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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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即大怒,这颠倒黑白,不知死活只有一张利嘴的贱丫头!

她对着静姝就大骂道:“你,你这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有说这孩子的祖辈杀孽太多,我明明说的是你和这孩子的外祖先辈!是你外祖先辈容家,容家!是容家杀孽太多,这才报应到这孩子身上!报应到肃郡王身上!或者,这就是个天煞克星,要不然怎么你一有了他,他父亲就身亡,敏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就出事,陛下就病倒……”

“闭嘴!”

一道厉声在身后响起,康王妃听得那声音大惊,转身便看到庄太后并几位命妇一起站在竹林边,面色不一,但俱是非常不好看的看着她。

那几位命妇,都是武将家的夫人,其中更是有夫君和儿子跟随了肃郡王姜琸一起去北地参战了的。

武将家族,谁家的手上没有杀孽,谁家又没有战死沙场的先祖或子弟?康王妃的话,简直就是诛心之语!

而康王妃刚刚的话,不仅戳了这些命妇的心,也更是戳了庄太后的心!

景元帝无子,外面早就流传了说景元帝是因当年叛了大魏,纵横战场多年,杀戮太重,这才子嗣艰难的!

可事实上,庄太后想到敏妃一案,想到姜琸此次在北地多番遇刺,再想到战死的嫡长孙姜瑯,想到被毒死的嫡次孙姜珣,儿子子嗣艰难,哪里是什么杀戮太重的报应,分明就是人祸!那谣言,也是有心之人故意传播扰乱社稷的。

现如今,那些话竟是从她的儿媳,陛下亲封的亲王妃口中说出来!其心恶毒,还又愚昧不堪!

她心中一阵气血翻腾,盯着自己康王妃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

康王妃大惊过后反倒是正常下来,她虽知道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委实难听,但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容家,前朝的容家,可不单止是自家的死仇,那也是大周的公敌!母后本来也该恨着容家的!

她看庄太后面色不好看,忙上前给庄太后行礼,然后有些讪讪的辩解道:“母后,儿媳鲁莽,惊扰到母后了,刚刚也是容氏她胡言乱语,儿媳这才斥责了她,您可千万别为着这事生气,就是容氏,儿媳已经斥责了她……”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众人顿时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住了。

庄太后乃武将之后,盛怒之下,那一巴掌可是不轻,直打得不备的康王妃眼冒金星,往后错了好几步。

康王妃捂着自己的脸,好半天都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的婆母,庄太后她打了自己。别说这几十年来,她嫁予康王,享受着王妃的尊荣,就是在闺中,她也没挨过巴掌!

“母,母后!”康王妃哇得一声哭出来,只觉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眼看着儿子就要做皇帝了,她竟然莫名其妙被太后当众给打了一巴掌!

“母后,容家……”

“闭嘴,谁给你的胆子在我慈寿宫恶言诅咒我们姜家的皇室子孙?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妖言惑众,诋毁先祖?先祖开疆拓土,众将士浴血奋战,保了你的富贵,让你安享荣华,就是让你在这里自持身份诋毁先祖,诅咒我姜家子孙,诅咒我大周将士的吗?”

“你,哪里配做我皇室的王妃,哪里配做我大周的王妃?”

那一巴掌是把康王妃给打得又羞又恼,这一番话却更是把她的魂都给惊出来了,她猛地跪在地上,哭着道:“母后,母后,儿媳没有,儿媳没有……都是她,都是容氏这贱人,母后,都是容氏这贱人她诬蔑于我,母后……”

“哀家亲耳听到的话,你竟还说是别人诬蔑!”庄太后脸色铁青道,“来人,还不快给我把这个东西拖下去,送到,送到秋月宫让人看管起来!”

秋月宫相当于宫中的冷宫,专门临时软禁犯了错但未判罪的宫妃宫人的。

康王妃简直被这话又给炸懵了,她尖叫了一声“不”,然后就疯狂想上前抱住庄太后的腿却被随即而来的婆子们给拖住了。

康王妃大叫道:“母后,母后,儿媳错了,母后,求您看在珏儿的份上饶了儿媳,儿媳会回王府思过,母后,珏儿可是您的亲孙子,自小在您身边长大的亲孙子,您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没脸……”

婆子们并没有堵住她的嘴,只是康王妃身边却也并非没有警醒的人,听到她这些话,也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嬷嬷跪着爬到她身边,急急低声劝道“娘娘,娘娘,为了世子爷,为了郡王爷,您就先顺了太后娘娘吧,太后娘娘只是一时生气……”

