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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之文回了个微笑的表情,又问:[你收养的人找到没有?]

钟采蓝事情未成,怕他反悔丢了这个绝佳的借口,心中不由一紧:[我已经和室友商量啦,要是一直找不到人,开学以后就把小咪带回宿舍,悄悄瞒着宿管就好]

谁知聂之文道:[不用了,就养在我这里吧,我还挺喜欢它的]

钟采蓝松了口气:[怪不得今天小咪不亲我了,原来是你从中作梗!]

聂之文很有兴趣似的:[小咪今天怎么了?]

钟采蓝故意道:[比平时活泼了好多,看来是熟悉了环境露出天性了]

聂之文就笑:[那你可以放心了吧]

钟采蓝不好接,发了个表情过去,又问:[你还没有下班吗?吃饭了没有?]

[没有,还有点事]

聂之文回复完,随手打开了手机里的监控,不多时,便看到了家中客厅的情形,见钟采蓝就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犹犹豫豫半天,不知道打了些什么,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半晌,他手机上才收到那么一条:[你先吃点什么垫垫胃,别饿坏了]

他勾起了唇角,仿佛能猜到这个女孩子是怎么样忐忑羞涩,删删减减才发了那么一条看似平淡的消息,便故意说:[单身就是不好,回家都没有一顿热饭热菜]

点击发送,又去看监控,只见她捧着手机呆了半晌,犹犹豫豫,才回道:[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替你叫份外卖吧]

聂之文见此,便知道时候未到,有点可惜,但这番好意却不必辜负:[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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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钟采蓝看见回复,心中五味陈杂,作者对于笔下人物,无论好坏,总是有几分在意的,越是戏份重的角色,倾注的感情愈多。

而聂之文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合她的心意,仿佛就是按照着她的想法一点点走上这条绝路似的,说起这份默契,连周孟言也是没有的——他是恨不得什么都和她想的反着来。

因此,钟采蓝虽然知道聂之文是罪有应得,可心里并不是十分怪罪,他杀人,原本也就是她安排的而已,要恨是恨不起来,还多多少少有点歉疚。

只是,歉意归歉意,说是为了周孟言也好,说是为了自己的掌控欲也罢,她仍然希望聂之文走上这个既定的结局。

钟采蓝心里叹息一声,打起精神来想进行下一步计划——进屋抓小咪。

谁知一进门,她就看到了极其古怪的一幕,小咪原本踉踉跄跄地乱跑着,突然跌了个跟头,她正想把它抱起来,它突然四肢抽搐,浑身发抖,像是生病了似的。

钟采蓝赶紧上前把它抱在怀里轻轻哄着,心中十分愧疚,今天的计划至关重要,她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带它去医院看病:“小咪乖,再坚持一下。”

一边哄着,她一边下定决心,等事情结束以后,她一定要给它找一个靠谱的领养人才行。

也许是她的抚摸起了作用,小咪渐渐平静了下来,钟采蓝把它放到毛巾上,给它拍了两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这是她和周孟言约定好的暗号,证明一切顺利,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周孟言刷到这条朋友圈的消息时,已经在茶馆外面坐了好一会儿了。

聂之文说是在加班,实际上却是在一家茶馆和人会面,甚至,他还选了一间隐蔽的包厢,周孟言多少有点奇怪,便暗暗留意,没多久,就看见了一个不起眼的外国人进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个外国男人又率先离开,竟然不见聂之文送他,周孟言又等了片刻,才见聂之文慢慢出来,到停车场里取了车往家里驶去。

周孟言不再浪费时间,骑上摩托车绕近路开到了聂之文家楼下的咖啡厅,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有人推门进来问:“谁的外卖?”

“我的。”周孟言接过外卖袋子,又和那个小哥商量,“你的外套卖不卖?”

外卖小哥十分警惕:“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想给我女朋友一个惊喜。”周孟言编了一个异地恋的故事,他每天给女朋友定外卖,已经定了99天,今天是第100天,他想亲自送到她面前,为了感谢外卖小哥的慷慨相助,他可以花两百块钱把他的制服买下来。

外卖小哥被这段可歌可泣的故事感动了(也有可能是金钱的魅力),总之,不多时,周孟言就已经乔装改扮成了一个外卖小哥,拎着外卖袋走进了大楼大堂。

保安拦下了他:“谁家的外卖?”

“1001。”

保安便拨了电话到1001,接听的是个女声:“外卖?对,是我定的,你让他上来吧。”

挂了电话,钟采蓝对刚到家的聂之文歉然道:“我不知道他们送的那么慢!我还以为能在你回来之前到呢。”

聂之文笑了笑,他不是从咨询室开回来的,钟采蓝的时间自然是算错了:“今天路上不堵,开得快。”

钟采蓝还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似的:“马上就到了,你饿不饿?”话音刚落,就听见门铃响了,她忙不迭去开门,“来了。”

她拧下门把手,外面的人抬起头看着她,尖利的刀尖直指她柔软的小腹:“嘘,别叫。”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对反派的爱,通常在他们快要走向灭亡的时候泛滥……

明天见~

☆、第61章 刺激

门一开, 聂之文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可钟采蓝像是石化了似的, 突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他心中起疑:“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见钟采蓝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后背撞到玄关的柜子上, 可她好像一无所觉, 慢慢转过身。

聂之文见她面色苍白已觉不妙,还来不及反应, 门外的人就走了进来,砰一下关上了门。

他紧紧盯着来人,对方穿着某知名外卖的制服, 戴着鸭舌帽, 手里拿了把尖刀, 刀尖对准的便是钟采蓝的后腰,他皱起眉:“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

