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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点不玄乎,我的锦娘,我建个模型给你看看。”

他兴致勃勃要出去拿竹竿,妻子一把扯住他,“我不看。你要是把竹竿折腾到房里来,我立马哭给你看!”

他笑微微坐下来,意犹未尽地说:“时间与空间构成世界。既然时间已出现诡异的扭曲,空间为何不能出现折叠?这一点你同意吧。假如这个推论成立,就可以解释我的眼睛为何瞧不见他们了!因为眼睛再好,视线是无法折叠转弯的!”

“可是,他们能看见我们?”

“没错。他们既能进出,肯定就有法子瞧着我们。就好像神灵从他们的角度俯视我们一样。这一点我还要好好验证,搞个清楚!”

锦娘语气凝重,紧紧皱眉道,“所以,寡妇和李俊所指的上头,不是指某个大领导,而是取其字面意思,确确实实指的是……我们的上头?”

丈夫挑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应该就是这样。咱们的上头藏着一个空间,住着一帮居心叵测的人。出于某种原因,他们需要大量的灵气,所以打着净化世界的旗帜,疯狂夺取生机!”

“这就是他们需要李燕妮的原因!”锦娘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没错。这其中的细节如何,我还需要进行详细的验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他们夺取了李燕妮的空间也没用,因为你的花丝荤素不忌,可以掠夺一切灵气和生元!”

“所以,寡妇口中说的,我是唯一的……”

“你是他们唯一的阻碍,唯一的敌人。我的锦娘!”丈夫严肃地说,“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花丝在冬天是最薄弱的,汲取的能量十分有限,所以他们下达死令,要在冬天结束前把你带走!”

锦娘若有所思,点头道:“确实,冬天我很怕冷。除非必要,很怕探出花丝……哪怕一会会都感觉要冻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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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深叹一口气,温柔地把她揽进怀里。目光里的怜爱无止境地倾注下来:“哎……我可怜的小花花,怕冷怎么不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不是无理取闹。这是一段潜意识反应的描写。

关于空间,参考了翘曲空间和空间折叠理论,展开了一点“浪漫”联想。

男主是个村夫,说不出深奥的理论,暂且借被子和蚂蚁做个比喻。

推论过程本该再详细一点,曲折一点,无奈作者体力实在跟不上了,写得有点粗糙……哎,顶锅盖飘走!

将来有机会这一段再重新修饰。

第50章 后宫

锦娘发现, 丈夫在情爱技巧上正演变成一个非凡的高手。

不知不觉间,他已学会花最小的力气让她沸腾。

只要对目光的力度和说话的声音稍作改变,就能轻而易举在她体内掀起臣服的颤栗, 令人无法抗拒。

她为了内心仅存的一丝骄傲,立刻用嫌弃的表情武装了自己,推开他说,“请你快滚去洗澡吧!你的臭气快毁掉这间屋子了。”

丈夫得意地对她一笑,起身去了净房。

锦娘在房中清理了自己,躺到床上,怔怔发起了呆。

不知为何, 她忽然想起了一则佛经故事:

说的是摩登伽女, 曾与阿难有五百世姻缘。到了现世,阿难出家了, 她却再次深深爱上了他。多次求爱, 阿难不肯依从。

摩登伽女痛不欲生, 去哀求世尊把男人还给她。

世尊当场开示她“不净”观。

他说,外表再美好的人内里也是脏的。阿难虽然俊美, 却和别人一样是个臭皮囊。

世尊叫人端来一盆阿难的洗澡水, 对摩登伽女说, 你确认自己是真爱他吗?若是真爱, 就把这洗澡水喝了,我把他还给你。

摩登伽女傻了眼,望着那盆脏浑的洗澡水,才深深悟到爱欲之不净。自此也了却凡根, 随佛修行,直至证得初果。

就这样,五百世的恩情烟消云散。

想到这里,锦娘不禁自问:如果我是摩登伽女,会作何选择呢?

我这样痴性入骨的愚妇,有可能被点化吗?

丈夫光溜溜地走了进来。胡须修剪过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香胰子味。他掀开被窝躺下,把小猫似的妻子抱进怀里。

“冷吗?我焐着你。”

锦娘一听这声音便知道,他意犹未尽,还想再来。

她只作不知,却拿摩登伽女的故事问他,“哥,如果换成我是阿难,你是摩登伽女,该怎么选择呢?”

丈夫毫不犹豫地说:“老子肯定端起你的洗澡水,一口闷啊!”

锦娘:“……”

*

谁也没再提“上头”的事。

一旦想通了其中关窍,扣人心弦的神秘感便已消失了。哪怕谜底十分惊人,在这个自成一方世界的小家中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求欢的暗示未得到理会,男主人很快被大山般的睡意压倒了。近乎“惨烈”地睡了过去。

恣肆悠长的呼吸仿佛海潮一般,在结界中尽情荡漾着。宛如睡神附了体。

而一向好眠的妻子却在他制造的潮声中彻夜颠簸,苦恼而幽怨,难以入眠。

她瞪着宝石大眼,向黑暗里追问人生和爱欲的真谛,直到凌晨才得出一个了不起的结论:自己只是太闲了,吃饱了撑的!

