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节(1 / 1)
景绣和毒娘子分别被人簇拥着,景绣还好,看的出来簇拥着她的人态度都有些不自然,只是碍于她濬王妃的身份,其实内心似乎都很排斥她。所以短暂的寒暄过后大家也都慢慢的散了,又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轻声说话去了,不过似乎也因为景绣的在场而显得十分的拘束和不自在。
反观毒娘子却十分受欢迎,那些夫人们自从围着她就热情的说个不停,态度十分友好尊敬,从景绣身边走开的夫人们想挤到毒娘子身前去都没有机会,只能悻悻然作罢。
毒娘子是个性情中人又从来没有和这些贵妇人们打过交道更是头一回参见这样的宴会。原本以为这宴会是丽侧妃为了针对景绣专门举办的,她一个老太婆跟过来大概也是被人忽略的,只要安静地坐在绣儿身边就好了,却不想过来就被这么多人围着,嘘寒问暖的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真是让她觉得奇怪和不自在。听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围着她。
都是冲着天灵的医术来的,但凡是人都会有个小病小痛,这些夫人连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伤风感冒都提出来了,毒娘子皮笑肉不笑的听着就是不开口说话,心里不屑的想着:杀鸡焉用牛刀,这些小病要老头子去治疗,简直就是对老头子的一种侮辱,她要是拿这些小事去烦老头子,老头子指不定怎么跟自己生气呢!
渐渐地听得不耐烦了,恨不得直接大吼一声“闭嘴”,但总归是忍住了,只能不停用眼神示意景绣想办法解救她。
景绣正打算走过去时,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随之身边就坐下了一人,她只感觉到眼前粉色的身影一晃,“濬王妃,您可真漂亮啊!”蒋灵儿目光痴醉的看着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呢!”
景绣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的手臂,视线顺着手臂往上便落在了她的脸上,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粉嫩可爱,天真可人,似乎还有一丝眼熟。但她确定自己是没见过对方的,应该是跟曾经见过的什么人像吧,可是……是谁呢?
蒋灵儿见她看着自己出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般,一派天真的问道:“濬王妃姐姐,您在想什么呢?”
景绣向来不知道怎么和这种自来熟的人打交道,摇头淡淡的道:“没什么,”然后微微蹙眉,疑惑道:“你是?”
不等蒋灵儿回答,丽侧妃刚好转过头来,显然刚才已经听到了景绣的问话,笑着说道:“这是御史蒋大人家的千金蒋小姐,可是咱们皇城有名的才女呢!”
蒋灵儿脸上一红,低下头怯怯的说道:“丽侧妃过奖了,灵儿不敢当!”
虽然谦虚的话,或许是年纪小的缘故,那份得意和骄傲还是流露了出来。
景绣笑道:“原来是蒋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蒋小姐年纪轻轻便才华出众又长的这般水灵,蒋大人蒋夫人真是好福气!”
事实上她根本没听说过蒋灵儿,倒不是说蒋灵儿不出名,而是她来东旗的时间还不长也不曾好好出去逛过,关心的人也不过就那么几个,蒋灵儿和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自然不会去关心。
但是场面话总是要说的,毕竟人家主动笑脸相迎,她总不好太过冷淡。
“可不是!”丽侧妃看了一眼坐在毒娘子身边正满脸笑容说着什么的蒋夫人,点头附和道:“可不是,蒋大人和蒋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蒋小姐这么才貌双全又贴心懂事的女儿!”
景绣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想必那正在对师娘含笑说话的人便是蒋夫人了,心里不由有了一番计较,这母女二人一个对师娘那般热络一个又对着自己如此自来熟,这到底是为何?
在场的这些夫人小姐们大概都是清楚自己不得东旗皇和孙后喜欢的,再加上她初来乍到又是西临人,她们也只是本着不得罪她的念头寒暄几句便罢了,这无可厚非。
和其他人的态度一对比,就显得这个蒋灵儿有些不对劲了。
蒋灵儿听了丽侧妃的话头低的更低了,景绣却刚好能捕捉到她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
丽侧妃起身忙着去招待别人了,蒋灵儿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景绣欲言又止,神色哀戚。
景绣自然是看到了,但是却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果然事出反常即有妖,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与蒋灵儿不过第一次见面,她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
蒋灵儿原本以为她露出这样的神色,景绣一定会关心地问她怎么了,却不想景绣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刻意表现出来的为难和哀伤一样。
她暗暗一咬牙,扭头看向蒋夫人,悠长的叹息了一声,大概是她想引起景绣的注意或者表达自己的忧心吧,这长长的刻意叹息在景绣听来却是分外的滑稽。
“王妃姐姐你说天灵夫人会答应帮忙劝说天灵老人去给我大哥看病吗?”语气格外的焦虑。
景绣心中一动,原来她们母女打的是这个主意么?看样子蒋家公子病的应该不轻,倒也难怪蒋灵儿和这蒋夫人分别对她和师娘如此热络了。
“蒋公子的身体……”景绣试探道。
蒋灵儿回过头来,眼眶中已经泪光闪闪,低落地说道:“我大哥身子不好,找了好多大夫都不能治好他的病,估计也只有天灵老人或许有办法了。”
说着她忽然目光一亮,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样,抓着景绣的力道重了几分,激动的说道:“王妃姐姐,你是天灵老人的徒弟,灵儿常听外面的百姓们说你能‘活死人肉白骨’呢,他们都叫你‘扁鹊仙子’,或许你也可以救我大哥的,我求求你,救我大哥一命吧!”
