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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湛天还没开口呢,安玲娜就站出来维护他,“阿吉鲁,你胡说什么?哪只眼睛看到是楼大哥害的?”
名叫阿吉鲁的黑壮男人呸了一声。愤怒道:“安玲娜,明摆着是他们害的,你自己被这男狐狸精迷住了,当大伙眼睛瞎了?”
男狐狸精?头一次听到有人用狐狸精来形容楼湛天,我颇为无语。
再看楼湛天。他面无怒意,唇边嚼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我知道他已经怒到极点,但他不会在这关头动阿吉鲁。
“是吗?”楼湛天对阿吉鲁投以一记如淬寒冰的眼神。
阿吉鲁被骇到了,缩了缩脖子,气焰明显消减了。
他为免让人笑话,仍梗着脖子,虚张声势道:“当然是了!”
楼湛天漠然嗤笑,没再理会阿吉鲁,冷看向酉长,“尸体在何处?说不定我能找出真凶。”
“你分明就是真凶——”阿吉鲁愤然插嘴。
安玲娜冲到阿吉鲁面前,猛推他了一把,打断他的话,“阿吉鲁,闭上你的臭嘴!”
我算看出来了,这个安玲娜性格也挺泼的,阿吉鲁似乎喜欢她,把楼湛天当成情敌了。
事实证明我没有猜错,阿吉鲁确实喜欢安玲娜,本来两人是青梅竹马,也算是两情相悦。
楼湛天的到来,在部落里引起了轰动,不为别的,就为他倾绝的容貌。
漫说这部落,就算整个梵古位界,都找不出容貌有楼湛天一半出色的男子。
这部落里的所有女性,见了楼湛天无不犯花痴,安玲娜对他更是一见钟情,直接把阿吉鲁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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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楼湛天没正眼看过安玲娜,可在阿吉鲁眼里,楼湛天就是破坏他和安玲娜感情的男小三。
话说远了。且说眼下,酉长似才注意到楼湛天怀里抱着鬼棺。
他目光微闪,盯着鬼棺问,“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与你何干?”楼湛天面色沉了几分,自不会解释鬼棺的事。
宝贝心思单纯。没想那么多,以为酉长要打鬼棺的主意。
他龇牙咧嘴地扮凶相,气呼呼说,“我妈妈在里面,不准动盒子!”
宝贝童声童语,做出这番表情,不仅没有威胁性,反而可爱得紧。
部落这些人却误会了,原本楼湛天独自带着宝贝,大家都以为他是丧妻的鳏夫。
听宝贝这么说。误以为鬼棺是我的骨灰盒,有些心地不坏的人,看楼湛天和宝贝的目光多了些同情。
甚至有人开口帮楼湛天说话,安赛龙更是道:“酉长,也许这事是巧合,不如让他看看阿番一家的尸体吧?”
以阿吉鲁为首的一些年轻男人极力反对,女性则为楼湛天说好话。
酉长沉着脸,不知在思索什么,他似无意地瞟了鬼棺一眼。
只一眼,我就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感。
未等我细想,酉长就答应让楼湛天看死去那家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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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一家五口干瘪瘪的尸体后,我立即想到‘傀儡尸术’。
傀儡尸术就是,把被蟒蛇吞食后又吐出的动物尸体挂于树梢上。
动物尸体吸收天地精气而不腐后,进而尸变成了怪物,再用术法控制、以吸干活人的血。
总之。傀儡尸术是邪术的一种,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
在中华位界上,傀儡尸术是失传已久的古代邪术。
没想到会在梵古位界,看到这种邪术,而且,是我们来这里之后,才爆出这事的。
难道凶手是针对我们的?我心里填满诸多疑惑。
我苦思许久,都想不出所以然,抬目间,恰巧看到酉长有意无意地偷瞄鬼棺。
酉长有问题!我脑子突涌出这个想法,本想小声提醒楼湛天,便见他冷扫酉长一眼。
“怎样?你有何话说?”酉长走到楼湛天面前。
楼湛天看酉长的目光带有审视,“这家人并非近日才死!”
酉长略显不自在,我以为他要驳楼湛天的话。
岂知,他竟低声说,“把这个盒子给我,我便帮你洗脱嫌疑!”
第390章 种邪瘤
酉长这么说,我怀疑这家人的死与他有关,不然,身为酉长,怎会漠视部落居民的死活?