“你不认得我吗?”周孟言抬起帽檐, “高银月总认得吧。”

聂之文的脸皮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平静下来:“你是那个通缉犯。”

周孟言冷冷道:“拜你所赐。”

聂之文心念急转,立即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就行。”周孟言说着, 把钟采蓝往旁边狠狠一推,随即扑身上前扭住了聂之文的胳膊。

他只是挣扎了一下就被周孟言反剪了双臂,武力值低得让周孟言都微微意外,不过他不敢掉以轻心, 把他拽到餐厅的椅子上,逼他坐下,随即用早已准备好的束缚带将他的四肢捆绑在了实木椅子上。

接着,他大步走到钟采蓝身边,一把把她提了起来,也一模一样给绑到了椅子上。

钟采蓝挣扎了一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带子,看起来很细,但十分结实,一挣扎便嵌进肉里去,怎么都挣脱不得,不由向聂之文投以求助的目光。

聂之文却无暇关注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周孟言到底知道了多少?他没有一上来就对他下手,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还是别有目的?

没有弄清楚之前,聂之文言辞保守,不肯留人话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杀了她。”

“我为什么要杀她?杀她的人是你。你是想嫁祸给我吗?”

“6号晚上,也就是她死的那天,难道不是来见你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出事那天我根本没有见过她。”

“6号晚上18点左右,我和她通过一个电话,她告诉我她要去见她的心理医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聂之文心头一跳,可随即想起警方对此只字未提,如果周孟言真的提供了这样一条线索,警方早该来问他了,何况以高银月对这个男朋友的看重,绝不会透露半个字,便猜他是在耍诈,否认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了什么,反正她没有来见我。”

周孟言提高了声音:“你说谎!”

聂之文见他情绪失控,不动声色地挑拨:“我没有说谎,我所有的咨询都由助理安排,和高银月的会面应该是在几天之后,她怎么会临时想起来找我呢?或许是她记错了,又或者是有什么是不方便让你知道吧。”

周孟言冷笑道:“没错,她其实什么都没和我说,但我知道她来见你了,我早就猜到你们俩不清不楚。”

聂之文一口气没有松完,心又提了起来:“你把话放尊重点,什么叫不清不楚,你是在怀疑我的医德吗?”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会来找你?”周孟言道,“录音,你嫁祸给我的录音。”

聂之文干脆否认:“我不知道什么录音。”

周孟言道:“你否认也没有用,那东西是伪造的,原件在你这里。”

聂之文终于知道了他的真正目的,对他现在的想法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过程是错的,可结果却是歪打正着,这就很棘手了:“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现在放了我们,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孟言冷冷道:“你不说,我可以自己找。”说完,他就拿起了聂之文的手机。

聂之文心中哂笑,怎么可能在手机里?

然而周孟言只是找到了他监控的app,根据角度迅速在他家里找出了四个摄像头,一一将其拆卸破坏。

聂之文的脸色顿时青了。

周孟言问他:“在家里装了那么多监控设备,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保护什么东西?”

聂之文还没有说话,钟采蓝先开了口,声音微颤:“家里装监控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肯定是弄错了!”

聂之文略显意外,没有想到她这种时候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马上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周孟言淡淡道:“你抵赖也没有用,我会找到的。”

说罢,又转身进了卧室翻找起来,他可不用像钟采蓝那样顾忌良多,把抽屉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这还不算什么,把所有抽屉都给砸了,就怕有暗格,床垫也没有放过,用刀划破,可谓说是破坏了个彻底。

可纵使如此,他也没看见可疑的任何电子设备。

他在卧室里闹出这么大动静,聂之文却垂着眼,好似一点也不担心似的,钟采蓝看着他,轻轻叫:“之文……”

聂之文回过神来,看到嘴唇发白的钟采蓝,低声道:“你手机在哪里?”

钟采蓝刻意绷紧了身体,假装紧张地微微颤抖:“在包里……”

聂之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的包就放在沙发上,平日里不过几步的距离,如今看起来却是如此遥远。

他不由暗暗皱眉,周孟言如果真的要他的命,那么一进门就可以动手,现在看来,他的目的更像是要那份录像为自己洗脱冤屈,如果是这样倒好办了,在他拿到东西之前,他都是安全的。

不对,如果他迟迟找不到东西,又认定了他是凶手,会不会气愤之下直接杀了他?左右他也是通缉犯了,这样孤注一掷未尝没有可能。

聂之文思量不定,一时想不到万全之策。

就在这时,周孟言已经翻完了卧室转战书房,他的书房并不大,进门正对着的就是一张工作桌,桌上摆着一台苹果电脑,右侧是一排书架,背景墙上悬挂着几幅极度抽象的油画。

周孟言本以为里面东西应该不少,没想到如此简洁,但这也大大方便了他的搜寻,他没有去碰那台电脑,翻箱倒柜,没多久就在油画后面发现了一个保险柜。

他走出来,二话不说就给了聂之文一拳,聂之文被他迎面这一拳砸到鼻梁,立刻觉得有热热的液体从鼻中流下,腥咸无比。

“密码是多少?”周孟言问。

聂之文脸色难看极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周孟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如果没有我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因为里面没有你要的东西,可你没看到,会相信我没有吗?”聂之文冷笑道,“真的有你说的那个东西吗?你是准备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栽赃给我吧,说不定你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证据,来个‘人赃并获’?”

如果他真的不是凶手,那么这番推测也颇合情理,周孟言心中若只是怀疑,听见这话恐怕也去了大半。

可周孟言不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

“密码。”他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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