次日的气温,又来了个坠崖式直降。

屋外涌动的寒潮似乎含着杀气,试图渗透结界,一举摧残她这朵温室小花。

锦娘毅然挣脱丈夫的怀抱,如战士一般起了床。穿上厚厚的皮袄,迎向寒风中去。骤然席卷而来的寒意,如冰刀子割向她的皮肤,一瞬间,她险些被冻成冰雕,就此凋零。

她急忙运转体内速冻的灵力,使其飞速运转,引动血液奔腾,如是抗争了小半刻钟,才让自己动弹起来。

是“上头”在搞鬼吗?他们难道有控制天气的能耐?

不管答案是什么,她可不能输!

她可不是一冻就死的温室小花!就算是花,也是凶残霸气的食人花!——锦娘如是给自己打气。

她带着一股战士的悍勇走出结界,去往河边淘米、洗鱼。用木棍捅开冰层,把手伸向寒意彻骨的水。

不知是否错觉,冥冥之中,她感到有一束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好像刚从冰窖中取出来,具有冰冷的质感。

是“上头”在窥视吗?极有可能。

以前肯定也没少干这样的事!只是她粗心没发觉罢了!

不然,人家怎会对她的底细了如指掌呢?

锦娘只当不知,冷静地淘着米。有条不紊过着自己的日子。

这世上唯有爱人才能让她恐惧,而敌人只会让她变得强大。

——她如是认为。

徒弟的念咒声传了过来。连日来的勇猛精进,使得他的咒音已十分悦耳,如梵天圣籁,侵入寒流……

锦娘听着听着,忽然起了好胜心,如迅雷烈风般伸出花丝,砸向河面,把一河冰层碎成了晶粉。

这场示威,几乎让她的花丝凝固,收回来时整个识海都结了冰。好歹靠意志支撑着,才没让“威风”崩坏。

她抬起头,静静看向上头的虚空。

而那道视线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不含情感地落在她的身上……

*

早饭烧熟后,锦娘为了让丈夫多睡会,没去叫他起床。直接喊了徒弟先吃。

一夜好眠的男人却早已醒了,卷着被子等妻子去哄。左等右等,不见人影。躺在床上尬睡良久,最后听到开饭声,实在睡不下去了,只好自己灰溜溜地起了床。

像个任性孩子,把脸拉得老长。

“呀,原来自己也会起呐。”锦娘表示惊奇。

他“哼”了一声,面无表情责备道:“失职了,还不知错。还好意思一脸笑。”为了表示报复,他不刷牙不洗脸,径直坐下来开吃。

徒弟不过咧嘴笑了一下,早饭后立刻受到师父的报复,被赶去了天寒地冻的竹林中打坐……

锦娘十分瞧不起,“你真被宠上天了。还做人长辈呢,真丢人!”

“还不怪你,做事就该从一而终!平时都……”他板着脸,宛如在训示家法一般严肃,“平时都去哄,今儿把老子晾在那儿干等!老子还以为要海枯石烂才能见到你呢!”

事态如此严重,仿佛天要塌陷了!

锦娘不服都不行,少不得陪着他胡搅蛮缠,顺着毛捋了好一会,才把这只恼羞成怒的大猫扭转过来。

待他自知理亏,去了竹林瞧徒弟,锦娘才得了一口喘息机会,拿了针线活儿在前厅里做。

却在这时,李燕妮来了。

御着寒风,翩然下凡到院子里——自从放飞自我后,她的脚已经不能好好走路了,去哪儿都是飞。

锦娘抽抽嘴角,停住针线活儿说,“燕妮妹子来啦,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踏实点儿么,这天寒地冻的摔下来可要碎几根肋条骨。”

“叫我灵玉。”她言简意赅地说。

今日的画风又与往日不同。摒弃了仙子般的清冷,却多增了三分妩媚,三分高深,外加三分邪气。穿着如火的红衣,把唇角微微一翘,像一个得了天下的女王。

锦娘望着她,眼皮子直想跳。“你以后都不叫李燕妮了?”

灵玉并不搭理这话。

一双妙目打量着眼前的森林别宫,闲庭信步地走来走去。半晌才道,“你家这新房子造得不错嘛,阿泰哥亲手弄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

灵玉微微一笑,“我想在河对岸造个大房子,不知阿泰哥有没有兴趣帮忙?银子方面好说。”

“河对岸?这个河对岸吗?”

“怎么?嫌弃我这个邻居?放心,我早就厌烦了人味儿,如今刻求孤绝,巴不得离任何人都远点呢!放心,不会离你家很近!”

孤绝!

锦娘只觉振聋发聩,直接回绝道,“他应该是没空的。再说,家里的活儿刚做完,也该休息休息。”

“没空就算了。”灵玉抬起眉头,无所谓地叹口气。

锦娘见她并不像专门为这事儿来的,倒像在拿房子抛砖引玉,不禁问道:“你好好的小红楼不回去,咋又要折腾房子啦?”

灵玉悠然踱步进来,毫不在乎世俗礼节,向厅里各处瞅一遍。过了一会,才漫不经心地说,“造房子嘛,当然是本姑娘要开后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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