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1)
“今天严阿姨不在”,艾笙进了客厅,董艺跟她说道,“可能贺坚提前跟她打了招呼,苏先生不会回来,所以她便没来。总裁不太喜欢家里有其他人”。
艾笙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后现代装修以及黑白色彩很像单身男人的居处。但冷冷的色调把宽裕的空间衬得更大。
“想看看你的卧室吗?”,董艺又问。
“好啊”。
参观中途董艺接了一个电话,抱歉地对艾笙说:“有公务要提前离开,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吗?苏先生应该在午餐前会回来一趟”。
艾笙不想耽误她,忙说:“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在这儿等他”。
目送董艺匆忙的身影离开,艾笙像探险一样围着客厅转了一圈。很多明星喜欢把自己照片放大,挂在墙上,但这里却连苏应衡的影子都没有一个;还有那些演员为之奋斗一生的奖杯,也只是被关在酒柜里。
“在看什么?”,苏应衡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艾笙一惊,扭头去看,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看得太入迷了,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同早上见到的休闲穿着不一样,他已经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蓝色西装。西裤的宽窄程度刚刚好,把他的双腿修饰得更加挺直修长,但又不会觉得紧绷,看着难受。
那双腿靠近她,到了旁边,往酒柜里指了指,“在看这个?”
艾笙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在犯花痴。赶紧摆正表情,点头道:“是啊”,想了想便说,“我看那些获奖人,很多都把这些荣誉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头顶挂着的太阳最显眼,只是太高了,我的奖杯摆不上去”。
艾笙被他的语气逗笑了。
苏应衡闲闲地把手插在裤兜里,又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还不如旁边能盛酒的酒杯有用。没用的东西,也就不必花那个心思小心翼翼供起来”。
大概再年长他二三十岁的人也及不上他这样的淡然心境。大隐隐于市,需要的恰好是这份睿智。
艾笙想起那些疯狂迷恋他的粉丝们,到底爱他卓尔不群的外表,还是深邃如宇宙星河的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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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偏心
贺坚进入客厅的时候,正看见夫妻两个说笑。董艺在星巴克偶遇苏太太,结果刚好看见几个人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后落荒而逃,便拍了张照片给苏先生,结果倒是把他忙坏了,把荀智安一家人前前后后查了遍。
也不知是苏先生把人哄高兴了,还是苏太太本来就心宽。此时气氛正好,他不知该不该上前去。
倒是苏应衡察觉有人进来了,看了贺坚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
贺坚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苏应衡扫了艾笙带着咖啡渍的衣服,眼眸幽深,对她说:“去你房间换件衣服吧”。
艾笙见贺坚仿佛要跟他谈公事,便点头说好。
等人上去,苏应衡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指了指旁边,让贺坚也做。他虽然严厉,但气度已经修炼到登峰造极,跟说:“严阿姨不在,今天委屈你一下,没茶喝”。
贺坚赶紧说:“哪里,等会儿饭局上肯定又是一通酒,得把肚子腾出来”。
苏应衡点头,问他:“董艺到哪儿去了,把艾笙一个人落在家里?”
一听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贺坚便为董艺捏了一把汗,“给您定制春装的设计师来了,她要去接机”。
苏应衡松开领带,扔到旁边,腮和下巴连成优雅又冷冽的线条,“你帮我问问她,分不分得出轻重?”
贺坚后脖子一紧,感觉周围凉飕飕地,也不敢求情,喏喏应是。
为了不让房间里的温度再降下去,贺坚又赶紧汇报了荀智安一家的情况。
“范清慧与苏太太母亲的投保专员来往密切,似乎想尽快走完赔保程序”。
苏应衡漆黑的眼眸里泛起冷光,看着像锐利的剑锋突然迸发的寒芒,但他语气还是缓缓地,“哦,看来还没有蠢到极致。只是心太黑了,总让人想挖出来喂狗”,然后又跟低头看脚尖的贺坚说,“既然她来暗的,我们就光明正大。把那个专员受贿的证据先交给他们大老板,再交给他上司”。
贺坚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其中的缘由。这个先后顺序是有讲头的:大老板知道后,专员上司才上报,那就是马后炮,难免让人怀疑上司是否与下属勾结受贿。如果有,那就死路一条,如果没有,就会毫不包庇地把专员的后路堵死撇清自己。
想到这儿,贺坚就一阵冷汗。幸亏自己和苏先生是一条战线的,要自己是他的敌人,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谈妥了,艾笙刚好换完衣服下来。她卧室的衣柜都是按她的大概尺寸买好的新装,艾笙便随意拿了一套。
女孩子身穿粉红色翻领稠制衬衫,底下是一条过膝的蓝白印花半身裙,可能擦过头发,鬓角有点湿,披散在肩头,有一种照影惊心的明净。
她拾级而下,贺坚看得愣神,旁边的苏应衡没好气地踢他一脚。
贺坚对上他警告的眼神,讪讪地旁边挪了一下。
艾笙也不知是不是换了衣服心情也好了不少的缘故,走近前来,眼睛弯弯带着笑意。
苏应衡看着觉得她自我调剂的能力比其他人强大很多。打自己进来,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诉苦,抱怨,但一句都没有,还笑眯眯地,无一丝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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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让艾笙坐下,看着她那双明媚的大眼睛,说:“今天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母亲的画交给我,你安安生生地上学,知道吗?”
艾笙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清楚来龙去脉。但不管是这座宅子里给她布置得奢华卧室,或者他送的天价毛绒熊和金卡,似乎都在脱离她的设想。
他们之间并没有深厚的夫妻感情和肌肤之亲,但他已经在把自己当成责任。想想让她心寒的二叔,艾笙既觉得温暖,但又受之有愧。
她垂着眼睛,低声道:“会给你添麻烦”。
苏应衡摸着她的发顶,哄道:“傻丫头,难道娶你是我自找麻烦么?我可不会跟你一样傻”。
贺坚在一旁看着苏先生温情的动作,一阵心酸,果真同人不同命,要哪天他这么温柔地对自己,那就死而无憾了。
“除了你母亲的画,你父亲的公司你想不想拿回来?”,苏应衡问艾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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