她的声音不算特别大,却将周围靠近的夫人小姐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景绣眉头轻轻的拧了一下,她几乎可以确定蒋灵儿是故意让众人听见的。
见她不说话,蒋灵儿忽然松开她的手臂就离开凳子在她脚前跪了下去,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地苦苦恳求,“王妃姐姐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大哥吧,灵儿一定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求求你了……”
这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甚至还有些不明就里的人用不满和指责的眼神看着景绣,就好像景绣仗着身份欺负了蒋灵儿似的。
蒋夫人忙走起身走了过来,也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景绣,“濬王妃,您别见怪,灵儿这孩子自小就和他的大哥亲,她大哥身体不好,看过许多大夫也吃了不少药可就是不见好,这孩子心里着急才如此,还请您大人不计小过别跟她计较!”
说着便去拉地上的蒋灵儿,哽咽地轻斥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濬王妃什么身份,你怎么能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呢,太胡闹了!”
“娘,王妃姐姐心地善良又医术高明一定会愿意替大哥诊治的,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对王妃姐姐来说也不是难事……”蒋灵儿一边不情不愿地起身一边目光期待的看着景绣,“王妃姐姐你会答应的是不是?”
蒋夫人虽然斥责了她的不懂规矩但此刻也是同样紧张而又期待的看着景绣等着她的回答。
众人此刻才都想起蒋家那个重病缠身的大少爷,见蒋家母女如此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和心生赞许。
蒋家大少爷蒋进乃是死去的蒋夫人所生,如今的蒋夫人只是个继室这些年为了蒋大少爷到处寻医问药俨然就是将蒋家大少爷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啊!蒋灵儿和蒋进不是一母所生,当初蒋夫人只是蒋大人的外室,是第一任蒋夫人去世后才将现在的蒋夫人接进府来抬为正室的,当时蒋灵儿已经六七岁了,众人都在等着看蒋家的笑话呢,蒋大公子刚刚失去了母亲,父亲就将外室和外室生的女儿领进门,并且还让这外室接替了他母亲的位子,大家都以为蒋大公子一定不会同意蒋大人此番举动的,却没想到蒋大公子出乎众人意料很容易就接受了这母女二人。
而且这么多年母子兄妹和睦,俨然就像是亲生母子一母同胞般相处着,一家其乐融融的。蒋大人身为御史却养外室并且将外室转正,其身不正何以正人,按理说身为御史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一般人做出这样的事来肯定免不了被参上一本,但这蒋大人素来会做人,和朝中官员的关系都很好,做出那样的事来竟然没人参他。不过等着看好戏的人肯定是不少了,但却令众人都失望了,人家一家好的很呢!起初大家都以为这是蒋家人做给外人看的,一直到现在都有人如此怀疑,可是今天,众人看着蒋夫人和蒋灵儿母女这般模样全都彻底的打消了怀疑,蒋夫人自己没有儿子是真的把蒋进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的,而蒋小姐也真的很喜欢这个同母异父的大哥。
有人忍不住对着景绣开口了,“濬王妃听说您是天灵老人的弟子,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医者仁心,想必您是不会拒绝蒋小姐的吧?”
“是啊,不过就是去把个脉,濬王妃就走这一趟吧,难为蒋小姐如此为大哥着想……”
“蒋家大少爷年纪轻轻又颇有才华,如此青年才俊当是我们东旗的人才,若是身子好好的定然会有一番大作为的,濬王妃若是能救的了大少爷这也是为我们东旗增加了一个人才呢!”
……
一时间个个出言相劝,蒋夫人和蒋灵儿母女不着痕迹的相视一眼,眼中都有得意之色飞快闪过。
她们倒是没想到竟然还能博来一片赞美,真是意外之喜啊!
