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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忙道:“这倒没有,只是你也知道行商虽然利重但是海上风险也颇大。我那姐姐素来谨慎,她们又是孤儿寡母的,难免有些担忧,因此宁愿少挣一些,也不愿担惊受怕的。”

第四百八十三章 幺蛾子!

杨律直觉这里头还有旁的问题,只是悠然不说,他也就不再追问。当即便将玉莲应得的红利和本金一并算好,共计两万四千两银子,托悠然转交给玉莲。

而后杨律方道:“我也是回来之后才听说你有了身孕之事,事先也没预备什么。恰好这回在京城得了几块沉香,据说这东西有安神开窍之效,正合你用,你就留着吧。”说着递了一个盒子给悠然。

悠然接过盒子打开一瞧,只见里面放着三四块拳头大小的沉香。她看了之后笑道:“竟然是难得的黑油格,这种沉香香味纯正,都可以入药了。不过我这里有一串奇楠手串了,这个你还是带回去给表嫂用吧。”

杨律忙道:“不用惦记她,给她留了两块,这些是专程送给表妹的。你还是收下吧。”

悠然方笑道:“那我就不和二表哥客套了。说来也怪,这里离着琼地虽近,但是却极好见到上好的沉香,倒是那些番邦来的香料居多。”

杨律点头道:“我倒是曾经跟人打听过,据说琼地那边的沉香等物都被当地的几个大家族给垄断了。收割香料之后紧接着就给贩到京城等地,基本上不往闽地这边流通,因此这里很少能见到沉香。”

悠然点头表示了解,看来不管什么时候这暴利行业都有垄断啊。

送走杨律,悠然便将银子给了玉莲。早在杨律回来之前玉莲就已经托人找好了铺面,这回拿到银子后,马不停蹄的就去交了银子将铺子买了下来。她原先也没预计能挣这么些,还想着手里留下一点现银,因此选中的铺子是一间八千多两的。这会见多了这么多银子,心里暗喜之下又花六千两买下了另一间铺子。两间铺子都不算小,位置也都在极为繁华之处,每年租金加起来能有五六百两。虽然利润远比不上入股杨律那里的厚重,但是玉莲不想白占人家便宜,反而觉得这样踏实。

就连一向有些财迷的桃良知道这事之后也是颇为赞同,夸赞她娘做的对。她虽然喜欢银子,但是骨子里也是有傲气的。便是两家没有龌龊,她都不愿做这种白占便宜的事。更何况上回被许氏明里暗里的刺了两回,她嘴上没说,心里也是满肚子的怒火。如今能这样弄干净,也正能趁了她的心愿。

许氏闹的那些事到底还是传到杨律耳朵里了,他听了之后也是颇为无奈。虽然气恼许氏托他后腿,到底是老夫老妻多年情分,孩子们又大了要给他们的母亲留脸面。只能是私底下好生教训了她一通,让她带了礼物亲去给玉莲赔罪。又托悠然给玉莲赔罪。

都是亲戚,悠然也不愿她们闹的太僵,少不得从中斡旋了一番。而后许氏带着东西去给玉莲赔罪的时候,玉莲虽然收下了东西,也大度的表示没放在心上,心里到底有了些许芥蒂,对许氏一家疏远了许多。倒是芳姐儿一向柔顺温和,与桃良还颇为合得来,两人又渐渐玩到了一起。

这时节正好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榕城这边气候又暖和,一到了三月里各种各样的赏花宴次第排开。悠然的胎已经过了头三月,胎像也渐渐稳固下来。整日里在家也是无聊的紧,因此她偶尔也会出去凑个热闹。

她去参加这些宴会倒也不全是因为无聊,沈汐眼看着一看比一天大了,过完年就是十八了。虽说大康的贵女二十上下才成亲的大有人在,但是这个年纪也真该说亲了。这些官家女眷也都是人精,眼见悠然整日带着沈汐一起出门,心里就明白了她的打算。不说旁的,单就沈汐本身的素质而言就很惹人喜欢,因此不少有儿子的都将目光投向了沈汐。