主要是他还打鬼棺的主意,按说即便这部落的人听过北鸥神话,也不可能见过鬼棺。
总之,酉长身上处处充满疑点,在踏进毡房前,我发现毡房周围的植物枯得诡异。
听这些居民说,早先有人从这毡房路过,植物还没有枯死。
那人回途,再从这里经过,植物就全枯了,说明刚枯不久。
部落里的居民向来各过各的,没人注意到这家人有多久没出现在人前,要不是有人发现植物枯萎,也没人知道这一家五口都死了。
楼湛天说得没错。这家人并非近日才死。
傀儡尸术是控制尸变的动物尸体、来吸干活人的鲜血。
起初尸体的皮肤虽发干,但只呈腊肉一样的颜色,不会立即变成干尸,一般来说,尸体得放置一个星期左右,才会渐变成干尸。
要是放在烈日下暴晒。不消一天的功夫,尸体瞬变为干尸。
这种种迹象,都说明这家人被害死时,我们还没来,分明是临时陷害楼湛天的。
若不是待在鬼棺里,我倒想问酉长一句。如果真是楼湛天做的,他也肯为了这鬼棺,昧着良心,帮忙洗脱嫌疑?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楼湛天冷睨着酉长,凛声反问出我心里所想。
酉长眸光微闪。不答反说,“我知道你们想留在部落,只要把盒子给我,便安然无事。”
“若我不给呢?你当真以为能奈我何?”楼湛天讽笑。
酉长大概以为楼湛天会求他帮忙,现在却被呛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了四周,见众人都盯着他和楼湛天,愈发羞恼。
酉长扯出一抹非常难看的笑容,把声音压低更低,“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再敢嚣张——”
不等酉长把威胁之语说完,楼湛天便冷扫向他的脖子。
我顺着楼湛天的目光,看向酉长的脖间,大冬天的,他围着围巾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灰色的围巾上沾了许多黏黄色的液体,看起来怪恶心的。
我在鬼棺里,无法施法探看,只能听楼湛天怎么说了。
酉长被楼湛天冷冽的目光那么一扫,脸色不由一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你脖上的邪瘤再不清除,呵呵!”楼湛天没把话说完,末了,只余冷笑。
我暗暗吃惊,邪瘤是修炼歪门邪术的人用动物腐烂的内脏、混着魂魄施法。给人吃。
人吃了之后,身上就会长出血肉色的瘤子,瘤子的大小,随施法人控制,称为种邪瘤。
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为了控制别人为自己办事,就会在人身上种下邪瘤。
知道酉长被种了邪瘤后,我并不以为他是幕后主谋,顶多是被人控制、利用的工具。
不管是傀儡尸术也好,种邪瘤也罢,都是中华位界有的。
难道幕后主谋也来自中华位界?我想来想去,也只想到陆缙。
但陆缙也流落到梵古位界的话,时间也和我们差不多,怎可能对这部落的酉长种邪瘤?再说,他不一定会种邪瘤。
而且,邪瘤并非一朝一夕就种成的,听楼湛天的意思,酉长脖子上的邪瘤被种已久,再不清除的话,会危及到性命。
再看酉长,他听了楼湛天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变得有些结巴,“你、你怎么知道我脖子有瘤?”
楼湛天似笑非笑,没有为酉长解惑的意思。
酉长怔忡了一下,转而,对居民说,“阿番一家的死是有些蹊跷,但和客人无关。”
这酉长脑子不笨,楼湛天看出他被种了邪瘤。当即把楼湛天当成救命稻草,紧紧握住了,更不敢再让楼湛天背黑锅。
对于酉长态度的瞬间转变,居民们都非常不解,像阿吉鲁这样的年轻男人都持反对意见。
“酉长,他就是真凶,就该捉起来拷问,您不能偏帮他!”阿吉鲁愤愤道。
他就想不通了,怎么楼湛天和酉长说了几句悄悄话,就让酉长态度大变。
不光是阿吉鲁,其他人也很纳闷,大多以为酉长被楼湛天收买了。
酉长没将这些居民放在眼里,也不管他们这么想。
他不耐地反问阿吉鲁,“那也得有证据才行,没证据,我说人是你害的,你认不认?”
阿吉鲁语塞了一瞬,他正要辩驳酉长的话,被自己父亲狠瞪了一眼,不甘道:“就算没有证据,他们也有嫌疑。”
“有没有嫌疑,也得调查清楚,省得冤枉了好人,让人以为我们部落专欺负外人。”
酉长说得义正言辞。以强行的态度堵住了众人的嘴。
他还借着调查为由,把楼湛天和宝贝带回他家的毡房。
到了酉长的毡房,他立马扑通地一声,冲楼湛天下跪。
我对酉长此举并不意外,他摆明是要求楼湛天。
“你不是想以此事,逼我交出盒子吗?”楼湛天没让酉长起来。讥诮道。
这会,酉长恨不得把楼湛天当祖宗供起来,乖顺得像个孙子,哪敢多说半句?
楼湛天没让他起来,他也不敢起来,只嗫嚅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高人恕罪,帮小人清除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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