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我怕的是……”沈均年抬眼望望周围,见人还没来,便飞快的说了几个字,又欲言又止的停下。
霍昭远知他说什么,便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道:“你怕什么,我的确没有恋情,没有女朋友。”
沈均年看着他面上的笑,愣了愣,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说话,他是没女朋友也没恋情,但是有老婆有婚姻啊,真是不知事情曝光那天他还能不能这样坐得稳如泰山。
这时化妆师来帮他卸妆,带的助手却戴着口罩,沈均年见状多问了一句道:“这位是感冒了?”
“是啊,还发烧,反反复复的,明明挂两天水好一点了,继续挂就又烧起来了。”化妆师代为回答,一面应一面摇头叹气。
霍昭远闭着眼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脸上动作,闻言突然想起前些天跟凌如意出门诊时遇到的患儿,也是这种情况。孩子感冒后,家长一个月内不断带她去社区医院输抗生素,却一直发热、出皮疹,到凌如意这里时并未继续给她开口服药和输液,而是让家长停了药,第二天家长找来了住院部,却是来告诉凌如意孩子退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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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家长离开后,凌如意告诉他和霍惜,在临床上有种发热是由药物引起的,称作药物热,这时只要停了相关的药物便会逐渐退热。
他想这位工作人员兴许也是这样的情况,便出声问道:“打的什么针?”
对方许是没想到霍影帝这种大明星会关心这样的事,愣了良久才磕磕绊绊的说了个药名,拜凌如意填鸭式教学所赐,霍昭远虽然不知道这个药药理作用是什么,却也知晓这是个抗生素。
他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发了条信息给收件人为“凌”的账号。
远在x市开会的凌如意此时正走出会场,与姜泾源等人一道往晚宴的酒店去,同行的还有儿童医院的陈同尘主任。
散场时见到陈同尘,她觉得有些惊讶,“没想到陈主任亲自来了。”
“都很忙,又必须来,只好我这个闲人来了。”陈同尘笑了笑,状似无奈的道。
凌如意知他是自谦,那么大一个主任,怎么可能闲得了,挂号大厅里黄牛说不定正在倒卖他的专家号才是真。
她便笑了笑,与他聊起那个要做脾切的vip患儿,“就要拜托陈主任了。”
“不要担心,技术已经很成熟,治疗方案也很准确,更何况还有许主任把关。”陈同尘又笑了笑,细心的让了让,走在了凌如意的外侧,“你到时候应该来看看这台手术,趁还年轻,多学一点是一点,对以后有莫大的好处。”
凌如意应了声好,又道了声谢,陈同尘侧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我很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有一天能看到你站在各种大会的台上,对所有人汇报你的研究成果,那种场面,一定非常棒。”
凌如意愣了愣,想起他提到过的第一次见到她的场面,正是一次汇报,顿时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只好讷讷的道了声:“借您吉言。”
“客气了。”陈同尘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木讷,仍然微笑着,说了一句之后便打住了话题。
两人之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凌如意觉得有点尴尬,毕竟他们也不怎么熟,想找姜泾源,抬头又不知他走到哪里去了。
正不知所措,手里握着的手机便抖动了起来,她松了口气,忙打开来看,见是霍昭远问她某个抗生素是不是会引起药物热,说是在s市电视台录节目遇到个工作人员好似跟前些天有个药物热的患儿很像。
真是难为他还记得这些跟他专业和工作都无甚干系的事了,虽然忍不住有些好笑,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回复了他的问题,又教他怎么处理。
见她望着手机面上挂了笑,陈同尘一时好奇,忍不住问道:“家里人?”
“嗯……我先生。”凌如意抿了抿唇,摁灭了手机屏幕,不知怎么的就多解释了一句。
陈同尘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所幸酒店很快就到了,姜泾源已经等在了那里,见了她便道有个外院的专家要介绍给她认识,匆匆就将人拉走了,留下陈同尘望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有些无奈。
霍昭远收到凌如意的回复,学着凌如意平时问诊的姿态问了一遍病史,将人小姑娘吓了老大一跳,然后才道:“你这可能是药物热,先把针水停了观察一下罢,再不退热就去上级医院检查一下。”
“好、好的……”助手小姑娘磕磕绊绊的回答着,仿佛有些受宠若惊和不敢置信,“谢谢、谢谢霍哥。”
这是圈里资历比霍昭远浅的同行对他的尊称,霍昭远听得多了也就习惯并且接受了。
便点点头道了声客气,化妆师已经完成工作,正在一旁收拾东西,见状便调侃道:“这是去拜师学艺了,怎么就懂看病起来了?”