尤其是自打沈汐开了那家胭脂铺子之后,留意她的人就更多了。沈家的下人虽然规矩严些,但是在有心人的打探之下沈汐嫁妆丰厚的消息还是流了出去。再加上沈泽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一些别有心思之人不免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这不,今天在辛家的宴会上,辛夫人就显得格外热情。一见面就拉着沈汐的手赞个不停:“沈姑娘真是出落的愈加标志了,看这落落大方的样子,简直把榕城的闺秀们都给比下去了。”

一旁悠然听了这话只觉得刺耳,这话岂不是把其他人家的闺秀都给得罪了!于是连忙笑道:“辛夫人真是会说玩笑,要论出众,她哪里比的上贵府千金?”说着不着痕迹的将沈汐拉到自己身后。

在场的诸女眷都了解辛夫人的做派,她一直以来都是眼高于顶的,觉得自己闺女就是榕城最好的女孩儿。今日竟这般夸奖沈家姑娘,心里怕是有旁的算盘。众人心里都门清,只是自身品级都不高,因此不敢说话。更有那种心理阴暗的,却是巴不得瞧见沈家和辛家出些龌龊,她们好看热闹。

最后还是淑静笑嘻嘻的解了围:“辛夫人真是的!人家沈姑娘是从京城来的,一向安分从时,娴静惯了的。可不是咱们边关女儿胡打海摔惯了的,瞧人家姑娘被你臊的脸上都要滴血了,你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一边说一边将沈汐拉到自己身边,指着自家庶长女道:“你这个侄女儿一向仰慕京中繁华,偏偏她自打襁褓之中就跟着我们夫妻出了京,不记得什么了。我说让她去你们家找你,偏偏还害羞起来了,今儿好容易逮到你,你就和她挨着,好生给她讲一讲京中见闻吧。”

于是沈汐就顺势坐在了罗大姑娘的上首,她们没出阁的小姑娘自然是不会和已婚的坐在一起。在罗大姑娘的帮助之下,沈汐很快就和榕城的闺秀们聊在了一起。

悠然看到这些,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冲淑静投去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一直到用完午膳,都是平平静静的,辛夫人也没有再谈论沈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悠然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尤其在饭后,辛夫人让女儿带众闺秀去园子里消散时,这种不好的感觉更加多了。她偏头想跟沈汐使个眼色来着,却发现她已经回过头走远了,这样大庭广众的,悠然又不好把她叫回来。不过看到她身边的几个丫鬟,悠然心里暗暗踏实了几分。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一点没错。没过多久,就见辛家的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不好了,有小姐落水了!”

悠然眼神一凛:果然真是有幺蛾子!

第四百八十四章 质问

听到辛家婆子的话,众诰命均坐不住了,纷纷被惊得站起身来,辛夫人问道:“是谁家姑娘落水了?”

那婆子嗫喏着回道:“奴婢离得远也没怎么看清楚。”

辛夫人怒斥一句:“没用的东西。”说着率先就往园子里走去,其他人见状纷纷跟了上去。

淑静有些担忧的扯了一下悠然的袖子:“我家那个是庶出的倒没什么,辛夫人对你小姑子可是颇有一些心思,你心里先有个准备才好。”悠然倒是颇为淡定的摇摇头:“是谁落水还不一定呢!咱们去瞧瞧就知道了。”

见她一脸笃定的样子,淑静心里也安稳了几分,但还是嘱咐道:“辛家这位可是满肚子的心眼,你们姑嫂俩还是小心点为妙。”

两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是落到了人群后边,刚走到园子门口,还没来得及走到出事的地点,就听到了辛夫人训斥丫鬟的尖锐声音:“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怎的偏偏就让她掉到了池子里?”