不远处,丽侧妃始终没有出声,安静的仿佛不存在般。心里却暗暗想着殿下果然是料事如神,这蒋家母女真的如殿下所预料的一样看到景绣便动了请她回去为那蒋大少看病的念头。
毒娘子颠了颠袖子里的镯子,这是刚才蒋夫人趁人不注意时从桌子底下偷偷塞进她手里的,她看镯子成色好,尤其是上面镶嵌的蓝宝石更是价值不菲,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态度她便不动声色的收了。蒋夫人对她不停的说着好话态度热络至极又塞这么好的镯子给她却没有向其他人一样有所求,刚才她还纳闷对方的举动,现在却是明白了,敢情是她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家里有病人,是为了重病的儿子啊!
她刚才不对自己明说,就是和她的女儿商量好先想办法逼着绣儿去看过之后,如果不行再来找自己吗,自己拿了她的东西,到时候必然要帮她在老头子面前说好话的。
她倒是能理解这母女二人对儿子和兄长病情的担忧,却无法苟同她们此刻的做法。想请人为那蒋家大少爷看病那便态度诚恳些,完全可以找个日子带着礼物私下去濬王府求见,却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一边收买自己一边又逼迫绣儿,心计也是够深的!
青霜和如意也是一肚子恼火,这蒋小姐哪是请求王妃去给蒋大少爷看病分明就是逼迫,这些夫人小姐们的眼光实在让人不舒服,就好像王妃此刻若是拒绝了便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也不看看王妃是什么身份,抛开王妃的身份不谈,王妃如今是已婚妇人要她去给一个陌生男子看病,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景绣目光沉静的在众人的面上扫了一圈,最后在一直冷眼旁观的丽侧妃身上有意无意的停顿了两秒,难道这就是司马峻嵘让丽侧妃举办今天这个宴会的目的?
丽侧妃被她扫视了一眼心虚的低下了头,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景绣的确如殿下所说不可小觑,不过那又怎样呢,今天太子府不过就是举办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宴会而已,并且不计前嫌的邀请了濬王妃,好心款待她介绍皇城中的夫人小姐们与她认识,可完全都是一片善意啊!
景绣淡淡的收回视线,看向面前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母女二人,神色动容的说道:“蒋夫人爱子心切,蒋小姐又如此爱戴兄长兄妹情深,本妃很是感动,怎忍心拒绝,这样吧,明日本妃便亲自登门。”
蒋家母女相视一眼俱是满脸欢喜,对着景绣连连道谢。众人见此满口称赞景绣如何仁慈良善,很快就去安慰喜极而泣的蒋家母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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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绣走向不远处站着的丽侧妃,丽侧妃身子控制不住的一紧,不动声色的笑道:“濬王妃真是心善,待治好了蒋家大少爷,蒋家一定会对王妃十分感激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妃如此心善,一定会福泽深厚的!”
景绣浅浅一笑,“这还要多亏了丽侧妃,”见丽侧妃神色迷茫,她才接着道:“若不是丽侧妃今日邀本妃前来,本妃估计也不会有救蒋大少的这个机会,多谢!”
丽侧妃心里“突突”地跳着,也不知她这话到底是出自什么心理说的,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绣嘴角微勾,道:“既然明日要去蒋府,我便先回去准备了,告辞!”
又对着看着这边的一些夫人小姐们微微颔首便搀扶着毒娘子离开,青霜如意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
------题外话------
这算不算道德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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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不如没有
一出了太子府的门毒娘子便不悦的开口道:“哪有这样请人看病的,如此心不诚之人,我看还是晾她们几日再去。”
景绣但笑不语,身后的青霜同样不满的开口,“这蒋夫人真是多年如一日的令人讨厌,不过一个小小的御史夫人竟然也敢在王妃面前耍心眼,真是岂有此理!”
景绣步子一顿,转头看她,听这话的意思似乎她对蒋夫人十分熟悉般。
毒娘子和如意也听出来了,皆是探究的看着青霜。
回到濬王府,青霜小心的关好房门才走过来对着她们解释道:“这蒋夫人就是阿迁的娘亲罗氏,本是蒋御史的外室,生下了阿迁和那个蒋灵儿。”
三人皆是一愣,刚才还奇怪为什么她回府了还要那么小心翼翼地关房门生怕隔墙有耳一样,原来是怕蒋迁听到吗?
