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看人做.ai,你就可以达到gao chao?”月见不可思议。
洛泽的拇指指腹按压在唇上,像在思考,她的手已经改变了方向,往下探去。但眼睛没看那里,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一分一毫。
“小草,我是男人。自然懂得,我为什么去看,在看什么,然后gao chao。”
他一点声音也无。但最后在她手中,却是落得一败涂地。
他完全发泄了出来。
月见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洛泽,你真是性感。”
他抱了她去洗手,“从没有女人为我这样做过。”将她搂在怀中,十分亲昵。
面对洗手台上镜子里光着的自己与衣冠楚楚的他,月见脸红了。与方才的坦荡形成可爱的对比。洛泽吻了吻她脸庞。
她转过身来,面对他,“其实我更希望你进来。”
做.ai很简单,但做完后,要面对的东西会变得更复杂,更难跨越。洛泽唇抿得紧,此刻不愿袒露心扉。
“英俊的洛泽小叔叔,难道你不渴望吗?”那句话,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说出,连月见自己也怔住。
洛泽脸色一变,手抚着胸口,觉得痛苦。又感到了有一双无形的手,勒住了他的颈项。他突然,很强烈地,就想到了弟弟洛克。
不是人格洛克。
越勒越紧,他呼吸不上来,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弟弟的影子,只是出现了一霎,又从他脑海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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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泽没有进来,只是用力拥抱她。
俩人相拥着,躺倒在床上。
他亲吻她的眼睛,而她抚摸他的发。
“阿泽,你睡吧。我知道你困了。”
“那你呢?”他一脸宠爱,又亲了亲她的唇瓣。
“看你睡觉。”月见的声音懒洋洋的。
阳台门大开着,整座富士山就像依偎在俩人身旁。
阳光正好,俩人沐浴在阳光中,金色的光,给她雪白的肌肤点上了一抹蜜色。迷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怕她冷了,洛泽将毯子往她身上拉好。
她投进他怀抱,“阿泽,和我说说你的童年吧。”
洛泽的身体蓦地僵住。
“你的心结,在那里吧。”月见又说,“你雕刻出那么多的《母与子》系列,却不愿放在国内。除了在沙漠,是仅有的一件。你既渴望,又逃避。所以,戴唯出来了。或许,洛克的出现,也和这个有关。你渴望妈妈才能给予的亲情。”顿了顿,才想起要解释:“你出现了第三重人格,是戴唯。一个十一岁的白人小男孩。”
“你自卑,沉默,害怕,甚至自闭。和你的童年遭遇有关。”月见知道,扳机已经扣下,再无回旋的余地。“我不是心理医生。面对心理医生,当患者不愿倾诉时,其实医生是不能提的。因为心理疾病,从来是只有自己才能医。但我不是,我只好直接问出来。而不能再有顾忌。”
“没有人比你,更用心地去了解我。”洛泽轻叹。僵硬的身体,已经放松下来。
“因为,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是爱吗?”洛泽感到害怕。
“当然是。”月见说。
他抱着她,明明阳光照耀在彼此身上,但他看到的似乎只有黑暗。“其实,我很怕黑。我与洛克一模一样,但妈妈只爱伶俐活泼的洛克。洛克会说话,总逗得大家哈哈笑。而我,很多时候,只是坐在角落,默默观察。观察洛克是怎么笑的,妈妈是怎么笑的,大人们是怎么笑的。我没有太多的情感表达方式,除了沉默。我曾试过,在夜里害怕时,抱着自己,幻想有好多个自己陪着,说话,聊天,甚至是唱歌。这样,我就不寂寞了。后来,在我五岁那年,戴唯一家搬了过来,他觉得我有趣,相比起飞扬跋扈,甚至有些嚣张的洛克,他更喜欢和我玩。他甚至很照顾我,把他的泰迪熊送给我,说他每晚都是抱着睡的。他教会我,抱着泰迪熊睡就不害怕了,还可以把灯都亮起,他让我试试看。然后,我就克服了黑暗,慢慢长大。”
月见的心脏被揪紧,“那洛克呢?不是和你一起睡吗?”