悠然抬头去看,正好越过人群看到了亭亭玉立的沈汐,只见她微不可见的朝这边使了个眼色,悠然见她无事,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眼见周围的诰命们都将目光聚向一处窃窃私语的样子,悠然便忍不住顺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池塘边上除了被丫鬟们团团围住的辛大姑娘,靠着假山那边还蜷缩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年青男子!

看到这一幕,不用旁人说,悠然也已经脑补出了数种“英雄救美不慎唐突了美人,美人不得不以身相许的”狗血桥段。悠然微微眯上眼:这样的情形倒很像是害人终害己啊。如果一切只是巧合也就罢了,要真是有人故意针对沈汐设局陷害,那么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丫鬟们都畏缩着不敢出声,只一个劲的磕头请罪。旁边一个年长些的诰命劝道:“夫人还是先别生气了,这些丫鬟什么时候教训都行,眼下还是先将大姑娘送回房里吧。虽说已经是三月里了,但是这池子里的水还凉的很,小心大姑娘着了凉落下病根。”

辛夫人看向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女儿,再看看一旁浑身湿透的娘家侄子,心里只觉得一股怒火冲天而起:她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原本是想着拿她去攀高枝的,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以后的前程算是完了。

她闭了闭眼,挥手让人将女儿送回房间。

众人刚刚还在为出事的不是自家女儿庆幸万分,如今看到辛夫人铁青的脸色,都怕自己被牵连,纷纷找借口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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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见沈汐没有出事,也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多做停留,便把沈汐招到自己身边预备离开。

谁知还没等她们走出园子,就听辛夫人喊道:“沈夫人沈姑娘请留步。”

闻言,悠然眉头一皱,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头问:“怎么?辛夫人还有什么事不成?”原本都要告辞的那些诰命眼见有热闹可瞧,都纷纷停下了脚步。

辛夫人冷哼哼的道:“自然是有事才唤住沈夫人一行的。”说着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丫鬟道:“我们家这些丫鬟可都说了,刚才原是沈姑娘和我家那丫头一起站在池塘边喂金鱼的。怎么偏偏我家丫头就不小心掉到池子里去了,而沈姑娘却是毫发无伤?”

这话里话外的明显是在指责沈汐!

悠然虽不知道具体内情,但是她相信以沈汐的人品是绝对不会无故害人的,因此当即收了笑容,毫不客质问:“辛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是辛家的园子,出了意外辛夫人不好生盘问自家的下人如何玩忽职守才让主子落到水里,反而在这里盘问起客人来了?辛夫人几次三番的找我们家麻烦,究竟是自己对我们沈家心生不满呢?还是辛将军对拙夫掌管闽地军权之事有所怨言?拙夫的职务都是圣上亲派的,辛将军若是真有什么异议何不干脆给圣上上折子?何必拿女孩儿家的名声做事?”

听的几句话的功夫,悠然就将今日这事扯到军政大事上去了,淑静心里暗自钦佩。以往辛家仗着自家在这里的根基没少难为她家相公,今日既然逮着机会了,淑静自然不介意落井下石一把,顺带也能在悠然那里落个好。于是紧跟着质问:“就是,辛夫人做事也太霸道了些吧!我们瞧见辛姑娘落水受了惊吓,所以给辛夫人留了几分体面。没想到辛夫人如今反要倒打一耙,刚才我还没问呢,今儿既然是女眷的宴会,怎的辛家的内院竟然混了一个男人进来?我以往倒是不知道堂堂将军府的门禁竟这般松懈!”

