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这些事情藏在沈棠心里很久了,她都不敢说,如今在萧骋的怀里,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子久,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乌鸦嘴啊,怎么就,怎么就……”
沈棠哽咽出声,萧骋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揪住了,欺身上前,将她脸上的泪水吻去:“咱们糖糖这么好,都是那些人胡编乱造的,乖,不瞎想了,都是意外,怎么能怪罪到你身上。”
沈棠被他这么安抚了一番,逐渐平复下来,只是这一个晚上睡得都不安稳,萧骋半夜听到她低低的抽泣声,爱怜的将她抱在怀里安慰,这才慢慢好些。
这阮明月当真是个祸害,但现在除去她还为时尚早。
第二日,宫里头便传来消息,太子妃娘娘去御花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头磕在花盆上,血流不止,直接被抬回了东宫,神智有些不清,嘴里一直在碎碎念叨:“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大过年的,太子妃莫不是疯魔了。
不过这个消息可没能传到沈棠耳朵里,这个新年才刚刚开始呢。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要拜年,亲朋太多,难以登门遍访,就使遣仆人带名片去拜年,称为“飞帖”,各家门前贴一红纸袋,上写“接福”两字,为承放飞帖之用。
年初二的时候按照风俗是去女方娘家问候,沈府今日算是最热闹的了,府里头的人早早地就忙碌起来,萧骋和沈棠与大家坐着喝了一会儿茶,沈北便将萧骋叫到了书房。
与此同时,太子萧霖也正坐在岳父阮康顺的书房里喝茶,翘着二郎腿,浪里浪荡的:“找我有什么事?”
阮康顺看他那副样子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今日我找太子来,是为了一件关系到日后大局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
“不知太子殿下可知道虎符?”
萧霖嗤笑一声:“怎么不知道,那东西可是能号令三军的,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阮康顺不紧不慢的押了一口茶:“据我所知,那东西现在就在八王爷手里。”
“什么!”萧霖差点把杯子摔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是应该在自己父皇手里吗?为什么会在萧骋那儿,难不成是父皇给他的?想到这儿,萧骋脸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那东西是先皇留给八王爷的,皇上也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听到这话,萧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一个两个都偏心萧骋,凭什么!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萧骋,将他抽筋扒皮才能解恨。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叫我有自知之明以后避着萧骋吗?”
阮康顺摇摇头,果真是个没脑子的,胆小怯弱,丝毫没有主见,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选的呢:“太子何必这么悲观,我只是说在八王爷手上,可不一定会一直在他手上。”
萧霖来了点兴趣:“你有什么办法?我看那东西应该压根就不在王府吧,那房子空在那儿五年,要是里头有什么东西,还不早就被你们给找到了?”
太子总算有点脑子了,阮康顺摸着胡子点头:“太子说的不错,我派了好几拨人去王府找过,却是一无所获,如此的东西若我是八王爷定然随身携带。”
“那如何是好?”萧霖着急的问道。
阮康顺是个有心计的:“此事不急,待我同丞相慢慢谋划。”
萧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中踱步:“萧骋一日不除,我一日心中难安。”
自己既然已经站到太子这边,这萧骋确实是个心头大患,阮康顺和萧霖在这点上达成了一致。
太子有岳丈帮着出主意,有人依赖,他倒是没想那么多,阮康顺可就不一样了,这关系到他家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一点点差错都不能有,而萧骋那边有沈北,此人可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在沈北书房里的两个人也是陷入了沉默,沈北背对着他说:“今日叫王爷前来,是有一事想看看王爷的想法。”
“父亲请讲。”
既然他叫自己一声“父亲”,沈北也不再绕弯子:“王爷真的甘心让那不学无术的太子坐上皇位?”
萧骋抿唇思索,最后决定实话实说:“若是换做五年前父亲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很是不屑,但是现在,我只想好好争取。以太子对我的态度,即使我什么都不做,将来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我受苦没事,但糖糖不一样,就算是为了糖糖,我也要争一争。”
这一番话说道沈北心坎里去了,太子那种人坐上了皇位,受罪的可是天底下的百姓。
沈北满意的点点头:“你有这个想法是好,但太子在位多年,皇上子嗣稀薄,背后还有个贵妃,现如今又与阮家联姻了,势力不可小觑,咱们要对付他们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萧骋也就不想隐瞒了:“父亲可知道虎符的下落?”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作者要去学校了,更新时间可能不太稳定,小天使们见谅!
☆、第35章 商议
“父亲可知道虎符的下落?”
沈北不妨他提到这件事,思索了一下, 启唇说道:“若是不出所料, 应该是在皇上那儿。”
萧骋眸色深深,看着沈北没有说话。
沈北是个聪明人, 立刻察觉出他暗藏的话锋:“你的意思是,此物在你手里?”
萧骋点头。
沈北大喜, 在此之前, 他还为萧骋手上没权费了不少脑筋,如今有虎符在手, 这些问题迎刃而解了。
“丞相和阮家应该已经知道此事了。”萧骋开口说道。
“怎么?他们为难你了?”
