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014 她可不是从前的软柿子了
苏染循声看去,正见了左手下方第二的桌子上有少女满脸不屑的吐了这么一句。
那少女一身粉色衣裙,倒是粉嫩得很,年纪和她一般上下,生得很晶莹剔透,十足的花季少女模样。
她这一开口,之前那些个说话的夫人们都有些尴尬,堂内瞬息之间就有些安静,偏生那少女前头的妇人居然也不言语,就在那里喝着茶,闲适自在的模样分明对少女的话语不以为忤。
苏染凝了凝眸,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份,身上顶的都是厉王的标签,可那少女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她,而且连自己的长辈也不反驳,说明那一座的人要么同她有仇,要么,就是身份尤为特殊的人了。
可身份特殊的人又怎会坐在那个位置?
刚刚来的时候就听得流碧交代席位的安排,如果她之前没有听错,那一座的人正是苏府的女眷,也就是说,是她的嫡母和姐妹了!
也对,若非府中有过节,那小丫头片子怎敢如此无礼?而且,嫡母还不加斥责!
底下分明有不少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苏染勾唇笑起,忽的就举起酒对着那少女,满脸殷切欢喜:“姐姐来了?染儿失礼了,原本王爷答应染儿会邀请姐姐前来,染儿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这杯酒染儿敬姐姐,谢姐姐赏光来参加王爷的生辰宴,一会儿宴后姐姐可得留下来,你我姐妹好好聚聚!”
言下之意,厉王的生辰宴也不是谁都能来的,而且若非我的关系,你想都别想来!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各个都是心思剔透的,又有谁会不懂,果然呢,那少女还未说话,嫡母就抬起眼直视了过来,不得不说,那嫡母的眼神可真是冷啊,竟让人下意识新生畏惧。
穿越过来的这几天,苏染对这种条件反射已经习以为常,很显然,那是身体主人残存的意识,所以,从前在尚书府时,苏染应该极怕这位嫡母了!
“几日不见,染儿倒是变了不少,让人刮目相看,想来是这厉王府的风水好,养人,也养胆。”赫氏的声音里分明透着不易察觉的威迫力,苏染听得此言,顿时就笑了。
谁不知道那“养胆”二字说的是她刚刚那一番话了,昔日的苏染胆小懦弱,别说是怼人了,就连回话都不敢,所以说,苏染这针锋相对的话,自然是让那赫氏生气了。
不过,昔日的苏染早就死了,现在的她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母亲的话极对,厉王府的确养人,作为厉王的枕边人,即便是妾室,那也是厉王的人,所以做人处事就更不能随意,毕竟不能辱没了厉王殿下的身份!诸位夫人,你们说是不是?”
她的话音落,分明察觉到赫氏的脸色冷了下去,而在场的夫人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毕竟一个是厉王一个是太后皇帝,都不敢得罪,因此一个个都在打哈哈,圆场。
“四妹说得是啊,只可惜啊,四妹你只是一个姨娘,当初皇上的本意是想让二姐过来做王妃的,孰料二姐的一场病耽搁了婚事。”
苏家有四姐妹,她排行第四,而那少女称呼二姐,也就是说她是三姑娘苏彤了!
这句话倒是狠,羞辱她一个庶女只有当姨娘的命。
☆、015 他说,你这样是在勾引本王?
苏染听了也不生气:“三姐说得极是,也亏得我身子骨好有这个福气成为王爷的人,说起来,还得感谢姐姐没有与我争抢,不然此刻坐在这里的,只怕还的是姐姐!”
“你……”苏彤气得脸都红了,当初这门婚事的确是可以落到她头上的,虽说能成为厉王妃是所有人梦寐以求,可是也不看看厉王是什么人,接连娶了那么多房妾室也没一个人活过第二日,幸福与性命相比,自然是性命重要,却没想到到了她苏染这里成了意外!
而此刻,瞧着那小贱人话里的得瑟,苏彤就更气了,就在她几欲站起身来出气,却被前头的赫氏呵斥住了:“彤儿,我们是来参加王爷的生辰宴的,不得无礼!”