洛泽当时的神情很难过,每当往后,她回想起来一次,心就要跟着痛上一次。他说,“洛克总是跟妈妈睡。到了六岁那年。妈妈和爸爸离婚,妈妈带着洛克走了。很快,爸爸就有了新的妻子。继母没有虐待我,但是视我如空气。我父亲亦如是。”
“抱歉。”月见回抱他,“让你这样难过。”
“没关系,小草,都过去了。”
洛泽吻了吻她的泪水:“拥有你,一切都过去了。”
月见猛地抬头,“你是在……”
“是。”洛泽说,“我在向你示爱,我爱你。”
“因为刚才我让你快乐?”
第40章 记忆的第一层
沉默许久, 洛泽答:“仅仅是爱。没有其他。”
她看见洛泽睡熟了。
轻轻起床,她拣起地上的睡袍, 想了想, 又扔掉了, 光着走到了穿衣间,从衣柜里取出了一条火红的裙子穿上。她推开了民宿的大门, 一道异常猛烈的光扑了过来,灼在身上, 隐隐作痛。像阳光, 又非阳光。
只是光。
她踏出脚步, 走了出去, 融进了光圈里。
月见穿过民居的后院,看到了那座藏有许多件洛泽雕塑的小型博物馆。
原本,她以为会看见国内没有的《母与子》系列的雕塑, 但她只是看到了许多的镜子。与洛泽旗下的实验室里的那间玻璃间隔墙面有点相似。玻璃一块一块, 或横或竖,形成一个统一的平面整体, 处于同一个水平上。就像,镜子墙就是一座雕塑。
她在镜中, 看到了无数个自己。
她走了上去,伸出手来触摸玻璃。冰冷的触感自指尖传至大脑皮层,然后玻璃激荡了涟漪,如一面湖,她走了过去, 从湖面而出,来到了一个熟悉的花园。
花园里,种满了大马士革玫瑰。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丝绸长裙,只有十岁大的小姑娘向自己扑了过来,她一慌伸出手去接,然后小女孩穿过了她的身体,与她重合。
原来,那就是十岁时的自己。
一个男孩也走了过来,叫她名字:“小草,快过来。上课的时间到了。”
月见张了张嘴,自己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却听见一把怪怪的声音从喉咙里直接崩出:“司玉致,我……我讨……讨厌画画。”
结结巴巴的,自己的声音。
司玉致走到了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不是你自己提出要学画画的吗?”
“画下来,很无聊。”小草依旧说得结巴。月见猛地摇头,这个不是我,不是我!
十三岁的司玉致,已经是个俊俏的少年。他眉眼精致,轮廓深刻,十分英俊。看向她时,一脸宠溺,“那你看我画。”
他是个比女孩儿还要俊的男孩子。小草喜欢他的俊俏。
于是,那个对谁都一脸冷漠的小女孩,想了想,抿了抿嘴,笑得十分灿烂:“好,我喜欢你的画。”
画室里,法籍老师说得认真,司玉致也听得认真。等老师说完,他开始沉思。他抿着嘴,眼睛凝视着画板,一动不动。小草知道,他是在构思。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他都没有离开画室。她也陪着他,两人不说话。一个画,一个看。就连老师都曾打趣,俩人是天生的一对。
只有在这个时候,司玉致才有其他的表情。他笑得很开心。
小草只有十岁。似懂非懂。她虽然看起来像个十二三岁的女孩,但其实心智未开。月见透过那具稍稍开始透露成熟气息的身体,看懂了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她对司玉致,曾有过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
司玉致画了他与她,俩人在花园里聊天和下午茶。淡蓝色的毯子上,她手执一本书看得认真,而他看着她,神情十分虔诚,引人遐思。俩人的身后是一株百年老玉兰树,而身周是美如云霞的大马士革玫瑰。
画中并非只有一个主题,这幅画是有延伸的,花园的尽头是一面湖,也是相同眉目轮廓的俩人站在湖边,赏鱼与白睡莲。但俩人穿的衣服和玉兰树下穿的并非同一套。粉红的大马士革玫瑰与白色的玉兰花、白睡莲融合在了一起,十分和谐。这就是印象派。
不是抽象画,却有一种抽象的风格。
印象派的精粹在于,瞬间即永恒。记下瞬间,静中其实是动的,动中又是永恒的静止。
老师走了过来,仔细欣赏画作,目光定格在画中男孩的侧脸上,其实彼此的脸容都是模糊的,像不对焦的相片,女孩白皙甜美,即使不笑也显出柔和来,而男孩的目光描绘得仔细。罗曼蒂克的法籍老师说:“你很爱她。”