“坊间不是传闻我要演医疗剧了么。”霍昭远笑着应了一句,变相的回应着众多传闻中的一条。
23.第二十三章
霍昭远一行人从s市漏夜返回h城,抵达时已经是后半夜,这座城市即便夜生活再丰富,也已经渐渐沉入黑夜的静寂。
车子在宽阔的街道上疾驰,从昏黄的路灯光里穿过,有光线透过车窗玻璃漏进来,在明明灭灭的,沈均年侧头忘了眼一旁不知在想什么霍昭远,突然喊了一声:“阿远……”
“……嗯?”霍昭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来看他,目光里有些许疑惑,在明暗交替的光线里闪过。
随着各自年龄的增长,沈均年已经在几年前就不再叫他阿远,而是和很多人一样叫他老霍。
他与沈均年相识多年,他入行时沈均年是才独立的经纪人,年岁相仿的两个人一起打拼,从默默无闻到如今一个光环满身一个业内知名,是工作伙伴亦是兄弟,对彼此知之甚深。
“就不能等一个晚上?”沈均年问了一句,他知霍昭远坚持回来,不过是想回家罢了。
霍昭远默了默,半晌后自嘲的笑了笑,“从前忙得着不了家没觉得,现在是愈发贪心了,恨不得一直休息下去,老沈啊,我是第一次有点后悔了,要是我当年没入行,现在……”
“那你该早就结婚了,老婆一定不是凌如意。”沈均年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自觉一针见血的道,“且那人十有八九不如她那样得你意。”
别人不知道霍昭远,他还不知道么,越是黏得紧就越是容易让他烦,说穿了就是越容易得到越不会珍惜,霍昭远再表现得如何光风霁月,别人有的劣根性他也一点都不少。
他出道十余年,在凌如意之前也不是全然清白,与女星的绯闻也屡次见诸报端,但最后都无疾而终,原因并不全如外界所知的那样是炒作或仅是捕风捉影,其中就有某女星在接触中与他互生情愫后,还未挑破纱窗就以女友自居,很快便让他心生反感而果断与对方断绝联系。
这么多年了,沈均年也就见到了一个凌如意,从不追着问行踪,更不会查手机,却又偶尔敲打一下,既不会让他觉得被管束又不会让他觉得她不在意他。凌如意的分寸令他死心塌地,不管是她无心插柳还是有的放矢,沈均年都很佩服。
“你帮我看看,这绿色好不好看?”霍昭远久不见他继续往下说,又不想回应他先前的那句假设,便掏出平板电脑来浏览网页,尔后又递到他跟前。
沈均年顺着他的话低头去看网页,见上头一块绿色表盘底色的手表,镶了一圈的碎钻,知名品牌,有个好听高贵又直接的名字,就叫皇后,价格也是高高在上的六位数。
“可以,黑色表带也好搭衣服。”沈均年认真的看了眼才给出意见,这表肯定是给凌如意买的,那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再爱一块表也是要戴出门的,她可不管这块表是一百块还是一百万。
霍昭远得了赞同便下单,等他填好信息,车子已经停在了楼下,沈均年并未下车送他,他亦不在意,随意挥了挥手就上楼去。
开了门又摁亮灯,目之所及仍然是他离开前的样子。茶几上放着看了一半的剧本,凌如意用来喝水的黑白方块水杯还放在旁边,她临走前那晚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坚果,吃剩下的那把巴坦木也还放在茶几上。
目光落在沙发上,扶手上搭了一件衬衣,是凌如意特地拿出来要带走的,偏偏要走的那天早上出门又忘了。
霍昭远走过去,将杯子里的水倒掉,将剩余的坚果放回罐子里,又将那件衬衣拿进卧室挂到衣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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