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1 / 1)
“我们不是医托,只是对你们儿子的情况有些好奇。”东方尧忽然开口道,“两位若是信得过就让我们过去看看,若是信不过,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
“……”男人有些迟疑。
一边的女人却是有些着急了,似乎生怕张瑾和东方尧就这么走了似得。而后不等男人思考,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我相信,我相信……”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男人听到女人的哭声,最后一点疑虑和怀疑也变成了无奈。
第133章
张瑾跟着朱全福和周琳来到距离安全通道不远的一间病室前。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医生和护士的查房时间也差不多结束。走廊上的人流量也变得稀少了起来,只有个别病人家属在来来回回的打热水洗漱,似乎是准备休息了。
朱全福和周琳的儿子所在的病房是一间四人的病房,病房已经住满。
张瑾走进病房,一眼扫过病室的所有人,基本就对病室里的病人情况有了了解。
这里住了一位看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病情相对于朱全福的儿子是较轻的,可也是最重的。因为朱全福儿子的病,根本不是血液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看着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以及一个和男人女人的儿子差不多大的十七八的小青年。
这俩人的病情应该是较轻的,那小女孩患的也只是幼儿类的疾病延伸。那个小青年的也很容易治疗。可惜他们住到了这间病房,张瑾就不得不对他俩的病情暂时持保留意见了。
朱全福儿子住在最里面,靠近窗户的位置。大冬天的,这会儿又是晚上,窗帘已经被拉上。
据刚刚朱全福和周琳的介绍他们已经来这边一个星期了。他们的儿子从进来开始就昏迷,一直昏迷到现在,虽然比村里那些已经去世的小青年看着似乎要病发的慢一些,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今天早上开始,孩子的情况似乎也变得严重了。
“大妹子,你们这是?”那位中年男人的陪床是一位与他相差不大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外向爽快妇人。
而这种人通常情况下,也乐于‘管闲事’。因此几乎是张瑾和东方尧一露脸,在看到东方尧手里提的东西后,她的脸色就变了。一副他俩欠了她几百万似得,不用说就是将二人当成了医托。
“任大姐,这是,这是我那在北京工作的亲戚介绍的。”周琳面色僵硬的介绍,其实也是怕对方嚷出来,去叫医生什么的。
那位任大姐听口音就算不是北京人,也应该至少在这边生活了很多年了。对于社会上的人情世故显然了解的很深,一眼就看出周琳在说谎,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只是她的丈夫拉着她,让她几次想要开口,最后只能气闷的坐了下来。
这间病室里,陪床的一共有五人。除了那个小青年没有陪床,那个小女孩的陪床是她的爷爷奶奶。
这俩老人似乎也知道周琳在说谎,面上也很担心,但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周琳和朱全福。
朱全福怎么说也是在外面混的,自然能感受到那位大姐和两位老人的担忧,只是他既然把人带进来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了。
被那么多人用‘骗子’的眼光看着,张瑾心里其实是有些郁闷的,甚至升起了,这次过后,他再也不做这样的事儿了。
“这就是我儿子朱鼎。”周琳来到自己儿子病床前,为张瑾介绍。
张瑾上前两步,并没有立刻靠近,而是注视着床上的少年没有动。
“你是什么医生?”朱鼎邻床的小青年似笑非笑的开口,一脸‘你这骗子居然骗到大爷门口’的表情。
张瑾只是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种明显挑衅的口气,他又不是看不出来,以前他没有练气修为的时候也不屑和这种流里流气的人说话,更何况是现在。
“阿姨,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赶紧报警。”那青年见张瑾淡淡的眼神,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心里一阵气闷,转头干脆直接对周琳道,“别因小失大,别人说不找你们要钱,你们就信了。到时候把人给弄死了,可别是后悔都来不及。”
‘死’这个字,现在可谓是朱家夫妻的禁字,听到这个字,两人的心头就是一阵的恐惧和发紧。
刚刚升起的点点期望,也瞬间变成了惊慌失措和绝望。
张瑾感觉到周琳的迟疑,伸出去准备掀开朱鼎的手停顿了下来,声音平静道:“还要继续吗?”