这时只听沈汐脆生生的道:“我以往在京城的时候,就连宫里的宴会也侥幸参加过一次。今儿倒是大开眼界,辛姑娘贵为东道主不好生招待前来的诸位闺秀就罢了,还一个劲的找我的麻烦,其教养风度我也不好多家议论。横竖这里这么多人都瞧着真真的,就是嘴上不说想必心里也都有数的。我与素日里被辛姑娘欺侮惯了的女孩儿不同,夫人也不必想着给我扣什么大帽子,我沈汐虽然只是忠国公府旁支,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欺负的。”

说着指指身边的两个身形有些健壮的丫鬟道:“我来这里之前,大公主听说这里民风彪悍,生怕我性子软和会受人欺负,特意送了我两个会些功夫的宫女。辛夫人刚才不是问我跟令嫒站在一起,怎么她掉下去了我却毫发无伤吗?正是因为她们俩手脚快及时将我拉住了。你们看看她俩的衣裙,都被水边的污泥给弄脏了。要不是有她们俩,如今掉在池子里的就不知道是谁了?等令嫒醒了之后,辛夫人不妨问问她,原本她明明在我身后站着的,怎的突然就越过我掉到水里去了呢?害得我也差点掉进去,如今想想都有些后怕呢!”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反击

辛夫人没想到沈汐看着文静口齿却是这般伶俐,她这样竹筒倒豆子般的一通说,众人在心里已经是信了大半。有那心思通透的已经将事情经过猜到了大半:定是辛家想要算计沈汐,不成想沈汐身边还有会功夫的宫女,害人不成反而自家遭了殃,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眼瞧着众人已经对着自家母女窃窃私语起来,辛夫人心中恼怒,但是并没有当场发火。而是转而轻声说道:“原来沈姑娘身边竟有这样的能人,到底是我那女儿命苦,下人们都不中用,也没能得身边人的帮助,才掉进池子里不幸被人毁了闺誉,如今还要被人指指点点。我的女儿当真命苦!”

悠然听了这话,真是被气的不轻,这人当真刁钻的很!事到如今了,还非要扯着沈汐不妨。她深吸口气冷笑道:“辛夫人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的,今日这事到底孰是孰非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想在场的诸位诰命太太心里也都明镜似的!刚才我家大姑娘话里话外已经给你们家留足了面子,你非要不依不饶!那好,我再问一遍,怎的女眷聚集的内院里竟然进来了男子?是有人故意将他放进来还是辛家门禁历来如此松散,任由外姓男子随意出入内院?”

在场不乏跟辛夫人有旧怨的,闻言当即嗤笑道:“沈夫人这话说的很是,不管是哪种情形,总之这辛府以后我是不敢来了。想想这事还真不是巧合,去年刘家姑娘不就是来这里参加花会荡秋千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被尖锐的石子划破了脸吗?”

有人开了头,附和的人就多了起来:“就是呢,几年前,前任中郎将家的千金不也是在这里被突然窜出来的花猫抓破了脸吗?”

淑静摸着胸口状似后怕的道:“看来辛夫人家里是有些不大干净,辛夫人真该好生整顿一下家里的园子了。”

辛夫人一时竟无言以对,悠然带着沈汐走到辛夫人跟前:“原来贵府曾经发生过这么多的‘巧合’啊?看样子辛夫人也不像会给我们这些苦主交代的样子。我们也不好强迫太过,只是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辛夫人纵使自己不怕阴私报应也要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多考虑一番才是!”

说完,便携着沈汐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见状,剩下的诸女眷也纷纷跟着走了,不过片刻,原本还熙熙攘攘的花园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下人们纷纷低着头做鹌鹑状,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时候会惹了主子不悦。

饶是如此,辛夫人怒火中烧之下还是踢了小丫鬟好几脚。然后又指着瑟缩在一旁的娘家侄子大骂了一通。

回家之后,悠然先是写了封信,派人给沈泽送了过去。以辛家素日的做派,今日这事怕是难以善了,就怕辛将军那里会给沈泽使绊子,她总得知会沈泽一声。

当晚,沈泽就让沈江亲自送来了回信,告诉悠然让她只管放手去做,虽说女眷之间也需要一些交际来往,但是也没有必要太过软弱。该怎样就怎样,只要占了‘理’字即可。

于是悠然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预备着辛夫人接下来的招数。她在看朝廷邸报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一条消息:乐州知府因在任期间政绩突出被圣上亲口称赞。看到这则消息,她便给安然写了一封信,让人加急送到京城。