景绣短暂的错愕之后,问道:“那这个蒋家大少爷……”
“是第一任蒋夫人所生,当年第一任蒋夫人去世之后蒋御史便要阿迁母子三人接回去,可这个蒋大少事先便猜到了蒋御史的意图,便私下找了罗氏,说如果她将阿迁送走,他便同意她们母女进府,并且还会劝说蒋御史将她扶正,他自己也会尊罗氏为母并且爱护蒋灵儿这个妹妹,如若不然他拼了命也不会让罗氏进门。”
这些都是他们救下蒋迁之后查到的,青霜忿忿不平的说着,“……蒋大少从小便聪颖,深得蒋御史的重视,而且蒋御史养外室本就不占理,若是蒋大少执意不同意罗氏进门,只怕蒋御史也没办法。罗氏大概是深知这一点,便同意了,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舍弃了阿迁……”
青霜素来就是将蒋迁当成亲弟弟看待的,说起这些事情来便满心心疼起蒋迁,说的甚是艰难,就仿佛在说着自己不堪的过去一般,“那时阿迁不过就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这样被自己的娘亲遗弃了,这便罢了,他聪明伶俐又肯吃苦,在客栈酒楼洗洗盘子也能勉强让自己填饱肚子,可是……那蒋大少却不肯就此放过他,总是派人找他麻烦,一心想要将他驱逐出东旗甚至要他的命,罗氏进了蒋家被扶正风光无限,哪还记得有阿迁这个亲生儿子,如果不是王爷,阿迁恐怕……”
景绣听得唏嘘不已,如意早就湿了眼眶了,毒娘子更是气的重重地垂了一下桌子,“世上竟然有如此当娘的,真是岂有此理!”
“蒋御史呢?”景绣疑惑道。古代人将子嗣看得极为重要,尤其是男孩,蒋御史既然冒着被弹劾的风险在外面养外室就说明对罗氏和一双儿女十分喜爱的,蒋迁不见了,蒋御史会无动于衷?
青霜冷笑道:“蒋御史虽然也很疼爱阿迁,可是更疼爱嫡子蒋进,那个时候蒋进的身体就已经不好了罗氏去庙里祈福,说是有得道高僧告诉她阿迁和蒋进命中相克,最好让两人离的越远越好,她便主动提出将阿迁送走,蒋御史虽然不舍,可最终还是硬下心肠点头了,从此反而越发觉得对不起罗氏母女,不久后,罗氏便对他说阿迁身染重病死了……”
“这蒋家还真是每一个好东西!”毒娘子气愤得将袖中的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这蒋进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他爹养外室确实不对,罗氏既然已经将蒋迁送走他竟然还要下毒手,这等心肠恶毒之人病死活该!”
如意也愤慨的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景绣想到当初在西临濬王府的时候,好像是蒋迁无意中听到了她和扶桑关于瑞亲王妃的谈话,她怕他将谈话内容告诉司马濬让司马濬伤心,便晓之以理,提到他的母亲希望他能够设身处地的为司马濬着想,如果知道自己的母亲有着和自己所看到完全不同的甚至有些丑恶的一面时该有多么难过,那个时候她就发现蒋迁神情古怪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们回来这些天阿迁一直情绪不佳,我想一定是想起了过往的那些伤心事了,这些年蒋家人好像真的完全忘了阿迁一样,真不知道他们的心都是什么做的?”青霜继续忿忿不平的道。
这么一说景绣也意识到了自从回了东旗似乎就很少看见蒋迁的身影了,如果他今日亲眼目睹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妹妹为了蒋进的病而下跪求人,心里该有多难受……
她们不知道的是蒋迁今日在暗处已经将蒋家母女二人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了,从太子府回来之后他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今日司马濬将他和青铜以及临飞都派去暗中保护景绣了。
临飞不知道蒋迁的身份,看着紧闭的门扉,疑惑地问身旁的青铜,“阿迁怎么了?”从刚才在太子府就不太对劲。
青铜反而看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我?”临飞指了指自己,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为何会有此问,失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这些年他对太子也仁至义尽了,就算离开,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太子的地方,毕竟当初是太子先舍弃他的。
“没事就好。”青铜略略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房门,然后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听青铜讲了蒋迁的身世,临飞只觉得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蒋迁是和他一样无父无母的孤儿,却不想他还是世家子弟,有父母兄妹的,被自己的亲人如此舍弃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这样的父母不如没有!”他看着蒋迁的房门气愤地说道。
青铜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也是十分赞同他的话。
……
晚上,景绣便亲自和司马濬说了白天在太子府的事情,司马濬听得眉头直皱,景绣伸手将他的眉头揉平。
司马濬拉下她的手握住,说道:“明天将阿迁一并带过去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蒋家还记不记得有阿迁这个儿子?”
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和不平。
景绣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阿迁应该不想见到他们吧。”反正换作是她,她是巴不得和这样的父母亲人永不相见的。
司马濬不以为然,笃定道:“不,阿迁这些年一直都在等着与他们重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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