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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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生在以前的班里有一个外号,叫“豌豆”。因为孟德尔的豌豆杂交实验。

她没有爸爸,从小是妈妈抚养长大。家境不是很好,妈妈从事的是最见不得光的皮|肉生意。

班上的男生为了挑逗她,没少拿她妈妈的事情开玩笑。

“婊|子养的”“你妈妈多少钱一晚”这些话没少在班里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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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鹤林小时候听过的一模一样。

鹤林的家在维墩,一个很偏远的水乡。

鹤林爸爸在他三岁的时候出远门,一走五年,回来后就和他妈妈离了婚。

家里人都说他爸爸在外面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女人。所以才不要他们母子。鹤林妈妈为了不让鹤林听到这些不好的蜚语,独自带着他离开家乡,来到现在的城市。

只不过单身女人带着孩子,始终没有那么好过。

除了找工作四处碰壁以外,鹤林在学校也经常被欺负。

他初来乍到不懂得这里的白话,再加上那时候身材矮小,班里的人都取笑他。

——然而这些和他们得知他没有爸爸只有妈妈以后的攻击,根本不算什么。

小孩子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恶毒,跟风指责,无心辱骂,每天都有不同的新词汇灌进耳朵。

鹤林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

有时候他鼻青脸肿地回家,鹤妈妈担心地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笑一笑,说跟同学打架了。

从来不告诉她打架的原因。

好在后来鹤妈妈开了一家鲜花店,生意做得还不错。

她将鹤林转进另一所比较好的学校,他升入初中,考进省重点中学,才逐渐摆脱过去那些言论。

鹤林成绩优秀,身长挺拔,说话也跟这里的人无异,没有人有资格再取笑他。

只是在新学校,又听到同样的言语。

这次不是针对他,而是另一个女生。

几个男生将一个女生围在中间,言语轻浮又鄙夷:“你的妈妈为了将你养大,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你还装什么清高?难怪你没爸爸,我要是你爸爸也赶紧扔下你们走……”

鹤林没有给他继续说完的机会,一拳打断了他的鼻梁。

往日的情绪被撕裂,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是帮那个女生,

只是憎恶说这些话的人。

一个人凭什么能对另一个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于是他打断了为首男生的两根肋骨和鼻梁,将对方送进医院。

而他的手被那男生随身携带的道具所伤,留下一条很深的疤。现在虽然已经痊愈了,但偶尔想起也会痛。

学生打架,原本可大可小。

好巧不巧的是受伤的男生家里有点条件,和学校也有关系。

校长为了息事宁人,不得已采取退学处理。

所以他才来到私立中学。

遇见谢了了。

“我不知道别人跟你说了什么。”鹤林说,一个字一个字都很认真。

他看着谢了了的眼睛,语气很轻:“我不喜欢她。”他说:“我喜欢的女孩子不是那种类型。”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ball ball小知了宠宠我们鹤林

☆、classes 17

不是那种类型……

那是哪种类型?

谢了了没有勇气问出后面半句话,匆匆回家就将自己填进了被子里。

她妈妈睡得很沉,根本没发现她跑出去一趟又回来。

爸爸还在队里加班。

谢了了望着脸前虚空,脑子里都是鹤林说过的话。

她的手是颤的,呼吸短暂。她曾经猜测过鹤林打架原因不简单,但没想到会是这种真相。

他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对她说出这种经历?

谢了了想起那些人对鹤林的攻击,心口就一阵窒闷,比看到他和那个女生一起站在校门口还要难过。

难怪那时候他说他爸爸“走很久了”。

不是去世,而是走了。

真的抛下他们母子远走他乡。

当时她还以为是戳中他的痛处,他不愿意多说。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谢了了在床上辗转很久,始终没有睡意。

她看着窗外月光,夜幕深浓,万籁俱静。过了一会,忽地想起什么,从床上一坐而起。

鹤阿姨说今天是鹤林的生日,他是不是还没有过?

谢了了拿起手机想祝鹤林生日快乐,然而手指放在输入框,却想起她根本没有鹤林的电话号码。

她正打算放弃,目光瞥到书桌上放着一件包裹严密的物体。那是鹤林前阵子买的教辅书,原本是要寄到他家的,但是那天他家里没人,就让谢了了帮忙代签。

后来他们两个关系僵化,谢了了一直没有给他。

现在,谢了了下床拿起那份快递,对照着收件人上的手机号码一个一个输入。

然后保存,编辑——

生日快乐。

谢了了原本想在后面打一个“o(n_n)o”笑脸,后来觉得太活泼,又默默删掉。

她看了眼现在的时间,02:58。不知道鹤林睡了没有。

信息刚发出去不久,就收到一条回复。

【谢了了?】

谢了了握着手机,规规矩矩地编辑:

【嗯。】

过了一会,谢了了才再次收到鹤林的短信。她几乎能想象他在对面,舔着下颚,轻轻笑的表情:

【我的生日已经过了。你是祝我今年生日快乐,还是明年生日快乐?】

谢了了想了想:

【一起祝。】

对面毫不跟她客气:

【那有生日礼物吗?】

“……”

谢了了盯着那一行字,陷入为难。

她根本不知道他昨天过生日,自然也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正想回复能不能以后再补,手机里的微信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打开,是一条添加好友的通知。

对方名字叫“he”,头像是一只引颈而立的鹤。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她通过了对方的好友请求,没过多久,那边发来一张图片和一条文字消息。

图片是在黑暗中拍的,不太清晰。但正中间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腕,腕上戴着那条她送的红绳,平日里从不离身的护腕被摘了下来,露出腕上显而易见的伤疤。伤疤褪了色,被红绳牢牢地缠住。

下面是鹤林的话。

he:跟你开玩笑的。这个礼物我就很喜欢。

谢了了抿了抿嘴角,将身体缩了又缩。

她摸摸自己的耳朵,不烫。还好。

可是心跳却有些不正常。她以为是自己在被子里闷太久缺氧,将脑袋探出来,那股奇怪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谢了了没有回复鹤林的消息,专心致志和自己作斗争。

另一边,鹤林没收到她的回应,以为她睡着了。

曲起的长腿收起又放平,最终在屏幕打下一句话——

“晚安。”

*

因为昨天睡得太晚,谢了了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见醒。

好在她期末考试结束了,谢妈妈没有来催她。任由她任性赖床。

大约11点时,谢了了起床吃早饭,坐在电脑前安静看视频。

手边摆放着她的手机,打开就是和鹤林的聊天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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