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因为在生命真的走到尽头的那一瞬,她才忽然发现,她对陆西洲的感情,如同年少时一样炙热汹涌,十年的时间,没有削减一丝一毫。
可当她渐渐在他怀中安稳,重新平静下来。
那个刚刚蹿出来念头,硬生生被她压了下去。
如同这些年来的每一次。
她吸吸鼻子,擦了擦眼泪,准备站起身来:“我没事了,继续爬吧。”
不过刚刚站起身来,正要迈步,脚尖落地的瞬间,脚掌传来剧痛。
她酿跄了一下,又身形不稳的跌进了陆西洲的怀里。
陆西洲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将她按在地上,蹲下身子去,去查看她的脚。
几秒,他得出一个结论:“好像扭伤了。”
时羽懊恼:“那怎么办?”
“我帮你揉揉,不然会有淤血。”
话落,陆西洲就自顾自的脱了时羽脚上的运动鞋和袜子,手掌,覆上她的脚踝,动作轻柔的按压起来。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倒影,山间有微风掠过,陆西洲眼神专注而认真,时羽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短发,失了神。
失了神的不止她一个。
还有看到这一幕的游客。
隔远远的距离,那人拉住身旁的同伴:“卧槽!那不是时羽和陆西洲!”
同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还真是!天,出来爬个山看到活的明星了!”
“快!”她拍了一下脖子里挂着相机的同伴:“拍下来呀。”
同伴迟疑:“这样好吗?这算不算是侵犯别人的隐私?”
“别闹了,你不看微博里经常有路人抓拍明星吗?隐什么私,拍!”
那人迟疑了几秒,“咔嚓”按下了快门。
抬起头来时,却恰好看到时羽朝这边看来,似乎发现了什么,那双传闻中冷淡的双眼锁在她身上。
那人心底一惊,慌忙收了相机,匆匆忙忙的拉着同伴躲了起来。
时羽看着那人自树后露出来的一截衣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好了。”耳边,忽然传来陆西洲温和的声音。
时羽收回视线:“那你扶我起来,继续爬。”
陆西洲抿了唇,脸色冷了下来:“以你脚的情况来看你不能再乱动了。”
“可是我很想去山顶看看……”
陆西洲看着她眼底微微闪烁的光,顿了几秒,蹲下了身子:“上来,我背你上去。”
“你可以吗?”
“我可不可以,你最清楚。”
“……”
时羽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次爬山,最后,她没了力气,也是他一步一步将她背上山顶的。
他可不可以,她确实很清楚。
她爬了上去,双臂环住陆西洲的脖子。
登顶的期间,她又看见那人镜头对着她,闪光灯闪了几下。
可她没有阻止。
―――――
两人在山上露营了一晚,第二天回到别墅时,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新闻上那则爆裂信息。
比起之前的热度,这次的热度更甚。
转发和评论都惊人的可怕。
原微博下评论里广大网友的态度统一像是博主特意请了水军,清一色的都是在问两人什么时候结婚生猴子,以及,夸赞陆西洲男友力爆棚羡慕时羽有这样一个男朋友。
时羽喜闻乐见,因为,隔日,她又多了几个代言。
而许南风,也在微信推送的新闻头条里,看到了这则新闻。
她看着画面里陆西洲垂着头小心翼翼的捧着时羽的脚,动作轻柔到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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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一片空白。
痛到麻木。
她早知道,陆西洲不是高冷,只是,暖的不是她。
她同他在一起三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样温柔的眼神。
事到如今,她再没有任何理由存在侥幸心理,想着有朝一日他倏然回头,发现她对他的好。
他不会再看她了。
他的心底,他的眼里,完完全全只剩下了时羽。
这场战争,她还没去争,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该释然了。
她半死不活这些时日,到头来,折磨的也只有她自己一人。
她眨了一下眼睛,有水滴到屏幕。
她抹了一把,平静的放下手机。
拉开窗帘。
让阳光钻进多日暗无天日的漆黑房间。
洗脸,吃饭。
当天,她去了公司。
仿若这些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去陆西洲办公室送资料时,她甚至平静的同他对视:“这是那件单品改进后的成品图。”
陆西洲看着她,失了神。
直至,许南风轻扣桌面,他才回神,开口,问的却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你的伤?”
“托陆总的福,完全好了。”她看着他,眼底没有任何波澜:“谢陆总关心。”
“……”
气氛莫名压抑,短暂的沉默,许南风问:“陆总,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那我出去了。”
陆西洲静了几秒,才道:“……嗯,好。”
许南风转身离开,并未多看他一眼。
陆西洲靠在椅背盯着她离去的清冷背影。
这段时间,她似乎调整的很好。
一刀下去,利落的将她同他之间三年的感情,切的干干净净。
他本该庆幸。
她如此懂事。
可看着她望着他时那双冷淡的双眸,没有一丝留恋的双眸,为何他的心底,会涌起密密麻麻的疼。
就像是扎了成千上万根针,心脏的每一寸,都在痛。
是不甘?
还是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轮到陆总肝疼了,小姐姐表示,翻身农奴把歌唱,谁特么还不是小公主了!
☆、第35章就亲一下
陆淇是在夜里打电话过来的。
她哑着声音问她:“许南风,你还好吗?”
许南风独自一人在孤寂清冷的餐桌旁吃饭,听到电话那端陆淇低沉的含了愧疚的声音,喉间微微发了涩。
险些,哽咽出来。
她慌忙拿了勺子吃了一口饭,让饭菜将喉间翻涌的酸涩压下去,才垂着头道:“还好。”
没什么不好。
她独自一人居住在这样的偌大的房间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在天刚亮时就起来站在厨房琢磨怎样搭配早餐更加有营养,不用每晚等到深夜不管多困都要起来为陆西洲洗手作羹汤,不用每时每刻战战兢兢害怕在他面前展示出自己不美好的那一面。
不用……再那样小心翼翼的去喜欢一个人。
因为他关怀的一句话而开心不已,因为他清冷的一个眼神而郁闷不已。
不能再好。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再开口,陆淇的声音里不知怎么就带了哭腔,她说:“许南风,对不起。”
许南风扯了唇角,笑的落寞:“这叫什么话?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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