏皎月没多说什么,宋景年自然不会多问,皇上和皇后这时也来了,众人见了忙起身行了礼,皇后就吩咐了苏皎月和太子站她身旁。

皇上笑道:“今日牡丹花开,时景甚好,芳香甚浓,难得一见。”

话音未落,便有四面八方而来的附和声。

皇上看了看,众女眷淡雅温婉,穿得都是浅色罗衣,除开贵妃,少有戴金银饰物的,倒显得贵妃明艳动人了些。

皇后一如既往的明黄色常服,见着皎月今日的打扮也欢喜,浓淡适中,既不艳丽,也不失秀气,贵妃虽比她还要精致了些,却过于浓烈,今日牡丹是魁,其余皆是绿叶,但皎月却有牡丹之色,牡丹之性。

宋景年方才在殿外,一眼就瞧见苏皎月娇俏的打扮,里面一干女子,许是她容貌极美,倒格外突出了些。

她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合群,不比她人费心思扮出的娴静,她倒自有这股气质,无笑无怒。

这么些日子难免有两人相处的时候,她一日下来能做到一句话不说,看书入了迷,旁外的事对她来说没有半分兴趣。

宋景年忽然感到荒唐,他竟觉着她这性子像极了苏桃。

摇摇头准备走开,就瞧见她被人叫住了,离得远看不真切,似乎站着两人正在训斥她,她却也没反驳,还乖乖行了礼。

宋景年想起她在他面前密不透风的试探,如何在她人面前反倒变得软弱起来,满脸的顺从,一时担心她给东宫惹了麻烦,这才走了进去解围。

现在苏皎月乖顺站在皇后身边,也没为方才一事道谢,宋景年便淡淡看向她,她脸上挂着笑,这笑不深,并非由心而发。

他又收回了视线,两世算起来,他比她年长不知多少岁,竟同个小姑娘计较起来了。

第19章

牡丹花圃上架着采棚,宫里的珍奇花卉在冬日存于窖内,二月开窖放风,三月搬到室外,装点园圃、亭榭之中。

园里景色是极美的,宫中众多女眷都在,苏皎月四下看了看,觉着选秀也是门技术活,要选得各有各的姿色,各有各的独特,看着不腻,也是得费一番功夫的。

想到这儿,她转头去看了眼威风凛凛的帝王,他也上年纪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上明黄色八团龙袍格外醒目,虽不及他儿子模样俊俏,却是真有股凛冽的气质摆在那儿。

这观花殿大多妃嫔,精心地描蛾点唇,就为了帝王余光里的丁点注意。

可皇室中人,在血雨腥风的朝堂混了这么些年,情爱之事最是淡薄的。苏皎月轻扯了扯唇角,回头就与宋景年视线撞上。

两目相交,她心内有一刹那的停顿,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如鼓擂。

倒不是因为喜欢宋景年,她只是不习惯和他对视,她总觉得他眼神里别有深意,看久了自己就像是个透明人,什么想法都能被他看穿。

宋景年倒没什么其他想法,笑了笑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皇后站在两人中间,自然觉出气氛不对,自那日处置了似锦院的一个选侍后,她特地注意了景年的态度,他照常每日过来请安,比起从前反倒更勤了些,并无半分不满。

皇后想起宋景年那日回她的话:“母后处置儿臣的妾侍,是儿臣失礼,疏于管制,还劳烦母后亲自下了令。”

她当时听了就一怔,以为他拐着弯怪她,可抬头一看,他神情坦然,似乎一派肺腑。她不是不知道以前景年有多宠那个女人,甚至为了她很是让太子妃受了些委屈。

可此番他胜仗回来,性子却变了很多,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自以为最是了解的,也知他偶有执拗,她时常都管不住他。

但现在……他倒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捉摸。

储君位高权重,是将来的一国之主,皇后就算疑惑重重,心里还是较为满意的。毕竟他现在这性子是很好,明白孰轻孰重,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帝王该有的气质。