几日不见,那小贱人竟像是变了个人,赫氏的眸底有诧异掠过,看来,今日不将那小贱人的母亲高氏带来真是失误!
有了开场这么一段互掐,接下来的宴会氛围就格外的微妙,诸位夫人们用膳完后听着小曲,聊着天,总算是把这一天给过完了。
临近散宴,那苏彤可以跑过来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小贱人,走着瞧!”
苏染低垂着眉目笑得温婉:“贱人骂谁呢?”
“贱人骂你!”
苏彤气呼呼的,完全没有在意她这句话的意思,等到她说完之后听到四周的哄笑声才明白什么来,而苏染,此刻正笑意盈盈看着她:“是啊,可不就是贱人在骂我。”
四周的笑声就更盛了。
苏彤气得脸色青一道白一道,若非被赫氏拉着,她只怕得直接上前挑衅。
“苏染,别以为成了厉王的女人你就高高在上了,别忘了你是谁的女儿,逞一时之快的时候不妨想想你娘。”赫氏临走前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句,冷冷扫她一眼之后这才离去。
而苏染立在原地,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日她醒来之时记起的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个妇人,声泪俱下的求着自己的人渣父亲不要将她送给厉王做妾,所以,她的母亲现在过的只怕还是水深火热的日子吧?
不行,她得回去问问叶儿,无论如何,既然她现在接替了真正苏染的身子,那这份孝道,她也得为她尽到,不然,就对不起苏染让出的身子了!
*
回到房间,苏染打算换身衣服便去见叶儿,没办法,宴会上喝了酒,她这会儿满身酒气的,不适合对着一个病人。
可就在她换衣服的时候,房门口却传来的脚步声,苏染一惊,正要出声阻止,那人居然直接推门进来了。
该死!流碧是干嘛的,来了人也不知道通知!
可乍然看清来人,苏染就明白为什么没人通禀的,因为来人正是那变态现在再加厚颜无耻的厉王楼湛!
厉王似乎是不料她竟在换衣服,一个视线之后脚步微顿,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毫不犹豫走了过来。
苏染其实是想骂人的,但是一想到骂人有可能被关,她就赶紧闭了嘴,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把衣服穿上。
可越急就越做不好,尤其这古代的衣服忒难穿了!
“你这样,是在勾、引本王?”男人的气息逼近,声音近在咫尺。
勾、引?勾你个大头鬼!
苏染气得咬牙切齿:“王爷误会了,妾身换衣服在前,王爷进门在后,要说勾、引,倒不如说是被非、礼。”
☆、016 那天晚上能做,今日自然也能
“非礼?”厉王不怒反笑,一双凤眸带着几分玩味,“你本就是本王的女人,谈何非礼?”
他伸出手来握上她的腰肢,稍稍用力,便将苏染带入了怀。
乍然触及他的体温,苏染惊了一下,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扣住动弹不得,男人的气息染了浓郁的酒香:“新婚当晚,你可是狂妄得很?怎么?现在那股子彪悍劲没了?”
他话语里的邪肆与平日大不相同,苏染想着,他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因为喝醉了,所以看见了女人,尤其是衣衫不整的女人,荷尔蒙喷发?
将手里的衣服全都护在身前,苏染努力放缓语气:“我是怕王爷的伤口裂开,妾身可全是为王爷着想!”
当日她的剪子险些真阉了他,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考虑,当时是很想一剪子下去的,也正因为此,厉王当晚才会那般动怒,丝毫不顾及她初次而有半点爱怜。
不过当苏染听到下人们议论说那天早上,他是被下人搀扶着出的新房,心里就平衡了。
反正相互伤害吗,谁怕谁!
“就算是伤势未好,那天晚上能做,今日自然也能做!”话音落,他忽的就低下头来,欲亲吻她的唇。
苏染几乎是下意识后退,奈何他的力道太紧,根本动弹不得,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落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腿便踢了上去。
武学世家的人,防色狼的本事几乎是本能!就算她现在身子骨不好,但那些招式可没忘,但厉王是何人,身经百战,即便是开始未注意,身体也是异常敏捷,几乎是在同时便退离了身子。
苏染一击落空也不恼,反正她的本意也不是真的伤他。
趁了这个机会急速后退将外袍随意裹好,苏染这才抬眸看向那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恭敬道:“王爷不为自己的身子考虑,妾身却不得不为王爷考虑,不然,落下病根子就不好了!”