“继续。”几乎是张瑾问话的同时,朱全福居然果断的开了口。
周琳身体微颤了一下,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随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是啊,医生今天已经委婉的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医院已经没办法了!既然这全国最好的医院都没办法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就算张瑾和东方尧是骗子又如何?这是他们最好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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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医生,谢谢你,请你继续,继续帮我儿子看看。”周琳似乎瞬间忘记了刚刚的恐慌和绝望。语气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病房里其他两床的人却是眉头不自觉的高耸,不明白朱家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年轻的医生,一看就是骗人的,他们怎么会相信呢?怎么就相信呢?
那位中年大婶终于再也忍不住,在看到张瑾掀开朱鼎的被子一瞬间,就好事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唰的起身,一把甩开自己丈夫拉着的人,就往门外冲。
周琳和朱全福已经被张瑾的动作吸引,所以他们并为发现那位大婶的举动。而东方尧和张瑾就算是发现了,也没当回事。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不能阻止对方。
朱鼎的身上,因为医院要保他的命,上身被插了很多医疗仪器。
看到那些仪器,张瑾就觉得很疼!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类似‘好疼’的表情。
“怎,怎么了?”朱全福站在张瑾的对面,自然也看见了他的表情,忍不住担心的询问。
张瑾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朱鼎身上的仪器道:“我只是看着这些东西,觉得应该会很疼吧。”
呃!房间里的人除了东方尧,瞬间都有种懵逼的感觉。
那位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小青年,就差没笑出来。嘴里又忍不住道:“我现在觉得你说不好真是医生了。你们医生给人打针的时候,是不是都觉得我们病人不疼啊?”
张瑾淡淡的斜了他一眼,想回一句‘我给人扎针都不疼’,却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不过,作为母亲的周琳,却是在呆愣之后,瞬间流下了眼泪。作为母亲,她每每看到儿子身上插的那些东西都觉得心疼,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她。
“我给他治疗的话,这些东西都要拿掉。”张瑾对朱全福道,“不然一会儿他要是醒了……”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他那一脸‘疼痛’的表情就明显的告诉了别人他要说的话。
要拿掉这些保儿子命的仪器!朱全福瞬间又呆住了。
“放心吧,我既然敢说拿掉,就不会让他丢命。”张瑾道,“我和我朋友还在这里。”
“好。”朱全福只是犹豫了短短的半分钟不到就点了头。
“哎,小朱啊,你可别冲动啊!”朱全福点了头,周琳又不说话,眼看张瑾要动手了,旁边一直看着的老头老太忍不住了。
“是啊,小朱小周,你们可要想好啊,这可是人命啊,不是闹着玩儿的。床上躺着的可是你们的儿子啊。你们,你们这样做父母真的好吗?”那位老太太干脆走上前来。
张瑾却是没有理会,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他有点饿了,还是速战速决吧。而且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年轻身上的东西,耽搁的越久,对周围的青少年的影响也就越大。
朱全福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但这可急坏了老太太,老太太眼看通过朱全福和周琳阻止不了,干脆就上来要阻止张瑾。
“孩子啊,你这样是不对的,这是犯法啊!”老太太直接站在张瑾对面说。
张瑾听到犯法两个字,动作顿了一下。
那老太太看着有效,立马又道:“你要真有本事,一会儿,一会儿可以当着医院医生的面给这孩子治疗。”
“如果是别人,我可以不治。”张瑾抽空看了一眼对面的老太太,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但是他不行,他等不了。最迟明天早上……”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只是看了朱全福一眼。
朱全福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似得,本来颓废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伸手拉住老太太道:“大娘,谢谢你。你就让小张医生帮我儿子看看吧。医院,医院已经放弃我儿子了。”
什么!老太太被朱全福的话震惊。
不单是老太太,就是之前阻止媳妇的那位中年大叔和邻床的青年也是一脸的惊讶。
只是他们再看朱鼎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那些医疗仪器已经被尽数摘掉。在朱鼎的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根,在明亮的日光灯下,闪闪发光的金针。
“你们是坐什么车来的?”张瑾开始动手了,东方尧也放心下来,开始询问起朱全福。
朱全福闻言一愣,不自觉的开口道:“我,我自己开车。”
“路上停过几个站?”
“没,没怎么停。”朱全福不明白东方尧的意思,他只隐约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一股,他之前见过的领导者的气势。明明之前还觉得这人很普通的。
“我们,我们家距离这边还挺近的。”周琳接话道,“我们从家早上六点出发,中午在车上吃了点东西,晚上八点就到了。”
“……”东方尧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朱鼎是在学校发病的?”