至于皎月那边,她再努力努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赏景有了半日,皇上一走,众人纷纷就想告退了。

苏皎月站在皇后身旁,见她有些倦意,便轻声说:“母后可是乏了,儿臣扶您回去吧。”

皇后点点头,宋景年自然也跟在一旁,还未走至殿外,就有浅色衣襟两抹入了眼前。

丽嫔福了福身:“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她身后的陈贵人方才受了惊吓,这会才回过神来,也忙行了礼。

皇后点点头,刚才的事早有宫人跟她说了,她便明知故问起来:“妹妹前来所为何事?”

丽嫔脸上有些不自在,还是说:“方才听了人胡言乱语,误会了太子妃,特来赔个不是。”

上门道歉,苏皎月当然会给她台阶下,便说:“是我未说清楚,才惹了娘娘误会,还望丽嫔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陈贵人忙低头跪下了,声音带些哭腔:“都怪臣妾有眼无珠,说错了话,这才坏了丽嫔娘娘与太子妃的和气,求皇后娘娘责罚。”

身旁熙熙攘攘走过了些妃嫔,停下与她们打了招呼,知道情势不对,也没多停留便告退了。

皇后倒笑了:“你们既都觉着有错,本宫竟不知该如何罚了。”

苏皎月听出她语气里的轻缓,也便跟着笑了笑,陈贵人心里倒并不轻松,皇后管理后宫,手段也是狠辣的,她今日冲撞了太子妃,不可能就无事了。

果然,皇后侧了身子道:“月儿同景年回去,陈贵人扶本宫回宫便是,本宫顺便同她说会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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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人身子一抖,自然不敢怠慢,心中有数,肯罚她倒还是好的。就立马站起身,上前扶着皇后走了

苏皎月看着面前的丽嫔,正想告退,就听到她说:“我想请太子妃和殿下去宫中小坐,以示诚心,也不知太子妃愿意可否?”

宋景年站一旁没说话,苏皎月哪里做的了他的主,就笑着推说:“丽嫔娘娘客气了,我心里自是愿意的,只不过东宫里头还有事……”

这是她一贯拒绝人的风格,不说自己不乐意,只说还有事要做,识趣的人自然听得懂其中深意。

“你愿意便妥。”可丽嫔却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根本不听下文,似乎不邀了他们去心里就不舒坦,“我早已吩咐宫人备下膳食,自要好生招待殿下与太子妃的。”

苏皎月还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眼宋景年,他没什么表情,许是知道她拗不过,便微微点了点头。

丽嫔住在永和宫,早些年得宠,生了个小皇子,现年四岁,平日闹腾的紧。今日未带他去观花殿,也是怕他胡闹惹了事。

苏皎月进了屋子,就瞧见嬷嬷守着他在书案前习字,宫人伺候他们坐下,上了茶,丽嫔才说:“今日委实抱歉了。”

本身也是小事一桩,苏皎月未往心里去,可这丽嫔倒守规矩的很,道个歉定要郑重其事地说三四遍,她倒不好意思了,想到宋景年在这,方才还过来替她解围,便说:“娘娘不必再提此事,也是怪我一直不说清楚,这才误导了娘娘。”

丽嫔笑了笑,没再提了。两人说话间,宋景年起身去了小皇子那处,看着他习字。他年纪小,握笔还有些僵硬生疏,宋景年从他身后拢着,大手覆住他的,教他习字。

丽嫔自然看见了,便说:“太子殿下最重情义,待皇子们都是极好的。”

苏皎月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案旁木窗开着,树影婆娑,清清凉凉。宋景年鞠着腰,耐心给小皇子指导着,她从侧颜看去,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微眯的眼。

不过一会,丽嫔传了膳来,留得太子夫妇二人用膳。

小皇子牵着宋景年的手走过来,一步一晃,宋景年嘱咐他小心点,又将他抱上了小几。苏皎月坐一旁看他目色温柔,待小孩子倒是挺细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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