过了一个多月一直未见辛夫人有所动作,反而听说辛大姑娘以极快的速度被嫁给了她的娘家侄子。

紧接着辛夫人又大张旗鼓的带着诸多重礼到沈家来给悠然姑嫂赔不是,还专门请了好几个诰命相陪。她一副诚心道歉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悠然虽心里膈应,但是也不得不做出一副冰释前嫌的样子。心里却是暗自警惕,她直觉辛家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低头认错的。

果然,没过多久,榕城里头突然传开沈汐“刁蛮泼辣、见死不救”的流言。虽说有那知晓内情的明白这是无稽之谈,但是流言如火很快蔓延开来,给汐姐儿的名声蒙上了一层污垢。

对此悠然夫妇自是万分恼火,只是等悠然看到书桌上弟弟的来信,心里安稳了许多。紧接着辛家大姑娘因妒忌残害众多闺秀的旧事又被抖落了出来,辛夫人害死庶子和长媳徐氏的事被捅了出来!庶子好歹仅限于辛家内部矛盾,但是她的长媳可是又牵扯到了老亲家徐家。

徐家不是武官家庭,而是文官世家。徐氏的祖父原是闽地巡抚,当初辛大人官职还略低些,为了往上爬,辛家便为长子求娶了徐巡抚的孙女。后来还没等两人成亲,徐巡抚就不幸病故了。徐氏一家不得不集体回乡守孝,徐氏的父兄也都暂时赋闲在家。彼时,正好辛将军立了战功,一下子从四品升到了三品,手中权势也逐渐增大。

眼瞧着徐家有些没落,辛夫人便有些看不上自己的长媳,后来徐氏嫁过来之后便百般搓摩。在她怀孕的时候故意给儿子塞通房抬举丫鬟,让徐氏孕中郁郁寡欢,还没熬到生产就不幸早亡了。当时徐氏的父亲还未起复,徐家老家又离的远,等他们家接到消息来人时徐氏都已经被下葬了。纵使徐家人心里起疑,但是一来无凭无证的二来势不如人,也只好暗恨而去。临走前将徐氏的嫁妆一并带走了,从此再无往来。

如今辛家长子的继室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辛将军近些年权力愈重,知晓这事的大多缄口不言,世人也都渐渐忘却了。如今被旧事重提,辛家上下也是膈应的很。尤其是辛大奶奶,在家里很是发作了一通。

辛家这一通鸡飞狗跳很是转移了榕城百姓的注意力,关于沈汐的流言渐渐消停了下来。加上淑静和定南伯府的人都帮着她说好话,好歹给沈汐挽回了一点名誉。

辛将军历来惧内并且护短,眼见自己的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明知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是忍不住要帮她找回场子。于是没几天,辛将军就上奏章弹劾沈泽贪墨渎职!

第四百八十六章 显眼?

在辛将军看来,只要上了这道奏章,不管皇帝对沈泽有多信任,都得先停了他的军职再派钦差来查。这一来一回的怎么也要三四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他能从中做的手脚就多了去了。

只是辛将军俨然是没有充分了解沈泽的为人,或者说他还没有看清楚藏在沈泽斯文有礼面具下的果断决绝。

辛将军并不知道,给他送奏章的下人还没出榕城就被人给料理了。他这边还胸有成竹的等着看皇帝的反应呢,丝毫不知自己的手下已经出了意外。

悠然这里并不知道自家相公已经出手了,心里对辛家恼怒之余,对沈汐更加好了。正巧赶上端午节,按惯例官家女眷届时都要去海边参加一年一度的龙舟竞渡。

虽说沈汐一向都是豁达的性子,但是前阵子那些留言到底是对她有诸多的伤害。悠然平日里百般劝慰,但还是看着她一点点的消瘦下去,心里也很是心疼。这回端午节,悠然特意拿了珍珠宝石让人打了两套极为精致新巧的头面给她,又拿最时新的料子给她做了几身衣裳。