她虽是这般说,并且露出一脸诚切的姿态,但是楼湛还是看清了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心计?
“和本王比身手?”楼湛却是眉目发冷,新婚夜的憋屈又涌上心口,堵得慌。他忽然就在苏染的目光之下抽离了身上的腰带,眼看着目露震惊,当即就笑了,面色阴晴不定,“好啊,那本王就陪你玩一玩,看看这一回谁胜谁负!”
“哎,王爷!”苏染慌了,当即后退一步,“我没那个意思,我是真为你着想,更何况今日是你的生辰,大好日子,王爷可千万别动怒啊!”
“哦,夫人的话倒是提醒了本王,正好,本王今日收了不少生辰礼,却独独缺了夫人一份,现在看来,是时候讨要了!”
言下之意,睡她就当是生辰礼了?
可新婚当晚的经历着实太记忆尤甚,苏染光是想想就一阵后怕,当即想跑:“别……生辰礼妾身早已准备好了,妾身这就去取来!”
言罢,她就想要侧身从他身侧溜过,只可惜房间太小了,而他高大的身形就堵在那里,所以再此被他擒住衣衫丢进床里的一颗,苏染心想着,完了完了,厉王动怒了!
☆、017 遇刺客,遭挟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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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夜的场景又在脑海里浮现,忍不住的,苏染就觉得心有点寒,怕的不是被睡,而是这个男人床上太狠了,就算是互相伤害,她也担不起啊!
“王爷,不好了!府里进刺——”就在苏染以为逃不过这一劫的时候,忽的有人破门而入,却也几乎在同时声音戛然而止。
“滚——”一件外袍劈头盖脸将她罩住,男人的声音染了薄怒,凛冽冰寒。
苏染没听到说话声,只听得一道脚步声比什么都快,紧接着,似隔了房门,那人的声音这才再次传了过来,却已经沾染了颤意:“王爷,府中进了刺客,慕容大人遇袭受伤,承大人正领了十二卫在府中搜拿,但是暂时未发现刺客身影,承大人怕王爷有事,特地命属下前来通禀!”
苏染在床里头扒拉开外袍偷瞅了外头一眼,便见楼湛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内重新恢复平静,她也松了口气。
匆忙将衣服穿好,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没了楼湛的身影了,苏染想起什么来,这才赶紧往叶儿的住房跑去。
府中进了刺客,叶儿可不能出事!
“啪”。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脸上。
苏染出门的脚步一顿,忍不住伸手朝脸上摸去,却摸到了一手的血,正在这时,她看见脚下的地面上也滴了好几滴,瞬间染红了地板。
有人!
几乎是在一瞬,苏染便肯定了这个认知,她抬步就像往外跑,可房梁上的人却比她快一步,捂住她嘴巴将她往房内拖的同时,眼前的房门也再度合上,她听到男人的声音虚弱之中带着杀气:“敢喊,我立刻杀了你!”
一瞬之间,苏染心头百转千回,她几乎是在顷刻就猜出了那个男人的身份,只是该死的,府里进个刺客都能被她遇上,她这是穿的什么越,也太背了!
举起双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叫,那刺客却分明不信她,只是松开对她的钳制,改为用长剑抵住她的脖子:“休要耍花样,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苏染忙的点头,偷偷垂眸一看,只见得那剑锋利无比,剑身还沾了血。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兄台别急,有什么能帮你的我肯定帮你,只要你不杀我!”
黑衣刺客的眸底掠过一抹诧异,而此刻正听到外头院中有脚步声,他顿时将剑更紧的逼近几分,同时压低嗓音道:“出口在哪里?”
出……口?
她才进来几天,对王府也不熟啊!
“兄台,我是新入府的,对王府真不熟,要不然这样,你换个我能做到的事儿!”苏染几乎是欲哭无泪了,要是真这么被抹脖子死了,她岂不是白穿越了?
她还年轻,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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