声音渐远,却是婆子们已经拉了康王妃将她带走,而跟在她身边服侍的几个嬷嬷丫鬟俱是跪在地上,身若筛糠,面若铅纸。

庄太后看了她们一眼,就对身边的心腹女官道:“让她们一起去秋月宫,再打发人去康王府说一声。”

康王妃的话的确诛心,可是庄太后这般大怒,说话毫不留情,处理得也是严厉之极,几位命妇先也是给惊住了,可待康王妃及其侍女嬷嬷尽被拉走,她们再观庄太后神情,虽冷肃难看,但却也极冷静异常,显然刚才对康王妃的怒斥和处置并非一时冲动而为。

这些命妇的家族都是偏肃郡王一系的,现在传闻肃郡王在北地生死不明,京中形势紧急,众大臣议储基本都是把姜珏当做了理所当然的那个储君人选。她们今日过来,其实主要也是来试探一下宫中的态度……此时见庄太后对康王妃的态度,那心不自觉的便定了不少。

康王妃被拉走,园中一片寂静。

静姝上前行礼道:“见过皇祖母,孙媳不孝,惊扰皇祖母了,还请皇祖母息怒,保重身子。”

见静姝上前来行礼,庄太后神色缓和下来,她唤了静姝上前,拉了她缓缓走到一边亭子坐下,当着几位命妇的面安抚静姝道:“无碍,姝姐儿,你驳得很好,无论是谁,敢这般大胆妄言,你都可以这般大声的驳斥回去,这才是我大周王妃该有的样子。”

“至于琸哥儿,你不必担心,正如你所言,陛下并未收到任何传报说琸哥儿出事的,那些谣传不过是不轨之人有意放出,想让朝局不稳,军心不定罢了,你等着,陛下已经派人去接琸哥儿,再等上些时日,他便会回京了。”

静姝温婉一笑,道:“谢皇祖母,这些孙媳自然是知道的,孙媳会等着郡王爷回来。皇祖母您也一定要保重身子,只要您身子康健,陛下身子康健,孙媳就有了主心骨,一点儿也不担心。”

庄太后拍拍她的手,欣慰道:“这才是我皇室媳妇的样子,你放心,有皇祖母在,有你皇伯父在,这天就塌不下来!”

众人听了这番对话又惊又讶,心中自然又是一番计较。

坤宁宫,康王妃出言诋毁先祖,诅咒武将家族然后被庄太后训斥软禁一事很快就传到了华皇后那里,饶是一向镇定的华皇后都差点恨得摔碎了手中的茶杯,掐断了自己的指甲,良久也只能滚出一句“这个蠢货”,坐下喘了好几口气,才想着该如何应对此事的影响,稳定局面。

她想到父亲那边传来的话,心突突的跳。

还有大理寺那边,田家虽然硬撑着没有咬出她和华家来,田家却是已经被查烂了,那些子事简直不堪入目,若是陛下精神稍微好一点,太后抽出手来,华家怕都要惹上不少的腥!

众位命妇出宫,那康王妃一事自然也就很快传出了宫外。

众位命妇从宫中带出的消息却是,康王妃诅咒肃郡王妃肚中的孩子,道是陛下和肃郡王杀戮太重,报应到肃郡王身上,令肃郡王在北地遭难,诋毁诅咒大周所有为国战死的武将家族子孙有碍,这才引得太后娘娘大怒,斥她“不配为大周的亲王妃”。

大周立朝不过二十余年,真正统一也不过才十来年,就是这些年,边境也常有战事,因此大周素来重武轻文,朝中勋贵也多是武将起家,康王妃的恶毒诅咒着实激怒了朝中大批官员和勋贵。

这让本来不少迫于形势支持陛下立福郡王姜珏为储君的不少官员又犹豫了起来,且同时宫中还传来消息说,肃郡王受伤生死不明一事不过是不轨之人妖言惑众,陛下还在等肃郡王回朝才肯立储……

承恩公府密室。

凌国公凌千丰对着脸色铁青的老承恩公道:“姨父,我们的人从北地传来的消息,刺杀肃郡王的确已经得手,肃郡王此时在北地已经昏迷不醒。宫中放出那些话,不过是心犹不甘,想再等等而已。”

“姨父,您到此时还不相信,肃郡王怕根本就不是什么蜀王之子,他根本就是陛下亲子吗?!陛下他骗了我们几十年!当年皇后娘娘的几个孩子,怕根本都是陛下下的手!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恨他利用了我们,灭了前朝,却根本从一开始,就防着我们防得甚深,吊着我们,逐渐消弱我们两家在北地和渭地的兵权以及影响力,最后扶持自己藏起来的儿子上位,再铲除我们!”

