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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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南连连后退,边退边笑:“今天晚上吃了什么东西,嗯?”

小姑娘像被下了毒一样。

温凛抱够了,忽然想起了自己接电话前在干什么,抬起头说,“你进来,帮我弄个东西。”

“什么东西?”

“加湿器,我刚上来的时候问客房部要的。”

“不能吃完饭再弄?”

“就一会会。我刚搞半天了,就想把它弄好。”温凛二话不说,把他拉进卧室里。

加湿器连在地上,很小的一个青蛙形状,蠢得可以。

温凛跪在地上,把仅有的几个原件拼拼凑凑,苦恼说:“怎么就不行呢?”

杨谦南觉得她可能真是被毒傻了,弯腰指点她:“装反了。”

“啊,这个白色的是在里面?”

“嗯。”

她认认真真地捧着研究:“可是它太粗了,我塞不进去啊……”

杨谦南听着,哭笑不得地皱眉头:“你少说两句。”

温凛在地上猛一回头,眼里闪着光:“我说什么了?”

“自己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温凛真的认真回想了一下。

杨谦南笑得蹲下来,抱着她的胳膊,把她的原件们接过来,前胸贴着她的后背,“来来,想塞什么?你看哪个喜欢,我来帮你塞?”

温凛此时已经想起来了,脸滚烫,往后想逃出他的包围。

杨谦南牢牢把她箍住,狠狠在她颊边亲了一口,压低声道:“欠收拾。”

温凛站起来就跑。

那顿宵夜都吃得不太纯洁,打打闹闹。他的嘴除了吃东西,就只会占她便宜。

杨谦南吃了挺多。吃完一扫餐桌,才发现菜都快见底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喜欢她的原因了。她开胃。

温凛放下餐具,两手交臂,看着他吃:“房间里的湿度不能控制吗?”

其实可以。但她刚刚大费周折搞了个加湿器,他想给她留个面子,笑笑说:“怎么了?”

温凛一脸肃穆:“我电话里听你声音,哑得不行。你自己感觉不到嗓子疼吗?”

杨谦南咽咽喉咙,下意识还真挺想喝水。

“你生活习性怎么这么差呀……”

温凛唠叨完,杨谦南眯着眼,笑了。

拿出个打火机,“还有更差的。”

饭后一支烟。他直接在她面前点上了。

温凛发现他这人还挺有傲骨的。凡是对自己有益的事情,他都不太屑于去做。

杨谦南在她面前吞云吐雾,始终半眯着双眼。

不得不承认,他这个面相做这个表情,浑然天成。

三分颓废,三分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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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凛做了个深呼吸,趁他把滤嘴离开嘴唇,将要去掸烟灰的那一刻,扑了过去。

越过半张餐桌,她吻住他的嘴唇。

杨谦南一口烟气没吐出来,窝囊地呛住。

温凛就在这烟雾间,倔强地,坚持不懈地封着他的唇。

那晚兴许是他不在状态,温凛这忽冷忽热的招数让人难以招架得住。杨谦南剧烈地咳嗽着,都被她亲懵了一瞬。温凛稍稍离开他的唇,长长的眼睫与他近在咫尺,额头有意无意地相贴,声音温柔而冷静:“你看,你明明也难受的。”

只能说她挑了个好时候。

杨谦南咳到喉咙和肺都有点疼,虚弱地合着眼睛,实在没力气跟她计较什么。

他斜靠在椅背上,时不时会细细轻咳一声,肩膀倏地一抖。是真的被小姑娘折磨得不轻。

温凛摸着他放在桌上的手背,笑得娇俏:“你别生气。我今晚陪你睡,好不好?”

杨谦南斜她一眼。

呵。他今天没心情睡。

温凛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们俩并肩,纯洁地躺着。

床头灯只开半盏。

那温馨如水波纹似的光影,很适合谈话。

杨谦南给她讲自己小时候的往事,说钱东霆是个皮精,带着一群男孩子去大院后头的锅炉房捣乱。那地方烧的是机密文件,哨兵防他们像防贼,又不能真拿他们怎么样,上报领导通报家长。

他们领导哪敢用通报这个词。拎着礼物登门拜访,叶蕙欣开的门,对方局促地搓了半天手谈了半天勤务工作,最后委婉说,你家孩子……挺皮的啊。

温凛枕着他的肩,咯咯地笑。

说了一会儿,他不说了。她小心翼翼地启齿:“总听你说起你妈。你妈妈到底长什么样子呀?”

杨谦南不咸不淡道:“想见?”

“不是。就是想见见样子。”温凛说,“照片,有吗?”

他很久没动静。

过了一会儿,杨谦南伸出去半个身子,把手机拿来。

他相册里东西杂,翻半天,翻出张叶蕙欣。

温凛凑过去看。

那是他妈妈参加某个慈善活动的照片。会场灯光很柔和,把她拍得很显年轻。叶蕙欣端坐在金边红色软椅上,耳环,项链,珠串,全都是同一个色度的翡翠。

这一套翡翠首饰全都切割自同一块玉石原料,在某一年的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过千万高价。那项链珠串中各嵌一颗菩提子,沉红映着翠绿,耳坠镶嵌钻石,双环绞合,碧莹莹地晃在耳垂下,庄严宝相。

叶蕙欣抿唇浅笑,那是个不太需要调动肌肉的笑。

温凛觉得她像个假人,像宗教图像里的人物。

杨谦南还是第一次跟人一起研究叶蕙欣。他把手机拿近些,自己仔细端详起来。

片刻后,嗤笑一声。

“照得脸都歪了。”

温凛趴进他怀里看:“哪歪了。还是很好看的呀。”

“你觉得她好看?”

“五十岁的话,保养成这样很厉害了。”

杨谦南看了她一眼,说:“她没有五十岁。”

温凛露出诧异的表情。

他比她大七八岁。连她妈妈都快要五十岁了,他妈妈却没有吗?

杨谦南说:“她年纪小,就大我十几岁。”

她还是第一次听人用“大我多少岁”来形容自己生母。

温凛谨慎地问:“她生你的时候,年纪很小吗?”

“十八岁吧。”

“……这么年轻?”温凛就此打住。

那背后必然有一个冗长的,复杂的,他未必愿意对她讲的家族故事。

既然这样,她通常选择不问。

但是杨谦南抱着她,主动说道:“她以前是个歌星。”

“很有名吗?”

“没名气。”

温凛拿出手机想要百度。杨谦南闭着眼睛笑笑,按掉她的手机:“你搜不到。”

她不死心,说:“是没名气,还是后来……处理掉了啊?”

杨谦南侧脸静悄悄的,呼吸深长,好似睡着了。

“没名气。”他入睡前,弯了弯嘴角。

杨谦南从背后拥着她,睡了一夜。

温凛醒到天明。

直到晨光渐渐亮起来,他还保持着拥她在怀的姿势。温凛悄悄挪动身子,看他入睡时沉静的脸庞,偷偷抚了抚他脖子上那个睡觉也不摘的玉佛。

玉是温的,有他的体温。也许还有她的。

他们后来有过许多刻骨铭心的,意乱情迷的夜。他们在热汗里紧紧相拥,也在情潮里抵死缠绵。他们有过最亲密的瞬间,有过嵌入彼此的一个个日夜。

可是她觉得,再也没有一个夜晚,比今夜离他更近。

作者有话要说:  在以后的文里,我可能会给你们表演,倒数第二段的全画幅扩写……

不要嫌弃双更短小,入v前三章都送66个红包。

爱你们。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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