不知道为什么,小草的脸红了,然后就咬了司玉致一口,还是咬在他脸上。不轻不重,但一圈暗红色齿痕显了出来,估计没有两三天也消不掉。
只有司玉致懂得她的举动,笑了:“别不好意思。你长大后,是要嫁给我的。”
“谁要嫁给你!”小草说得淡淡的,但一对眼睛很亮。她没有笑,很冷静地转身走开,直接离开了房间。
但掩上房门那一刻,那个有着很亮的眼睛的小女孩,月见能听见她心跳频率加快的声音。原来,她也曾对司玉致有个超越兄妹情谊的好感。但下一秒,小女孩又恢复了平静。月见知道,也仅仅只是好感,一丁点儿,根本不足以让她喜欢上司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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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场景又转换了。
她在一间很黑很黑的屋子里。佣人们都回到了前院里的佣人宿舍。四处死一般静。莫名地,她就感到了很害怕。
是她十二时的模样。但那个陌生的小草,脸庞已现美艳的端倪。她的身体开始发育,而且发育得很好,曲线玲珑。
她在二楼,但已经听见楼下传来的动静,令人不安。她抱紧了自己,缩进了被褥里。然后她听见了很轻很轻的开门声。
他的脚步,他的气息,是她熟悉的。
“别怕,是我。”司玉致跑到了她身边,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家里进贼了。”
小草吓得瞪大了眼睛。
她的卧室是带阳台的,二楼那么低矮,贼沿着水管爬进阳台不是难事。而且听动静,贼已经注意到这个阳台,在找下脚点了,空中传来细微的踩踏空心水管的嚓嚓声。“快走。”司玉致牵了她的手,带了她下床。他的手很温暖,使得她安心。她低着头,眼睛只敢看着脚尖,跟着他快步走了起来,越走越快,几乎是跑的。
她躲进了司玉致的房间。
他的房间没有阳台,他住在四楼的阁楼上,窗户开得很高,那里很安全。他将门反锁了。
司玉致出身是富贵的,但私生子的身份却尴尬。他是长期客居纱沙家族的。而且他的脾气也很古怪,有艺术家的味道,却又沾染上了艺术家才有的怪癖行为。例如,他爱住阁楼,还命人将天窗焊上了铁栅栏。那种味道,犹如坐牢。
但此刻小草觉得,十分安全。她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身体在抖。
“别怕!”他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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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害怕了。姐姐出国了,所以佣人与守卫们都学起了偷懒。贼闯了进来,若为金钱她并不害怕,但另有所图,她不敢想象。
夜里太静了,不知是幻听还是真的,她似乎听到了贼翻找东西的声音,甚至乎好像有脚步声在阁楼下徘徊。那里是画室。画有许多她的肖像画的画室。所有画,都是属于司玉致的,因为是他所画。
但司玉致的身体是暖的,心跳是沉稳的。她贴着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一颗狂躁不安的心,也跟着稳了下来。
半夜时分,她实在太困。气温又低又冷,为了不打草惊蛇,阁楼没有开灯也没有燃起壁炉。她只好拥着他,俩人缩进了被子里。她甚至将头也埋了进去。
但是她又感觉到了什么。“别动。”司玉致声音低醇暗哑,比起平时的冷静自持,居然多了分性感与压抑。她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那里起了zhangpeng。她才明白到,原来男女是不同的。
也是她第一次明白到,原来男女是不同的。
“原来是真的。”她喃喃。
“嗯?”他的声音沉闷,透着压抑。
“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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