“家中物什虽然都在原处,但仔细观察不难看出被移动的痕迹, 应该是在府中一无所获,才会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回京途中派人前来刺杀。”
沈北一拍桌子:“欺人太甚, 你无论如何也是一国王爷,他们竟然如此目中无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萧骋垂下眼睑:“我一直知道加害于我的人是谁, 可惜迟迟没有证据, 空口白牙说出去别人也不信。”
沈北也知道大家都是朝中重臣,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皇帝不会贸然的惩罚任何一人:“你做得对,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收集证据,最好是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父亲放心, 不论如何,在不触及我底线的情况之下,我都不会轻易出手。”萧骋颔首说道。
自己女婿是个有主意的人,沈北倒不是很担心,可自己女儿那么天真烂漫,却要卷入这场斗争。
“你身边的人最好也肃清一下,免得有细作混在里头,到时候让我们吃了暗亏。”
“这点父亲大可以放心,跟在我身边的都是这五年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我知根知底的人。”
“那就好。”
大过年的,这样的话题显然是有些沉重,沈北抛去对这个女婿的偏见,问了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说了一会,恰好外面有下人来催着去用饭,他打开门,与萧骋一前一后去了饭厅。
沈棠不知道两个人在书房里谈了什么,但看起来颇为严肃的样子,估计是官场上的事情,也没打算多问。
下午日头正好,冬天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沈饶不知把萧骋叫到哪里去了,半天都没见人影,沈棠吃过饭后眼皮子直打架,睡了个午觉起来方觉得好些。
午觉过后,沈棠坐在自己院子里的石桌上面跟着红杏一起绣荷包,却看见沈莲带着个小丫鬟小步走过来找她。
一段日子没见,沈莲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她长得虽没有沈棠惊艳,但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儿,桃花眼,柳叶眉,鹅蛋脸,皮肤也是白嫩细腻。
沈莲走到沈棠身边,示意身后的丫鬟把东西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带着些羞涩,带着些讨好:“妹妹,这大过年的,我也没什么好的东西给你,这些糕点都是我自己做的,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沈棠打开桌子上的食盒,里面放着几碟点心,个个都是小巧可爱,还有一种做成了兔子的形状,白白胖胖的面团上点了两只红红的眼睛,栩栩如生,沈棠看了都不忍心吃。
“姐姐有心了。”沈棠捏起一只“小兔子”放在掌心打量:“姐姐这个做的真是好看,瞧这兔子,跟活的一样。”
沈莲笑笑说道:“妹妹喜欢就好,我还怕手艺不精,污了妹妹的眼呢。”
沈棠招呼着她坐下:“姐姐这么客气作甚。”
沈莲温婉的笑了笑,不复之前的咄咄逼人:“二姐姐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
“托妹妹的福,一切都好。”
“听说二姐姐已经订婚了,年后就要完婚,真是恭喜。”
提到这个事情,沈莲脸上热热的,轻轻的点头,抬眼望着沈棠,真挚的说:“这次我的婚事,夫人操了不少心,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虽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但我还是要谢谢妹妹能够不计前嫌的原谅我。”
她本以为做了那样的事情,沈夫人一定不会费心思给她寻户好人家,万没有想到她如此尽心,不光是看对方的门第,连人家的品性也托人去打听的一清二楚,费了不少的功夫。
“事情都过去了,二姐姐不必再提,好好过日子便是。”沈棠其实对她的未婚夫还是很好奇的,转移话题:“二姐姐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样?姐姐见过吗?”
沈莲脸红的更厉害了:“见过。”
沈棠挤眉弄眼的问道:“长得如何?姐姐可喜欢?”
沈莲点头,她自然是喜欢的,李家那公子风度翩翩,家里头也干净,通房侍妾都没有,这么好的人家,她没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
沈棠看见她那副脸红害羞的模样,揶揄的说道:“姐姐嫁了人,可别忘了妹妹,到时候记得叫我去喝喜酒。”
沈莲推了一下她:“妹妹你就别打趣我了。”说着,将桌上的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妹妹,快些吃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沈棠依言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软软的,里头是自己喜欢的豆沙馅:“真好吃。”
“妹妹喜欢就好。”
“姐姐有机会也教教我吧。”
“当然可以了,妹妹是要做给八王爷吃?”
沈棠看着着被自己咬去一半身子的“兔子”点头:“得了空做给他尝尝,希望我的手艺不要让他吃坏肚子。”
沈莲一下子笑了出来:“妹妹太谦虚了。”
姐妹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吃着点心。
一个小丫鬟跑过来:“王妃,夫人喊您到她屋里去叙话。”
“知道了,我这就来。”
沈棠略感抱歉的对沈莲说:“母亲有事找我,下次有空再找姐姐学手艺。”
沈莲点头:“妹妹快去吧,别让夫人久等了。”
沈棠道了个别,去了沈夫人的院子,关上门,搓着手放在嘴边哈气:“娘,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沈夫人让绿萼递了个暖炉过去:“娘想了个主意撮合陆芊和你哥哥,只是少不了你的帮忙。”
沈棠自是乐意的:“什么忙?”
“初十的庙会,是个不错的时机,我打算让你把他们两个都约出去,然后找机会留他们独处,培养培养感情。”
主意是个好主意,只是这初十的庙会,沈棠原意是不想去的,毕竟去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怕今年再出点什么意外,她不想重新体会一次那种痛苦。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沈夫人哪能不知道沈棠心里头的想法,她也是想借此机会让沈棠走出这个阴影,来个一箭双雕。
沈棠犹豫半晌,迟迟没有松口。
沈夫人看出沈棠的不情愿,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劝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是因为那件事情对不对?可是糖糖,你要知道,人生就是这样,它给你磨难,让你历练,目的是为了让你成长,若是你因此再也不去庙会,那岂不是向命运屈服?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战胜内心的恐惧。娘也心疼你,但娘愿意让你尝试。”
听完这一番话,沈棠动摇了,她不想做一个怯弱的人。
“知道了,娘,初十那天我会来找哥哥的,你跟他说好了,届时我在门口等他,不准失约。”
沈夫人欣慰的说道:“我就知道糖糖是个勇敢的人,才不会被这点小小的挫折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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