“此时,怕已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就看谁能赢了!不过也是老天都在帮我们,竟让他此时病倒,否则我们怕是半点机会也无!但我已经得来消息,说是陛下已经在暗中调兵入京,怕就是防着京中异变的!”

凌国公得到的消息,老承恩公如何不知?

且景元帝的突然倒下,从来不是什么老天在帮他们,那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他们精心布置安排的结果。只不过,原本环环相扣的安排,却出现了各种意外!原本能让姜珏顺理成章的上位,现如今景元帝那边却迟迟不肯松口!

姜琸,姜琸!他一直都恨自己当初低估了景元帝,没想到,最后又被他摆了一道!

现如今,就只能趁景元帝突然倒下,未能完全安排好后事,完全安排好京中以及宫中的防御之前,直接逼景元帝立储了!

虽然他们华家和凌家主要势力分别是在北地和渭地,但在京中,这么些年来,他们也并非没有培养暗中的势力,没有兵力可用!

老承恩公脸色变幻,他也向来是个求稳之人,他原本觉得景元帝本就时日无多,姜琸已废,他还可以等!可景元帝秘密调兵入京,他心中不安,若是再等,谁知道还会出什么意外!他从来都不能不该低估景元帝!

第102章 逼宫立储

京中形势因着景元帝的病情和各种传言一触即发, 宫中和朝堂众人都是紧绷着神经。但令众大臣稍微安心一点的事,皇帝的身体总算是有了点气色,隔上一两日也总能在自己的寝宫福安宫召见一下几位大臣议一下事。

康王妃突然被软禁在宫中, 那是康王世子和福郡王姜珏的亲娘, 两人自然都十分心焦,而且是在此非常时刻,太后娘娘斥责康王妃的话的内容更是令人不安。

无论心中是作何想, 康王世子和福郡王姜珏都要硬着头皮去宫中请罪, 然而请见了两次,太后却都拒而不见, 甚至连宫门都不让他们入。

直到好几日后,他们才被允入宫。

两人过来时, 静姝正在太后殿中陪着庄太后说话。

两人见到神情淡定, 气色绝佳,似乎半点未受外面各种传言滋扰的静姝,再对比形容憔悴的自己,鸡飞狗跳的康王府,心中都颇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不管是什么滋味都得咽下去, 他们行到殿前就给庄太后跪下了,眼圈发红的给自家母妃请罪。

康王世子道:“皇祖母, 母妃是皇祖母您看着长大的,对她最是了解不过。她性情直率, 说话莽撞, 但却绝不会对皇伯父对先祖有丝毫不敬之心, 只因心中对当年容家仇怨执念太深,这才对着肃郡王妃说话不当,还请皇祖母千万不要因着她气坏了身子。母妃有错,皇祖母您就罚孙儿好了,孙儿愿代母受罚。”

庄太后看着两人,眼神中带着些令两人不安的审探。

这两人也是她的亲孙子,其中一个还是她默许了甚至是帮着皇帝在琸哥儿前面给立成了靶子。亦或者说为了皇帝,她把小儿子康王一家都推到了前面。

在皇权面前,有几个人能经得起诱惑呢。

所以这么些年来,庄太后的确对姜珏十分偏宠,那偏宠并非是假的,除了祖孙之情,其中更是掺杂了隐隐的愧疚成分。

太后这样打量着两人,姜珏素来得庄太后宠爱,还好些,康王世子心思较深,察觉到庄太后目光的探究意味,额头就不禁有细细的冷汗冒出。

就在康王世子脑子急转,想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时,庄太后收回了目光,神色不明道:“你们母亲,她不单止是哀家的儿媳,不单止是你们的母亲,她还是我们大周的亲王妃。你们也不单止是你们母亲的儿子,还是我们大周的皇室子孙。”

“你们当知道,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可能会被人夸大利用,拿来扰乱朝局,祸乱朝纲。所以,你们须当谨记自己的身份,保持本心,不可任性妄为,更不可人云亦云,酿成大错。”

姜珏常受庄太后教导也就罢了,康王世子听了庄太后这颇有深意的话,心中却是急跳。

两人好歹算是过来求了庄太后,但也知道,过犹不及,若是他们在慈寿宫门口长跪不起,求太后放了他们母妃,那虽然对母是孝了,对太后却是不孝,更是对陛下对先祖不敬,罪过就更大了。

康王世子和姜珏完成了请罪的任务,正待告退之时,侍女却禀告华皇后过来了。

太后面上滑过一抹淡淡的讽笑,稍纵即逝,然后就对康王世子兄弟两道:“既然皇后过来了,你们便给皇后请了安再走吧,说不定,皇后看见你们也会就你们母妃一事说上一说的。”