为了给沈汐一个惊喜,悠然特意没有提前告诉她,这天趁着她来请安的时候故意说:“今儿风大,瞧你的发髻都给吹乱了,快到里间让苏合给你重新梳一下吧。”苏合向来手巧,手艺是沈汐身边的丫鬟拍马也不及的。听了嫂子的话,沈汐也没有多想,便坐到了里间梳妆台前,还对苏合道:“有劳苏合姐姐了。”

苏合笑着回道:“姑娘不嫌我手糙就好。”一边说一边将沈汐的发髻给拆开,然后说:“这海边的风刮起来半点也不比京城的风软和,姑娘今天梳的这个双环髻虽然好看,但是容易吹乱。奴婢给姑娘梳个飞燕髻怎么样?”

沈汐笑道:“那感情好,我记得嫂嫂没成亲的时候也喜欢梳飞燕髻,那时候就觉得很好看。只是我身边的丫鬟手笨,梳那个都梳的不好看,我也只能将就了。”

苏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沈汐的几个丫鬟:“也就是姑娘脾性好,纵的这些丫鬟一个比一个惫懒,手再笨多练几次也就好了,哪能让主子将就奴才?

沈汐玩笑道:“姐姐这样手巧又能干,她们连姐姐的一半都比不上,要是姐姐肯跟了我,那她们我就都不要了,只要姐姐一个人服侍就好,就怕嫂子舍不得。”

在外间的悠然听到这话,笑着回话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巴不得这样呢,你身边大大小小的丫鬟总有十来个,每个月的月钱加起来要将近十两银子。如果你只要苏合一个,给她照二两银子一月,每月能省八两银子呢,我再没有不愿意的。”

沈汐笑道:“那咱们就说定了,从今儿起苏合姐姐就跟我了,旁人我也不要了,嫂子只管发落了吧。”

这话虽是玩笑,但是悠然知道沈汐心里憋着一团火呢。自从她原先的大丫鬟出阁之后,剩下的这几个没一个立得起来的,不是聪明过了头的就是愚笨无比的,要不那日在辛家也不能让沈汐陷到那样的境地。

今儿听见沈汐这话里话外都有敲打丫鬟的意思,悠然便跟着笑道:“那感情好,前几日前院管事还说如今家里的护卫到年纪成家的足有十来个,我正愁去哪给她们找媳妇呢。你这些丫鬟要是都换下来,那可就省了一大半的麻烦了。”

听见这话,沈汐的丫鬟们连忙表衷心道:“奴婢们以后一定不敢躲懒了,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姑娘,还请夫人和姑娘不要换了我们。”

沈汐嗤笑一声:“这会知道告饶了,早干什么去了?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知道自己手笨平时就该多学着点,连个发髻都学不会,留着你们做什么呢?”

说这话的时候,沈汐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点像是玩笑又有点当真的样子。只是这话却是说的半点也不夸张。她的几个丫鬟互相对视一番,都没想到自己主子会突然发难,沈汐的神情变化莫测,她们都拿不准这是开玩笑呢还是认真说呢。正在她们面面相觑的时候,苏合笑着圆场道:“行了,姑娘就不用吓唬她们了,瞧把她们脸都吓白了。”然后又对几个跟来的丫鬟嘱咐道:“姑娘好性,你们也该差不多一些。咱们做奴婢的该事事想在主子前头才对,难不成还要主子总来提点咱们?”

其中一个脑子灵光点的回道:“苏合姐姐教训的是,奴婢们以后多向姐姐学习,再不敢躲懒了。”其他几人连忙跟着附和。

说话间苏合已经帮沈汐梳好了发髻,然后径自打开梳妆台上的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几样首饰帮沈汐戴上。左右端详以后笑道:“也就姑娘的花容月貌衬的起这样鲜亮的首饰。”

闻言,悠然走过来瞧了一下,笑道:“我的眼光果真不错,这个样式正衬汐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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