“对。”朱全福点头。
东方尧的眉头瞬间皱起。
看着东方尧的表情,朱全福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哎呦我靠,你这不专业啊?”耳边忽然响起邻床青年的声音,“这怎么医生瞬间变道士了?”
本来紧张的以至于只关注着东方尧的朱全福和周琳,也赶紧将视线挪像了儿子。
只是在不看还好,一看居然在看到儿子胸口有一种道士用的鬼画符在燃烧。
当然,更神奇的是,随着那鬼画符的燃烧,一股黑气从插在儿子胸口上的三根金针中间冒出。
如果是别的父母看到这一幕肯定是要阻止的,可心里本来就有鬼的朱全福夫妻却是浑身颤抖,瞪大眼睛愣是不敢往前。
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真的有妖怪!
符箓燃烧的时间也不过那十来秒钟,随着符箓燃烧殆尽,甚至是彻底消失的连灰都不剩下,插在朱鼎身上的三根金针也变得黑漆漆的,看着就很渗人。
邻床的小青年嘴里发出一阵嘶嘶声,而后拉紧了直接的被子。似乎也被吓到了。刚刚的画面,纵然是不信鬼神的人,在这医院的环境里,也会忍不住多想,进而浑身鸡皮疙瘩。
“哎,那个,刚刚得罪了,你,你那边还有那个鬼画符吗?给我一个行吗?”小青年语气也不流气了,直接变成可怜兮兮的乖乖好青年。
张瑾低头做事没理会,东方尧却在那青年身上打量了半晌道:“用你脖子上的玉牌换。”
恩?青年本能的紧张了一下,一把按住了直接的脖子,可是等他按住了,又忍不住奇怪了,直接的玉牌因为家里说质地好,让自己平时不要显露,于是就特意弄了个长绳,直接挂到了胸口下面。这会儿自己病服里面床了高龄秋衣,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有玉牌的?
看小青年一脸防贼的模样,东方尧没有厉害,而是又转了视线去看那小女孩。
小女孩的脖子里带了一把银锁,银锁是老物件了,估计是祖传的什么。不过,因为这些天当煞气的原因,也变得有些黑。
那位老爷子是个人精,见东方尧注视自己的孙女,顺着对方的眼睛看过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自己孙女脖子上的银锁什么时候变这么脏了?
“回去用盐水,或者烧酒好好洗洗就行。”东方尧说了一句让人莫名的话。
老太太和老头却是心头一紧,瞬间有种把孙女脖子上的东西取下来扔掉的冲动。
“现在不要拿下来,想洗可以直接用毛巾沾酒擦洗。”张瑾补了一句。可明明刚才他根本没看那边。
“医生,你们快点啊,怎么这么慢,再晚黄花菜都凉了。赶紧的,那骗子说不好就要跑了。”门外传来之前出去的中年妇人的声音,紧接着病房们就被大力的推开。
病房里的所有人因为中年女人的声音,瞬间都挪过去了视线。也就这半分钟不到的时间,本来插在朱鼎身上的一句变黑的金针消失不见。朱鼎身上掀开的被子也被盖了回去。
“就是他们。”中年女人进门见到东方尧和张瑾还在,紧张的心脏一松,瞬间气势汹汹的指着二人,对随后进来的两名约莫三四十岁的医生和两名小护士说,好似两人万恶不赦似得。
朱全福和周琳被突入起来的阵容,吓得有点不知所措。紧张的去看儿子,却惊讶的发现被子已经盖好的儿子,居然面色红润的跟睡着了似得,脸上之前还看着青黑憔悴一片,现在却是干干净净的。
看到这一幕,朱全福和周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几步跨到儿子跟前,满脸都是惊喜。
“他已经没事儿了,不过你们最好在这边多住个两三天再回去。”东方尧开口道。
朱全福夫妻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浑身一个哆嗦,而后连连点头:“谢谢,谢谢二位神医,我们,我们今年过年不,不会老家了。”想到刚才的画面,现在他俩谁还敢回去啊。
几名随后进来的医生护士,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病房内的情况?这好似跟骗子什么的不一样啊?
“就是他们,你们看他们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医生?”中年女人见医生护士都一脸怀疑的看着她,顿时也是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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