两人闻言面色怪异,但不敢违逆,忙就应了下来站到了下首位。

华皇后见到康王世子兄弟两以及坐在一侧的静姝,丝毫也没有诧异,给太后行了礼,又待众人给她行了礼,各自落座后,华皇后便看了那兄弟两一眼,道:“母后,儿媳此次过来正是想跟母后说康王妃一事的。”

“母后,陛下病重,北地和北真国边境,西北和西域各国边境俱是不稳,南边又有异族不时有异动,局势不稳,此时正是需要立储稳定人心之际,康王妃虽言行多有不妥,但她毕竟是康王嫡妃,福郡王的母妃,为了未来储君的威信,实不当放大其过错,太过苛责……”

这话中之意……康王世子姜珞和姜珏脸色齐齐都变了变。

有些事情,虽心照不宣,但这般当着太后的面大喇喇说出来,委实让人震惊又惶恐,这……

可华皇后也不是什么没脑子随便乱说话的人。

庄太后瞥了康王世子和姜珏一眼,然后转眼对着华皇后冷笑道:“哦,她是康王嫡妃,福郡王的母妃,为何就不该太过苛责,这和未来储君的威信又有什么关系?”

华皇后向庄太后福了一礼,面色端庄又肃穆,不带丝毫得意或者对太后的不敬,认真道:“母后,陛下无子,福郡王是您的亲孙,自小由您一手带大,陛下亲自教导的,这储君之位,除了福郡王,还有谁可胜任?想来陛下不日便会昭告天下,将福郡王过继膝下,立其为太子了。这也是为了我们大周的社稷安稳,太后娘娘必是明白的。”

庄太后和静姝听言面色没怎么变,倒是康王世子和福郡王姜珏面色都给惊白了。

姜珏猛地离座,跪下道:“娘娘,皇祖母,臣侄,孙儿不才,如何堪当储君一位……”

华皇后就带了些笑对着姜珏道:“福郡王何必过谦,你是陛下亲自从诸王之子中选了,以培养储君的方式教导长大的,你若不适合,谁又适合?”

姜珏额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他惶恐的去看自家皇祖母的脸色,完全不知道一向稳重端庄大气的皇后这卖的是哪出……难道,难道皇伯父真的已经下了旨意?

庄太后没理会姜珏,她看着华皇后,冷笑道:“立储乃国之大事,什么时候是由皇后你‘想来’该立谁就立谁,你觉得谁合适就谁合适了?这还是我们姜家的天下,不是你们华家的天下!皇后,你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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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皇后叹了口气,垂了眼,道:“母后此言差矣,这天下自然是姜家的天下,如何说到什么华家?儿媳虽娘家姓华,但自嫁入皇家,就是姜家的人,是这大周的皇后。儿媳说的储君,福郡王,他可是母后的嫡亲孙子,陛下亲自养着亲自教导的侄子,和华家又有何关系?”

“儿媳自认嫁给陛下二十余年来,兢兢业业,克己行责,对陛下一心一意,从未为了华家而对不起陛下过。”

我从未为了华家而对不起陛下,甚至当初,为了陛下,我一直劝着父亲兄长竭力助陛下打下这天下,可是最终,陛下却负了我,让我愧对自己的父兄,愧对华家。稍一不慎,可能还成为华家的千古罪人。

庄太后轻哼一声,道:“你觉得你对皇帝一心一意,从未为了华家而对不起皇帝过,所以便有资格替皇帝定下储君,定下我们大周的下一任皇帝?”

说话间,殿门却是突然大开,一瞬间,殿中便已涌来数十名身着盔甲观之眼生的兵士。

庄太后看着这些涌进来的兵士,抖地提高了声音,道,“所以皇帝不愿合了你的心意,不愿立一个你们华家的傀儡,你便带兵入宫围困慈寿宫,挟持哀家,威胁皇帝?”

她又看向已然被惊得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的两个孙子康王世子和福郡王姜珏,道:“阿珞,阿珏,你们今日,是要跟着华氏逼宫来做这个皇帝,被华家操控的傀儡皇帝,还是要誓死做姜家的子孙?”

两人俱是跪倒在地,康王世子手上青筋爆裂,姜珏则是嘴唇发抖,均是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一直沉默如隐形人般的静姝突然起身,悄然行到了庄太后的身边坐下,她扶了庄太后的胳膊,然后转头看向华皇后,语音有些“颤抖”带了些疑惑问道:“皇后娘娘,侄媳有一事不明,这宫中守卫也算森严,娘娘如何悄无声息就能带了这些兵士入了慈寿宫?”

她勉强笑了笑,笑容苍白颇有些视死如归认命的味道,继续道,“反正事已至此,大约今日我们也是走不脱了,皇后娘娘不若解了侄媳这个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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