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所以说,真凶,另有其人。
将真凶揪出来,他势在必行。
……
这一年似乎过的及其快,眨眼,便走到了头。
此时的尚秀,如同一匹黑马,以不可阻挡之势,一路往上。
尚秀这个名号,再一次遍布全国。
陆西洲变得越来越忙,到腊月二十八还在加班。
他安排了许南风放假,让她好好休息。
许南风有了大把大把闲适的时光,在出去旅游一趟以后,她没再出去,留在了家里,一个人的旅行,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可一个人呆在家里,同样无趣。
很多次,陆西洲深夜回来,她想跟他说句话,可他疲惫到沾到床就睡着。
有时候,她会怀念他们最苦的那段时间,他们蜗居在不大的房子里,会为了吃什么而发愁,会为一丁点小事而开心的不得了。
他们相依为命,他们并肩作战,他们无话不谈。
那时候,生活是苦的,但她心里是甜的。
可明明才不过大半年时间,那样的时光,好像过去很久了。
久到……她感觉自己好像再次成了他身边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或许,到了该走的时候。
他的身体完全的好了起来,尚秀也走上正轨,一切,都恢复到了从前。
她没有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了。
她该,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了。
可此时就要春节,她不想扫了众人的兴,陆淇,今年也要回来过年。
除夕那晚,满城烟火,可许南风感觉无比寂寥,陆西洲点了烟花逆着火光走回来时,她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心想,大概,这是她陪他过的最后一个年了。
不是一点不舍都没有。
不是没想过留在他身边。
可她希望,她留下的前提,是他们之间有一场势均力敌的爱情,一场平等的爱情。
她永远在他身后追着他跑,很累了。
她希望有那么一天,他能停下来,回头看看她。
她希望能有那么一天,他后退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一起走。
如果,他拼命的挽留她,如果,他肯低下头来,跟她说一句爱她,他愿意留下来。
年后,过完正月十五,陆淇飞了美国。
许南风在她离开的第二天就收拾了行李。
当晚。
陆西洲照常回来的很晚。
许南风也没闲着,在等他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做好饭,洗了澡,画了淡妆,穿了黄白条纹干练长裙。
时间指向十点,门外传来敲门声。
许南风把视线平静的从电视屏幕收回,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起身,开门。
门外,是手臂搭了西装外套的陆西洲,眉间有倦意。
看到许南风的装束时,他微微一怔:“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许南风但笑不语,如同从前一样,从他手里接过西装外套,往里走去。
陆西洲看着她的背影,心头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过来吃饭吧。”
“嗯。”
餐桌上,饭菜异常丰富,满桌都是他喜欢的菜。
许南风夹了虾仁放进他碗里:“多吃点。”过了今天,怕是再尝不到她的手艺了。
她眉眼低垂,神色淡淡,灯光下,面色柔和又好看。
恍然,陆西洲发现,坐在他眼前的,不再是多年前那个纯白乖巧的小姑娘了。
现在的她,有了极佳的气质,有了沉稳的气场,她变得成熟而优秀,五年的时光,将她变成了一株淡雅清香的兰,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他看着她,有多久没有好好这样看过她了?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许南风抬眸看他一眼,浅笑:“看我做什么?吃饭。”
一餐饭,就这样平和的吃到了尾声。
陆西洲起身要去洗澡,许南风盯着他的后背,出声:“陆西洲,我有话跟你说。”
陆西洲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她面容异常平静,可陆西洲心头方才淡下的不好预感又隐隐窜上来。
他回看她,等待下文,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不安的蜷缩。
“陆西洲,我要走了。”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小姑娘这样跟她说,眼神认真,态度决绝。
心口好像一瞬间坍塌。
痛意,无声蔓延。
这相依为命的五年,这不离不弃的五年,这太过安稳的五年,让他以为,她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他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当他重新站起来,功成名就,她会跟他说,她要走了。
一瞬都不曾。
以至于这一瞬,他被击的措手不及。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好像是出现了幻觉。
他沉默的太久了,久到她心底的那些期盼,一点一点散了去。
带了余温的胸口,慢慢陷入冰冷。
她喉间哽了一下:“再见。”
转身,从角落里拿了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离开。
寂静无声的客厅里,只有行李箱车轮碾压在地板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人的神经。
许南风垂着头,走到玄关处,开门。
“咔哒――”
陆西洲的心口震了一下,迈步:“等等。”
几乎是在一瞬间顿住了脚步。
许南风心想,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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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纠结,她边回过了头:“怎么?”
陆西洲站在哪里,看着她的脸,张了张嘴,那些话,明明已经到了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难道还有什么迟疑的理由?
不管什么理由,迟疑的挽留,她不稀罕。
心底彻底平静下去,许南风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这次,她没有回头,一鼓作气,快速的离开。
陆西洲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光亮里,融入漫无边际的黑暗,再也看不到。
好像,就这样,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手脚忽然冷了下来。
他慌了,不顾形象的跑出去。
可空荡荡的门口,哪有什么许南风。
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侵袭了他。
……
空无一人的客厅,安静的可怕。
明明不久前,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可现在,什么都有了。
空了。
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垂着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地板,心口的钝痛,一下一下的加重着。
连呼吸都变的沉重。
静了很久,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点了一支烟。
一夜未睡,就这样,坐在沙发抽了整夜的烟,喝了整夜的酒。
醉醺醺的睡去,盘旋在脑海里的那个人,终于随着意识一起模糊。
浑浑噩噩的三天,没有工作,没有进食,忘了时间,忘了自己的存在。
直至,三天后,秘书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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